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
看見何嶼年喝醉之后的傻樣子,任襲終于沒再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沒有再試圖和這個醉鬼進行溝通,而是像之前一樣直接扛起來進了浴室。
再次被這樣對待何嶼年有些不滿地掙扎了幾下,但根本無濟于事,任襲很快便把他放到了浴缸里,連衣服都沒有給他脫掉,就直接撥開連通浴缸的花灑,對著他的腦袋澆了下去。
“啊!”突然被劈頭蓋臉淋了一通的何嶼年渾身一抖,人瞬間清醒了幾分,“你做什么?!”
水打在臉上,何嶼年本能地抬手去擋,眼睛沒有辦法睜開,所以他沒能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到底是誰,或者說,其實他內(nèi)心深處并不太想去確認究竟是誰,因為害怕那只是自己喝醉之后的幻覺,醒來那個人終究還是不在自己的身邊。
花灑沒再對著何嶼年的臉,而是從他脖子開始往下淋,穿在身上的衣服很快全部濕透了,緊緊地貼著皮膚,非常不舒服。
“我……要脫掉衣服……難受……”何嶼年扯著自己的衣服領(lǐng)口,不舒服地扭動起來。
“別動,我給你脫。”任襲看何嶼年終于肯乖乖脫衣服,于是關(guān)掉了花灑,然后將浴缸的自動出水系統(tǒng)打開,這才開始幫他脫掉身上濕淋淋的衣服。
何嶼年雖然剛剛清醒了一瞬,但是很快腦袋又昏沉了起來,他喝醉之后不怎么吐,所以很難醒酒。艱難地睜開眼看向正在給自己脫衣服的男人,卻只能看到模糊的輪廓,但這個輪廓卻又有幾分熟悉,果然還是自己出現(xiàn)幻覺了吧……何嶼年失落地想,今天他來的時候,跟江北延和陸漓都打了招呼,偏偏就忽略了自己,雖然當時何嶼年也在內(nèi)心祈禱他最好不要跟自己說話,但真的沒跟自己說話的時候,心里又難過了起來,所以才喝了那么多酒。
看著這五年來幾乎沒怎么見過面的人,任襲的心情也很復雜,本來他以為只要時間足夠長,忘掉一個人是必然的結(jié)果,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自己再次看到他的那一刻,曾經(jīng)的感覺就又涌了上來,看著今天拼命灌酒的何嶼年,任襲心里也不太好受,但是他知道,他們之間已經(jīng)沒什么可能了,從自己做了錯誤的決定開始。
任襲本來確實只打算幫何嶼年洗完澡然后扶到床上睡了之后就離開,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喝醉的人根本沒法好好洗澡。何嶼年因為身體不受控制,所以躺在浴缸里之后一直往下滑,任襲要一邊扶著他一邊幫他洗實在有些麻煩,而且怕他不小心滑下去之后嗆水,干脆把衣服脫掉自己也踏進了浴缸。
“嗯唔……”何嶼年只感覺到有人把自己抱了起來,下一秒便躺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任襲把何嶼年抱到自己身上之后,雙手從他的腋下穿過給他清洗身體。何嶼年只感覺自己比起剛剛一直往下滑的時候舒服多了,對方身上的氣息讓他有種久違的熟悉感,所以也就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嶼年。”任襲低低地喚了一聲,懷里的人條件反射“嗯哼”了一下。看著眼前毫無防備的人,任襲內(nèi)心深處開始蠢蠢欲動起來,手上的動作也變了味道,看樣子,這個澡是要洗得比自己預(yù)想的久了。
※※※
夏末夜晚的山莊里起了風,吹得周圍的竹林沙沙作響,風里起初夾雜著幾聲像是隱忍一般的悶哼,到后面漸漸變得高亢,看樣子是有人忘了情。山莊的服務(wù)人員飯后就被支走了,所以溫泉區(qū)四處空無一人,原本就空曠的地方一片闃然,夾在風里的聲音也就顯得更突兀了。
“陸漓,重組4th吧。”在釋放的最后一刻,陸漓聽到江北延低沉的聲音回響在自己耳邊,“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就不會選擇在這時候回來吧?”
陸漓沒有回答,只是微瞇著眼仰頭喘息著,直到江北延從自己身上退開。
不知道是不是溫泉的溫度太高,還是因為剛剛的縱情,陸漓上岸的時候只覺得一陣暈眩,差點摔回溫泉里,幸好后面的江北延一把接住了他,然后將他整個人抱起來上了岸。
從溫泉里出來,濕漉漉的身體被風一吹,陸漓冷得一個哆嗦,江北延見狀連忙拿過旁邊準備好的浴巾裹在他身上。
“沒事吧?”
“還好……”陸漓被江北延這個溫柔的舉動弄得心里一亂,想到自己剛剛是怎么樣緊緊地攀住他,渴求他,就有些抬不起頭。盡管表面上說著不愿意,但是身體卻抗拒不了這個男人帶給自己的歡愉。
也許江北延也是如此吧……分開這么多年都沒有遇到過一個人跟自己的身體一樣,所以現(xiàn)在又三番兩次來撩撥自己,也不過是沉迷于他的身體而已,而不是真的需要他,江北延大概很享受征服自己快感,因為陸漓發(fā)現(xiàn)自己越不想向他低頭,他就越起勁,有時候還會露出“表面上裝得那么好,其實身體還不是離不開我?”那種得意的表情。
想到這里,陸漓覺得明明暖起來的身體又冷了下來
“我送你回房間。”
“不用了。”陸漓往后退了幾步,沒有看江北延的臉,“我自己回去。”說完,陸漓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剛剛在溫泉里還對自己這么熱情,江北延不知道陸漓為什么上岸之后就突然翻了臉,難道是因為害羞?江北延好笑地想著,因為以前陸漓也是這樣的性格,所以他并沒有當一回事。
“陸漓,重組4th吧。”這一晚,陸漓的腦子里想的都是這句話,以至于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毫無睡意,明明身體經(jīng)過一晚的折騰已經(jīng)疲憊不堪。
如果江北延、任襲和何嶼年都同意,那自己要怎么辦?其實陸漓最難說服的不是自己這一關(guān),而是父母……尤其是父親陸證齊。
要不還是等明天何嶼年起來吧,以他和任襲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也不一定會答應(yīng)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