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道出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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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傳仁花費的時間并不長,但卻很快便有了結(jié)果,而事實也證明沈悅兒的猜測并沒有錯,玲兒絕非溺水而亡,是先被人給捂死后才扔進錦鯉池里頭來混淆視線的。對于一個醫(yī)者來說,從尸體上所呈現(xiàn)的細(xì)微之處判斷出真正的死因并不是什么難事。
不但如此,他還從玲兒緊握的拳頭中找到了一樣先前被所有人都忽略掉了的東西,如此一來,真相自然便呼之欲出了。
對于此事,沈悅兒原本便有一個大概的猜測范圍,當(dāng)看到張傳仁找到的這樣?xùn)|西后,心中立刻便鎖定了具體的疑犯,只待一會當(dāng)面對證便可揪出此人。
將所檢查到的細(xì)節(jié)一一告訴沈悅兒后,張傳仁便準(zhǔn)備回自己住的西院去了,一則出來這么久,他的身子也的確有些乏了,二則接下來沈悅兒要如何做都不是他所能夠干涉的,自覺的回避才是最為正確的做法。
“大嫂,此事你還當(dāng)慎重處理,而且不宜久拖,不然的話只怕又容易被人將一些污名扣到你頭上。”末了,張傳仁倒也稍微提醒了一句,雖說以面前這姑娘的心性來說應(yīng)該不難想到,不過也不知怎的還是忍不住多說了一句。
“多謝三少爺提醒,這次的事真的多謝你了。日后三少爺若是有什么事需要幫忙,我自當(dāng)全力而為?!鄙驉們哼@回卻是說得極為認(rèn)真,一則她向來恩怨分明,所以今日這份人情她已記在了心中,二則剛才張傳仁的話其實是無意識的表露出了在陳氏一事上對她的一種信任。
“大嫂客氣了,不過舉手之勞,實在不足掛齒。況且能夠幫上一點也總算是能夠覺得我這個閑人還有些用處,說起來還是得多謝大嫂的信任才對?!睆垈魅屎蜌獠灰训恼f著,此話倒也并非虛假之言,有時候被需要其實也是一種莫大的肯定。
他的話倒是讓沈悅兒微微一愣,后頭信任兩字更是讓其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遲疑了片刻,就在張傳仁轉(zhuǎn)身即將離開之際,沈悅兒終于叫住了他。
“三少爺請等一下!”她上前一步,朝著已然停下看她的張傳仁說道:“其實在離開侯府的路上,六少爺曾悄悄見過我一次,他告訴我與他最要好的三哥就在這里靜養(yǎng)。他還說你是久病成良醫(yī),醫(yī)術(shù)了得,并且給了我一封信讓我務(wù)必要轉(zhuǎn)交于你?!?br/>
說到這,沈悅兒抱歉地笑了笑:“因為我以前從未聽說過關(guān)于三少爺?shù)氖?,再加上身旁服侍的人也都不知情,所以出于一些原因,便直接隱瞞了此事,只當(dāng)做從不知道三少爺也在別院一直到那天晚上你病情發(fā)作。還有那封信,我也私自拆開看過了……此事,是我的錯,還請三少爺能夠原諒?!?br/>
道出實情后,沈悅兒心中反倒是輕松了不少,一則不必為這份隱瞞而再有所歉意,二則日后那六少爺若是再來別院看張傳仁的話,反正也是會被拆穿的。
而張傳仁聽到這些后,不但沒有生氣,反倒是對沈悅兒的敢作敢當(dāng)抱以更加溫和笑意:“原來如此,這倒的確是六弟的行事風(fēng)格。無妨,大嫂不必覺得有什么錯不錯的,換成是我的話,怕是也會跟你一樣選擇隱瞞,畢竟許多事并不是六弟所想的那般簡單?!?br/>
“多謝三少爺?shù)睦斫?,一會我會讓人將六少爺給你的信送過去的?!边@番話里頭的豁達(dá)與大度倒是讓沈悅兒對面前之人多了幾分好感,心中更是暗付此人在這么多年的折磨下非但沒有產(chǎn)生什么變態(tài)的心靈扭曲,反倒是修煉成一幅如此好性情,實在是相當(dāng)?shù)牟灰住?br/>
對于沈悅兒的謝意,張傳仁沒有拒絕,略微頷首示意后便不再停留,先行離開。
等在一旁的于媽見狀,自然趕緊上前詢問沈悅兒是否需要她做些什么。玲兒雖說是大少夫人的婢女,不過此事發(fā)生在云溪別院,那么她這個管事當(dāng)然得上心些善后才行。
不過,大少夫人這會似乎還有其他的安排,并沒有急著讓于媽做些什么,只是讓她跟著一并去趟東院看看熱鬧,順便也當(dāng)個見證人,僅些而已。
于媽雖不知道眼前這大少夫人到底有什么打算,不過卻是已經(jīng)嗅到了一絲非同一般的氣息,特別是先前三少爺又重新幫忙查驗過玲兒的尸體,看來今日這事只怕遠(yuǎn)非先前她所想的那般。
因此,于媽自是領(lǐng)命,也不多嘴踏踏實實的跟在了沈悅兒身旁。
這邊安排好之后,沈悅兒便直接回了自己如今所住的院子,進去之際,從侯府惜芙院帶過來的仆從,除了已經(jīng)死了的玲兒以外,其他七人都已經(jīng)到齊。
眾人這會都已經(jīng)知曉玲兒溺亡了的消息,先前雖也有些議論,不過神色之間倒還真沒有誰對玲兒的死有太多同情之色。見大少夫人回來了,自然都趕緊收了聲,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立在一旁等候著主子的吩咐。
又見別院管事于媽也跟著主子一并來了,一時間更是心中各自猜測著,也不知道這玲兒的死會不會給她們這些人帶來些什么不好的影響。
沈悅兒在院中紅玉早已準(zhǔn)備好的椅子上先行坐了下來,目光平淡無奇的掃過底下的這些人。今日陽光不錯,四月天里順便坐在院子里頭曬曬太陽倒是極為舒服的。
片刻之后,她卻是微微嘆了口氣,朝著眾人說道:“玲兒死了,想必你們也都聽說了,你們說這丫頭無端端的怎么會跑到那錦鯉池去做什么?”
這問題一出,下頭幾人哪里卻是誰都不敢吱聲,偷偷交換了一下眼神,沒人知道大少夫人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紅玉見狀,卻是率先回話道:“回大少夫人,奴婢平日里與玲兒不太熟,所以實在是不太清楚。不過,同玲兒住一個屋子的人想來應(yīng)該知道些什么吧?!?br/>
紅玉倒是機靈,立馬便將話鋒交到了除自己、荷風(fēng)以及胖丫以外的另外四人身上去了。先前主子讓她召集院子里頭的所有人時,她便已經(jīng)猜到了些什么,想來主子真正要問的也就是那四人了。
聽到這話,同玲兒住一個屋子的幾人頓時都沒法再不吭聲,因為紅玉話音落下的同時,大少夫人的目光便已經(jīng)在她們幾人之間來回掃過,言下之意,當(dāng)然是讓她們回話了。
這四人中,唯一的那看門婆子倒是反應(yīng)最快,連忙主動出聲朝沈悅兒說道:“大少夫人,奴才自打來別院后雖一直與玲兒住一個屋子,但是因為年紀(jì)關(guān)系向來同她沒什么交流,所以實在也想不清楚?!?br/>
其他三個丫環(huán)見狀,也紛紛跟著表示與玲兒關(guān)系不熟,雖住在一個屋子,卻并沒有什么過多的交往,所以都并不知情。
“如此說來,你們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都不怎么理玲兒了?”沈悅兒反問了一句,臉上也瞧不同什么動靜來:“難不成玲兒是因為受了你們排擠,一時想不通所以才會跑去那池子里自盡的?”
這話一出,那三個丫環(huán)神色間不由得顯露出幾分緊張,站在那里也不敢正眼瞧沈悅兒,更沒誰再敢接話。唯獨那看門婆子反倒是神情如常,只不過卻也并沒有再次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