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英雄 ！
    陸家女兒在圣心女學(xué)時就名滿京城，舉止儀態(tài)又是大家風(fēng)范，更通英法兩國文字，舞技也不錯，所以外務(wù)部侍郎曹汝霖要求女學(xué)推薦一名學(xué)生以接待外國使節(jié)，目的就是想把陸小曼安排進外務(wù)部。不過按照吏部的規(guī)定任何人要進政府部門都必須參加公務(wù)員考試，陸小曼考試當(dāng)然是過了，可最終卻安排去了總理府，至于為何如此，那就說不清了。
    顯然，要求圣心女學(xué)推舉學(xué)生的行為是提高陸小曼聲望的炒作手段，猶如后世捧女明星一般。雖不至那么下賤，可道理卻是相通的，陸家最終目的還是想招個好女婿。照說以陸小曼的姿色當(dāng)然能嫁個將軍——歐洲大戰(zhàn)后，諸多復(fù)興軍校官提升成了將軍，但那些將軍在吳曼華看來真就是一介武夫，其他不說，他們?nèi)f一手重打了女兒怎么辦？所以兩夫妻終究還是在年輕才俊里面找，這才找到了祖籍同是常州的王賡。
    為了搶個先手，從訂婚到成婚時間只有短短一個多月，也就是上個月定、下個月結(jié)，弄得好像女兒未婚先孕不快一些成婚就要辱沒家門一般。陸家這么著急也是情非得已，先是西點出身的王賡曾參加過巴黎和會以及華盛4℃，頓海軍會議，雖只是個陪襯的陪襯，可再怎么陪襯也是一時翹楚；同時一干留美學(xué)生中此子又被其他人所推崇，他是江浙一帶唯一個軍事留學(xué)生——另外兩個畢業(yè)西點的溫應(yīng)星、陳延麟全是廣東人，和東南一帶完全扯不上關(guān)系。
    猶如來陸家提親的人踏破了門檻一樣，去王家說媒的人進門一樣要排隊。好不容易通過鄉(xiāng)誼關(guān)系搭上這根線——其實陸家真正的優(yōu)勢還是在于陪嫁的錢財。陸定兩夫妻以后一歸天，這家產(chǎn)難道不是改姓王？按照原有的歷史軌跡。陸家破產(chǎn)正是因為王賡這個好女婿——那就得抓緊，以防夜長夢多。
    再則是。陸定從商后看不清形勢，被中意合辦的名頭所吸引，做了震義銀行的總經(jīng)理，現(xiàn)在這銀行因不符合戶部金融司中外合資金融機構(gòu)管理條例，去年冬開始清算，今年已經(jīng)關(guān)閉。銀行是關(guān)了，可前幾年股市火爆，總辦劉文揆大肆挪用銀行存戶資金入市炒股，結(jié)果大戰(zhàn)結(jié)束。賣的那幾支股票立馬就給崩了，一下就損失兩百萬之巨，銀行如果繼續(xù)辦下去還好，畢竟水一直流著那水下這么個大坑鬼也不知道，可偏偏就……
    總辦劉文揆，他的背景是前清江南提督張勛的義子。雖說參與復(fù)辟的張勛等一干滿清遺老被岷王特赦，可到底是失了勢，他的事情張勛是想篼也篼不住，劉文揆已經(jīng)被督察院帶走。劉文揆陷下去。陸定也逃不了；陸定逃不了，不說家產(chǎn)，便是他自個也得判個十年八年。
    為什么？舉證的戶部沒人！起訴的督察院沒人！審判的大理寺沒人！別看新朝這個獨立那個獨立，其實呢。屁也不是！這無非劃定界線，各玩一套罷了。真要有關(guān)系，王法一樣會轉(zhuǎn)彎。而王家正是有這種關(guān)系的人。
    凡此種種，都使陸定夫妻眼巴巴目送著曹汝霖的大眾轎車越行越遠。而車上的曹汝霖也不負所托下午就去總參謀部找王賡，不想在總參謀部大門口門衛(wèi)室等了一會后。那個打電話往王賡宿舍找人的士官過來說道：“曹大人，您要找的王少校不在宿舍。”
    “啊，不在…不在啊……”曹汝霖捏了把汗，他記得來之前給王賡打過電話的。
    “已經(jīng)確認過了，王少校確實不在宿舍。”士官客氣卻警惕的說道，對他而言，任何人都是要提防的。
    “好，好。那我明天再來。”曹汝霖被士官看的很不自在，只得馬上離開。不過他心中他很不安定，這王賡到底去哪了呢，婚期臨近，該不是有什么變故吧。
    曹汝霖胡思亂想王賡，而王賡此時正在一家電影院，當(dāng)然，他不是來看電影的，而是來參加一個會議、秘密會議。
    電影放映廳如同放電影一般所有的燈都熄滅了，唯在白色畫布下方的桌子上有一根點亮的蠟燭，一個身披黑袍、帶著娃娃面具的男人站在桌前，他是本次會議的主持者。除了此人，坐在后面的王賡看不清其他人的相貌——即便是看清了，想來各人也和住持者以及他自己一樣，臉上都帶著面具。
    雖然無法知曉面具下的人是誰，但他還是能從帶著粵語口音的英文中辨別出西點校友溫應(yīng)星的聲音，以及昔年哥大同窗蔣夢麟的聲音。至于其他十?dāng)?shù)人，要么完全聽不出，要么他們根本就沒出聲，但不管他認識不認識，他都知道，這些人全是他的‘兄弟’！
    “兄弟們，打斷一下，剛剛得到的消息，執(zhí)掌人間的王已經(jīng)確定……”住持本次會議的騎士英語嫻熟，雖然聲音故意沙啞，但年紀(jì)還是能判斷是中年。他一提當(dāng)下的政局，王賡胡思亂想的心思立刻沒有了，只想知道下屆的王是誰。于是，在諸人的期盼中，主持人微微頓了頓才道“……下一屆的王依然是路西法！”
    “shit！”“fuck！”聽聞還是路西法為王，與會的諸人頓時大怒，不但有人大聲責(zé)罵，更有人不顧會議規(guī)則站起來憤怒聲討。
    “安靜！！”帶著娃娃面具的住持者一聲爆喝，整個電影放映廳陷入了比深淵還沉的寂靜。所有人都知道違背規(guī)矩的下場，因為已經(jīng)有人曾經(jīng)做出過示范。“我不得不提醒在坐的騎士們，雖然路西法還在肆虐著無辜的亞當(dāng)們，但在瑪利亞的指引下、在所有騎士的努力下，他最終會喪失民心，為亞當(dāng)所唾棄。兄弟們……”主持者呼喊兄弟的時候特意提高了聲音，與會者立即站起。他們右手擊打自己的左胸，同時高聲呼喊道：“……自由永恒！！”
    很滿意與會者的紀(jì)律。娃娃面具接著剛才被打斷的話題接著道：“雖然路西法還將成為下一屆、甚至下幾屆的人間之王，但在加百利的逼迫下。他不得不做了一定讓步，具體的做法就是設(shè)立副王。”看了依舊平靜的會場一眼，主持者再道，“副王雖然也由亞當(dāng)選舉，但副王僅限于來自地獄的魔王，加百利不可能當(dāng)選，有當(dāng)選可能的只能是亞巴頓或者薩麥爾……”
    “寧愿是亞巴頓！”一個坐在最前面的騎士站了起來，他不但對娃娃面具說話，還轉(zhuǎn)身和與會的諸人說話。此時。王賡才看到他戴的是狐貍面具。“亞巴頓雖然只喜歡日耳曼人、也只重用日耳曼人，但薩麥爾什么人都不喜歡，他只喜歡異教神靈，我們應(yīng)該反對他成為人間的副王……”
    狐貍的觀點顯然不被主持人認同，他道：“兄弟們，我們不得不提醒你們，我們沒有任何辦法去影響或者改變結(jié)果，在自由之光未照耀這片腐朽大陸前，來自地獄的陰霾正籠罩著一切。他們不但專制、殺戮、還將另一個惡魔樹立了起來，拉斐爾正是因為這樣才慘遭不幸。
    我們是在地獄里尋找光明的騎士、更是和路西法以及他所有魔兵搏斗的勇者，雖然我們無所畏懼，但與勇氣相比。我們更需要耐心——無比堅韌的、金子一般的耐心！我相信多年以后當(dāng)我們再回顧這一段苦難歷程、當(dāng)我們在即將逝去回首往昔是，只會為此感到無比的驕傲。造物主賜予我們的青春、希望、榮譽都沒有白費，我們這一生都在尋求光明。我親愛的兄弟們……”
    主持人深情的闡述完。再次呼喊在坐的每一個兄弟，于是。異口同聲中，放映廳在低沉的悶響后。又是一句：“……自由永恒！”
    除了大片，一部電影的時間最多一個小時，計時的蠟燭還有一小截就要燒完時，支持人忽然換了種語調(diào)，他輕笑道：“好了，我們親愛的兄弟們，本月經(jīng)過遴選考驗加入本會的低級騎士馬上就要登場了，請大家上來做一個見證。”
    新人入會是每月常有的節(jié)目，聽聞要見證這些新人，與會的騎士立即上前圍成了一個圓圈。此時，放映廳內(nèi)緊閉的一扇小門悄然打開，在一個引領(lǐng)者的帶領(lǐng)下，一個畏畏縮縮、同時因為不適應(yīng)黑暗而撞撞跌跌的新人走了進來。
    應(yīng)該是早就知道入會的程序，進入圓圈的新人依照傳統(tǒng)，用結(jié)結(jié)巴巴不太流利的聲音介紹著自己：“我的名字叫……”臉色發(fā)白的新人忘記會中只能說英語，脫口就是國語，主持人當(dāng)即給了他一鞭子，喝道：“no！。”
    “.is.……”這個已經(jīng)漲紅了臉叫做張彝鼎的新人咬了幾下嘴唇才使自己保持了鎮(zhèn)定，沒有在第一個環(huán)節(jié)被淘汰。他用流利的英語說道：“……我今年二十歲，來自山西靈石，是清華學(xué)校的學(xué)生……，我自愿加入光明騎士兄弟會，自愿為成為一名光榮的光明騎士、同時更愿意為騎士之榮譽犧牲自己的一切乃至生命……”
    雖然一開始就存在語言錯誤，但張彝鼎卻把那長長的入會宣言和會規(guī)背詠的非常流利，讓圍著他的諸位騎士挑不出什么毛病。當(dāng)這一個環(huán)節(jié)過去后，因為時間的關(guān)系，住持人不得不直接進入最后一個主題——羞辱！
    騎士們圍成的人墻之內(nèi)，十二張偌大的撲克牌拿在主持人的手上，張彝鼎方才漲紅的臉再次變得慘白，他在參加外圍組織時已經(jīng)被羞辱了一次，這是第二次。他克制自己的猶豫，不急不緩的從中抽出一張，然后便聽到主持人沙啞的說道：“**吧！”
    “什么？！”張彝鼎驚訝的同時紙牌被翻轉(zhuǎn)了過來，上面寫的是：masturbation。
    他的臉再次由白轉(zhuǎn)紅，但最終還是脫下了褲子，當(dāng)眾**起來。圍著的騎士對此無動于衷，他們?nèi)霑r雖然不一定抽的是這張**紙牌，可過程也好不到哪里去。這張彝鼎當(dāng)眾**的過程中。因主持人要求他不許閉上眼睛，故而在蠟燭快燒完時他才在杯子里射出一股白色液體。
    喘息的張彝鼎本以為儀式就此結(jié)束。不想主持者再道：“喝下去！”
    “啊！”張彝鼎頓時傻了，**已經(jīng)夠下賤的了。不想還要將自己射出來的東西喝下去。
    “每個人都要對其他所有兄弟完全闡開胸懷而毫無保留，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成為真正的兄弟，才能團結(jié)如一人和惡魔抗?fàn)帯堃投Γ浤銊偛诺氖难粤藛幔俊敝鞒秩顺谅晢柕馈?br/>     “我沒有忘記！”張彝鼎終于在主持人的問話中找到了勇氣和理由，杯子被他端到了唇邊，猶如喝葡萄酒一般，里面的一切在仰頭間都落到了他的胃里。
    “跪下！”主持者再道，而后圍著他的騎士緊緊向他靠攏。十?dāng)?shù)個人的右手都搭在他的頭上，搖曳殘存的燭光中，他們開始贊美詩那般高聲的吟唱：
    噢！兄弟，噢！兄弟，噢！我的兄弟
    我曾是個奴隸，
    現(xiàn)在有了兄弟。
    我終于可以安心死在自己的墓地，
    去見我的上帝；
    ……
    吞下白色液體的張彝鼎本來覺得無比惡心和委屈，可聽到如此圣潔高昂的歌聲，那些委屈和圣潔立刻消失不見。他覺得自己被無數(shù)兄弟呵護著，他們對他無所隱瞞、敞開胸膛，他們每一個人都發(fā)自內(nèi)心的愛護著他、關(guān)懷著他，他以后的任何難題都不再是難題。以后的任何困難都不再是困難……
    蠟燭熄滅前的一瞬，歌聲停了。主持人對著張彝鼎說道：“你已經(jīng)是兄弟會的一員了！”而后從懷里拿出一個準(zhǔn)備好的首飾盒，里面是一枚光明騎士兄弟會成員專有的戒指。在張彝鼎雙手接過時，掙扎良久的燭火終于熄滅。黑暗中他只聽得主持者再道：“從今以后你在會中就叫做丹尼爾。記住。光明終將驅(qū)散來自地獄的陰霾，自由勢必永恒！”
    他說最后一句時。人已經(jīng)走的很遠了，而話語落下沒一會，放映廳的燈光便開始逐漸打開。還沉浸于兄弟溫存中的張彝鼎嚇了一跳，他趕忙穿上褲子，落荒而逃。
    數(shù)日之后，一份厚厚的卷宗被秋瑾放置于楊銳的書案上，當(dāng)然，報告說的是另一件事。
    “……黃福錦之死看上去有很多疑點，可每一條線索我都讓人細細追蹤過，毫無破綻。當(dāng)時看著他那輛猛士滾落懸崖的人不少，大家的口供也都一樣。出事的汽車被吊起后送至通化車輛檢測所，那里的工程師認為汽車是正常，并不存在任何破壞的可能，后來我又偷偷將汽車送至太原二汽，那里的工程師也得出同樣的結(jié)論……
    尸檢報告則認為他出事前飲酒過度，之前的宴會上的口供也印證了這一點。不過有一個人提到黃中將是在接到一個電話后才開懷暢飲的，電話大概在當(dāng)日中午十二點一刻打進，只是，遼寧的通訊電話網(wǎng)最為完善，我們無法……”
    “好了，暫時不提這些證據(jù)吧。”秋瑾的聲音銳利如刀，與面對面的時候，楊銳感覺自己似乎成了命案兇手。 “你告訴我黃福錦死后誰會得益吧？清源嗎？”
    “清源和黃福錦關(guān)系并不很好，似乎中日戰(zhàn)爭時兩個人就大吵過一次，而后他還數(shù)次要求更換參謀長，但兩個人的矛盾如此明顯，常理推斷清源不可能會做這種事情的。”秋瑾道。
    “那現(xiàn)在正在調(diào)查的貪污案呢？和黃福錦的死有沒有關(guān)系？”楊銳再問。費毓桂行刑之前他曾經(jīng)傳過話，承諾如果費毓桂能供出他被捕前打的那個電話是給誰打的，就可以特赦。不過這個交易被費毓桂拒接了，而費毓桂的部下只知道在徐錫麟帶人沖上去之前市長打過一個重要電話，可電話打給誰、吩咐什么事情，沒人能說得上來。
    案中還有案，那是一定的。可那案中案涉及到多少人，涉及到哪些人誰也不清楚。在革命戰(zhàn)爭中，在對日、對俄戰(zhàn)爭中，數(shù)億兩軍費從總后流出，這個貪污團伙到底貪污了多少錢沒人知道，要知道滬上并不只有匯豐一家銀行，特別是最后同意清查的美資銀行里到底有多少錢。沒人能夠知道。
    以對其他人的審訊報告看，腐敗、軍隊腐敗。仿佛像一只寄生蟲附著于嬰兒一般，從出生就隱藏于復(fù)興會的機體中。當(dāng)初沒有貪污的原因。按一個總后勤部中校軍官的話來說，‘是為了革命成功更好的貪。’
    中校的這話幾乎讓楊銳吐血，而他下面的供詞也如費毓桂當(dāng)初在大理寺庭辯時那般理直氣壯——那便是抱怨不公平、對打天下之人的不公平！浴血數(shù)載、拼死拼活把滿清推翻，雖說大伙都封了爵、掌了權(quán)，可那狗屁爵位除了讓百姓讓道再無任何用處，薪餉比滿清軍官還低不說還不能撈錢，而那些滿遺卻依舊油頭粉面、高人一等，更有些人幾年下來，掙得銀子比祖上十八代還多。
    革命功臣坐人力車。滿遺包衣坐洋汽車；革命功臣吃路邊食攤，滿遺包衣吃滿漢全席；革命功臣住帳篷、住泥房，滿遺包衣住花園、住小洋樓……
    與費毓桂的供詞一起，這份口供給整個復(fù)興會帶來極大的沖擊，因為此，革命前的復(fù)興軍軍官重新發(fā)了一筆津貼，但只是津貼而已，在沒有把所有隱藏于軍中的貪污犯揪出來千刀萬剮之前，很多人都在觀望——誰知道中樞說的是不是真的？要是中樞也貪了怎么辦？
    “哎……。真他……”楊銳想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自覺嘆了一句，而想罵娘卻因為秋瑾在場給強忍住了。
    負責(zé)查案的秋瑾見他如此也神色黯然，數(shù)年調(diào)查下來。這案子早成了無頭案，所有的線索都斷了，眼下這個黃福錦雖然有嫌疑。可沒有任何證據(jù)證明他也牽涉其中，而其死后的財產(chǎn)。也僅僅是其工資、炒股所得、并無其他浮財。
    “璇卿，慢慢來吧。我們就死死盯著。那些人終究會露出馬腳的。即便露不出馬腳，我們也要讓他們有錢沒得花，氣死這幫王八蛋！”楊銳說著說著，自己忽然笑了起來。他想起后世看的什么報紙新聞，說哪里哪里，某某干部貪了好幾億，可卻不敢拿出去花，更不敢存銀行，只好堆在自家柴火間里。而自己呢，名裝、名表、名酒、名樓、名車、名妓統(tǒng)統(tǒng)沒有，時常還是舊舊的中山裝，吃飯也不敢點硬菜……，這日子過的，還真不如去牢里。
    楊銳氣極而笑，秋瑾倍感壓力，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發(fā)狠道：“查不出此案，我秋瑾誓不為人！”
    秋瑾的狠話讓楊銳嚇一跳，他忽然上去撫那桌子，“哎呀，這可是紫檀木的，怎么能受得了你那九陰白骨爪……”
    楊銳如此詼諧，秋瑾終于惹不住笑了出來。楊銳也笑道：“辦不到的事情就只能先放一放吧，忘記它。要知道一切都是假象，我們看不清不是它是真的，而是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角度和思路讓它變真了。”
    楊銳的勸解讓秋瑾放松下來，她收起書案上的卷宗告罪后便出去了，而在她走后楊銳看著一側(cè)公文卻根本不想動手，他好像是定在了那里，叼著根煙呆呆的出神。
    “大人……”有人喊了他一下，見他沒反應(yīng)正要退走的時候，楊銳卻回魂似的抬起了頭——是前幾日在后宅見過的那個女子。她此時穿的是九品綠色官袍，黑發(fā)都蜷在帽子里，唯露出白瓷般光澤的細長脖子和未施粉黛的素顏，照實說，這樣的她沒那天好看。
    “嗯……”楊銳在她漸漸羞紅的容顏上消費了不少時間，待終于想起那幅扇面，陸小曼已捧上來了，“終于畫好了啊？”他拿著卷軸不知所謂的問。
    “是，大人。可惜沒那日畫的好。”陸小曼并不是謙虛，事實就是如此。
    “我也很可惜，因為不是太懂畫。”百無聊賴下楊銳淺笑道。自從那一日角色扮演后，他和程莐夜夜笙歌，已不似第一次見陸小曼那么悸動了。他打開畫略加欣賞就合上了，接著拿起一個置于書案上的蘋果道：“你的畫我收下了，無以為報，贈你一個紅富士蘋果吧，”
    心中滿是陰霾的陸小曼被他此舉逗的一笑，想接的時候手到半空卻停住了，她收手道：“大人，我能請教您一個哲學(xué)問題嗎？”
    很擔(dān)心這個在畫上落款為陸眉的女子會提出一些不合適的要求，所以楊銳回贈其一個蘋果，可她不要。待聽說她只想請教一個哲學(xué)問題，楊銳頓時微笑，“只此一次，你說吧。”
    “大人，我想知道一個人怎樣才能幸福？”陸小曼問出了自己想問的問題，這也是困擾她好長時間的一個問題。在父母的勸誘下，她感覺自己已迷失了方向，唯有請教哲人才能重新找到自我，而楊銳，便是那個哲人。
    “幸福？”楊銳以為是學(xué)術(shù)問題，不想?yún)s是人生問題，更也許眼前的女子正在戀愛……。想到自己答應(yīng)過她會回答一個問題，楊銳側(cè)頭想了想，方從書案上抽了張稿紙，端正寫好才交給她，說道：“幸福的答案自古到今都是秘密，這答案你可以看，其他人不能看。”
    “明白了，大人。”陸小曼見楊銳說的鄭重，雙手接過那張稿紙，行完禮一直推到花園里才將其打開，只見稿紙上寫著兩行剛勁有力的大字：幸福的秘密是自由；自由的秘密是勇敢。(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