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哲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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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后,關(guān)于孩子交易一案,法庭果然開審了,鄒小涵母女沒有哪一天不想去國外,可惜被監(jiān)控住了,哪里也不能飛。
鄒宗生則派人在海南掘地三尺的尋找黛藺的蹤跡,尋遍海南的每一個角落,都一無所獲。直到再次接到法院的傳票,他這才面色鐵青的露面,身影出現(xiàn)在法庭上。
法庭就胚胎交易一案對鄒小涵進行了宣判,判有期徒刑三個月,駁回她轉(zhuǎn)讓出去的滕氏股份,還給滕氏。滕韋馳則由于失去蹤影,對他的宣判適時延期,待到尋到他的人,再對他進行法律制裁。
鄒宗生對此無話可說,看著女兒在庭上又哭又鬧,眼淚成河,他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鄒小涵重病在身,患有神經(jīng)性肌肉無力,刑事判決必須在監(jiān)外執(zhí)行,以方便治療。
對此,法庭綜合所有的條件考慮再三,同意監(jiān)外執(zhí)行,以保外就醫(yī),并將《監(jiān)外執(zhí)行決定書》抄送人民檢察院和公安機關(guān),讓他們予以執(zhí)行和監(jiān)督,直到刑滿釋放!
鄒小涵對這個結(jié)果卻還不滿意,伏在座位上哭哭鬧鬧,讓父親救她。
鄒書記濃眉一皺,對她之前的無知自私和所作所為窩了一肚子火,袖子一甩,決絕轉(zhuǎn)身!
“爸,您不要走,救我……我現(xiàn)在在尋找那個孩子,您要幫我,一旦我們找到了那個孩子,滕睿哲他就無話可說了……”鄒小涵在身后凄厲的叫喊,淑女形象完全破功,就是個執(zhí)迷不悟的瘋子,“現(xiàn)在他們判我黑市交易,但依舊是我的孩子,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只要您把那孩子找到,就可以證明我生的是滕睿哲的孩子,并不是一個黑孩子!”
可她沒有想過,就算那個孩子真的存在,那又怎樣!她盜取的是別人的孩子,犯了法,做了代孕母體,是另一個大丑聞!她的父親鄒書記是不想再折騰的,也由不得她再這樣沒有腦子的四處泄密,把什么話都不經(jīng)大腦的說出口!
他目前已經(jīng)對這個女兒沒指望了,是保不住她的,只求自己能保住權(quán)勢,再在錦城市搏上一搏!
這一日,鄒小涵被押上了警車,被送往江東區(qū)的公安機關(guān)分局,開始了她不曾規(guī)劃在自己人生列表里的監(jiān)禁生活!她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小姐,曾經(jīng)取笑蘇黛藺坐過牢,比不上她,那么今時今日她是否有想過,她所有做的這一切是不是比蘇黛藺當(dāng)初的縱火案更令人發(fā)指?!
她的丑聞滿天飛,三個月的監(jiān)禁已經(jīng)是鄒書記在法院那里求得的最大通融。她瞞著自己最親的母親,在父親的第三者那里求得幫助,并且借刀殺人,讓所有的罪名落到第三者身上;她面對母親遭遇第三者的傷心難過,選擇的是漠視,并且嗤之以鼻……如果有一天她失去了父親、母親,以及那個神秘女人的庇護,她還剩下什么?
——
黛藺在電視里看到了鄒小涵被押上警車的畫面,陡然沒了溫書做功課的心情,放下筆,雙目怔怔望著電視畫面。
這一幕與她當(dāng)年被押上警車時是一模一樣的,唯一不同的是,鄒小涵的母親追在警車后面跑,并且襲警,想從武警手里把女兒救出來。
鄒小涵則哭哭啼啼,幾次想從警車?yán)锾鰜恚急煌狭嘶厝ィ苯愉D上手銬。
書記夫人于是又站到警車前面,想攔車,但還是被拉開了,狼狽的摔到地上,弄得披頭散發(fā),再也沒有一絲官太太的雍容。
警車呼嘯而去,電視字幕報導(dǎo),鄒小涵因涉嫌黑市交易,買賣人口未果,被判一年以下有期徒刑,還回滕氏股份,又因身染慢性疾病,準(zhǔn)許監(jiān)外執(zhí)行,由江東區(qū)公安機關(guān)代為執(zhí)行!
下一刻,鏡頭又切換到市委大院里的鄒書記家門前,外派記者繼續(xù)報導(dǎo)稱,黑孩子依然沒有被接回鄒家,一直被寄養(yǎng)在醫(yī)院,鄒家有可能把孩子送去孤兒院;而鄒家的老太太袁奶奶則已被送去國外,似乎是移民,躲避某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
然后是記者對大院里的一些路人的采訪,但由于大院里住的都是一些有身份地位的人,所以主人們都不愿意接受采訪,而是一些保姆傭嫂對此指指點點,嚼舌頭根子,說鄒書記家一直很好啊,想不到鄒小姐還會做出這種事,真是人不可貌相,把大院的臉都丟光了。
黛藺看著鄒家那空蕩蕩的大院子和高高的臺階,忽然想起了出獄那一日,袁奶奶站在門口接她的樣子。
那一天也是酷暑,老太太頭發(fā)花白,臉上堆滿溫慈的笑容,親切喊了她一聲‘黛藺’。那是奶奶對孫女久違的一聲呼喚,雖然不是親生,卻是她出獄后唯一的親人。
她總是忘不掉小時候在袁奶奶懷里撒嬌的樣子,似乎只要她一開口,奶奶就滿足她所有的愿望。老太太喜歡讓她伏在她的腿上,輕輕撫她的頭發(fā),笑著給她講故事,永遠那樣溫柔而慈祥……
但她實在想象不出,袁奶奶會教出鄒小涵這樣的孫女,會把鄒小涵寵溺到今天這種地步,讓鄒小涵恃寵而驕,完全是個自私自利的瘋子。
她不免有些唏噓,把電視關(guān)了,背靠在沙發(fā)上休息。
這幾天她在家里養(yǎng)身體,感覺很安靜,很滿足。睿哲每天下班都會過來陪她,然后陪一會兒子,再去書房里辦公,直到深夜回房與她一起睡。
他們很少再提以前的事,相擁著入睡,直到天明。
睿哲則在明天就要去市政府上任了,由于她不能出門,便讓如雪姐幫忙帶回了一套新西裝和新襯衣,是她在網(wǎng)上的品牌店看中的一套名牌,然后讓如雪外出逛街的時候幫忙帶回來的。
現(xiàn)在她用蒸汽掛燙機又給他燙了一遍,就等著男人回來試穿。
很多年前她就給男人買過衣服,很熟悉他的尺寸和風(fēng)格,所以不用擔(dān)心會買錯號碼,就擔(dān)心他年紀(jì)增長,越來越成熟,品味會有一點點變。
她記得以前葉素素也經(jīng)常給他買衣服,他喜歡的不得了,視若珍寶,碰都不準(zhǔn)她碰。不知道現(xiàn)在,他會不會也這么喜歡她給他買的衣服呢?
她輕輕一笑,從沙發(fā)上站起身,收拾好茶幾上的課本筆記,準(zhǔn)備去看兒子。
兒子是由女保鏢在照顧,女保鏢有做媽媽的經(jīng)驗,既做保鏢又做月嫂,是睿哲精挑細選選過來的,讓人很放心。所以她也安安穩(wěn)穩(wěn)坐了幾天月子,看著寶寶一天天長大。
她想著等她畢業(yè)的那一天,就帶著一歲多的寶寶去學(xué)校拿畢業(yè)證,照畢業(yè)合影,與寶寶來個母子合影,記住錦大這所美麗的校園。她想,等到那個時候,她應(yīng)該就能堂堂正正出現(xiàn)在錦城市,不必躲避追殺和隱姓埋名了,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女人。
“太太,滕總今天因為要出庭,所以關(guān)機了,我們聯(lián)系不到他,要不要等一個小時后再做晚餐?”被安排在這里的女保鏢抱著剛剛蘇醒的小澤謙出現(xiàn)在面前,又笑道:“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一只小寵物狗小雪球?現(xiàn)在它被寄養(yǎng)在torn家里,代為照顧,torn發(fā)來消息說一切都好,讓您不要擔(dān)心。等到一切障礙解除,她就會把小雪球抱過來。因為小雪球是狗,會把您的行蹤不小心暴露出去。”
黛藺點點頭,把兒子抱過來,看到小家伙正睜著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打量四周,剛剛吃完奶的粉紅小嘴正一抿一抿的,顯得尤為機靈活潑。她把那小巧俊秀的小鼻子點了一下,小家伙就立即朝她看過來了,好奇看著媽媽。
小家伙現(xiàn)在還小,等到大一點,就能跟小雪球一起玩了,與小雪球一起在紅楓樹下跑來跑去,陪伴爸爸媽媽。那個畫面一個很美,是她此生難求,卻又求到了的那一天。
她又怎么會忘掉小雪球陪伴她的那些日子呢?雖然貧苦,卻有一個通人性的小雪球陪伴,一輩子難忘。
半個小時后,睿哲還未回來,她把再次入睡的兒子抱進搖床里,開始親自準(zhǔn)備晚餐。但是做完晚餐,敖宸夫婦外出游玩回來了,睿哲也沒有回來,可能是被市政廳的同事請客,被絆著了。
她走樓上打電話,發(fā)現(xiàn)他依舊關(guān)機。而她開著的電腦上,竟然有人加她的qq!
她看著那不斷閃動的小喇叭,發(fā)現(xiàn)對方給她發(fā)了無數(shù)條請求加為好友信息,每一條的內(nèi)容連貫起來讀就是‘你真的相信鄒小涵生的是黑孩子?那鄒小涵為什么會因胚胎交易被判入獄?對你的男人留一點心眼,他當(dāng)年與葉素素分手的時候,還上過床!而你當(dāng)時還在獄中!“。
黛藺看到這最后一句話就開始全身血液逆流,人有點激動。分手了還上過床?
然后鼠標(biāo)點上去,還有一條信息:”如果想知道我是誰,那就加我!不過你不加也沒關(guān)系,我會通過這種方式讓你知道他的過往!“
黛藺沒有通過,關(guān)掉了,因為這個qq只在錦大的出租屋登陸過,那么對方就是通過那臺電腦把記錄翻找了出來,然后加她!現(xiàn)在無論她住在哪里,對方都會發(fā)送這種消息,讓她知道睿哲的‘過往’!
——
庭審結(jié)束,滕睿哲目送鄒書記決絕甩袖離去,性感薄唇邊浮露出一抹淺淺的譏諷,目光移向正尋死膩活的鄒小涵。
鄒小涵被當(dāng)場移送公安機關(guān),又哭又鬧,死活不肯去。但任她再鬧,還是被武警一左一右押上了警車,在書記夫人同樣的尋死膩活中,呼嘯而去。
母女倆灑下了熱淚,鬧了第無數(shù)次丑聞,卻直到今天,還是不肯痛改前非,承認自己的劣行。
而鄒書記的車,早在警車之前就開走了,沒有送女兒去公安機關(guān),也沒有回應(yīng)媒體記者的疑問,直接開車離去,很少在公眾面前露面。
滕睿哲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掃視眼前這亂哄哄的一切,發(fā)現(xiàn)這里除了鄒家母女在哭鬧,還有一個女人藏在不遠處的路燈后。女人穿了一身黑,大大的蛤蟆眼鏡遮住臉,秀發(fā)披肩,紅唇邊掛著一抹細微的笑,正暗暗注視著他。
她應(yīng)該是故意暴露藏身之處的,當(dāng)他朝她看過去,她立即轉(zhuǎn)身往后走,走兩步一回頭,引起他的注意。
滕睿哲看著那纖細的背影,眉頭輕揚,舉步跟過去。
女人則踩著細高跟越走越快,一身黑長裙,可以看出她身段婀娜,高挑苗條,皮膚更是白皙如玉,優(yōu)雅素凈。她故意帶著睿哲往車群里走,匆匆上了一輛出租,揚長而去。
睿哲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絕對知道,她是要他跟著她走。因為出租車的速度開的很慢,女人一直在后視鏡里注視著他,并且一直在笑,別有深意。
滕睿哲上了自己的車,開著跟過去,卻發(fā)現(xiàn)女人故意搶車道,讓他的車與出租車之間隔了兩輛車,讓他只能遠望,不能近身。
一會后,出租車在與法院相距不遠的市政廳門口停下了,一輛大公交車橫過來,開過去,車上的女人就利用這個空檔憑空消失了,在他的眼皮底下明目張膽的離去!
他將車停下,大步流星走到出租車旁邊。
出租車司機立即降下車窗,看了看他,對他急匆匆說道:”先生,剛才那位女乘客讓我給您帶句話,說如果您想找她,現(xiàn)在就去江北大橋,她在那兒等著您。“
”告訴我她離去的方向!“滕睿哲皺眉!
”那邊!“出租車司機手指正前方。
但是正當(dāng)滕睿哲要追過去,他就在市政廳門口遇上故人了,而且還是一大群以蕭梓為首的市政府新同事。幾個人似乎剛在市政府開完會,正要去外面吃飯,有說有笑的去取自己的車,正與新上任的蕭梓攀交情。
眼見滕睿哲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忍不住疾呼巧遇,走過來就喊住了他。
滕睿哲回頭,回以一個深涼的微笑,雙眸定定地望著這幾個新同事,瞥了旁邊的蕭梓一眼,再笑望過來。
蕭梓也看著他,一聲不吭的望著,凝望他的目光總是帶著一股細微的敵意,態(tài)度不冷不熱。
”擇日不如撞日,相請不如偶遇。既然在這里遇見了,我們就不要再擇日了。滕市長,我們一起去吃個飯,今日匆忙,沒有做足準(zhǔn)備,明天再為二位來一次大場面的接風(fēng)洗塵……“旁邊的人在熱情邀約他,盛情難卻,”我們在‘金冠’訂了位,特意迎接我們錦城市最年輕有為的兩位新市長,還請與蕭市長一起賞臉……“
滕睿哲聽著這一聲聲陌生的稱呼,再掃一眼蕭梓淡漠的表情,知道蕭大公子不想與他一起吃飯,便笑了笑:”既然是順便,那我就不去了。“
聽說蕭梓得鄒書記提拔,一躍躋身于副市長之列,光耀門楣。如果不是他滕睿哲半路殺出,這次市長之位就非蕭梓莫屬了,難怪蕭梓看他的目光又多了一層敵意,簡直就是多年積壓的深仇大恨,把殺母之仇、奪妻之恨全算在了他頭上!
不過沒關(guān)系,他半路殺出并不是為了與蕭梓一爭高下,也與他蕭家沒有一絲半毫的關(guān)系,因為他早已與蕭家劃清了界限,是沒必要牽扯的,而是為了另外的目地,與鄒宗生做同一道上的人!
”呵呵,滕市長,這哪是順便,分明是偶遇!相請不如偶遇啊!“一個正市長,一個副市長,怎有邀請副市長,卻不請正市長的道理?所以幾個人是一定要恭請他過去的,就算是喝兩杯茶水也好,”走吧,滕市長,位子都訂下了,您不去可不行。小林,快去給滕市長開車,咱們?nèi)ァ鸸凇!?br/>
于是盛情難卻之下,滕睿哲還是被這幾個人請去了‘金冠’大酒店,不再尋找女子的行蹤,暫且放下了這件事。
幾個小時后,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是關(guān)機狀態(tài),也沒有給黛藺打電話過去,讓她在家里空等了。
”今晚我不回來吃飯,會晚一點回來。“他給黛藺打過去,沒有表現(xiàn)得很親密,也沒有在外面直呼黛藺的名字,語氣很平淡,”晚餐不要做了,就這樣吧。“
剛切掉電話,蕭梓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洗手間,從鏡子里看了他一眼,低下頭,若無其事洗他那雙白皙秀氣的手。
”給保姆打的電話?“蕭梓輕輕一笑,抬起頭,笑得譏諷味十足,”想不到滕睿哲你最近這么顧家,晚上有應(yīng)酬還會打電話回去通知保姆一聲,倒像個丈夫。“
滕睿哲將手機放回口袋,對他的嘲諷置若罔聞,霸氣劍眉輕揚,嗓音平靜,”蕭副市長也別忘了給家中的老婆打個電話,告訴晚歸。高晚晴一個人在家?guī)Ш⒆右膊蝗菀祝胨粋€嬌生慣養(yǎng)的大小姐,愿意為你吃苦,幫你東奔西走,也算有情有義!而且……“
他頓了一下,薄唇邊歪起一抹冷笑,”蕭伯父現(xiàn)在續(xù)娶了,在蕭伯母去世不到半年的時間里就娶了新妻子,大肆宴請,讓新娘子風(fēng)風(fēng)光光,并且頭一年的祭拜,為了照顧新過門的妻子,不準(zhǔn)在家里為蕭母舉辦祭拜禮,命令兒子兒媳去外面為母親祭奠,結(jié)果蕭大少你還真去蕭伯母墓碑前祭拜,把母親遺照移出了大客廳。所以蕭副市長你是不是也應(yīng)該照顧一下泉下母親的感受,問問你母親愿不愿意離開家?“
”這是我的家事。“蕭梓冷笑,”想不到滕睿哲你把別人的家事也知打聽得這么清楚!“
”我沒興趣插手你的家事!“滕睿哲冷冷回他,”如果你蕭家沒有為續(xù)娶大肆宴請,給我滕家發(fā)邀請?zhí)矣衷趺磿滥銈兏缸影咽挷傅倪z像移出了大客廳,并且取消了蕭伯母的祭拜禮?!你蕭家喜事連三,卻忘了蕭母尸骨未寒,依然是蕭家的人。如果她九泉之下知道你這個兒子這么對她,只怕在地府也要傷心欲絕,痛不欲生,呵!“
”你滕睿哲沒資格跟我說這種話!“蕭梓溫潤如玉的臉,籠罩上一層慍怒,眸子凌厲,”我這么做,也是讓她安息,不讓她看到父親與新人的新生活,徒增傷心。畢竟逝者已逝,其他的人還要過下去。反倒是滕睿哲你,你大義滅親,不認生母,難道還要告訴我,你也是一個孝子?“
”孝子是什么?“滕睿哲啟唇冷笑反問他,”你蕭梓才是一個大孝子!“結(jié)束這個與他無關(guān)痛癢的話題,轉(zhuǎn)身回到vip貴賓房!當(dāng)這些曾經(jīng)自以為幸福圓滿的家一個個破滅,當(dāng)那些值得敬佩的長輩一個個離世,當(dāng)他滕家四分五裂,他忽然發(fā)現(xiàn)所有悲劇的產(chǎn)生,是因為他們這些晚輩不夠‘孝順’。
如果當(dāng)初蕭梓在蕭母病重之際,不帶黛藺回蕭家,而是另娶她人,放棄黛藺;如果當(dāng)初他聽從家里安排,心甘情愿娶鄒小涵,那么今天,蕭、滕、鄒三家是不是皆大歡喜——蕭母不會離世?老滕不會入獄?鄒小涵不會變得無恥?鄒家不會糾纏不休?而黛藺現(xiàn)在還不知生活在哪個角落,過著她艱辛低下的生活。
雖然卑微,但應(yīng)該比現(xiàn)在平靜,早已與一個平凡男人結(jié)婚生子,平平安安。
只是,千帆過盡,黛藺成了他的女人,他成了那個守在她身邊的人。他對黛藺的承諾是,絕不會再讓你們母子再受到一絲傷害,給你一個完整幸福的家。
但現(xiàn)在這個‘家’不是我們的小家,而是滕家,因為兒子除了需要爸爸媽媽,還要爺爺奶奶、太爺爺。如果父親母親能改過,黛藺你又何嘗不想要個爸爸媽媽呢?
——
黛藺是坐在電腦面前接聽男人打來的電話,眼睛一直盯著電腦屏幕,看著空蕩蕩的桌面。
她沒有開任何東西,但她心里裝了事,所以把男人淡漠的吩咐也對號入座了。為什么這個時候才想起給她打電話呢,而且語氣平淡?
她在電腦前坐了幾個小時了,一直在等他的電話。現(xiàn)在雖然等到了,但心里卻反倒不舒服。
她看著電腦,忍不住又去登陸自己的qq,發(fā)現(xiàn)請求消息果然又在閃動,附加消息為:還不想加我嗎?我有東西給你看,關(guān)于你男人的。
她的右手輕輕一抖,還是忍不住把消息通過了。然后對方立即給她發(fā)了幾張圖片,全部是幾個小時前,睿哲站在法院門口與一個黑衣女人對望,然后急急追過去的畫面。
她看著那一張張還在不斷加載的圖片,突然把對話框叉掉了,臉色微白的盯著那不斷閃動的qq頭像。因為圖片里,那高挑女子的背影,分明是葉素素!而睿哲的表情告訴她,他很在意這個女人!
——
滕睿哲從外面應(yīng)酬回來,發(fā)現(xiàn)黛藺趴在書房的書桌上睡,一雙大眼睛閉得緊緊的,似在做夢。他把她輕輕抱起,回到他們的臥房,幫她脫衣服。
黛藺這才被驚醒,美麗的雙眼眨了眨,清醒過來,溫情脈脈地望著他,喊了聲‘睿哲’。
”睿哲,你回來了。“她從床上爬起身,自己把衣服脫掉,露出沒有穿內(nèi)衣的貼身睡裙,鉆進被窩里,”你先去洗澡,我給你準(zhǔn)備睡衣。“
”好。“睿哲早已在脫他的襯衣和長褲,露出他魁偉精壯的男性身軀,對黛藺回首一笑,讓她乖乖的,長腿邁進浴室。
十幾分鐘后,黛藺拿著他的內(nèi)褲出現(xiàn)在門口,卻陡然被他壞壞的一把拽住,直接拖進浴室里!
浴室里濕漉漉的,他也全身精光,一絲不掛,強健的腹肌、完美的身材和養(yǎng)眼的地方能露的全露了,還滴著水珠,美男剛出浴。他不介意黛藺看,把嬌柔的黛藺壓在墻上,一臂撐墻壁,一臂摟著女人,低下頭,性感雙唇火熱湊上來,四唇立即粘膩相貼!
黛藺是被他陡然抱進來的,腰肢一緊,就被他圈在了手里,再打橫抱進浴室,在他的懷中立即成了小綿羊。
不要低估了一個禁欲太久男人的爆發(fā)力,黛藺被他圈在懷里,雙唇被吻得又脹又腫,身子被撫得又熱又麻!但她現(xiàn)在在坐月子,床事也只能做到這一步,讓男人把她的睡裙剝下,露出光溜溜的身子,束起雙腕高舉頭頂,挺起不著一物的酥胸,任他吃個夠!
一會后,她只覺耳中轟鳴,全身燥熱難耐,身體在他大手中越來越酥軟,一雙小手主動攀上了他滾燙的虎軀,抱緊他;男人炙熱的唇則越來越放肆,從上面移到了下面……
又不知過了多久,失去神智的她被抱離浴室,睡到了床上,男人在幫她擦身體,動作非常輕柔,幫她一點點擦干身體上沾上的水,給她穿好衣服。
她翻個身,鉆到他懷里。
她是不是很幸運,在經(jīng)歷了這么多之后,還能得到他的愛?
曾經(jīng)他是她的睿哲哥哥,討厭她,眼里看不到她,無論她怎么追,他都有心愛的人,心里裝不下她。可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他是屬于她一個人的,是澤謙的爸爸。無論以前他多么愛葉素素,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他說過他現(xiàn)在愛的人是她,想照顧的人是他們母子,不讓她和兒子受傷害。那么,她就沒必要揪著他以前的事不放。
畢竟以前他和葉素素的戀情,她見證過,見過他和葉素素是怎樣相愛,怎樣離不開對方。既然見證過,那葉素素的突然出現(xiàn)就不足為奇。說不定他們分手了還是朋友,葉素素只是回來有事,辦完事就回歐洲了,與睿哲并沒有超出友情的曖昧關(guān)系,僅僅只是朋友。
倒是敏敏,在錦大出租屋泄露她的qq,到底是什么用意?把睿哲與葉素素的照片傳給她看,又是什么居心?
”睿哲。“她緩緩睜開雙眼,望著躺在她身邊的男人,”你有沒有什么事瞞著我?“
睿哲原本抱著她,見她清麗的眸子里閃動著疑慮,凝神屏息地望著他,他頓時蹙眉,緩緩放開她,思索著怎樣回答她。
如果不是嗅到了什么,她為什么會這么問?
她是不是從電視上知道了鄒小涵胚胎交易的事,責(zé)怪他沒有將實情告訴她?
”黛藺,你是指什么事?“他側(cè)過頭,望著懷里的女人。
”鄒小涵的胚胎交易案是不是跟滕韋馳有關(guān)?“黛藺果然問出她的疑問,柔情的注視著他,”你說讓我不要見敏敏,而滕韋馳又失蹤了。這說明滕韋馳的失蹤跟你有關(guān),是你派人半路劫持滕韋馳,把他關(guān)在海南!而鄒小涵為什么在與滕韋馳做了孩子交易后,又生下了一個黑孩子?她不可能冒那么大的風(fēng)險,去弄一個混血兒讓自己丟臉!她若是做孩子交易,交易的肯定是你的孩子,讓你永遠與她斷絕不了關(guān)系!“
”所以?“滕睿哲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等著她的結(jié)論。
”所以,如果你與敖宸簽的文件果真是一份債權(quán)協(xié)議,而文件上又提到了‘育了一個混血兒’,那鄒小涵的黑孩子就很有可能是你幫她弄來的!“黛藺說出她的結(jié)論,清澈的眸子目光閃爍,斂聲屏氣地看著男人,好希望這種猜測是錯誤的,”但也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滕韋馳故意給她弄來了一個黑孩子,故意讓鄒家鬧丑聞,讓鄒滕兩家撕破臉,他好從中得利!但如果真是這樣,你與敖宸的那份債權(quán)協(xié)議又怎么解釋?里面提到了混血兒!“
睿哲聽到‘文件’一詞,臉色就微微變了,他坐起身,背靠床頭,雙目平視靜靜注視著正前方,良久才道:”黛藺,舒敏敏是不是找過你?“
黛藺躺在薄被里,悶聲道:”我與敏敏還沒有見過面,她目前還不知道我住在哪兒。但文件的事,是我從如雪家的寶寶口中得知的。那天在船上,嘯嘯把文件從保險箱里偷了出來,讓torn教他認字,然后torn的臉色就變得非常不對勁,不肯把文件拿給我看,先解釋說是孩子的作業(yè)本,稍后又說是敖宸的機密文件。后來嘯嘯告訴我,文件中提到了很大一筆款項,是有關(guān)于你的債款數(shù)目,涉及上億元,而且文件中還提到了‘育了一個混血兒’,這讓我想起了鄒小涵的孩子……所以睿哲,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用手抓著男人的大手,緊張的望著他,”真相是我的前一種猜測,還是后一種猜測?你告訴我!“
男人墨眸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目光灼灼,”真相是,鄒小涵生的就是一個黑孩子!她僅被判刑三個月,正是因為她與滕韋馳實施了交易,轉(zhuǎn)讓了滕氏股份,構(gòu)成犯罪,但滕韋馳從中做了手腳,導(dǎo)致詐欺讓她生下黑孩子,沒有讓她偷子成功,所以法院才判她六個月有期徒刑。但有鄒書記從中做疏通,讓她被監(jiān)外執(zhí)行刑期三個月,方便她治病。“
”睿哲,我該相信你嗎?“黛藺伏到他身上,心里卻越來越心神不定,小臉不安的往他懷里蹭,”最近我總是做同一個夢,夢見我們還有一個女兒,但我們的女兒被抱在鄒小涵手上,一直對我哭著喊媽媽。一旦我伸手去碰她,她就變成了一個黑孩子……“
”傻瓜,那只是夢,是你一直想要個女孩,將心愿帶進了夢里。“男人的大手輕拂她的臉和發(fā)絲,目光輕瞇,凝望正前方,”別多想,我們的澤謙一直好好的,會健康快樂的長大,讓太爺爺、爺爺、奶奶捧在手心里疼,一家六口組成一個完整的家,把黛藺你小時候的那份缺失彌補回來……“
”嗯。“黛藺躺在他懷里,小臉在他的大手里蹭了蹭,露出一個幸福卻憂傷的笑靨。
她的童年是快樂的,但也是殘缺的,因為她從小沒有生母在身邊,只能生長在一個物質(zhì)富足,卻貌合神離的家。睿哲知道她想要一個家,而且是一個完整的大家庭。
她不想看到睿哲的家因為她而破裂,不想睿哲因為有了她,而失去雙親,毀了一個完整的家。其實她也想要爺爺、父親、母親,以及所有的親人。那樣的全家團圓、和和氣氣,是她一輩子可遇不可求的。
因為父親是孤兒,她也是孤兒,雖然有外公外婆,舅舅,卻是受了十六個年頭的冷眼,沒有哪一個除夕談年夜能像別的孩子一樣快快樂樂,躺在外公外婆懷里撒嬌。
如果有一天,她和滕伯父滕伯母能和睦相處,讓他們接受她,睿哲是不是也會感到幸福?睿哲曾經(jīng)很疼母親,只是由于她,他將對母親的信任與疼愛埋藏在了心底,從養(yǎng)育他多年的滕家跳了出來。
他沒有要這個家,而是選擇了她,可經(jīng)歷過家破人亡的她明白,人活著一定要有親人,一個完整的家才能讓一個人的人生圓滿,讓他有機會回報父母的養(yǎng)育之恩,不做不孝子,真正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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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她讓他試穿她給他買的新衣,袖長、肩寬、款式、顏色,全部剛剛好,讓俊美迷人的他更加出眾,高貴中不失沉穩(wěn)持重,低調(diào)中不失霸氣。
他對她的細心非常詫異,想不到黛藺會把他的品味摸得這么透,知道他只穿某一指定的國際頂級品牌,內(nèi)搭的領(lǐng)帶、皮帶、皮鞋、襪都是同一牌子。而且她知道什么樣的西裝配什么樣的襯衣領(lǐng)帶,什么樣的場合配什么樣的衣服,絕不能招搖過度。
他用長臂摟住她的腰,送給她一個火辣辣的感激之吻,用額頭抵著她:”今天不會應(yīng)酬了,下午等我回來。“今天去市政廳就是兩個會,洗塵宴在幾天之后,只怕是很隆重。
黛藺看著他,很想問他昨晚有沒有見過葉素素,但話到嘴邊又吞下了,溫柔的送他出門:”我等你回來。“
男人開車離去后,她走到書房開了電腦,卸載所有的qq程序,把電腦重新安裝了一遍。昨晚對方給她把圖片發(fā)過來后,她立即把那神秘女人給拖黑名單了,給‘騎士’發(fā)了信息,講明qq已銷毀,不再上線,并把那女人的qq號碼給古傲發(fā)了過去,讓他去查;然后把與神秘女人的對話截圖備份,存入電腦,將qq號注銷,從此不再用。她覺得這樣做能讓自己心安,不必因為這人的三言兩語就讓自己疑慮重重,心神不定。她要相信的是睿哲的態(tài)度,而不是幾張圖片,幾句話。
照片中的女人的確是葉素素,可葉素素來錦城市應(yīng)該不是為了睿哲。因為當(dāng)初她出獄的時候,葉素素也來過錦城市。那一次葉素素沒有與睿哲復(fù)合,而是獨自一人飛回了歐洲,臨走之前囑咐她好好改過自新!這說明,葉素素與睿哲的感情追逐已經(jīng)徹底結(jié)束了,葉素素在時隔三年之后,對縱火案釋然了,選擇與睿哲平和分手……
她在桌前坐了一會,直到確定不會再接收到對方的信息,這才站起身在書房走動。她從暗門走去了隔壁的別墅,也就是她和睿哲的新房,幫睿哲把衣物拿過來。
其實她這樣做是有一點冒險的,因為這幢房子被人監(jiān)控,隨時都可能被人發(fā)現(xiàn)她的行蹤,被鄒家盯上。但此刻她就想這么做,因為剛才站在窗邊,她發(fā)現(xiàn)滕伯母尋來兒子的這里了,似乎是想看睿哲過的好不好,一身清瘦,所以她就打開暗門過來這邊了,站在樓上看著滕伯母在保安的幫助下,走進了大客廳,幫睿哲整理沙發(fā)。
滕伯母消瘦了一大圈,紙白的臉,木然的眼神,癡癡的打量睿哲的新房。
雖然此刻公寓里一塵不染,窗明幾凈,但她還是在收拾,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感受這里是兒子住的地方——沙發(fā)和飯桌是兒子剛剛坐過的,杯子是兒子剛剛喝過的,碗筷是兒子剛剛用過的,所有的家具都沾有兒子的氣息……最后她轉(zhuǎn)身,往樓上緩緩走來,發(fā)現(xiàn)這里沒有一張睿哲和黛藺的結(jié)婚照,一張合影照也沒有,顯得奢華空蕩、冷冷清清、安安靜靜。
此情此景,讓她眉眼間更添憂傷,只覺兒子和黛藺,與她一樣,過的不好。
但是當(dāng)她走上樓,卻發(fā)現(xiàn)有個女子站在走廊上,一身素雅,潔白的小臉增添幾絲嫵媚,粉腮紅潤,豐姿綽約,手捧一疊睿哲的衣物正對她微笑。
女子似乎長高了一些,肌若凝脂,比起數(shù)個月前清瘦的模樣,多了一份玉瑩,嬌嫩豐盈。
”黛藺?這一次,她絕對不會認為她是舒敏敏,而是脫胎換骨、光艷逼人的蘇黛藺!她驚得一時之間不知做何反應(yīng),驚喜的看著剛剛生過孩子、帶著一身風(fēng)韻的黛藺,連大氣也不敢出!
黛藺則對她也不計前嫌,對她莞爾一笑,抱著一疊衣裳走進了書房。
滕母連忙跟過來,卻發(fā)現(xiàn)書房早不見了黛藺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