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第 30 章
    小奶貓送走后,新橋中隊的隊員們莫名喪氣起來,每次去食堂都盼著看到小貓,茶不思飯不想,失戀似的,一直追著秦烈問貓被送去哪里了。</br>  “我們想看貓。”</br>  “貓在我們這待過就算是消防隊的貓了,我們有權(quán)利探視。”</br>  “不管秦隊你怎么阻撓,我們就是要看貓!我們要照片!我們要視頻!”</br>  小潘追問:“秦隊,到底送給誰養(yǎng)了?”</br>  秦烈面無表情地掐著秒表,剛做完樓層訓(xùn)練和器械訓(xùn)練,分析完成績單,他直皺眉頭:“看貓?你們這成績還好意思跟我說看貓?尤其是江闖和小潘,你倆成績拖后腿,這成績真要遇到事能不能活著出來都是個問題。”</br>  江闖和小潘對視一眼,乖乖認錯,“我們會好好訓(xùn)練的。”</br>  “明天增加負重,加大訓(xùn)練量,最近火情多,訓(xùn)練時間少,你們不能松懈,干我們這行那是跟死神賽跑,跑不贏你命就要搭里面去!”秦烈冷著臉。</br>  大家不敢惹他了,秦烈訓(xùn)練一向嚴格,一點水分不摻,這樣下去大家都要被牽連。</br>  可是小貓……</br>  “秦隊,你還沒說,貓送哪去了?”</br>  秦烈頭也不抬:“送給你們的李小姐了。”</br>  “什么?”</br>  “李小姐?”</br>  “你不早說!!”</br>  隊員們超級驚喜,幾人對視一眼,推程東出列,他咳咳,“秦隊,我們想貓了,我們要跟李小姐視頻,用你手機用一下唄?”</br>  江闖想說,他有李小姐微信,被程東瞪了一眼,默默不說話了。</br>  “看什么?訓(xùn)練重要還是看貓重要?”秦烈沒好氣。</br>  “這又不耽誤,你就讓我們看看李小姐……的貓吧?我們真的想貓了。”小潘說軟話。</br>  秦烈繃著臉,最終沒說什么,掏了手機扔過去。</br>  消防隊手機管理嚴格,大家手機經(jīng)常被收上去,偶爾遇到事又找不到手機,就用秦烈手機打電話發(fā)微信,他的密碼大家都知道,程東解開密碼,一眼便看到列表里的美少女戰(zhàn)士。</br>  “快打開看看他們平常聊什么。”</br>  “我天!秦隊怎么這么不熱情?都是李小姐主動發(fā)信息。”</br>  “貓都送了,竟然沒在一起,這不科學(xué)!!!”</br>  “秦隊這么狗的男人竟然還有女人要?天理何在!我這種好男人現(xiàn)在還是單身呢!”小潘郁悶。</br>  秦烈的好友大部分是同事,平常轉(zhuǎn)發(fā)點消防常識,在這樣的背景下,李瑞希的朋友圈顯得尤為顯眼。曬貓、曬狗、曬自拍、工作照、游戲截圖……其實她發(fā)朋友圈頻率不高,可因為秦烈的朋友圈一幫老爺們都不愛發(fā)圈,以至于一手滑過去,都是李瑞希的朋友圈。</br>  就這樣秦烈竟然沒把人給屏蔽了。</br>  “有鬼!”程東分析,“要是別人早就被秦隊屏蔽了,為什么偏偏李小姐沒有被屏蔽?”</br>  “看這張,李小姐抱著貓自拍,”照片中李瑞希笑容燦爛,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拉大照片,邊上一個美少女戰(zhàn)士的鏡子里清晰映著一個身影……是秦烈!</br>  “秦隊竟然去李小姐家?”</br>  “就這樣倆人還沒在一起?秦隊不行啊,身材好臉帥荷爾蒙爆棚有用嗎?還不是單身狗。”小潘心理平衡了。</br>  “咱們好歹也是有無上榮光的行業(yè),秦隊泡妞怎么就這么墨跡?”</br>  “李小姐發(fā)的表情包好可愛啊,快,發(fā)視頻過去。”</br>  李瑞希接到視頻時正準備出門,秦烈的視頻請求彈出來,她以為自己看錯了,驚了一下!拿著手機簡直不如何是好!他竟然主動給她發(fā)信息?這是怎么了?良心發(fā)現(xiàn)了?</br>  她現(xiàn)在漂亮嗎?唔,鏡子里是一張無可挑剔的臉。</br>  還畫著精致的妝,她這么宅的人打扮一下比平常更美更甜。</br>  摸了下劉海,滿懷期待地接起。</br>  那邊……</br>  竟然有一群人!</br>  “怎么是你們?沒出任務(wù)嗎?”李瑞希哭笑不得,冬日暖陽,空曠的消防隊,一群人擠在屏幕里跟她說話。視頻偶爾晃動時,能看到被擋住的秦烈。</br>  “李小姐?我們今天沒出任務(wù),想看貓,那只貓是在你那嗎?”程東笑問。</br>  “你說舒克嗎?在呢!這幾天變得很調(diào)皮,天天追我家的狗,我家狗現(xiàn)在很怕它,一靠近就被撓就被咬尾巴,倆兒經(jīng)常掐架,我給你們看……”</br>  李瑞希笑著找到舒克,中午陽臺很暖和,舒克每天都坐在這曬太陽,偶爾會鉆進一旁的陰影里,這個區(qū)域是她專屬的,貝塔每次想進來都被它攆走,小貓看著仙看著乖,其實脾氣可大了,她都同情起貝塔來了。</br>  誰能想到這么可愛這么甜的小家伙是個窩里橫,真正的一家之主呢?</br>  小貓外表很招人,琉璃樣的眼珠子在太陽的照射下漂亮的不真實,它身上還穿了件玫粉色的衣服,趴在那,慵懶愜意,小仙女似的。</br>  “它怎么穿衣服了?”</br>  李瑞希囧了,實話實說:“我網(wǎng)購的針織衫洗完就縮水了沒法穿,給它試了一下竟然正好,袖子卷一下就能穿。”</br>  于是,針織衫就成了舒克的衣服啦。</br>  眾人驚嘆,別說,舒克跟在消防隊時還真不一樣,現(xiàn)在精致多了,毛發(fā)看著更有光澤,不得不說,還是女孩子心細養(yǎng)得好,大家莫名放下心來,給別人不放心,但是李小姐是自己人呀。</br>  最后大家一直要求李小姐定期發(fā)照片過來,讓隊員們云養(yǎng)貓。</br>  “沒問題,我微博現(xiàn)在也經(jīng)常曬貓曬狗,你們可以去我微博看。”</br>  貓看夠了,大家也不是那么不知感恩的人,程東笑嘻嘻挪動手機屏幕,低聲說:“看,秦隊正在看我們的測試表。”</br>  帽檐蓋住他冷硬的眉眼,陽光傾落,他比平常溫和許多,藍色制服的袖子卷起,小臂緊繃,正拿筆在紙上寫著什么。李瑞希抿笑,“他還挺認真的。”</br>  “當然啦,今天攀爬訓(xùn)練,秦隊破紀錄了。”</br>  是啊,他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光芒萬丈。</br>  她斜背上芒果黃的手工包包,拎著鑰匙出門,今天是拍鍵盤廣告的日子,說是廣告就是網(wǎng)絡(luò)宣傳視頻和宣傳圖,沒那么高端,可畢竟是她接到的第一個廣告,她也想好好配合。過程還算簡單,用美少女戰(zhàn)士的鍵盤打游戲即可,照片也基本都是坐在電腦桌前的。</br>  攝影師拍了不少她手部特寫,全程就是她一直打游戲,攝影師一直找切入點拍。</br>  其實這些不是最重要的,按照合同,下面她每天直播都要用商家鍵盤,可想而知,她直播間流量那么大,每次對著手和鍵盤特寫,美少女的圖案很萌很乖,定然有很多粉絲刷屏問鍵盤品牌,這時候商家只要找點賬號去直播間回復(fù)留言就可以了。</br>  直播時她的鍵盤果然受到了關(guān)注,每時每刻都有一堆人問鍵盤。</br>  這個系列還有其他定制款,美少女戰(zhàn)士比較適合女生而已,商家還把同系列的其他定制款寄來了,讓她定期換一換,吸引男粉絲購買。鍵盤引起不小的關(guān)注,李瑞希解釋了一下代言的事,粉絲們很給面子。</br>  這幾天公司群里一直有谷晗刷屏:</br>  “我們?nèi)鹣ж浤芰喼绷耍I盤賣脫銷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預(yù)定到一個月后發(fā)貨了。”</br>  “今天鍵盤又脫銷了,男粉購買力特別強,有不少女粉絲買給男朋友的。”</br>  “鍵盤所有款式都預(yù)售了,商家很激動地跟我說,沒想到效果這么好。”</br>  平常遇到節(jié)假日商家也會讓利,或者找主播直播給主播提成,但因為現(xiàn)在主播的提成高,平臺還要分去部分費用,商家利潤微薄,這次找李瑞希做推廣,原本沒想能盈利,誰知李瑞希帶貨能力不錯,算起來比找主播推廣要劃算多了,原本江嶼森安排了李瑞希去嚴蜜等人的直播間分享鍵盤,誰知所有庫存賣完了,直播這事只能推后了。</br>  以前直播空隙里李瑞希都會唱歌,可最近情況有些不一樣。</br>  她今天組隊打游戲,打到一半正準備發(fā)動攻勢,忽而手被一個溫暖的東西包裹住,李瑞希一愣,舒克正用它柔軟的肚子壓住她手,這一分神,她情況不妙,被人反攻,想打回去,可是手被壓住,根本用不了鍵盤。</br>  這誰?</br>  主播家不是只有狗嗎?</br>  你們消息不靈通啊,這是主播家的貓叫舒克。</br>  哇,萬萬沒想到,我家主播會被一只貓拖累,舒克快去捉老鼠,別妨礙主播打游戲。</br>  酸了酸了,實不相瞞,我也想享受貓的待遇,嗚嗚嗚嗚,主播的手很嫩吧?手感一定很好!</br>  主播再不打你就死定了!</br>  眼睜睜看著自己處于頹勢,李瑞希急得一頭是汗,哄著舒克下來,偏偏舒克動也不動,嬌氣地看著她,眼神萌萌噠,這么個小家伙,李瑞希又舍不得打,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這小妖精干擾的差點拖團隊后腿。</br>  教訓(xùn)舒克時,貝塔喜滋滋從邊上路過,那幸災(zāi)樂禍的小眼神,把李瑞希逗樂了。</br>  電話響起,她笑著接起,秦烈低沉的聲音傳來:“幫個忙。”</br>  “啊?”秦烈?guī)缀鯖]有主動打過電話給她,他有什么需要她幫忙的?</br>  “我有個隊員家里父親重病,要回去一趟,最近火車票不太好買,我們經(jīng)常出警很難定時搶票。”</br>  “你想讓我?guī)退麚審埰保俊?lt;/br>  他漫不經(jīng)心地嗯了聲。</br>  李瑞希挑眉,故意逗他:“看不出來秦隊是綜藝節(jié)目的忠實粉絲啊。”</br>  “……”</br>  “這么說秦隊還挺關(guān)注我啊。”</br>  “……”</br>  “秦隊,你就直說吧,你是不是暗戀我?要么我給你個機會讓你暗戀轉(zhuǎn)明戀?”</br>  秦烈聲音壓著:“找打是吧?”</br>  “我這么身嬌柔嫩的小姑娘,隊長,你確定真舍得打?打壞了疼在我身痛在你心,你心疼了可怎么辦?”</br>  “李瑞希。”聲音一貫的低沉磁性。</br>  “嗯?”</br>  “不許調(diào)皮。”</br>  平常她故意撩他,他不是把她推開就是說狠話嚇她,忽然說了這么一句,看似沒有威懾力,卻像根羽毛一眼撓得她心里癢癢,她莫名臉熱,乖巧道:</br>  “好的,搶票小能手上線!隊長你把他的信息發(fā)給我。”</br>  秦烈的聲音帶著隆冬特有的清冽,“回頭請你吃飯。”</br>  李瑞希抿笑,只輕輕應(yīng)了一聲。她沒有辜負“搶票小能手”的名號,成功搶下了一張硬臥,等她買好票退出,再刷新票已經(jīng)全部售完了,好多年沒給人搶票,心跳的厲害,還好搶到了。</br>  截圖過去,秦烈讓她自己定飯店,李瑞希趴在床上翻著美團,“火鍋吃嗎?”</br>  “都行。”</br>  她于是定下一家新開的火鍋店,打算好吃的話就給塑料姐妹花種草。第一次和他單獨吃飯,當然要好好打扮一下了。她翻出一件毛茸茸的寬松外套,短裙厚打底,腳踩高筒靴,再畫一個氧氣妝,粉底涂多厚無所謂,但是要顯得輕薄干凈才行,腮紅什么樣無所謂,元氣滿滿就行,唇膏疊涂幾層無所謂,一定要加個口紅雨衣,不然吃火鍋準脫妝。畫好后看著西柚蜜桃氣泡水唇色,確定自己都想咬一口,才滿意地點頭。</br>  “舒克,貝塔,我出門啦,好好看家啊!”李瑞希笑說。</br>  “唔唔唔。”大豬蹄子要把我扔在家獨自面對那個小妖精?不開森!</br>  舒克喵喵兩聲,又去撓貝塔尾巴,一貓一狗又鬧起來,這樣也好,她不在的時候,它們不會寂寞。</br>  她到樓下時,秦烈正站在樹下抽煙,他一手撐在樹上,吞吐煙霧,深色衣服襯得他深沉內(nèi)斂,把眉間的桀驁不馴壓了幾分。路燈把他的身影拉長,模糊了他的表情,但很奇怪,她就是能想象出他現(xiàn)在的樣子,一定又是冷著眉眼,眼神不帶波動,好似什么人都入不了他的眼。靠近時他的表情證實了她的猜測。</br>  回眸時,他視線在她身上掃過,輕飄飄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卻似有了重量。</br>  她不躲不避,任他打量,還不忘挺著胸脯,沖他拋眉眼,“漂亮嗎?”</br>  “還行。”</br>  “不誠實,這怎么也不是還行的標準吧。”</br>  “實話。”冷的跟什么似的。</br>  她故意沖他曖昧地笑,“不想親?”</br>  秦烈睨她:“不想。”</br>  李瑞希不信邪了,都這么久了這人對她就毫無感覺。</br>  “你再仔細看看,我這嘴唇就沒有什么特別之處?”</br>  秦烈端詳著她,唇勾著:“中毒了?”</br>  李瑞希黑線,你才中毒了,你全家都中毒了!她很認真地苦惱了一下,“不至于,我用的可是新晉的斬男色,據(jù)說直男都喜歡這個色號,花了不少心思才找代購買來的,竟然對直男不管用?這不科學(xué)!”</br>  秦烈被她的套路驚了一下,這他媽還有斬男色?現(xiàn)在的女人套路不得了!</br>  “誰告訴你的?”</br>  “你說色號?網(wǎng)上很多人這樣說,這一款是著名的斬男色,”李瑞希郁悶了一下,挑眉看他,“那你說你喜歡什么色號的?”</br>  秦烈認真考慮了一下,問他喜歡什么顏色的口紅,答案應(yīng)該是藍色,畢竟那是火焰的顏色,消防員服裝的顏色,是他接觸最多的顏色。</br>  李瑞希聽完答案,呵呵噠,誰想涂藍色出門?跟中毒似的,不過斬男色真的這么沒用?</br>  早知道不買了。</br>  在火鍋店,他還加了句,“大晚上你還化妝?”</br>  李瑞希臉黑了,她辛辛苦苦畫了氧氣妝,接近于素顏,這鋼鐵直男是怎么看出她化妝的?</br>  “我妝很濃?”</br>  濃倒是不濃,就是屋里燈光一照,她鎖骨閃閃發(fā)亮,原就性感的凹陷帶著勾人的光,他算是開眼了,現(xiàn)在女人化妝連鎖骨都不放過?</br>  瞥向自己的鎖骨,她也是服氣了,這年頭直男不好伺候啊,女人的套路根本不夠用,口紅口紅套路不了,高光高光套路不了,心累。</br>  吃到一半,秦烈去洗手間,她也跟著去了一次,走前特地跟服務(wù)員交代這屋還沒吃完。這家火鍋店生意好,洗手間人很多,女廁所竟然要排隊,服務(wù)員拉住她,好心道:“后面有個員工專用的,沒人。”</br>  員工的洗手間不分男女,她隨便找了間,準備離開時手腕一重,被人拉了進去,一雙粗糙的手捂住她的嘴,李瑞希眨眨眼,用眼神瞪他。隔壁傳來關(guān)門聲,細細碎碎有女人的哭聲,伴隨著激烈的顫抖和悶哼,不像是真哭,倒像是在做那事兒。</br>  秦烈示意她別說話。</br>  隔壁的男女停了下,女人顫抖著:“是不是有人過來?”</br>  男人哼了哼:“過來又怎樣?怕了?害怕還他媽的勾我,剛才誰腳趾頭在下面不安分,你就不怕你男人知道?”</br>  “那你呢?你不怕你老婆知道?”男人加快了動作,女人低聲求饒,“你輕點,這破地方我沒有支點,速度快點,再不回去他們要懷疑的。”</br>  “怕什么,我要是不滿足你值得你勾我這一次?你安心好了這個洗手間隱秘,他們不知道,員工也不過來。”</br>  女人輕輕應(yīng)著,有一下沒一下的,一聲聲叫喚聽在人耳朵里,簡直要命。</br>  李瑞希呼吸變重,不是因為隔壁的曖昧,而是他整個壓在她身上,手捂著她,粗糙的觸感刮過她柔軟的唇,男人的氣息從四面八方侵襲而來,竟瞬間擾的她心虛煩亂,無法思考。</br>  這人……對她的影響確實大了點。</br>  偏偏他自己不知道,還敢靠她這么近。</br>  李瑞希沒好氣地張嘴,一口咬在他虎口上,她用了十足的力氣,他卻連臉色都沒變,只淡淡地瞄她一眼,像在看一只發(fā)脾氣的小貓,也不動,就這樣任她咬,后來李瑞希咬的牙酸,他估摸著嫌煩了,捏著她下頜逼她松口。</br>  她淚眼汪汪,拼命裝乖,乖乖松口。</br>  秦烈嫌棄的要命:“就這點力氣?貓一樣。”</br>  李瑞希翻白眼:“你還狗一樣呢。”</br>  他一滯,輕飄飄睨她,倆人的對話雖然輕,卻還是驚到了隔壁的人。</br>  那邊瞬間啞了,等人走,李瑞希才忍不住吐槽:“怎么不是火鍋店就是ktv的,就不能花錢找個酒店嗎?不過你比他厲害,你至少還有12分鐘呢。”</br>  秦烈差點咬住舌頭,黑著臉訓(xùn)她:“早說過我跟那蘇青沒那回事,還有12分鐘侮辱誰呢?”</br>  “哦,委屈你了?”</br>  “談不上委屈,是實事求是,不能拖職業(yè)后腿不是。”</br>  她視線下移,在他某處掠過,明顯懷疑這話的真實度。</br>  他捏她下巴,警告:“往哪看呢?膽兒真肥了?”</br>  秦烈結(jié)賬時,李瑞希站在門口遠遠看到室內(nèi)有個女人跟秦烈打招呼,也不知他對方說了什么,秦烈出來時,神色有點沉。</br>  她有個猜測,“那女的就是剛才衛(wèi)生間那個?”</br>  夜色中,他神情不明,很難捉摸,就在李瑞希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開口:“我朋友的老婆。”</br>  李瑞希有些意外,“也是消防員?”</br>  他應(yīng)了聲,回去時,李瑞希猜測他會多想,這行業(yè)很辛苦,剛搬來跟他做鄰居時她以為那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后來才知道,搬來跟沒搬來沒區(qū)別,他假期極少,為數(shù)不多的休假也總會因為火情被叫回去,這幫人把自己的一切無條件獻給國家和人民,到頭來得到的卻不成正比。</br>  “這是你第一次發(fā)現(xiàn)同事老婆出軌吧?”</br>  秦烈挑眉。</br>  她笑笑:“現(xiàn)實生活中經(jīng)常聽說誰誰誰出軌了,可你身邊卻只有這么一例,也就是說消防員的家屬們還是很靠譜的。”</br>  他掏了根煙叼著,沒點,睨她:“你倒是會說話。”</br>  “我說的是事實啊,這世界上既有薄情人,便有深情人,與其歸咎于某種職業(yè),不如說這是人性,人性復(fù)雜,好也是他,壞也是他。”她說這話時帶著淺顯的笑意,不像平常那樣故意裝委屈,也并非特地撒嬌,滿眼溫柔足夠把人拉進去溺死。</br>  職業(yè)原因,秦烈對人性摸的只會比她透,又哪里需要她來安慰?人家夫妻倆的事,再怎樣關(guān)上門都是一家人,他沒什么可說的。她卻把他當成玻璃做的。</br>  路上人不多,腳步聲被放大,頭頂一彎冷月照著,月色下,李瑞希拉著他,神色認真:</br>  “秦烈,跟我在一起吧?我會忠誠于你,不離不棄,為你沖鋒陷陣,赴湯蹈火。”</br>  她說這話時豪情萬丈,眼里閃爍著從未有過的光。</br>  仿佛他是她唯一的信仰。</br>  “秦烈,這是我的誓詞,像你對祖國宣誓那樣,我也向你宣誓!”</br>  作者有話要說:李瑞希:我本來就是饞了一下身子,誰知后來玩大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