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老板是個奇葩
趙安尋在房間呆了這么長時間耐心已經(jīng)快被消耗完了,她很久沒有這么坐以待斃了,原地等待是她對這件事的底線,吳平凱再過分她也不會忍受了。
她把過道里的東西踢開,棒球棍橫在身前,如果有人進來她就會毫不猶豫的動手。
“小夢,我有沒有給你說過我會武術(shù)。”
小夢都快嚇的要死了,趙安尋還要開玩笑,她正要揭穿趙安尋,門突然就打開了,她呆愣的看著門外進來的人。
還是,趙安尋先反應(yīng)了過來,喊道:“麗姐?”
秦麗像是電影里從天而將的英雄,帶著打手從外面進來,她像是看到了什么震驚的事情,臉色有些蒼白,反而有點像被救的人。趙安尋過去扶住她,有點看不清眼前的情況,不確定的問道:“這些人是你帶來的,還是把你帶來的?”
秦麗擺了擺手,喝了口水才說出話來,原來李雙溪給她留了十幾個人,個個都身手不凡,帶頭的給她說,會幫她把趙安尋救出來,秦麗迷迷糊糊的把他們帶來了,剛才在門口秦麗還沒開口說話,幾個人就直接動手揍門口的兩個黑衣人,下手穩(wěn)準狠,剩下的人架著鼻青臉腫的黑衣人就走。秦麗從小生活在法治社會,什么時候見過這種場景,當(dāng)即被嚇了一跳,領(lǐng)頭踹門的時候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
趙安尋被秦麗的慫樣都笑了,秦麗看著她沒心沒肺的樣子就生氣:“還笑,賣身契都給你簽了,以后有你哭的。”
趙安尋盤腿坐下,手拿棒球棍撐在地上,說:“至少我不會被嚇哭。”
沒她消息的時候擔(dān)心的要死,剛見了面就被她氣得要死。秦麗看了眼在后面傻笑的小夢,忍不住感慨,也就小夢能沒有怨言的被她欺負了。
趙安尋沒做任何停留,拿好之前收拾好的行李箱,在十幾個打手的保護下,直接去機場了。到了機場,那些人就自行散開了,趙安尋看著離開的車尾氣,煩躁的揉了下手腕,穿什么黑衣服,裝什么神秘,不知道他對黑衣人有看法嗎?
三個人匆忙的到了北京,已經(jīng)天黑了,趙安尋沒敢回家,她家在那里吳平凱是知道的,她們找了個酒店住下。趙安尋用秦麗的手機回了曾明倫電話,讓他不要擔(dān)心,她可以解決。
第二天,秦麗想起來李雙溪讓她去公司幫忙看看,正好她也擔(dān)心尋夢是不是詐騙公司,趙安尋難得有時間就打算和秦麗一塊去,免得成熟女士再被嚇到了。
站在北京租金數(shù)一數(shù)二貴海泰大廈門口,旁邊的金源寫字樓前面,趙安尋第一次知道秦麗到底在擔(dān)心什么,這個辦公樓雖然和海泰背靠背,但和海泰相比金源就像個爹不疼娘不愛的流浪兒,里面的租戶換來換去,沒有長租戶。
地段再好,風(fēng)水不好,也不是好地段,做生意的都要討個好兆頭,不到萬不得已不會選擇這里。
趙安尋看著半開的門,不可置信的問道:“你確定是這里?”
秦麗都快哭了,她地址都能背下來了,絕對是這里沒錯,可是怎么是這樣。
趙安尋推開門進去,一股沉悶很久沒有通過風(fēng)的味道撲面而來,對面的墻上還有上家公司留下的公司名字,搖搖欲墜的掛在上面,諾大的辦公室里中間只有一個桌子,空蕩破舊,趙安尋走了兩步被地上亂扔的一個文件夾拌了一下,秦麗伸手扶住了她,趙安尋動作間好像碰到了桌角,突然砰的一聲,那桌子就倒了,濺起一地灰塵。
趙安尋急忙拉著秦麗退后幾步,不過還是吸了幾口灰塵,怎么就倒了呢!她走過去一看,原來這桌子只有三條半腿,合著就一個桌子也是個殘缺的。
地上除了摔散的桌子腿,還有散落的筆、夾子、破了的文件袋,來不及收拾落下的幾本書,上面都沾滿了灰塵。再向里走,前面的墻壁上掛著一條橫幅,紅底白字寫著“奮勇拼搏,永創(chuàng)輝煌”,趙安尋抬頭看著這幾個字,感慨道:“別說,還挺應(yīng)景。”
秦麗穿著高跟鞋躲開地上塑料袋:“應(yīng)景什么啊!我們這是剛出狼窩又入虎穴啊!我算是栽了眼了。”
趙安尋聽到秦麗的話,不認同的說:“不一定,我看就挺好的,當(dāng)初你簽我的時候不也是光桿司令。”
秦麗:“我那時候背后起碼有凱旋啊!”
趙安尋看向她,問道:“有區(qū)別嗎?”
秦麗被問住了,半晌才回答道:“確實也沒區(qū)別,咱倆那時候跑遍了所有選角的劇組,凱旋還不給報銷,我最窮的日子就是那段時間了。”
趙安尋:“現(xiàn)在比那時候好多了,不用把方便面掰八塊吃了。”
“麗姐,里面窗戶這視野真好,回頭在這給我留個辦公桌,我沒事的時候也來坐坐。”
秦麗點了點頭,心想別說在這留個辦公桌子,就算在這放個床都沒問題,這么大的地方幾十個人辦公都沒問題,現(xiàn)在好了全公司一共就四個人,成小作坊了。
趙安尋心態(tài)挺好,心里估量著該怎么收拾收拾,以前除了拍戲就是看劇本,要不就是出席活動、拍雜志,每天忙得團團轉(zhuǎn)。現(xiàn)在出了事了,她倒有閑工夫研究裝修的事情了,閑閑挺好,閑下來才能看清前面的路該怎么走。
秦麗找了人來把辦公室收拾干凈,趙安尋想把里面那堵墻涂成粉紅色,聯(lián)系了裝修公司過來看看。吃過午飯,秦麗讓趙安尋回去休息,趙安尋覺得自己不用工作了,休息的再好又什么用,就留下來幫忙了。
趙安尋蹲在窗戶邊喝奶茶,秦麗站在兩步遠的地方看著她,她想破了天也想不到有一天會和趙安尋蹲在一個空蕩的房間里,本來該穿著禮服走紅毯的大明星,結(jié)果穿著牛仔褲寬T恤像個蹲點的狗仔。
門樓突然有了動靜,像是有人來了,秦麗以為是裝修公司來了,連忙出去接人,還沒到門口就見外面進來一個人。一身沖鋒衣,手里提著一個破爛的包,眼睛鋒利的走過來,看到秦麗擠出一個笑容,說到:“我以為你沒來呢!想著過來看看。”
秦麗看著這個人熟悉的臉,不知該作何表情,同樣也擠出一個笑來,生硬的說:“也沒事,過來收拾收拾。”
李雙溪尷尬的說:“是該收拾收拾,我沒想到北京這么繁忙,好地段都沒有地,要不就太小,一著急就只能租這么個地,還是上家公司破產(chǎn)了,空了半個月才留下的,我看照片挺大就租了。”
秦麗很想問一句,要這么大地方干什么,他知不知道公司沒幾個人啊!但她看了看李雙溪比昨天更狼狽的樣子,就有些開不了口,詢問道:“你剛來北京?”
李雙溪點了點頭,正要回答,沒想到看到后面的趙安尋,他眼睛一亮,看起來竟然有些緊張,雙手在自己身上蹭了蹭,伸手拘謹?shù)溃骸澳愫茫医欣铍p溪,很榮幸和你見面。”
趙安尋看了秦麗一眼,一頭霧水的和李雙溪握手,點頭道:“你好,我叫趙安尋,很感謝你簽了我。”
“不不不不不,共同合作,共同合作。”
李雙溪肉眼可見的渾身不自在,他憨憨的看著趙安尋,詢問:“你看這里還行嗎?不行,我們再換。”
趙安尋:“挺好的,李總。”
“不不不不不,叫我雙溪就行,雙溪,千萬別叫李總。”
秦麗打斷兩人互相承讓的場景,再說一會,李雙溪就變成吐泡泡機了,她說道:“接下來該怎么辦?”
李雙溪這次不吐泡泡了,他語氣清晰的說道:“下午和凱旋簽合同,從明天開始公司就可以談工作了。”
趙安尋不解:“凱旋這么輕易就答應(yīng)了,不用打官司?”
李雙溪一臉震驚:“還要他們答應(yīng)?給他們錢,簽個字不就行了,我這嫌慢呢!要不是律師攔著我,昨天晚上我就想過去了,還用等今天?”
趙安尋猶豫了片刻,還是選擇問出口:“李總,不,雙溪,你之前是做什么的?”
李雙溪想了片刻,背對著趙安尋說道:“打工,老板讓干什么就干什么。”
“剛才聽你說,你是第一次來北京?為什么會想來北京。”
李雙溪輕松道:“創(chuàng)業(yè)嘛!北京機會多。”
秦麗忍不住開口:“你這是第一次創(chuàng)業(yè)?”第一次就選擇了一個這么燒錢的行業(yè),心也太大了。
李雙溪不好意思道:“以前沒機會,后來老板說我看起來比較像成功人士,就來北京了。”
你那個老板的眼光是不是不怎么好?說你像成功人士你還真敢信?
趙安尋提醒他道:“還是要小心一點,他們不會那么容易答應(yīng)的。”
李雙溪沒當(dāng)回事,只是點了點頭。過了會,裝修公司來了,秦麗在旁邊和他們談事情,趙安尋借了張紙給自己窩了個帽子,當(dāng)粉刷匠去了。李雙溪歇了一會,看著好奇,也走過來學(xué)者趙安尋的樣子,往墻上刷漆,刷的墻上多一塊少一塊的,還滴了一地的漆。
李雙溪問道:“你怎么會刷漆。”
趙安尋動作一頓,腦海里出現(xiàn)一個場景,罩著寬大上衣的女孩沾了一手油漆,還放到鼻子下面問,好奇的回頭問:“這怎么和奶油似的,就是味道有點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