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
沒想到董俊豪臉上只有信服,一點別的情緒都沒有你,趙安尋挑了挑眉,看來董俊豪是真的想要演好戲。
導演說完,趁著演員有感覺,立馬開始第二遍拍攝。
這一次,曾江吻得重了一些,可能還沒有消化好導演的話,讓人看得不知道是曾江在吻清芳,還是董俊豪在吻清芳,有種出戲的感覺。
導演正要喊停,監(jiān)視器里清芳的近景鏡頭顯示,清芳很輕的動了一下,她接著閉眼的動作,微微的抬了下下頜,不一直盯著就察覺不到的細微變化。
正是這個變化讓曾江突然變狠,他死死的抵著清芳,牙齒顫抖的咬住她的嘴唇,擠壓著變紅,像是要把清芳吞進肚子里,一口一口的吃掉。
導演放下了手里喇叭,盯著監(jiān)視器露出了滿意的表情,這就是他要的感覺,曾江在喜歡的女孩身上,展現了他一直以來的男人魅力,像狼一樣的狠辣。
曾江松開清芳,他的雙手掐著清芳的肩膀,力氣大到清芳的白皙的皮肉上出現了一條條白痕,清芳忍著沒有出聲,嘴唇紅腫著看著他,曾江體內像是注入了一股清泉,說不上來的暢快,他終于在清芳身上留下了他的痕跡,終于染指了清芳的清澈,終于讓清芳泛起了漣漪。
他嘴角扯了起來,弧度變大,曾江大聲的笑了起來,今天晚上他經歷了世界上最痛苦和最美妙的事情,他忽然覺得人生無憾了。
曾江深深的看了清芳一眼,指尖留戀的碰了下清芳的手,那只手一直放在窗臺上,從頭到尾都沒有挪動分毫,就像現在他離開了,清芳也不會向他揮揮手一樣。
清芳像是一個雕像,安靜的望著曾江離開的方向,有愧疚,有迷茫,有厭惡,更多的是解脫。
導演讓鏡頭把清芳的臉放大,直到他感覺所有的情緒都被拍上了,才意猶未盡的喊停。
劇組像被按下了播放鍵,工作人員開始走動,趙安尋把窗戶關上,小夢等她轉身給她披上了披肩,小夢問她:“要不要回酒店。”
剩下是葉青和董俊豪的戲,趙安尋今天的戲份拍完了,她看到董俊豪慌忙的轉場,在前面跑的比他還快,化妝過來給趙安尋卸唇上的妝,不一會兒,趙安尋就覺的嘴唇上的重量輕了,舒服了很多。
換了衣服,趙安尋見導演還沒有拍完,她出去看了下,道具組忙著準備第二天的拍攝,她對小夢說:“我們回去吧!”
小夢提著東西追上趙安尋,問道:“姐,你是在等什么嗎?”
“也沒什么,”趙安尋想了想了說,“就是不知道為什么有點心慌。”
“啊!”小夢碰到了難題,“那怎么辦呀!”
趙安尋回頭看了眼小夢糾結的笑臉,笑道:“不怎么辦,可能明天就好了。”
小夢習慣了不靠自己思考,什么都聽趙安尋的,她懵懂的點了點頭,開始思考明天要給趙安尋準備什么早餐,顧先生來電話說要多注意趙安尋的身體,小夢做了一回雙面間諜,說什么也要照顧好趙安尋。
翌日上午到了劇組,趙安尋才知道她昨天為什么心慌,葉青和董俊豪昨晚一場戲都沒過,導演氣的罵了全劇組的人,連送水的一個小助理都被罵哭了。
趙安尋感受到劇組氣氛低沉,每個人都小心翼翼的查看導演的臉色,擔心一不小心就被罵了個狗血淋頭,看著已經拍了一段時間了,應該是導演還沒有消氣,整個劇組都早開工了。
她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走遠,反而穿過各種各樣沉默的人,想要看看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趙老師?”副導演本來蹲在路邊發(fā)愁,正揪著頭發(fā)就看到的趙安尋迎面走來。
“副導演,”趙安尋點了下頭,“有需要我的地方嗎?”
副導演狂搓了自己的腦門,愁道:“還真有。”
趙安尋洗耳恭聽,副導演卻像是遇到了難言之隱,吭吭哧哧的說不出什么,她看了眼導演的方向,說:“沒關系,您直說。”
副導演這才心虛的說:“您回去休息就是幫我了。”
嗯?
趙安尋不明白副導演在說什么,副導演原地轉了兩圈,解釋說:“昨晚導演發(fā)脾氣,臨時決定今天繼續(xù)拍昨晚的戲份,所有人睡了不到四個小時就又開工了,您的戲今天不拍了。”
“是我的錯,沒有通知您。有兩個演員說受不了導演的罵,說什么要舉報,我才剛處理好,董俊豪的經紀人又來我這打探導演的想法,我哪知道導演怎么想的,我要是知道也不會跟著一塊被罵了。太混亂了,我以為我給小夢說過了,都是我的錯,您能不能當作沒有來過,我知道辛苦您了,要是讓導演知道了,他又要罵我了。”
副導演像是被導演罵傻了,今天才剛剛開始,導演已經罵過三個人了,要是被導演發(fā)現他的失誤,這第四個人就是他。
“我沒關系的,你別急,”趙安尋先安撫副導演的情緒,他看起來瀕臨崩潰,她對副導演說,“導演要是問起,我就說是我自己要來的,在酒店沒事做,來劇組嘴邊看看。”
副導演松了一口氣,但他還有更多地煩惱,因為導演突然改變拍攝進程,已經有很多演員有怨言了,拍攝時間都是提前定好的,演員會根據劇組時間,去進行其他工作,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副導演有的忙了。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今天的拍攝,上午最好能拍完,下午還能趕進程。
趙安尋正好也想到了這些,她走過去站在監(jiān)視器后面,旁邊的人看到她來正打算告訴導演,趙安尋伸手制止,跟著導演一塊盯著監(jiān)視器。
這場戲拍的是曾江在逃跑的路上,不小心被言佩看到,他在混亂中突然想起曾強一直對言佩很好,還為了言佩對她父母減免過一個月房租,清芳把言佩當作唯一的朋友,他懷疑是言佩把清芳騙到了曾強家里。
逃亡路上,曾江的眼前一片血紅,他已經看了他曾強,不介意再對言佩動手,這樣就沒有任何人去打擾清芳了。
想到這里,曾江就把言佩帶到了一個廢舊工廠,打算在這里動手,最后被警方抓到。
這場戲很短,但是對抗激烈,需要演員全情投入,會讓曾江和言佩這兩個活在清芳記憶中的人更加完整,導演要求很高,戲就卡在了這里。
導演喊了暫停,氣勢沖沖的走過去,嘴里一直在給演員剖析這場戲,趙安尋望過去,只能看到葉青低垂著頭,渾身上下都沾滿了泥土,董俊豪的狀態(tài)也不好,黑眼圈很重,化妝師干脆就不遮了,正好也符合曾江逃亡的狀態(tài)。
趙安尋不打算過去,這個時候只能靠演員自己的悟性了,她以前也是這樣被導演罵,每個演員都有這個時刻。
這不一定是壞事,導演對你寄予厚望,他一直調教你,是覺得你能完成他心中的期望。
導演走回來的時候看到了站著的趙安尋,他什么也沒說,坐下的時候,用喇叭指了下旁邊的空椅,趙安尋抿唇笑了下,默默的坐在了導演旁邊。
結果,這次的感覺更不好,葉青整個人都抖得不行,連詞都說不利索,監(jiān)視器里只能看到她的半張臉,趙安尋有種不好的預感,葉青在躲鏡頭。
這可是演員的大忌,演戲這個事情,這次不行還有下次,只要堅持,就肯定有拍好的一次,但是演員對鏡頭產生了抵觸,就不簡單是沒演好角色的問題了。
趙安尋看了眼導演,導演的臉比剛才還難看,她嘆了口氣,導演也看出來葉青在躲鏡頭了。
導演拿著喇叭一下一下的敲著桌面,一聲比一聲重,就像是臨死的鐘聲,每個人的心都懸了老高。
葉青和董俊豪維持著最后的姿勢,導演久久沒有喊咔,他們也不敢動。
趙安尋的鼓掌聲打破了僵局,她邊拍手邊大聲喊:“不錯,這次演的不錯。”
“大家都辛苦了,昨晚也沒有休息好,我讓小夢準備了咖啡,大家喝點咖啡休息會,不要那么緊崩。副導演,還得麻煩你幫著分下。”
副導演趕緊點頭,走到小夢身邊問:“咖啡在哪里,我跟你一塊去。”
“啊?”小夢收回看趙安尋的視線,言辭模糊,“奧,咖啡,是,咖啡,咖啡在哪里,哈哈哈,我知道咖啡在哪里。”
副導演轉頭看向小夢,他察言觀色久了,一下就明白了根本就沒有咖啡,趙安尋是在幫大家解圍,他看了眼低著頭的導演,導演正壓著火,趙安尋不是讓他分咖啡,是讓他陪小夢一塊就買咖啡,讓導演一個人處理好情緒。
他拉著小夢快速往前走,中間又喊了幾個場務幫忙,催促:“走,趙老師請咖啡,一塊去買。”
導演在趙安尋說話的第一瞬間就看了過來,趙安尋感受到導演的實現,用手輕輕的在監(jiān)視上敲了兩下,她敲的位置正好就是葉青,趙安尋坐下來沖著導演很輕的搖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