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趙安尋的到來讓劇組的所有人看到了希望,曾明倫的怒吼在劇組響徹的時候,她塞給曾導(dǎo)一杯水,順利堵上了他的嘴。拍攝有分歧,其他人都閉嘴挨訓(xùn)的時候,趙安尋云淡風輕的和他對吵,氣得曾導(dǎo)原地轉(zhuǎn)了三圈,還是被吵過。
果然是傳言中的曾導(dǎo)克星,名副其實。
這幾天趙安尋過的很好,每個人看她的眼神都充滿了崇拜。不過,趙安尋的戲份今天就結(jié)束了,相比起曾導(dǎo),顯然大家的不舍更多。
小夢都多交了幾個好朋友,加完微信跑了回來,上了車還在看自己的手機,邊看邊笑,趙安尋被她的樣子逗笑:“看什么呢?”
“我竟然加上了寧鐘的微信。”小夢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
“寧鐘?”
“對啊!今年最紅的偶像,跳舞可厲害了,他手機拿過來的時候,我手都要抖了,”又看著手機感嘆,“長得真帥!”
很少看到小夢花癡的樣子,以前在后臺看到男藝人,小夢就像炸毛的母雞,誰都不能靠近趙安尋,也許只有到了現(xiàn)在這種周圍都很安定的時候,小夢才能放松的去追自己的偶像。
“眼光不錯,”趙安尋掃了一眼,果然看到小夢很高興的樣子。
黑色商務(wù)車順暢的融合在傍晚的車流里,趙安尋歪著頭閉目養(yǎng)神,《回春天》要提前進組體驗生活,時間很趕,下個月就得去重慶,秦麗已經(jīng)開始緊張的準備進組的東西。
“對啊!那個樓是不是可高了,我聽樓下進出的人說,這是一家公司的辦公樓,對,就是一家,好像是跨國企業(yè),要把重心轉(zhuǎn)回國內(nèi)。哎呀,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它們一樓的那個白鴿好漂亮,超美,你一定要去看看。”
“白鴿?”趙安尋睜開眼睛看過去。
“是。”
“在哪里?”
小夢的視線從手機上抬起來:“我也是逛街的時候,偶然看到的,好像是...是應(yīng)...什么大廈吧!記不清了。”
趙安尋點了點頭,拿出手機隨便滑了下,反應(yīng)過來就看到輸入框里的兩個字——白鴿,她把文字刪掉,閉眼把手機按滅放下。
初中的時候趙安尋撿到過一只白鴿,好像是出來放風受傷落下的,她養(yǎng)了很長時間,還專門給它準備吃的,白鴿每天也會飛回來,趙安尋以為會這樣一直下去,她多了一個陪伴。
有一天,白鴿一天都沒有出去,一直守著趙安尋寫作業(yè),顧遂城讓她抱會白鴿,晚上再寫作業(yè)。那時候她不知道什么意思,只知道不用寫作業(yè),開心的在院子里和白鴿玩了好久。吃過晚飯,顧遂城一直看著她,說她傻,趙安尋問他我哪里傻,顧遂城只搖搖頭,也不說話。
第二天,白鴿就飛走了,再也沒有回來,顧遂城說它回家了,陪他們的那段時間是它在報恩。十幾歲的趙安尋不明白這個道理,她哭著說:“我們就是它的家人不是嗎?”
顧遂城輕輕的擦去她的淚水,溫柔的說:“我們不是,它的家人是它惦念的地方,是一直等著它,每晚數(shù)數(shù),期盼增加一只白鴿的地方。我們已經(jīng)陪它的時間夠久了,要放它回家,這才是愛它的方式。”
趙安尋也不知道聽沒聽懂,拉著顧遂城的胳膊搖晃著說:“我也想要一只把我當家人的白鴿。”不管經(jīng)歷了什么,不管多遠,一直記得要回家白鴿。
顧遂城那時候怎么回答的呢!他說的好像是:“你有,你一直都有。”
是啊!我有,趙安尋睜開眼睛看著窗外閃過的風景,有點苦澀的想,原來我一直就擁有。
顧遂城就是我的白鴿。
他早早的就告訴我了,我卻在心里有那么的不確定,無數(shù)次的猜想他是不是有了新生活,才不來找她,把她當成了以前生活的故人,不愿再接觸,不然怎么解釋,她站在鎂光燈下,甚至上了男人銷量最高的雜志,依然得不到他的消息。
難道,他就不再國內(nèi)嗎?
極端的時候,趙安尋甚至想要去鄉(xiāng)鎮(zhèn)宣傳作品,被秦麗不客氣的罵醒了。
我不該懷疑你,我知道耐心的等待就可以了是不是,你會穿過荊棘,跨過高山,踏平崎嶇,帶著燦爛的彩虹和璀璨的星光來到我身邊。
我會等你,等到你來。
四月末,趙安尋馬上進組《回春天》,晚上鄭晏請大家吃飯,是在鄭導(dǎo)的一棟私人別墅里,私密性強,里面的住戶都是非富即貴,社會上層人士的地方。
鄭晏請的人很多,演員,編劇,圈內(nèi)的朋友,這么隆重還有一個原因是鄭導(dǎo)入圍了國外電影節(jié)的最佳導(dǎo)演,也帶有慶功宴性質(zhì)。
只看邀請的人就知道這不是一個普通的聚會,更像是私人酒會,趙安尋穿了一身紅色吊帶長裙,長發(fā)有些慵懶的盤在腦后,修長光滑的長臂垂在身側(cè),白皙的長頸上沒帶任何首飾,耳后的紅痣?yún)s剝奪了所有人的目光。
秦麗開始還擔心趙安尋穿的太耀眼,結(jié)果進了門,看著豪華的大廳里衣著華麗,珠寶奪目的其他女演員,她才知道趙安尋穿的低調(diào)多了,但是自身顏值過高,竟比珠寶還要閃耀。
趙安尋在大家或?qū)徱暬蚝闷娴哪抗庵校叩洁嶊虒?dǎo)演身邊,打招呼:“鄭導(dǎo),你這里環(huán)境真好。”尤其是外面還有一個院子,和她夢想中的家很像。
“陳老師喜歡養(yǎng)些花花草草,她來這里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她侍弄些花,我就在上面寫劇本,很清靜。”鄭晏說這些話的時候身上嚴厲的氣質(zhì)變淡了很多。
趙安尋羨慕的說:“鄭導(dǎo)和陳老師真恩愛。”
陳湘是鄭晏的愛人,兩人是娛樂圈的夫妻模范,年少相守,共同度過了三十多年的時光。
鄭晏放下手里的酒杯,回頭看著趙安尋,諄諄教誨:“工作雖然很重要,但是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安尋,要體會真的感情感受。”他前段時間看了趙安尋各個時期的經(jīng)典作品,演技精湛,但愛情戲總是缺點真摯的感覺,他希望能彌補上這個并不明顯的小缺點。
趙安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鄭導(dǎo),我沒有時間啊!再說,也沒有合適的。”
鄭晏只是微微搖了搖頭,作為能體會演員細微變化的導(dǎo)演,他清晰的感受到趙安尋馬上把自己封閉了起來,掛上了官方善意的面具。
沒有合適的?娛樂圈里可都是氣質(zhì)出眾的男性,就算沒有共度一生的人選,露水姻緣也絕對缺不了。是趙安尋選擇了潔身自好,鄭晏喜歡這樣的演員,可趙安尋卻需要一段感情,來讓自己演員的觸角更加的敏感,準確。
“江軒我合作了很多次,為人穩(wěn)重,有責任感,氣質(zhì)優(yōu)雅,家里是從事紡織行業(yè),家境優(yōu)越。”
“鄭導(dǎo)~”趙安尋打斷鄭晏的話,她知道江軒,唯一的印象就是專注演戲的實力派,才三十多歲已經(jīng)入圍國內(nèi)幾乎所有電影節(jié),連拿三座電影影帝。
也是《回春天》的男主角,趙安尋接下來的合作對象,她沒想到鄭晏竟有撮合他們的想法,她看了眼不遠處愉快交談的江軒,有些尷尬的說:“我和江先生不是一路人,鄭導(dǎo)以后還是不要這么說了,我們還是以拍好《回春天》為重。”
鄭晏的眼神有些不明白,按理說這樣光華奪目的女明星,身邊最不缺的就是追求者,可是趙安尋身邊卻神奇的沒有這些狗屁膏藥。在一些男人的聚會上鄭晏沒少聽到他們對趙安尋外表的欣賞和覬覦,他不信沒有人付諸行動,圈內(nèi)卻沒有任何傳聞,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趙安尋毫不留情的拒絕了他們,讓這些人的男人尊嚴受挫,而不愿說出來,趙安尋更是沒有放在心里。
今天,這些猜想就真實的發(fā)生在鄭晏眼前,他有些釋然的笑了笑,可能趙安尋的契機并不在這里,強求也是無謂,只是有些可惜,都是他欣賞的演員。
“鄭導(dǎo),”江軒不知道什么時候結(jié)束對話,走了過來,又沖著趙安尋點頭面帶笑容,“趙安尋,你好。”
趙安尋對視江軒的眼睛:“江軒,合作愉快。”
江軒的笑容更深了幾分,清雋雅致,電影里優(yōu)越的側(cè)臉更加的深刻,他不著痕跡的看了鄭晏一眼,收回來的時候,看到鄭晏極輕的搖了搖頭,表情沒有改變的看向趙安尋:“期盼已久”,眼光深沉,剛才愉快的聲音低沉了幾分。
趙安尋點了點頭,欣賞的在對方優(yōu)質(zhì)的臉龐上掃過,心里感嘆鄭晏導(dǎo)演眼光真毒,江軒的氣質(zhì)果然很符合《回春天》男主角的氣質(zhì)。
她沒有注意到江軒在她的目光下,有些緊張的握緊了手里的酒杯,還是鄭晏打破的安靜:“一會你們?nèi)ズ忘S瞻編劇打個招呼,他這兩天改劇本改的有些暴躁,讓他放松一下。”
江軒:“我剛才見他心情不錯,和周怡前輩在聊天。”
趙安尋視線照了照,果然在角落里看到了一身香檳色絲綢長裙的周怡和看起來有點邋遢的黃瞻,她回頭說:“那我過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