第六十二章
厲豐總裁清醒且已經(jīng)逐漸恢復即日將回歸厲豐的消息一經(jīng)披露就引起了一連串的波瀾。
厲豐的股票在早盤時就開始一路暴漲,連帶著近期和厲豐有合作的幾家公司股票都有一定程度的抬升,厲豐門口更是早早地圍了一圈記者,他們猜測厲容銳方面在透露了他清醒的消息后必然會在厲豐露面,至少對外要有一個比較公開的說明。但厲豐除了派出公關(guān)部來處理相應的事宜外,并沒有對厲容銳的恢復情況進行詳細的說明。
“請問厲總的恢復情況如何?他會什么時候回到厲豐進行日常工作呢?”
“厲總回歸后,會不會對賀執(zhí)行長的位置有所影響?”
“厲總的回歸是否和前段時間子公司lfg的商業(yè)詐騙案有關(guān)?可以回應一下嗎?”
蘇微安做出一個示意大家安靜的動作。
“感謝大家對厲總的關(guān)心。我們已經(jīng)從醫(yī)院方面得到消息,厲總目前的恢復情況良好,不過他的身體仍然需要一段時間的康復治療,所以暫時沒有確切的回歸時間。至于賀執(zhí)行長,賀執(zhí)行長與厲總之間的工作會有一個詳細的章程。另外lfg在南極星收購案之前就已經(jīng)脫離厲豐,早已經(jīng)不是厲豐的子公司,這位記者先生的消息恐怕有一點滯后?”蘇微安微微一笑,“而今早的股價已經(jīng)足夠說明外界對厲豐的看好,厲豐是一家制度完善嚴格遵守市場規(guī)律崇尚公平競爭的企業(yè),厲豐的實力有目共睹,未來一段時間我們會致力于臨海區(qū)的新的開發(fā)項目……”
賀佑欽合上電腦,轉(zhuǎn)頭對身邊的厲容銳說,“蘇微安這個公關(guān)經(jīng)理做的相當不錯,聽說她是你親自挖來的?”
厲容銳點了點頭,“蘇微安是我的大學校友,我當時剛剛接班進入?yún)栘S,順便邀請她來厲豐實習,她畢業(yè)后去祥亞工作了兩年,之后我把她挖來了厲豐。”
“為什么不一開始就把她留在厲豐?”
厲容銳笑了笑,“有更多的選擇她才會發(fā)現(xiàn)哪里更好,而且祥亞是間家族公司,內(nèi)部派系比一般的公司更加復雜,要做好祥亞內(nèi)外的公關(guān)關(guān)系十分耗費精力同時也的確能夠更好地鍛煉人的能力。補充一點,當初是蘇微安自己要求回到厲豐的。”
“為什么?”賀佑欽感興趣地問。
厲容銳聳了聳肩,“她說她被祥亞里面的人惡心到了。”
賀佑欽低聲笑起來。“那么厲總你呢?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厲豐,既然消息已經(jīng)放出去了,至少我這個內(nèi)部人士應該知道吧。”賀佑欽挑眉道。
厲容銳把賀佑欽的電腦放到一邊,“下周。”
“下周?”
厲容銳點點頭,甚至開玩笑地來了一句,“夠不夠你準備?”
賀佑欽煞有其事地點點頭,“足夠了。”
厲容銳忍不住勾勾唇,“今天就不能不說公事嗎?”
“不是你硬要跟我一起來的?”
“你昨天說今天是媽媽的忌日,我當然要跟你一起去拜祭一下。”
“……”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姚真一副八風不動的模樣,倒是負責開車的沈燁忍不住往后望了一眼。
這兩位的關(guān)系比想象中要好啊……什么時候氣氛就變成了這樣?
真是耐人尋味。
沈燁余光看了眼姚真,姚秘書倒是一副不太意外的樣子,或者無論厲容銳和**的關(guān)系怎么樣他都無所謂?性格使然?
“專心開車。”姚真提醒了他一句。
沈燁憨厚地笑笑,點點頭。他只是聽到后面兩位的談話忍不住多想了一點罷了。
老板的私事總是和公事息息相關(guān),而且后面這兩位的關(guān)系又的確牽扯上了公司的事情。
現(xiàn)在厲豐的股票在一路上揚,如果厲容銳和老板離婚的消息爆出來了呢?
到時候厲豐甚至鼎泰的股票都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好看了吧。
車子一路行駛到了墓園。
姚真和沈燁等在墓園門口,賀佑欽和厲容銳抱著花慢慢上了臺階。
即使很多年沒有來過,賀佑欽依然記得這里的路。
等到賀佑欽停下腳步,彎身把那束花放在墓碑前,厲容銳才看到墓碑上的女人。
很年輕,很美。
他轉(zhuǎn)頭看了眼賀佑欽,他眉眼很像他的母親,卻比他母親多了一股韌勁和犀利。
厲容銳把花放到賀佑欽那束花的旁邊,彎身鞠躬。
賀佑欽安靜地看著墓碑,許久都沒有說話,像是沉浸在某種情緒里。
并不完全是哀傷,而是融合了更多復雜的東西,所以諸如悲痛之類的情緒反而很淡了。
即使是墓園,這里的視野也是獨一無二的。
兩個人鞠過躬,在墓碑旁邊站了一會兒,有山風吹過來,撩動了人的頭發(fā)。
厲容銳側(cè)頭看了眼賀佑欽,他今天戴著圍巾,是他還是小火的時候常常幫他系的那一條。
這么想著,心底就有片刻的柔軟。
抬頭往下看的時候,視野卻變得很開闊,仿佛可以望到很遠的地方。
賀佑欽和他說了些關(guān)于他母親的往事,零零碎碎,跟厲容銳查到的東西融合在一起,差不多就組成了完整的故事。
來德海讀書的女大學生邂逅了年輕英俊的青年企業(yè)家,一見鐘情然后迅速地陷入熱戀。
女大學生是個孤兒,養(yǎng)父養(yǎng)母在供她讀完高中的時候就已經(jīng)去世。
女大學生舉目無親又深愛自己的戀人,所以很快結(jié)了婚。
誰知道結(jié)婚之后卻遭逢了一連串的意外,企業(yè)家的事業(yè)出現(xiàn)危機,長期埋首工作。
女大學生也經(jīng)歷了退學,流產(chǎn),還有各種流言蜚語的滋擾。因為家庭背景的差異又缺乏日常的交流與丈夫連共同話題都沒了。
然后憂郁成疾,情緒悲觀,卻意外再一次有了身孕。
強撐著身體生下賀佑欽,之后就長期失眠情緒差,而企業(yè)家邁過了事業(yè)難關(guān),意氣風發(fā),成了人人稱贊的青年才俊。
“之后呢?”
“之后我母親就常常心不在焉,我的記憶里她總是一個人坐著,我和她說話的時候她還會笑,別人和她講話她卻像沒聽見一樣。她每天早上會給我做早餐,除此之外一天都沒什么活動。后來我父親就更不怎么回大宅了。”賀佑欽一手插著口袋,漫不經(jīng)心地說著,“再然后她就失蹤了,十幾年都沒有露過面,我父親說她已經(jīng)自殺死了,畢竟那時候我母親就一直有抑郁癥,她其實早就有了自殺的念頭。”
“你父親沒有送她去療養(yǎng)?”作為愛人難道不該關(guān)心自己的妻子,愛護她保護她?賀文武跟賀佑欽的母親又不是商業(yè)聯(lián)姻,他們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戀愛結(jié)婚,連自己選擇的妻子都不能保護算什么男人?
厲容銳的眉頭皺了起來。
賀佑欽看了他一眼,“那時候我母親應該已經(jīng)知道了蘆珊的存在。她沒有告訴我,我以為她只是因為和父親之間沒了愛情而難過,我不知道她已經(jīng)快撐到極限了。”
厲容銳想攬住他的肩膀,最終只是近了一步和賀佑欽靠的更緊。
“你母親很愛你。”
賀佑欽一笑,“當然,這一點我從不懷疑。”
厲容銳和賀佑欽離開的時候,兩個人似乎又親近了一些。
至少厲容銳是這么覺得的,一個人能跟你聊起他的母親,他過去的經(jīng)歷,難道不是一種變相的認同?
然后在他跟著賀佑欽上車準備一起回厲豐的時候,賀佑欽的車子在路邊停了下來。
“厲總,我下面還有點事,這里已經(jīng)是市區(qū)了,您和姚秘書一起走?”
“……”
“就這樣了,晚上記得去接存焰,再見。”賀佑欽禮貌地笑了笑,關(guān)上了車門,然后車子絕塵而去。
一同被趕下車的姚秘書推了推眼鏡。
“他這是什么意思?”厲容銳的語氣飽含控訴。
“賀總肯定把您當做朋友。”姚真肯定道。
厲容銳瞇著眼看他。
“只有對親近的朋友才會這么不客氣。”姚秘書理智地分析。
厲容銳臉一僵。
“別擔心,我已經(jīng)事先安排了車子,您看車子已經(jīng)來了。”
敢情姚秘書早就料到了賀佑欽的想法,連車子都安排好了,還一路跟在后面?
“姚真,我是不是該給你加加工資?”厲容銳側(cè)頭看著他。
姚真想了想,“那就謝謝您了。”
厲容銳沒有直接回厲豐,關(guān)于臨海區(qū)的開發(fā)案他還要和幾個負責人見面,特意空出早上的時間不過是為了陪賀佑欽去看看他的母親。
公事談到一半,姚真收到了一個短信,出辦公室打了個電話,回來的時候臉色就不大好。
厲容銳開完會,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才開口問他“什么事情?”
“袁竟惟在監(jiān)獄里自殺了。”
厲容銳一頓。
姚真繼續(xù)道,“他情節(jié)嚴重,按規(guī)定是不能取保候?qū)彽模@半個月都被關(guān)在里面。但是剛剛有消息說,袁竟惟自殺已經(jīng)送到醫(yī)院搶救了,不知道救不救得回來。”
厲容銳的眉頭皺了起來。
“您還好吧?”姚真問。
“我覺得他不像是會自殺的人。”和袁竟惟認識了這么多年,雖然對方一直有在偽裝,但某些方面厲容銳是不會看錯的。“他一直都想好好活,活得比別人都好,這樣的人是不會隨便自殺的。”
“可是他這次栽了大跟頭,甚至被控謀殺,有可能終身□□。難道不會想不開自殺?”
厲容銳神情嚴肅地搖了搖頭,“不會。”
厲容銳合上文件,“袁竟惟肯定想活,可是他死了對其他人更有好處。”
“這件事的背后還有其他人?”
厲容銳放松身體靠進椅子里,“我一直不認為憑袁家的兩個人就能攪出那么大的風雨。”
“會不會是趙三爺?據(jù)說之前就是他保了袁竟惟。”
“就算是,他也不會讓人抓住把柄。趙三爺?shù)赂咄兀隽诉@種事情他會下不了臺。袁竟惟這次進去他就沒有伸手。”
“那趙三爺之前為什么要保袁竟惟?”
“這個我也想知道。”厲容銳敲了敲桌子,“你繼續(xù)盯著這件事,留意袁家那兩個的情況,特別是袁復立,這個人很麻煩。”
姚真點了點頭。
“好了,我該下班了。”厲容銳低頭看了眼手表,“差點忘記了!”
“什么事情?”姚真推了推眼鏡,他不記得公事上還有什么需要緊急處理的。
厲容銳皺起眉,“我忘記訂餐廳了,待會兒接了存焰跟佑欽會合總要找個地方吃飯吧。”
姚真:“……”
賀總什么時候答應和您吃飯了?
“順便買**好的紅酒,嘖,他不喜歡花,真可惜。”
姚真:“……”
厲容銳站起來整了整西裝,“我看起來怎么樣?”
姚真:“……很好。”
厲容銳點點頭:“那就好。行了,我走了,你把收尾的工作弄完再下班。”
姚真:“……”
所以說老板果然都是資本家?加點工資就要拔一層皮。
厲容銳開車去厲存焰的小學接他放學,這邊剛剛下班的賀佑欽卻遇到了不速之客。
“arlen?”賀佑欽一出厲豐就看見站在門口吸引了一大群目光的年輕男人。
“佑欽,好久不見。”杜伊珩上前給了賀佑欽一個擁抱,他本身就是混血又在國外長大,一向都很open,即使是當面擁抱也毫無違和感。
賀佑欽禮節(jié)性地和他打了招呼,“你怎么會到這里來?”
杜伊珩笑得滿面春風,頓時又讓一群人側(cè)目,“我特意來找你的,我們幾年沒見了,你難道不想我?”
“我當然想念你們。”賀佑欽把單字變成了詞語,杜伊珩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你總是這么含蓄。”他扒拉了一下深棕色的頭發(fā),“我們?nèi)ズ纫槐俊?br/>
“今晚不行。”
“為什么?你有約會?”
“不,我要接孩子放學。”
杜伊珩愣了一下,做出一個不可置信的表情,“你結(jié)婚了?可是我聽說你已經(jīng)離婚了,而且沒有孩子。”
賀佑欽來不及阻止,杜伊珩的話已經(jīng)讓不少注意這邊的人倒抽了一口冷氣。
賀佑欽心里無奈,看來有些事情已經(jīng)瞞不下去了,明天厲豐的公關(guān)部又有的忙了。
“我們還是換個地方聊吧。”
“當然。”杜伊珩也察覺到周圍人的詫異,他指了指停在遠處騷包的亮黃色跑車,“坐我的車?”
賀佑欽搖了搖頭,“我還是習慣自己開車。”
“當然,我坐副駕駛,車子給你開。”杜伊珩露出一個魅力十足的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窩本來打算30w左右完結(jié)的,但有些妹紙覺得太短?長了就只剩談戀愛了呀!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