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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個……”對方原本是不接電話的,后來接通了也是支支吾吾,似在算計著什么,“那個……剩下的幾萬塊打我們賬號上,一個小時后我們給你把人送過來,就這樣吧。”不等書記夫人回話,飛快的掛了電話!
書記夫人氣得咬牙,不知道這群人是怎么回事,連忙又重撥過去,但對方關(guān)機!
“你們怎么回事,人沒送到,就想要余款?現(xiàn)在這樣算什么,耍無賴?氣死我了!”她氣得差點把手機摔了。
鄒小涵原本在哭,見母親一邊抓著她的臂彎,一邊氣急敗壞的講電話,稍帶哭音的問母親怎么了?
書記夫人這才回過神來,見女兒哭得梨花帶雨,美麗的眼睛霧蒙蒙的,既心疼,又被滕睿哲氣得一肚子氣,安撫女兒道:“沒什么事。涵,睿哲剛才那番話你就當沒聽過,繼續(xù)跟他保持關(guān)系,我就不信他還能做得更難看!”
“媽,蘇黛藺是不是沒有被抓到?”鄒小涵止住哭,心里是有幾分明白的,“睿哲把她送走了?”
“嗯,至今還沒見到那女人的人!涵,別為這個生氣,下次我們還有機會的,現(xiàn)在回房休息。”書記夫人心疼女兒,不想再刺激她,拉著她往房間走,鄒小涵嗯了一聲,乖乖的回房了。
之后,書記夫人出來找那個女服務員,想問個清楚,但幾個小時的時間內(nèi),那女服務員就辭職不見了,打手機也是關(guān)機,明顯是躲著她!
事情辦砸了,所以拿著她的錢逃跑了?
書記夫人這胸口的氣,可是不打一處來啊,既沒有抓到蘇黛藺一根頭發(fā),反而被滕睿哲當場傷小涵的心,又被人撬走了一大筆私房錢,人都追不回來,果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人財兩失!
而且是失大了!如果她現(xiàn)在去追查那群小混混,討要她的錢,她所做的這些事就會被丈夫和滕父給發(fā)現(xiàn)了,當真是吃悶虧,啞巴吃黃連!
真是氣死她了,氣死她了!
她肚子里窩著一口惡氣回到酒店房間,發(fā)現(xiàn)自己丈夫回房了,正臉色沉重坐在桌邊思考事情,情緒不大好。
她緩緩走過去,試探著問道:“老鄒,跟睿哲談的怎么樣了?這孩子太不懂事了,怎么能做出這種事來!把我們小涵的心可傷到了!”
鄒書記抬了下眼皮,起身走過來:“聽老滕說他們就吃了個飯,還沒真正成事。那女人被送上飛機回去了,與睿哲沒什么來往,剛認識的,正準備約會……鳳儀,小涵那邊怎么樣?”他現(xiàn)在比較擔憂他的寶貝女兒想不開。
“小涵當然是被氣哭了!”書記夫人氣急敗壞大聲道,柳眉倒豎,是真的很氣,一雙杏眸緊緊盯著自己的丈夫:“老鄒,你說現(xiàn)在怎么辦?總不能讓睿哲一直這樣胡作非為吧?他這樣做完全是沒把小涵放在眼里!”
鄒書記聽著,想了想,扭頭慎重道:“他這樣做,確實有些故意的。不知道是不是我們把他逼得太緊了?鳳儀,你先安撫乖女兒的情緒,其他事我和老滕商量一下,明天的旅程先取消。”
“好。”書記夫人笑了一下,求之不得!
——
滕睿哲與滕父相對而視,眼底有著極深的冷冽與陰鷙,張狂的外表在燈光的照射下,更添一份張揚的俊美。
剛才鄒書記約他出去談,他沒去,而是三人對坐,不吐一語。
他與鄒書記沒什么好談的,倒是與父親有事要談!老頭子不是拍桌子罵他是逆子了么,氣也氣了,罵也罵了,是不是該把人交出來了。
“你既然與白嬌嬌沒什么,并把她送走了,那你現(xiàn)在給鄒書記道歉!”這是滕父說出口的話,只字未提‘蘇黛藺’這個名字,只重在讓兒子道歉,“道了歉,我們就當什么都沒發(fā)生!”
滕睿哲冷哼了一聲,笑道:“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又怎么可以當做沒發(fā)生?我與白嬌嬌目前確實沒什么,只是結(jié)伴旅游,一起吃了個飯。鄒書記您不要往心里去,小侄生性頑劣,實在是配不上小涵。”
鄒書記聽他這么一說,心里稍微好受一些,就當他什么都沒發(fā)生,嚴厲道:“睿哲啊,這異性朋友之間交往也屬正常,但要注意尺度,不要玩過火。以后呢,也別說什么配不配得上的,你既已接受了小涵,就是我半個兒子!你看幾個月前,與小涵多聊得來,比我這個做父親的還疼她、照顧她。小涵這孩子呢,也是讓我們從小寵慣了,有些嬌氣,你日后讓讓她。”
一邊說一邊起身,不給滕睿哲說話的機會,“人有點累,先回房休息。”推開椅子就轉(zhuǎn)身了,負著手走離,硬朗的背影看起來多少有些不悅。
滕睿哲盯著那背影,冷冷笑了笑,問自己父親:“想你也是國家干部,曾經(jīng)的中央機關(guān)【部黨委】的黨委書記兼部長,地位僅次于國家總理,在部黨委一手遮天;每年有無數(shù)書記市長來給你拜年,感謝你的培育之恩,算是桃李滿天下,怎會做得出這種事?動用武力去抓一個柔弱的女子?也不怕削了你的顏面?”
滕父臉色一冷,怒道:“想不到你這逆子竟然與軍隊勾結(jié)!那些暗部打傷我的人,難道不是你吩咐的?他們擁有軍用武器,炸彈,槍支,并非國家編列,而是美國兵種!”
“當然不是!”滕睿哲薄唇微揚搖搖首,銳眸中噙著邪戾,長腿伸直,頎長的身軀顯得慵懶,又有些狂魅,“他們不需要我吩咐,會自覺辦事。而且,比起你的那些保鏢,我的那些人算什么?呵,老頭子你派人把我當犯人盯著,我教訓一下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有什么不對?你別忘了,我吃軟不吃硬!”
他起身,突然一腳把椅子蹬開,咯噔一聲,眸中笑意不再,散發(fā)出令人膽寒的光芒:“老頭子,不要做得太絕,馬上把人放了!”
滕父眉頭擰起,一抹夾著狐疑的冷意落入老眸中:“逆子,你在跟誰說話?!我抓了你什么人?你外面那些花草,我不是讓你安全送到飛機上,沒再追究了?你不是打傷我無數(shù)保鏢,還我顏色了?!逆子,我倒要奉勸你不要做得太絕!為了一個不三不四的白嬌嬌,與你父親撕破臉不值得!”
起身站起,已是臉色鐵青,怒目金剛,冷冷看自己兒子一眼,拂袖而去。
滕母見父子倆吵起來了,連忙去追老頭子,追了幾步,又走回來來對兒子道:“睿哲,怎么會出這樣的事?你爸帶人去堵你是有不對,但你與其他女人約會就對了嗎?去看看小涵吧。她是無辜的,也沒做對不起你的事,你不該讓她這么委屈。”
睿哲垂眸瞧了母親一眼,肆意張揚的俊顏下,眼睛里閃過一抹無奈:“媽,如果你們再這樣撮合,以后她會更委屈。難道我滕家除了能娶鄒家女兒,就不能娶別人了?”
“可你畢竟給過小涵承諾,你們已經(jīng)確定關(guān)系了,兒子!”滕母心急火燎提醒他,“拉滿弓的箭還收得回來嗎?酒席已經(jīng)擺了,名聲已經(jīng)出去了,小涵已是你的人,你還以為是兒戲,可以想反悔就反悔?”
“對于你們來說,婚姻就是兒戲。”滕睿哲眉一挑,冷冷一笑,轉(zhuǎn)身走了。
什么兒戲不兒戲的,對于他們來說,他的婚姻就是一場戲!此刻他要去找黛藺,看看這個女人到底去了哪里,有沒有出什么事!
剛才父親那番話,明顯是沒抓到黛藺,只注意到了白嬌嬌,把白嬌嬌當成他的女伴了,黛藺則是神秘失蹤的!
原來他白跑了這里一趟,耽誤了不少時間!
他大步流星往外走,走到酒店門口,打電話去了出租車公司,根據(jù)車牌號碼,聯(lián)系那輛載走黛藺的出租車司機。
司機可能是怕惹麻煩,手機一直關(guān)機,后來根據(jù)公司尋找,總算把司機找著了。
“滕先生是吧?事情的經(jīng)過是這樣的,當時我載著她飛快的跑出了一段路,準備早送到海邊早收工。但她堅持要回來一趟,于是我把她又送了回來……”
“你把她送回來了?該死,誰讓你送回來的?!”他勃然大怒,暴吼了出來。
如果司機把黛藺送回來了,那豈不是自投羅網(wǎng)!這個腦子進水的司機!
“滕……滕先生您先別生氣,等我把話說完。我當時的確把她送回來了,但車行到岔路口,她就讓我把車掉頭重回海邊,然后買去錦城市的票……”
“繼續(xù)說!”
“嗯。所以我連忙把車掉頭開,開向海邊。但路上我們發(fā)現(xiàn)有人跟蹤……”
“對方是什么人?”滕睿哲的眉頭越擰越緊。
“不大清楚,對方開著無牌照的摩托,還有一輛出租車,一直追著我的車跑。于是我把車開進人多的夜市街上,趁他們不注意,偷偷把蘇小姐放下去了,然后把手機關(guān)機,另外載了客人引開他們。后來他們追上我的車了,見車里坐的是男人,便走了。我怕他們通過車牌號碼找到出租車公司,所以把手機一直關(guān)機,等風頭過去。”
“后來你沒去接她?”滕睿哲的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去了,但她走了,找不到她的人。滕先生,如果當時我不把她放下車,對方一定能追到我,他們有好幾個人,自己開了摩托,坐了出租車,各個方向追趕,而且這是小姐自己要求的……”
“他們是什么人?”
“攔住我的那兩個男子戴著摩托車頭盔,看不清長相,不過可以看出是兩個年輕小伙,拉開我的車門看一眼就走了,跑得飛快,開的是一輛無牌照的豪爵摩托,好像是偷來的。滕先生,對于這件事我感到抱歉,但我現(xiàn)在也惹了一身麻煩,很怕那些混混找上我……”
滕睿哲直接把電話掛斷了,抬眸望著三亞的夜空。
黛藺什么時候惹上小混混了?偷來的摩托,出租車,連長相都看不清,這幾個小混混明顯是有備而來!明顯是在他應付父親的那會,鉆了空子!
他給三亞的友人打了個電話,讓他們幫忙查查三亞所有的豪爵摩托,尤其是被盜的摩托,以及一些最近犯事的小混混。接著,他不抱希望的給黛藺打了個電話,卻沒想到,聽到了對方嘟—嘟—嘟的聲音!
他一雙幽暗的眸,霎時炯亮起來,薄唇揚起,心急如焚等著黛藺接聽。
然而電話嘟了又嘟,黛藺就是不接。
嘟嘟嘟聲很快忙音了,傳來對方無法接聽,稍后再撥的人工聲音,他雙眸暗沉,掛掉,不死心的繼續(xù)撥,直到對方肯接聽為止。
于是撥到第四遍,對方接通了,聲音非常清晰,正當他欣喜若狂時,話筒里卻傳來狗狗的汪汪聲!
汪汪汪!連著幾聲汪,是小雪球的聲音!小家伙竟然在接電話,或者在玩手機,爪爪踩到接通鍵了!
他走到酒店外面攔下一輛車,避開鄒滕兩家的耳目,坐在車上接電話:“黛藺?”
但無論他怎么喊,都是小雪球的汪汪聲,似在喊主人爸爸。
于是時間一長,他不免提心吊膽起來,害怕黛藺出事!好在來電顯示黛藺所在的城市是錦城市,讓他放心不少!
“雪球,你媽媽呢?媽媽若在身邊,就叫一聲;若不在身邊,就叫兩聲。”他最后竟對狗兒子說起話來。
“我沒事。”這一次,話筒里竟然傳來黛藺綿綿軟軟,卻非常疲憊沙啞的聲音,“我剛才在睡覺,現(xiàn)在回錦城市了,你不要擔心。”
“黛藺!”滕睿哲磁性的嗓音陡然提高,為黛藺這句云淡風輕的話感到怪異擔憂,“你現(xiàn)在在錦城市哪里?”
“我剛下飛機,快到家了。”黛藺淡淡說著,喉音非常沙啞,是真的很累:“飛機上關(guān)手機了,準備到家后再給你發(fā)條短信的。你那邊的事解決好了嗎?不要擔心我,我很安全。”
滕睿哲聽著她嬌柔的聲音,心里一緊,莫名的涌上一陣恐慌。
他明明讓她在農(nóng)家小院等他,等他一起回去,但她在上飛機之前都沒有給他說一聲,直接回錦城市了,而且直到現(xiàn)在都不肯打電話給他!
出租車司機將她放下車,到她到達機場,這段時間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難道她真的在吃他和白嬌嬌的醋,以為他和白嬌嬌之間真有什么?
“黛藺,我現(xiàn)在必須要確定你的安全!如果你回了出租屋,不要到處走,我讓torn去找你。”滕睿哲此刻的一顆心已經(jīng)完全提到了嗓子眼,劍眉擰緊,急著給她解釋:“我早說過,不管后面發(fā)生了什么事,你都要相信我。我和白嬌嬌只是在演戲,你知道的,事出突然……”
“這個我知道。”黛藺的嬌音柔柔傳來,沒有什么起伏,平靜如水,“不過你別讓torn過來,我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我住在這里。我想安靜的讀完大學,不再過這種躲躲藏藏的日子,有自己的人生。睿哲,夢若醒了,人就必須要回到現(xiàn)實中來,面對各種錯綜復雜的關(guān)系和境況。這幾天在三亞,我很開心。謝謝你給了我這么美好的一個夢。”
“黛藺,這不是夢!”滕睿哲徹底感到了不對勁,只覺黛藺這種莫名其妙的轉(zhuǎn)變,讓他一時無法適應:“是不是有人在逼你說這番話?”
“沒有。睿哲,我只是突然明白了一些事,請給我一次自己選擇的機會。我現(xiàn)在配不上你,也不喜歡過目前這種生活。”黛藺輕輕柔柔的聲音徐徐傳來,似在笑,憂傷的笑:“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得到了我,三年前的那場追逐徹底結(jié)束了。我們好聚好散,好好待你的妻子。”
“誰說結(jié)束了?!”滕睿哲深黯的眼底充滿了怒濤,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個女人,“你在哪?待在那別走,不然就算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也不會放過你!”
黛藺卻把電話掛了,把小雪球抱在懷里,靠在車窗玻璃上睡覺。
她一直覺得累,累到身心疲乏,只想睡覺,偶爾的歡快,竟是曇花一現(xiàn),像做夢一般讓人覺得可笑。
當她坐在椰林長廊看夕陽,她就知道,西陽的沉落,并不是圓滿的結(jié)束,而是真的很凄涼。
旭日永遠都會高高在上,被人追逐,她卻一無是處,身有污點,要怎樣才能與昔日的睿哲哥哥并肩而立呢,唯有讓自己的父親活過來,讓自己獨立完成學業(yè),讓他在很早以前就喜歡上她,一切重新來過。
但是,除了能獨立完成學業(yè),其他都不可能,所以還是不與他并肩,讓他做回不與父親敵對的滕家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