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梁瀟瀟X江嶼森
晚上開工之前幾分鐘,梁瀟瀟無聊摸出手機,翻了翻群消息,李瑞希和嚴(yán)蜜在群里斗圖,都使出平生絕學(xué),意圖用表情包謀殺,她也找了幾張珍藏的表情包發(fā)過去,一時間群里更熱鬧。</br> 聊了幾句,助理就走過來說:“剛才有個商家提了現(xiàn)金來,要找你做推廣。”</br> 梁瀟瀟小有名氣,直播干了沒兩年,死忠粉一大把,但她這人做什么都憑心情,從不對商家和顏悅色,合得來就合作,合不來就散伙,任性的很,因為任性她的事業(yè)沒有嚴(yán)蜜發(fā)展得快,但勝在活得肆意。</br> 她自己沒覺得哪里不好。</br> 這次來的商家找過她很多次,看中的正是她在服裝這一塊的帶貨能力,梁瀟瀟直播間的客單價高,商家賣的正是皮草,他早在網(wǎng)上聯(lián)系過梁瀟瀟,說倉庫壓了幾百萬的貨,賣不出去錢都壓在里面,問她要多少錢,讓她直接開口。</br> 梁瀟瀟身段不錯,穿衣服很有感覺,粉絲肯買賬。對她來說衣服一天賣個一兩萬件問題大,幾百萬的貨聽著嚇人,卻根本不是個事。m.</br> 奈何商家的皮草太中規(guī)中矩,穿著跟大媽似的,梁瀟瀟看不上,她看不上的東西自然不想賣,推了很多次,可這商家像是認(rèn)準(zhǔn)她一樣,非她不可了。</br> 喝了口水,才問:“提了多少錢來?”</br> “三十萬,還說你要提成也可以,每件衣服給你提兩成。”</br> 梁瀟瀟覺得沒意思,懶懶揮手,讓助理給回絕了。</br> 直播結(jié)束時,助理湊過來說:“江總在樓下等著了。”</br> 梁瀟瀟應(yīng)了一聲,換了身衣服下樓,同樣是主播,嚴(yán)蜜這會還在開選品會,在討論明天直播的內(nèi)容,盡忠職守,而她一下播就跑了,真是很不稱職。</br> 夜色濃稠如墨,坐在駕駛座上的江嶼森,側(cè)臉在陰影中顯得有些不真實,梁瀟瀟坐上車,他側(cè)身給她系安全帶,倆人相對無言。</br> 他把人送回住處,梁瀟瀟按了指紋要進去,門卻被一雙大手推開,江嶼森擠進來,不容她拒絕,把人推到墻上,撩起衣服,直來直去。</br> 省了前奏,這一次瘋狂得如同暴風(fēng)驟雨。</br> 負(fù)距離的瞬間,梁瀟瀟倒吸一口氣,疼得厲害,可到底是熟悉了,她的身體比她腦子更誠實,先一步接納了這個男人,迷迷糊糊中她瞇著眼打量他冷峻的側(cè)臉。</br> 唔,眾人口中冷淡的大魔王江嶼森,為她動情時眸中的情緒濃到化不開。</br> 只可惜,他的眼神像是透過她在尋找另一個人。</br> 其實他們保持這樣單純的肉體關(guān)系已經(jīng)有兩年了。</br> 忘記當(dāng)初是誰先撩的誰,只記得倆人一樣激動,第一次就十分契合,像是丟失的鑰匙找到了契合的那把鎖,心靈震動之余,剩下的就是滿心的不可思議。</br> 不信有另一個人會如此契合自己。</br> 這兩年倆人默契地維持現(xiàn)有的關(guān)系,誰都沒有更進一步。</br> 身邊人不是不知道他們在一起,都以為他們是正經(jīng)戀愛關(guān)系。</br> 可梁瀟瀟卻知道,他們只談性不談愛,每次在一起除了做就還是做。</br> 單純的不可思議。</br> 好像交往這么久,連逛街都不曾有過。</br> 他清洗后照常睡在她身邊,倆人親切如常,完全看不出之前冷戰(zhàn)了半個月。</br> 他們倆好像有些奇怪,每次冷戰(zhàn)時誰都不理誰,可一旦一方軟下來,另一方便極力配合,戲演得十分到位。</br> 梁瀟瀟躺在他身邊,忍不住打量這個男人的臉,三十歲不到,白手起家,公司有數(shù)百位簽約網(wǎng)紅,叫得上名號的大網(wǎng)紅也不少,手頭還有一些別的投資,看似不如那些上市公司的老板高端,可梁瀟瀟卻知道,他的身家頗為豐厚。</br> 這男人算得上金龜婿了吧?長相也極為出色,黑眸里總是有濃得化不開的情緒,看人時讓人捉摸不透,鼻梁高挺,形狀良好,薄唇顯得人有幾分涼薄,他的長相不是一個帥字可以概括,用李瑞希的話講,江嶼森這人讓人有征服欲,他如空中皎月,高高在上,不會為任何人低頭,女人看了他就想爬到天上去摘月亮,可他啊,注定是要叫女人失望的。</br> 他矜貴,他禁欲,他穿西裝像個敗類。</br> 哦,脫了西裝更是個名副其實的敗類,每次在床上都十分變態(tài),折騰人的花樣數(shù)不數(shù)勝,偏偏面上正經(jīng),一點都看不出來。</br> 梁瀟瀟不止一次在心里腹誹。</br> 群里發(fā)了戀愛相關(guān)的文章,說是情侶一起要做的99件事,最初的一件就是牽手,梁瀟瀟咬著食指,躺在柔軟的床上有些走神,牽手?她和他做了兩年,好像從沒牽過手?</br> 和他牽手是什么感覺?</br> 鬼使神差,她伸出手指試著和他十指交握,江嶼森睡熟,手指無力地耷拉,梁瀟瀟很容易就把手指伸進他的手里,但是少了他的配合,十根手指之間便有縫隙,談不上交握,也稱不上親密。</br> 她想,牽手好像沒什么可期待的。</br> 他們不牽手不也過了兩年?</br> 她原以為他們會一直維持這樣的關(guān)系,直到很多年后,可這次他們確實冷戰(zhàn)得久了些,確切說是她一個人在鬧脾氣。</br> 誰叫他在床上做得最激烈的時候,他看她的眼神像是要透過她,把那人找回來。梁瀟瀟想她絕不是生氣,也不是吃醋,而是他們單純的就只剩下這床上關(guān)系,要是連在床上都走神,那他們還有什么繼續(xù)的必要呢?</br> 周末,江嶼森叫她回江家吃飯,外人一向認(rèn)為她是江嶼森的女朋友,飯桌上,江嶼森的母親給她夾菜,話里話外,都暗示她早點跟江嶼森結(jié)婚,給江家生個繼承人。</br> 梁瀟瀟笑著應(yīng)對。</br> 偏頭卻對上邊上一道惡毒的視線。</br> 是江嶼森的繼妹江婉悅,梁瀟瀟懶得理她,飯后江嶼森被老先生叫進去訓(xùn)話,她干脆四處走走,無意中走入江嶼森的房間。</br> 他們并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她也從沒進過他的房間。</br> 江嶼森的臥室布置得十分簡單,除了床和柜子,就只有一張長書桌,書桌上擺放著一本書,看似已經(jīng)擺了很多年了,梁瀟瀟疑惑地翻開,一張照片從書里落了下來。</br> 梁瀟瀟蹙眉撿起。</br> 照片上是一個姑娘的背影,那女孩穿著白色校服,遠遠看不清模樣,但看得出背影纖細(xì)。說是纖細(xì)倒不如說骨骼瘦小,這姑娘看起來很小,最多十四五歲的模樣,那個年紀(jì)的小姑娘骨骼都很纖細(xì)吧?梁瀟瀟努力回憶自己十四五歲的模樣,卻發(fā)現(xiàn)她早已忘得差不多了。</br> 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誰還記得?</br> 江嶼森書里夾著這位姑娘的照片做什么?初戀情人?</br> 說起來,他們好像沒有了解過彼此的情史。</br> “我哥跟你提起過她嗎?”一個不太友好的聲音生硬地傳來。</br> 梁瀟瀟眉頭都沒挑一下,“倒是沒說過。”</br> 江婉悅笑笑,得意道:“這是我哥喜歡了十幾年的女孩子,用現(xiàn)在流行的話來說,這女孩是她心里的白月光,他一直把她的照片夾在書里,每天都看,就是跟你在一起以后,他也經(jīng)常回家,對著這張照片發(fā)呆,一看就是半個小時。”</br> 梁瀟瀟心情略有波動。</br> 江婉悅眼中閃過一絲痛快,譏諷:“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女孩跟你長的很像?背影,身形,就連氣質(zhì)都有幾分相似。”</br> 她不說還好,她這么一說,梁瀟瀟才發(fā)現(xiàn),自己和照片中的女孩確實有幾分相似。</br> “你是不是以為自己是他的唯一?真是遺憾,他從來沒有喜歡過你,他喜歡的是照片上的這個女人,你充其量就是那個女人的替身!你們發(fā)生過關(guān)系了吧?他在床上時是不是也透過你看別人?”江婉悅有種大仇得報的快感,說話也愈發(fā)直白,“真是可憐,白白做了別人的替身,以為他愛你,其實你只是個可憐蟲而已。”</br> 梁瀟瀟的心像被門夾了一下,面上卻挑眉笑了:“我是不是可憐蟲不需要你來告訴我,倒是你,求而不得很痛苦吧?”</br> 江婉悅眸中閃過狼狽,她自以為隱瞞的很好,卻被人輕易戳破,惱羞成怒道:“你得意什么!你算什么東西?”</br> “我算什么東西?我想一想哦,大約就是你想得卻不可得的男人,我卻睡他睡得想吐呢,哦,多虧你提醒,我這個替身別的撈不動,但是床上倒是可以和他一較高下的,被你刺激之后我打算今晚好好纏著他,嗯,三次不嫌少,五次不嫌多,你知道的,我們啊就是這么沒羞沒躁。”</br> 她婊里婊氣的話成功刺激到了江婉悅,江婉悅氣得要伸手打她,卻被梁瀟瀟反手一巴掌,這巴掌打在了江婉悅的手臂上,她退后幾步。</br> 推門聲傳來,江嶼森走進來,看到她時有片刻驚訝。</br> 梁瀟瀟上去熱情摟著他的脖子。</br> 狗男人明顯僵硬。</br> 她恍若不知,任黑長發(fā)從肩膀散落,她軟骨頭似的發(fā)嗲,人還倒在他懷里,沖他耳朵根吹氣,“我們回去好不好?大好的周末,我不想見不相干的人,就想跟你過二人世界,做做運動什么的。”</br> 他眸中閃過不易察覺的復(fù)雜,勾唇,“你說的。”</br> 反手摟住她的腰,成功引得梁瀟瀟一顫。</br> 她就是隨口說說,狗男人這什么表情。</br> 要退,人家不讓,強行圈住她。</br> “說說看,想做什么運動?”</br> “……”</br> 成功氣死某個不長眼的女配,小婊砸心情好多了。</br> 梁瀟瀟回去的路上一直打量江嶼森的側(cè)臉,有些想不明白,她梁瀟瀟只是別人的替身?</br> 誰有資格讓她替?</br> 作者有話要說:我其實不太愛寫番外,這倆人的故事我想了很久,不知道從哪個時間點切入,最后還是從大家熟悉的角度切進去了。</br> 后面會有回憶殺哈,希望大家能喜歡。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