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希發(fā)現(xiàn)自己對秦烈毫無抵抗力,這人就是人體春藥。</br>　　為了表示自己不是那么容易被人影響，她義正言辭地推開他。</br>　　“不想！”</br>　　引誘失敗，秦烈挑眉看她,真是出息了，抵抗力竟然提高了，說不想？</br>　　李瑞希暗暗得意，總算扳回一城，沒道理她每次被人一勾就走，她有自己的矜持。剛走幾步，下一秒人被按在門板上,輕微的撞擊之后，他俯身靠近,胸腔擠壓著她，將她圈禁在他的懷抱中，強勢掠奪，碾壓她的唇角，激烈卻又纏綿地吻她。</br>　　腦中一片空白，只能任由他捧著自己的臉，摟著自己的腰，不受控制地回應(yīng)。</br>　　唇齒碰撞帶來難以言喻的觸感。</br>　　倆人呼吸都有些沉。</br>　　“出息了,知道拒絕了,”秦烈在她耳畔輕聲呢喃，“小姑娘長大了。”</br>　　李瑞希下巴微抬,瞪他：“我本來就很有原則。”</br>　　“哦？”</br>　　“確定不做？”</br>　　“不做！”至少要拖一段時間，讓他知道她不是那么沒有原則的，不就是這種事嘛，26年都忍了,再忍幾年根本不是個事。</br>　　秦烈抽了根煙叼著，似笑非笑，“行啊，那要忍住啊。”</br>　　他那表情，就好像她損失了幾十億似的，李瑞希暗暗喘了口氣，其實吧她也不是不想，就是覺得秦烈有點非人類，她這人特別怕疼，有賊心沒賊膽，這事能拖幾天就拖幾天吧。</br>　　次日一早，秦烈竟然不在，李瑞希敲了半天的門才揉著眼睛給他打電話，得知他一早就出門了，秦烈應(yīng)酬不多，放假幾乎都在家待著，常約的朋友李瑞希都認(rèn)識，她有些好奇，卻也沒追問。</br>　　下午秦烈回來時身上有很濃的酒味，李瑞希一愣，“喝酒了？”</br>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秦烈喝多，這人喝多了跟平常沒什么區(qū)別，就是眼睛看著有點紅，直勾勾看她時，能把她一口吞了，直白得讓人耳根發(fā)燙。秦烈湊過來，要抱她，李瑞希把他推得遠(yuǎn)一些，她其實不反感煙味，但她不太喜歡酒味，尤其是白酒的味道，鼻子湊近在他衣服上聞了很久，才蹙眉，“你這喝了多少？”</br>　　“三人，三瓶酒。”</br>　　“白的？”</br>　　“嗯。”</br>　　秦烈因為職務(wù)關(guān)系，幾乎沒喝過酒，能讓他喝酒且喝成這樣的人，肯定是他很重視的，前幾天向興在群里提起過要給秦烈媽媽清明掃墓，李瑞希往這方面猜了，但掃墓的話也沒必要喝這么多，人離開久了，那份傷心也會淡化的不是？</br>　　秦烈低頭咬她的唇，李瑞希捂著嘴。</br>　　“嫌我？”</br>　　“啊？不是，我剛才吃了螺螄粉。”還沒來得及刷牙漱口沖牙呢。</br>　　螺螄粉這味道，要是接吻了，可想而知，只怕秦烈要對她有心理陰影了。</br>　　秦烈湊近聞了聞，果然，屋里有很濃的螺螄粉味。</br>　　“你怎么喝這么多？”</br>　　“老子為了誰？”</br>　　李瑞希回味這話的意思，忽然想到付明宇昨天那話，所以……</br>　　“你該不會是……不是吧？你真找我爸和付明宇喝酒去了？”</br>　　秦烈唇勾著，靠在玄關(guān)那，似笑非笑看她，“你以為小師妹是想娶就娶的？”</br>　　他今早先去買了茶葉和酒去找李柏年，想當(dāng)然，打的是拜訪恩師的名號，李柏年并沒給他好臉色，跟他聊了半天他高中的混賬事，把秦烈說的哭笑不得。后來付明宇也來了，秦烈知道自己這個老丈人，對他絕對沒有惡意，最多就是又愛又恨，但要讓老丈人松口把閨女嫁給他，可不是容易事，以他多年跟李柏年斗智斗勇的經(jīng)驗，這人狡猾得很，不好搞，不好搞就不要搞，他干脆把人喝醉，再在李柏年要醉不醉時套路對方，這不，終于把李柏年喝得松了口，把付明宇喝得直喊他叫哥。</br>　　李瑞希被說得臉一紅，“話說我以前怎么就沒看過你呢？早知道有你這么個人，高中時我可就上了。”</br>　　秦烈嗤笑一聲：“你上我？你以為我高中時遇到你，會饒了你？”</br>　　李瑞希摟著他的腰，暢想倆人如果高中遇到，會是什么樣子，想了一番，實在無力想象秦烈皮膚白是什么樣子，沒有腹肌的秦烈還能吸引她嗎？</br>　　“對了，我爸和我哥怎么樣了？”</br>　　“都趴下了，你爸這邊我算搞定了，但你媽要是不同意，我可沒法找她喝一杯。”</br>　　李瑞希噗嗤一笑，還是有些不真實，她爸愛喝酒，酒量也不錯，因為是老師，平常都戒酒，不常喝，秦烈能把他灌醉，可見酒量是很好的。</br>　　“實在不行，我們先領(lǐng)證再說。”</br>　　秦烈嘆息一聲，手掌摸著她柔軟的頭頂，她從來不走尋常路，人家女生都等著男人求婚，她倒好，隨口說出來了。但他就喜歡她這一點，真實，直白，妥帖的讓他踏實。</br>　　“哪舍得讓你受這委屈？你媽媽有什么不滿沖我來就行，我可舍不得你被罵。”</br>　　她摟著他的腰，眼睛水汪汪的，沾著霧氣。</br>　　“這也沒什么委屈的，不就是領(lǐng)證嘛？我這人沒你想的那么弱小，其實我一直活得很清醒，知道自己要什么，也堅信自己每次選擇都是對的，我有能力過好我自己的人生。”</br>　　“這事你聽我的，沒必要跟家里鬧太僵。”</br>　　秦烈拍拍她的肩膀，自己回屋休息去了。</br>　　下傍晚發(fā)現(xiàn)他還沒走時，李瑞希才知道他休了兩天假，這可太難得了，回想起這倆天，倆人都沒怎么單獨相處，第一天她拒絕他吃肉的請求，他回去自己解決了，晚上不知道在忙什么跟她吃過晚飯就沒出來，今天他又喝醉了，倆人一天沒說幾句話，本來就搞得跟異地戀似的，放假沒怎么相處，心里空的厲害。</br>　　喂貓的時候，李瑞希在想，要么吃個肉？</br>　　唔，吃肉她從來不反對，就是錯過了昨晚的最佳時機，現(xiàn)在想吃肉該怎么提出來？如何優(yōu)雅地提出自己想吃肉的合理請求？這可不太不容易了。</br>　　晚上，秦烈就醒了來她這邊喂貓，李瑞希洗好澡，伴著霧氣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她低著頭任頭發(fā)垂在兩側(cè)，臉白里透紅，紅唇微抿，眼睛濕漉漉地看他。</br>　　“隊長，幫個忙？”</br>　　秦烈站起來，下巴抬了下，樣子有點野：“說！”</br>　　“隊長，我這內(nèi)衣扣子扣不上，你幫我一下唄？”南城的方言聽起來便是軟軟糯糯，加上她聲音甜，勾人時尾音上揚，又軟又甜，這副撒嬌的語氣誰能拒絕？更何況提出的還是這樣的要求。</br>　　他倆該做的都做了，倒也不算過界。就是他一個老爺們哪里做過這種事？蕾絲內(nèi)衣把她包裹得滿滿的，秦烈粗糙的手接過她手中的帶子。</br>　　“怎么幫？這怎么扣？”</br>　　“很簡單的，你就對齊，拉緊了，一粒粒扣唄。”</br>　　秦烈手還挺翹，干消防的什么事都會點，平常扣繩子也有很多花樣，這點小事難不了他，但他故意逗她，手指摩挲她白皙滑溜的皮膚。</br>　　“怎么弄不上去？”</br>　　“你再試試，很簡單的。”手指進(jìn)去撥了一下，把內(nèi)衣穿好，當(dāng)著他的面水波蕩漾。</br>　　秦烈眼神發(fā)暗，卻最終沒說什么，順利把她的內(nèi)衣扣上了。</br>　　完事后他繼續(xù)回去喂狗。</br>　　“……”李瑞希看著人家神色平靜地來，神色平靜地走，心里日了狗。難不成她還沒有狗好看？她都暗示成這樣了，他就沒一點感覺？這就是傳說中的人不如狗？</br>　　完了，她對秦烈的吸引力還不如一條狗，面對她這樣的勾引，秦烈竟然能無動于衷？</br>　　壯士啊！</br>　　首次出戰(zhàn)敗北，李瑞希差點把牙咬碎，行吧，這條計策不行，那就換一條，她就不信有男人能不吃美人計！</br>　　飯后李瑞希提議倆人看一部電影，她家里有投影儀，把影片放大投在墻上，關(guān)了燈，氣氛有了，只等愛情片播放就行了，這片可是她珍藏版，里面有很多接吻床戲鏡頭，雖然拍得唯美，但很調(diào)動氣氛，她就不信這男人看了能忍得住。</br>　　電影很好看，吻戲也很唯美，男主角帥的一筆，看到結(jié)束她才一拍腦門，光顧著看男主角，把正事給忘了！再看秦烈，一本正經(jīng)地坐在那，就跟沒事人似的。</br>　　計劃再次宣告失敗。</br>　　李瑞希氣急，懷疑這男人今天吃錯藥了，平常分分鐘想把她往床上帶，今天倒好，正經(jīng)的不像話，過了會秦烈看困了回房，李瑞希眨眨眼，懷疑他喝酒喝多了，導(dǎo)致那方面障礙，否則這才十點鐘，他回什么房？她不信邪，挑了條抹胸小紅裙，一頭渣女大波浪，紅唇高跟，敲響秦烈的門。</br>　　秦烈剛洗好澡出來，掃了她一眼，神色如常，“還沒睡？”</br>　　“沒呢，”天冷，她莫名抖了抖，進(jìn)屋才發(fā)現(xiàn)秦烈沒開空調(diào)，“你不嫌冷？”</br>　　“冷什么？”他光著身子隨手拿了條毛巾擦頭。</br>　　小紅裙尺碼小，收腰托胸的設(shè)計，很襯身材，就是對身材要求極高，一點贅肉不能有，所以她里面什么都沒穿，雖然氣溫回暖，但偶爾這么搞，還是挺冷的。</br>　　李瑞希往屋里站了站，見他擦頭發(fā)，她坐在桌子上，高跟鞋有一下每一下戳地。</br>　　秦烈余光掃到她這一身，低頭時唇角勾著。</br>　　她晃著小腿，粉嫩的腳趾，害羞蜷縮著，腳踝上扣著金色的腳鏈子，晃動時聲響清脆，節(jié)奏打在人心里。</br>　　微風(fēng)吹過，紅裙貼緊，把她本就白嫩細(xì)長的腿襯得更為勾人，淡淡的橘子甜味撲來，烈焰紅唇晃人眼，秦烈扔了毛巾，手撐在桌子兩側(cè)，看她不停擺動的腿，手抓著她腳踝。</br>　　“穿這么少，不冷？”</br>　　李瑞希身體一僵，整個人都不好了，神他媽不冷！她穿成這樣還在乎冷不冷嗎？</br>　　抬起下巴，硬凹造型。</br>　　“不冷。”</br>　　“這天晚上還挺涼，先別這么早穿裙子，小心凍著。”秦烈一本正經(jīng)地關(guān)心。</br>　　李瑞希瞇著眼，眼尾壓著直勾勾看他，霧氣橫生，紅唇輕咬，欲語還休。</br>　　明明是很甜的長相，卻又帶著刺，清純帶妖，天真卻媚，一般人真擋不住。</br>　　但秦烈顯然不是一般人，他面無表情摸著她發(fā)涼的手臂，拿來外套罩在她身上，寬大的黑色外套把她的裙子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白花花的大腿罩在里面，把李瑞希弄郁悶了。</br>　　她坐在那，無聊地晃了晃腿，手撐在桌子上，下巴微抬，頭發(fā)披散在身后。</br>　　稱得上風(fēng)情萬種。</br>　　秦烈完全不為所動，挑眉，神色平靜，“冷不冷？走吧，我送你回去。”</br>　　說完，摟著她的肩膀把她送到對門。</br>　　李瑞希沒想到這事這么不順，郁悶地往回走。秦烈看她一眼，“怎么了？不開心？”</br>　　“沒啊，我很開心啊，”她言不由衷，低著頭往屋里走。</br>　　“行，開心就行，那我回去了？”</br>　　李瑞希沒好氣地?fù)]揮手，恨不得他馬上消失。關(guān)門聲傳來，她嘆了口氣，嘟囔：“混蛋秦烈。”</br>　　“你確定秦烈是混蛋？”</br>　　突來的聲音讓李瑞希身子一僵，她不敢相信地回頭，卻見某人正站在玄關(guān)處，嘴里叼著根煙，要笑不笑地睨她。熱意傳來，李瑞希咽了口口水，總覺得他眼神勾人，像是要吃她。</br>　　秦烈靠近，手摩挲她的紅唇，把人帶到懷里。“勾老子？”</br>　　他頭靠在她肩膀上，李瑞希哆嗦兩下，朝他抬下巴。“勾你又怎樣？”</br>　　秦烈埋在她肩膀上，笑得肩膀直顫，李瑞希差點炸了，臉色發(fā)白，氣得推他，然而他胸口很硬，跟塊石頭似的，根本推不開。要死了，這人一早就知道，卻故意裝作什么都不懂，這是在玩她呢。</br>　　李瑞希惱羞成怒：“秦烈！你滾！”</br>　　“真滾？你確定我滾了你不會再罵我混蛋？”秦烈嘆息一聲，把人拉緊一些，抬手就把她的裙子給拉了，得了便宜還賣乖，“李瑞希，你很會套繩子嘛，繩子做成圈等著人往里鉆。”</br>　　“我哪有。”</br>　　“還沒有？把我勾得回去洗了好幾次澡，你說說我要怎么懲罰你……”</br>　　他把人帶到床上，他早知道她可口，卻不知道女人的身體可以軟成這樣，哪里都軟的不像話。</br>　　李瑞希原以為他會直入主題，誰知他竟然要求互幫互助。</br>　　“男人第一次十有八九都早x，先互幫，下面再讓你爽。”</br>　　“……”</br>　　忽略這虎狼之詞，李瑞希紅著臉幫他，倒不是第一次幫他，算是熟門熟路了，可問題是互幫還要互助，只幫忙不求回報他還不允許，強行要求她躺著享受，享受他的報答，而他那些招數(shù)，李瑞希難以接受，總覺得是比做更親昵的舉動，不是應(yīng)該做過以后再慢慢進(jìn)階嗎？怎么一下子就這樣了？</br>　　她紅了臉，渾身發(fā)燙，秦烈拉著她的腳踝，李瑞希拉了個枕頭把自己眼睛蒙住，根本不敢看他。</br>　　“不不……”</br>　　秦烈嗤了聲，在她耳邊笑：“小姑娘不誠實，床單都他媽這樣了還不要？”</br>　　李瑞希伸手捂住他的嘴，他低頭吻她，她不讓。</br>　　“自己的味道還嫌？”</br>　　李瑞希干脆捂上耳朵，用枕頭蒙上臉背出師表，力求不受他影響，秦烈看樂了。</br>　　這時候背出師表可還行？</br>　　他不讓她背，勾得她一篇出師表背的斷斷續(xù)續(xù)，情動時，她忽然想到一事，“那個買了嗎？”</br>　　秦烈掏出一盒東西，藍(lán)色的像糖果盒。</br>　　她一愣，拆開聞了一下，“什么時候買的？味道還挺好聞的。”</br>　　唔，這玩意還有帶尺寸？不是均碼的？長見識了。</br>　　“你今天第一次勾我時。”</br>　　“……”她無語望天，失策了。</br>　　次日一早，秦烈五點多醒來，昨晚他睡在她這邊，此時懷里正躺著熟睡的女人。</br>　　李瑞希窩在被子里，頭發(fā)微亂，臉前所未有的紅潤，很招人疼。他低頭在她唇上親了幾下，她蹙眉嚶嚶一聲，氣得撓他臉，秦烈知道她起床氣重，便沒招惹她。</br>　　小姑娘臉頰紅潤，睫毛輕輕顫抖，嘴唇紅得有些腫，都是他干的好事。</br>　　但他沒有悔意。再來一次他只怕會比昨晚更激烈。</br>　　他早說過，烈火灼人，但她勝似火焰。她這癮，他不打算戒。</br>　　果然，戒色比戒煙難多了，根本不能比。</br>　　昨晚是激烈了點，他還算神清氣爽，習(xí)慣不能變，起床便換了衣服出去運動，跑了幾公里，回去做了十幾組動作，結(jié)束后喂了貓狗，又帶貝塔出去遛了幾圈，回來后她依舊睡得很沉，整張臉埋在美少女戰(zhàn)士的床罩里，頭發(fā)凌亂，他湊近觀察她，小姑娘睫毛又密又長，輪廓很好，骨骼纖細(xì)，卻又五官分明，睡著時像個小孩子，渾身散發(fā)好聞的橘子香。</br>　　溫?zé)岬挠|感和粥的香味叫醒了李瑞希，她朦朧睜開眼，恍惚片刻，眼神才漸漸聚焦。</br>　　昨晚……</br>　　他為了怕她疼，很照顧她，但她還是渾身不舒服，身體像被一劈兩半，起先就只是疼，后來卻品出一點歡愉，極親密的姿勢，皮膚像是患了饑渴癥，恨不得時刻貼在一起。</br>　　再多詞語都不足以描繪。</br>　　她甚至明白那些喜歡抽事后煙的人。</br>　　那般享受與饜足，總要回味一番才過癮。</br>　　秦烈抱著她，眼神灼熱，她腿彎曲，腳鏈晃出誘人聲響。她不滿：“又來？”</br>　　“昨晚是不是有什么事忘了跟我說？”</br>　　李瑞喜一愣，仔細(xì)想想，“什么事？”</br>　　直到秦烈趴在她脖頸上種草莓，把她翻過來跪在床上，膝蓋摩擦紅腫，她才后知后覺。</br>　　隨即哭笑不得。</br>　　“你……還記得呢？”</br>　　她捂著嘴笑，“當(dāng)時不是正想跟你撇清關(guān)系嘛，想著誤會就誤會，巴不得你多吃幾缸醋。”</br>　　秦烈眸光深沉，語氣危險：“看我吃醋很好玩？”</br>　　“誰叫你自己愛吃飛醋的。”</br>　　李瑞希忍笑，當(dāng)初芒果過敏他非要說是草莓印，膝蓋練舞練出淤青，非要說是跪的，她之所以不去解釋，就是想看看他到底會怎么做。</br>　　“是誰說能做的我膝蓋腫？”</br>　　他凝視她，一邊動作一邊觀察她的臉色，直到她悶哼一聲，他才笑：</br>　　“李瑞希，床上建議你別挑釁。”</br>　　采不采納是她的事，但他該給的建議還是要給。她嗚嗚咽咽，說不出一句整話。</br>　　他對處不處沒什么想法，是個爺們就不會拿這種事為難女人。</br>　　老計較這些算什么男人？</br>　　但他多少有些大男子主義，當(dāng)時以為她跟別人，那口醋在，整晚整晚睡不著，做多少個平板撐都沒用。</br>　　如今看她笑得跟貓似的，心里堵著的那口氣徹底散去，中獎一般，心情復(fù)雜得很。</br>　　罷了，笑就笑吧，別的地方讓讓她，總有能討回來的時候，管她有沒有過去，他都會強勢變成她最后一任。汗水打濕了兩人，李瑞希摸著他戳人的短發(fā)，腳趾蜷縮，眼神迷離，漸漸被拉入更為猛烈的旋渦。</br>　　好不容易結(jié)束，李瑞希已經(jīng)要散架了，趴在床上動彈不得。</br>　　秦烈拍拍她，“起床洗漱一下，我換條新床單。”</br>　　昨天這套實在慘不忍睹，到處都是痕跡，他這人有潔癖，這方面將就不了。</br>　　李瑞希還困著，看向手機屏幕，這才九點多，對她來說還是早上，便沖著男朋友撒嬌。</br>　　“昨天夜里我都沒睡踏實，讓我再睡會。”</br>　　她趴在床上，頭發(fā)攏到一側(cè)，纖細(xì)白皙的后背線條流暢，秦烈俯身在她后背親了下。</br>　　“我下面有一段時間不能回來。陪你出去逛逛？”</br>　　想了想，她撐著爬起來，被子滑落，露出滿是痕跡的上身，一室曖昧，空氣中彌漫著特有的氣味。</br>　　李瑞希咧嘴，這都拖多久了，總算吃到肉了。</br>　　不公平的是她累成這樣，秦烈卻神清氣爽，她掃了眼他一身運動裝，有些難以相信。</br>　　“你還出去運動了？”</br>　　“跑了六公里，回來又練了四十分鐘，溜了半小時狗，拉著你又來一次。”</br>　　這就是他一早的運動量。</br>　　而她，睡覺、睡覺、還是睡覺，就這樣都累得不行。</br>　　“……”男朋友體力好受益的還是她，這樣一想，李瑞希也就釋然了。</br>　　“說起來，你也沒動，就一直躺著，到底累什么？”</br>　　李瑞希氣得戳他嘴，怎么就沒動？她明明被折騰得死去活來，你家攤煎餅時除了揮鍋鏟，煎餅就不出力的嗎？</br>　　刷牙時，她看向鏡子中的自己，眸光蕩漾，臉頰紅潤，嘴唇通紅，眉間可見春色，好像跟以前是不一樣了，多了種難言的女人味。</br>　　心情不錯地發(fā)了條信息到群里。</br>　　李瑞希：我吃到肉了！！！</br>　　嚴(yán)蜜：鏈接建議這位消防員家屬，下載這個鞭炮app，手機放個鞭炮慶祝一下？</br>　　梁瀟瀟：采訪一下李女士，男朋友是消防員是種什么體驗？</br>　　李瑞希：xing福</br>　　嚴(yán)蜜：狗東西，好不容易吃到肉有什么感想？你就告訴我爽不爽？</br>　　李瑞希想到網(wǎng)上的說法，喜滋滋回：爽到想付錢打賞。</br>　　孫小雅：我對秦隊的能力有了新的認(rèn)識</br>　　當(dāng)天出門。</br>　　李瑞希往秦烈口袋里塞了十塊錢，把秦烈弄得莫名其妙。</br>　　她卻一本正經(jīng)：“十塊一次！不能再多了！以你這體力，再多我得破產(chǎn)。”</br>　　秦烈聽明白了，有些好笑，抽了根煙出來，盯著她：“女朋友這是把我當(dāng)鴨了？”</br>　　李瑞希挑眉，不怕死：“雖然……但是……家里就你這一只鴨，頭牌待遇。”</br>　　“不用我競爭上崗，我可謝謝您老人家。”</br>　　“你也別得意，定期考核，不合格的話我會解除聘用。”</br>　　秦烈別過頭，半晌才幽幽看她，“這么說我得盡心盡力伺候了。”</br>　　“當(dāng)然。”</br>　　“行吧，以后每周都回家給女朋友當(dāng)鴨。”</br>　　李瑞希聞言，吃吃笑了一會，食指勾勾他手掌心，“牽手嗎？”</br>　　秦烈一愣，反手牽住她，倆人調(diào)整了手勢，十指相扣。</br>　　秦烈四人的小群里也鬧翻了天，倒不是知道他跟李瑞希發(fā)生了關(guān)系，而是昨天秦烈跟李道明喝酒時拍了視頻在群里，他們四人都是一個學(xué)校的，李道明也教過向興，向興當(dāng)時就炸了，一直打電話問秦烈怎么想起來找老師喝酒了，秦烈當(dāng)時喝了不少，隨口說了幾句小師妹的事。</br>　　向興驚呆了，當(dāng)年班上男生嘴里心心念念的小師妹，竟然是李瑞希！</br>　　“你竟然泡了我們的小師妹！不對，你老丈人竟然是李道明！還不對，你竟然勾搭自己班主任的女兒！你好大的膽子！”</br>　　秦烈看了眼，收起手機沒回。</br>　　秦烈這次休假后要有段時間回不來，就想陪她出去逛逛，省得每次約會都在家里。李瑞希提前說好今天不直播，去商場的路上她一直打哈欠，昨晚實在太累，腰酸背痛，但難得約會一次，她不想浪費這樣的機會。</br>　　“先看電影？”</br>　　“好啊，”她打了個哈欠，進(jìn)了電影院電梯，兩個女人忽然看了她一眼。</br>　　李瑞希戴著口罩，頭發(fā)微亂，累得沒心思好好化妝，懶懶打了個哈欠。</br>　　其中一個女生看了她一會，低頭跟同伴說：“那人是不是很像希瑞？”</br>　　另一人：“應(yīng)該不是希瑞吧？希瑞母胎單身狗，情人節(jié)都一個人過呢，可慘了。”</br>　　“她今天為什么不直播？總感覺是約會去了。”</br>　　“跟誰約會？鍵盤還是鼠標(biāo)？放心吧，沉迷打游戲的女人十有八九都是單身汪。”</br>　　“人間真實。”</br>　　“……”</br>　　李瑞希后背僵硬，默默囧了一下，這真是親粉絲，她家粉絲是不是打游戲打傻了？</br>　　狹窄的電梯內(nèi)，秦烈頭抵在她發(fā)間，聽到那兩個粉絲的話，他忍笑在她耳朵上親了親。</br>　　想象總是美好的，想象中倆人第一次出來看電影，再浪漫不過。</br>　　可實際上，整場電影李瑞希只看了個熱鬧，等秦烈回頭看到她歪著頭，紅唇微張，呼吸勻稱，竟然睡著了。</br>　　看來昨天把她累壞了，她這體力是真不行，還沒怎么著就哼哼唧唧喊累。</br>　　他忍不住想笑。</br>　　把衣服脫下來蓋在她身上，電影結(jié)束，李瑞希也睡醒了，這是她第一次看電影睡著，莫名覺得對不起他。</br>　　“這電影講了什么？”</br>　　“沒注意。”</br>　　“那你剛才干什么了？”</br>　　“只顧著看你了，”秦烈偏過頭，幫她拉好衣服，“下面去吃飯還是逛街？你定吧。”</br>　　李瑞希認(rèn)真地想了想，“買杯奶茶就回去吧，你昨晚弄得我都要散架了，現(xiàn)在只想躺著。”</br>　　秦烈低笑：“那就回去躺著。”</br>　　李瑞希一覺睡到下午，醒來時酸痛感散去，終于又活了過來。</br>　　聽說第一次是最疼的，把第一次熬過去，后面應(yīng)該沒這么痛苦吧？</br>　　天已經(jīng)要黑了，她正躺在秦烈懷里。他在看手機時間。</br>　　“你一直沒睡？”</br>　　“覺有什么可睡的？我看看你。”</br>　　“不累？”</br>　　“再來個十次八次都行。”</br>　　“吹！”李瑞希哼了聲。</br>　　他笑，煙癮上來了，他摸了根煙出來，火機丟給她，“給你男人點一下。”</br>　　李瑞希撐起胳膊，按動，火光竄起，他吸了口，白色的煙霧升起。</br>　　李瑞希摟著他，他胳膊很硬，胸口也結(jié)實，讓她很有安全感。</br>　　她這人看著獨立自主，床上卻極其渴望被征服，一般人卻無法叫她低這個頭。</br>　　顯然，女人一旦沒有被男人征服，便談不上仰望。</br>　　而他這人懂體貼，會做飯，愛干凈，喜歡寵物，有自己鐘愛的職業(yè)，在自己的領(lǐng)域內(nèi)無可取代，床上卻霸道，事事讓她滿意。</br>　　她忽然想到李碧華描述的美滿人生</br>　　七成飽、三分醉、十足收成。過上等生活、付中等勞力、享下等情欲。</br>　　以前不很了解，這會卻忽然懂了，這下等情欲，已經(jīng)讓她體會的徹底。</br>　　遮光窗簾擋住絕大部分亮光，屋里只有微弱光亮，秦烈摟著她，聲音有點啞。</br>　　“我要回去了。”他點了根煙，猩紅火光亮起，臉上有難掩的快活。</br>　　“哦，”她湊上去抽了一口，味道不討厭。抱著他的腰，不舍地蹭著他，臉碰到的地方觸感很不錯，伸手摸了一會那腹肌，不過癮，干脆一口咬上去。</br>　　“屬狗的？”</br>　　“舔狗！顏狗！”</br>　　秦烈拍拍她的屁股，手在她身上摩挲，滑膩的手感讓人上癮，人也沒閑著，俯身把她逗得呼吸大亂，眼神迷離，才把人翻個身。</br>　　李瑞希算怕他了，喘著粗氣：“秦烈你還是人嗎？我累死了……”</br>　　“怕什么？我不進(jìn)去，你幫我弄出來。”</br>　　“都說老男人容易變態(tài)，你這是攢多了？”</br>　　秦烈咬她耳朵，“所以，你體諒一下。”</br>　　她是體諒啊，就是嘴酸的厲害，這幾天被他折騰狠了，身上散架似的，恢復(fù)了好幾天才緩過勁兒，他這一走李瑞希就跟放假似的，終于可以好好睡覺，不用那么累了。</br>　　不知不覺藍(lán)朋友走了快一個星期了。</br>　　邵問蘭不知從哪得知秦烈的事，一直在逼李瑞希回家。</br>　　李瑞希嫌煩，干脆不接電話，邵問蘭就叫付明宇來做說客，奈何付明宇被秦烈收買，李瑞希便熟練地跟邵問蘭打游擊。藍(lán)朋友不在家，偶爾想跟他聊聊天，可他絕大部分時間都在出任務(wù)，一天能打一次電話就不錯了，像是談了個假戀愛。</br>　　他不回她就自己找樂子。</br>　　直播之余，做什么事都跟他報告，單方面絮絮叨叨說了很多。</br>　　今早8點就起床了，沒睡懶覺，向他看齊，準(zhǔn)備早睡早起。</br>　　牙膏用完了，還好新買的牙粉到了，櫻花味很好聞。</br>　　舒克和貝塔都打架了，倆人掐架掐得厲害，這次已經(jīng)有兩天沒有理對方了。</br>　　孩子們掐架，李瑞希這個當(dāng)媽的自然是和事佬，拉著舒克貝塔出門散步，可人家根本不領(lǐng)情。</br>　　路上遇到高中小男生找她要微信，老阿姨表示很欣慰。</br>　　高中同桌要結(jié)婚了，自己又要出份子錢。</br>　　清明到了，她要回家給長輩掃墓，見到了李道明，李道明哼哼唧唧根本不承認(rèn)自己酒量不如他。</br>　　李瑞希每天把自己的日常發(fā)給他，他絕大部分時候不能馬上回復(fù)，有時候她早上發(fā)消息他晚上才回，感覺像是有時差。</br>　　但只要看到了都會一條條認(rèn)真回，有時候李瑞希都忘了自己說什么，翻半天才知道他在回哪條。</br>　　他也開始說自己的事。</br>　　生活枯燥，早上4點半起床，負(fù)重70斤跑步5公里，鍛煉，上操課。</br>　　下午進(jìn)行繩索訓(xùn)練，參加演習(xí)和行政學(xué)習(xí)。</br>　　消防隊的狗最近犯了相思病，見誰都沒精神，跟他一樣。</br>　　救火時擼了一只貓，為什么要告訴她？因為她說了，得離雌性動物遠(yuǎn)點，那貓是母的。</br>　　今天食堂的飯菜很好吃。</br>　　煙癮犯了，嘴里空想親她。</br>　　晚上睡不著，想抱著她睡，想上她。</br>　　李瑞希看到這些消息，心里一點點被填滿。別的都好，就是晚上一個人睡被窩有點冷，習(xí)慣他一周回來一次，這次忽然走了十幾天，她有時候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談戀愛了。</br>　　天漸漸暖和，這晚她結(jié)束直播，給他發(fā)信息，秦烈照例沒回，她也沒在意，先去洗了個澡。</br>　　她不知道，彼時秦烈就在小區(qū)門口。</br>　　“隊長，你就住這吧？”江闖環(huán)視小區(qū)問。</br>　　秦烈應(yīng)了聲，看向三樓的某間亮燈的房子。</br>　　這個時間點，她肯定沒睡。</br>　　車停下，他從消防車上跳下來，一輛翻了的黑色私家車擋住半邊路，車撞變了形，地上落了一地混了血的碎玻璃，任誰都能猜測出撞車時的慘狀。</br>　　肇事司機捂著頭坐在路邊，一臉懊悔。</br>　　障礙已經(jīng)在清理，救護車也到了，只是人還沒救出來。</br>　　黑色車膜把轎車內(nèi)隔絕成一個小世界，如今那里正躺著一家三口。</br>　　男人坐在駕駛座上，頭部朝下，流血不止，毫無知覺，副駕駛倒掛一位年輕女人，后車座的安全座椅上，是個四五歲的孩子，三人都不省人事。光亮照進(jìn)去，能看到后座掉落的洋娃娃。</br>　　記憶倒轉(zhuǎn)，有一瞬間，秦烈呼吸凝滯，分不清記憶和現(xiàn)實。</br>　　“隊長？”</br>　　秦烈回神，給出指使：“進(jìn)行破拆！”</br>　　范立新幾人拿著工具過來，秦烈比劃了一下，沉聲說：“從這里……”</br>　　車門很快被切割開，幾人把人抬出來，救護車已經(jīng)來了，但駕駛座上的男人已經(jīng)斷了氣，女人和孩子還有呼吸。</br>　　小潘看得眼紅：“好好一家就這么散了，你說男人沒了，留女人和孩子要怎么過？”</br>　　江闖擦眼淚，“隊長，這男人最后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盤，把生的機會留給了老婆孩子。”</br>　　“那卡車司機要是注意點，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了。”</br>　　秦烈注視著男人被抬走，沉默許久，沒說話。</br>　　電話響起時，李瑞希看著手機愣了一下，那邊秦烈在笑：“瑞希，拉開窗簾。”</br>　　她跑到窗口拉開厚重的窗簾，一眼便看到月色下的他，男人站在光影中看不清表情，路燈照亮了他半邊身子，他背脊挺直，猶如一顆松柏，只站在那便給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br>　　這一刻，心里的燈陡然亮了。</br>　　十幾天沒見，心里的情緒滿的像要溢出來，聲音難免哽咽：“你怎么……”</br>　　他好像還穿著消防服，并不是休假。</br>　　方正的窗戶內(nèi)透出光亮，光一點點放大，像迷失的沙漠中唯一燈盞，或許是黑夜太沉，秦烈聲音帶著倦意：“小區(qū)門口發(fā)生了車禍，我過來救援。”</br>　　“嚴(yán)重嗎？”</br>　　“嗯，男人沒了，女人和孩子送去醫(yī)院了。”</br>　　夜晚把他的情緒放大，秦烈想起很多年前，那年他媽媽開車，被酒駕超載的貨車撞上，人來不及反應(yīng)，卻在最后關(guān)頭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盤，當(dāng)時，副駕駛座上坐著他爸，他坐后面，昏迷之際，他看到一群消防員把他抬出來。</br>　　后來他和他爸活了，他媽卻因為那場事故變成了植物人。</br>　　那晚的夜跟今晚一樣沉，張牙舞爪，如深淵凝視。</br>　　他莫名有些想她，便趁著這兩三分鐘的空隙來看她一眼，原本沒打算告訴她的，但她啊，委屈地發(fā)信息說著想他，他就心軟的不行。</br>　　他這個年紀(jì)，少有失控的時候，卻在這個晚上，站在她樓下，注視屋內(nèi)燈火，傻的像個少年。</br>　　“我下去。”</br>　　“你別下來，我就三兩分鐘時間，天冷，你下來別感冒了。”</br>　　話音未落，窗簾被放下，樓道里的感應(yīng)燈一層層亮起。</br>　　她跑下樓時，他已經(jīng)走到樓梯口，遠(yuǎn)遠(yuǎn)看到頭發(fā)潮濕，穿著睡裙的姑娘飛奔而來，撲進(jìn)他懷里。</br>　　心頭那一點空立刻被填滿。</br>　　秦烈摟著她的腰。</br>　　“說話你總不聽，萬一感冒怎么辦？”拉著她的衣服，把她抱在懷里暖著。</br>　　這都什么季節(jié)了，冷是不冷的，但要是男朋友認(rèn)為她冷，她也不反對被他照顧。</br>　　李瑞希捧著他的臉給他一個吻，軟聲道：“隊長，三兩分鐘夠親你一下了。”</br>　　秦烈一滯，捧著她的臉吻回去，這吻熾烈熱情，像是要把人揉進(jìn)骨子里，小姑娘被迫踮起腳尖靠在他身上，承受這樣的熱情。</br>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41423:11:462020041709:31:1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br>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qwert、奈涼、ccindy1個；</br>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珊瑚草518瓶；卞白小狗60瓶；丹丹512、celia30瓶；柒喵、邑羲、1926雅詩10瓶；赤道與北極6瓶；小花花、富貴老陳、初陽、顏九卿、活著好累5瓶；不知道叫啥嘻嘻、41694698、風(fēng)里那個颯颯、②⑤3瓶；梓苓、瘋狂為作者打call2瓶；17322162、瘋狂催更、松暢、換個昵稱1瓶；</br>　　補了幾千字，之前買過就不再花錢了。</br>　　李碧華描述的美滿人生：</br>　　七成飽、三分醉、十足收成。過上等生活、付中等勞力、享下等情欲。</br>　　這是我理想人生。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