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卷 第四十七章 時候
,清末英雄 !
全力蠱惑一通,打發(fā)完麥考密克,楊銳就感覺到自己累了。飛艇的吊艙并不太大,三十多個人一坐,根本就沒有睡覺的地方,火車硬座一般,所有人昨天都是坐著睡的。下飛艇講演時激動一場,聽到南滿鐵路被炸再激動一場,亢奮過后,人倒有微微的虛脫。
“竟成,東北的時間我感覺還是照會公使團的好。”見楊銳歇了下來,謝纘泰、蔡元培倆個忙的跑了過來,楊銳和美國人說的話他們都是聽見的,把沖突說成是戰(zhàn)爭,很是讓人不安。
“嗯。照會就照會。”楊銳不再想這事情。“你們先商量吧。我餓了,出去吃點東西。”說罷就出了門。
謝纘泰和蔡元培面面相覷,這個時候可不是歇息的時候,現(xiàn)在是十萬火急啊。蔡元培忙道::“竟成,沖突雖在奉天一地,但一個不好整個東北都要大亂啊。你怎么……”
“中國是我們的,也是洋人的,洋人是想看我們著急,那我們就等等,看他們著急。我們啊,第一不急,第二鬧大,就看誰比誰更損失得起了。”楊銳起身,邊說邊往外走,“前門有家全聚德,你們要是早上沒吃飽,也一起去?”
早飯大家都吃了,現(xiàn)在才十點不到,楊銳又要去吃,只弄得兩人莫名其妙,再說現(xiàn)在奉天事緊急,哪還有吃飯的功夫,但見楊銳出了門,也就只好著出去。
和后世不同,此時的*廣場只是一個t字形封閉廣場,橫的那一段是現(xiàn)在*前的長安街,這是文武百官跪著聽旨的地方,豎著那段是千步廊,最下端是大清門。整個t字廣場的外延都立著高墻。兩邊的官衙只在高墻之外,通行的只是高墻兩側(cè)的側(cè)道。
護衛(wèi)的車隊順著側(cè)道到了棋盤街,而后再過棋盤街進正陽門。穿過正陽門甕城才是前門大街。馬車就在鮮魚口附近停下,諸多盤著辮子的百姓好奇的看著這從內(nèi)城出來的革命黨。唯唯諾諾、躲躲閃閃,生怕一不小心會惹了這些殺人不眨眼的蠻子。
楊銳下車的時候往四周環(huán)視了一眼,大街兩邊的磚瓦房子雖然簡陋但是有一種韻味,臨街的都是店鋪,很多是兩層房子,掛著各色的摘牌。這全聚德就是個兩層的青磚房,“內(nèi)堂雅座”“隨意便酌”的木牌子掛著店外隨風(fēng)飄蕩,但對開的木門卻是緊閉的。
看著一大幫革命軍走到自己門口。全聚德大掌柜楊慶茂只在門內(nèi)看的一陣后怕,但看到這些人似乎是來吃飯的,他激動想開門的時候卻又想到自己還掛著辮子,臉色樹變之下索性一咬牙,柜面上找了把剪刀把辮子一剪,而后大開店門,學(xué)著堂倌的模樣吆喝著:“幾位大帥,本店內(nèi)有雅座,摘牌烤鴨、應(yīng)時小賣、隨意便酌。里面請,里面請。”
本以為來太早想回去的楊銳見伙計吆喝倒是笑了。他看著謝纘泰蔡元培笑道,“呵呵,看來來的正是時候。”
見楊銳一點也沒把奉天的事情放在心上。兩人都是苦笑,只得跟著他進了這烤鴨店。他們兩個一點也沒有吃飯的心事,倒是楊銳食欲甚佳,滬上沒有吃上的烤鴨在北京吃上了,索性吃了個飽。吃飽便容易犯困,回去的路上他也沒有說什么公事,到了宗人府便找了個床鋪睡著了。
見楊銳睡覺,謝纘泰臉色發(fā)白,看著蔡元培道:“孑民先生。這如何是好啊?”
蔡元培其實也和楊銳相處日短,只好問章太炎。“枚叔,這時候還能吃飽睡香。東北怎么辦?”
章太炎也吃驚于日本人敢公然進攻奉天,但知道現(xiàn)在不是急的時候,道:“還是先商量個辦法出來吧。重安說照會公使團,請洋人調(diào)解是一個辦法,但焉不知洋人就等著我們求上門呢?他們這可是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就想我們同意他們那些條件。竟成說第一不急,那是急也沒用,又說要鬧大,意思是要把關(guān)外的事情牽扯到關(guān)內(nèi)來,特別是牽扯到長江這邊來……對了,之前不是有預(yù)案么,你們?nèi)ソ屑久歼^來就知道了。”
在楊銳下定決心掀桌子的時候,參謀部對日本在東北挑釁是有預(yù)案的,唯一不知道的是狗日的居然炸了火車,只想把這事情鬧成國際事件。貝壽同聽聞?wù)绿渍賳荆粗鴰讉€人也就簡要的介紹了計劃:“英日兩國是盟國,英國還是第一列強,現(xiàn)在按照輪值英國公使朱爾典更是領(lǐng)袖公使。日本在東北的事情,即使不是英國公使朱爾典授意,也是他默許,其用意還是要我方同意他們的條件。
現(xiàn)在大致的計劃是把東北的戰(zhàn)事轉(zhuǎn)移到長江流域來,這里是英國的勢力范圍,但又有日本的領(lǐng)事館和商號,打壓他們將會使日本海軍進入長江,而他們一旦進入長江和我軍交戰(zhàn),那么整個長江的貿(mào)易都會大受影響,這將是英國還有其他各國最為在乎的,一旦我們在長江有所動作,中日交戰(zhàn)貿(mào)易斷絕,那么英國人將重新考慮他們的施壓之舉。”
參謀部的計劃類似歷史上的九一八,只不過使用者相反。當(dāng)時日本占領(lǐng)遼東之后,為了迫使中國及各國同意,選擇在滬上開戰(zhàn),有不同意日本占領(lǐng)東北那就毀掉滬上的意思,當(dāng)時民國的工業(yè)大多集中于滬上,一場仗下來,成果只去掉六成;現(xiàn)在參謀部也是拿滬上還有整個長江當(dāng)籌碼,意思是要打戰(zhàn)全國一起打,要玩完大家一起玩完。
“那鐵廠怎么辦?還有那味精廠、氯堿廠怎么辦?”謝纘泰問道,天字號這兩個產(chǎn)業(yè)是最要緊的,當(dāng)時辦廠為徒交通便利,都選在靠江的地方,不想?yún)s在日本海軍的威脅之內(nèi)。
“味精廠沒有辦法,但氯堿廠還是靠里的,只有早期建的工廠在艦炮射擊范圍內(nèi);鐵廠馬鞍山設(shè)計之初就考慮到了這個問題,廠區(qū)離江在二十公里以上。只有漢陽鐵廠就在江邊,怕是要受些損失。不過日本海軍開到長江里。那就要擔(dān)心吳淞炮臺、鎮(zhèn)江炮臺、九江炮臺等炮臺。現(xiàn)在這些炮臺都在我們手上,真要是失守了,那也能布雷。不過真要是到了這個地步,那英國還有其他各方就要鬧翻天了。”貝壽同道。
“航道上布雷。怕在沒有清除水雷之前,整個長江的航運都要斷絕。”謝纘泰道,“這是…這是要和洋人同歸于盡啊!”
“是的,重安先生,就是同歸于盡的意思。現(xiàn)在我們沒有海軍,長江艦隊、還有巡洋艦隊都沒有投誠,只是在觀望。即便有海軍了,這長江航道還是封死最好。不封死,洋人完全不痛不癢。只有當(dāng)炮彈落在他們頭上,掙不到錢的時候他們才會著急。”貝壽同道。
“這樣做英國一定會出兵干涉的。”蔡元培道現(xiàn)在才明白楊銳的‘鬧大’是什么意思。
“孑民先生,歐洲現(xiàn)在局勢緊張,英國人沒空來中國干涉。”貝壽同道。
“可……可這樣做,只會讓各國認為我中國依然是野蠻之國,立國之初,這國際名聲不能玷污啊。”蔡元培道,他確實是脫離組織太久,完全跟不上步伐了。
“孑民先生。竟成先生說,既然無法文明,那就極端野蠻。我們要的不是洋人認可。要的是讓他們害怕,就像宋朝人害怕蒙古人那般的害怕!只要害怕,他們才會忌諱。”貝壽同說著楊銳的話語,越是革命,他越是認可。
“這……”蔡元培無言以對,他看向章太炎,誰料章太炎也道:“還不是老虎的時候,畫上虎皮也還是條瘦狗,兇一點就兇一點吧。野蠻一點做狼也好,最少能護住地盤。”
“枚叔。你這是……”看到章太炎說的如此粗俗,蔡元培一陣失望。按照他所知的,革命是為了建立一個文明之國,只有以文明的姿態(tài)面對各國,各國才不會像看輕滿清一般看輕中國。這不單是他的想法,也是其他的革命者的想法,可現(xiàn)在復(fù)興會卻要建立一個‘極度野蠻’之國,這如何能讓他接受,難道這革命就白革了嗎?“我要去找竟成!”蔡元培心情沉重,說完這話就走了。
見他想不開章太炎也沒勸,思想總是要一步步改變的,再說現(xiàn)在日本居然開戰(zhàn)了,這事情在章太炎看來是絕不可忍的,日本已經(jīng)把朝鮮吞并了,遼東再一失,那日本人就在山海關(guān)外了,這根本就是另外一個建奴!
“策略是這個策略,但具體怎么做呢?”謝纘泰問道:“總不可能一開始就收回日租界吧?”
“開始的時候只是打壓長江那邊的日貨買辦。”貝壽同道,“現(xiàn)在日貨每年進口一億兩,除了東北,剩余的基本在長江一帶。其中棉紗最重,次為棉布和煤炭,不過一開始不會動這些東西,初步商定的是先動他們的猴牌火柴,再是煤炭、棉紗,最后才是接管租界,也只有接管租界,才會引起交戰(zhàn),那時候局勢怕是很惡劣了。”
貝壽同一說猴牌火柴,章太炎就想到了虞洽卿這個火柴大王,革命一起他就給關(guān)東銀行送了一百多萬兩的零零碎碎,說是要砸鍋賣鐵支持革命。有他帶頭,滬上一些商紳也是出了不少錢,不知道這是要買給平安,還是想投機一把好成為勛貴一族。
“滬上那邊現(xiàn)在就動手了嗎?”謝纘泰聽聞是這么給布置,心中總算有了個譜。
“還沒有。”貝壽同道:“總是要看公使團,特別是朱爾典的態(tài)度,外交上的事情還是重安先生熟悉,分寸也只能重安先生拿捏,要走一步參謀部是無法確定的。”
“我明白了。”謝纘泰道:“就不知道英國人那邊要日本施壓到哪一步才肯罷手,也不知道真要是同歸于盡,英國人會不會妥協(xié)……”
謝纘泰自說自話,他也明白現(xiàn)在復(fù)興會是沒什么牌可打的,把戰(zhàn)事轉(zhuǎn)移到長江那邊,有好處也有壞處,一個不好各國都要指責(zé)復(fù)興會。不過到了現(xiàn)在這地步,也真是有硬頂過去,一旦接受了公使團的意見,那國會最終會屈從各國壓力。做出對復(fù)興會不利的決議,到時候國會通過什么議案,復(fù)興會就要遵循什么議案。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謝纘泰知道計劃之后只安寧片刻,便又有公使團的照會送了過來。上面說的是奉天之事,要求雙方停火,再由守備隊回合當(dāng)?shù)仡I(lǐng)事團領(lǐng)事及一起檢查奉天城。看著面前的參贊麻穆勒,謝纘泰問道:“麻穆勒先生,為什么一定要到奉天城內(nèi)檢查?難道日本人親眼所見埋炸彈的人逃入了奉天城內(nèi)?”
“謝先生,日本公使說在爆炸前一天晚上,有一支軍隊在蘇家屯過夜,他們在談話中說自己是復(fù)興會的人。還說第二天要進奉天城見張大帥,所以日本守備隊相信兇手不但是復(fù)興軍,而且他們還就在奉天城內(nèi)。”麻穆勒轉(zhuǎn)述者伊集院彥吉的話,他雖然不信,但這是外交。
“進城可以,不過只能派鐵路警察進入,鐵道守備隊是守護鐵路的,他們進城不合適。另外,在進城之前,日本公使還請他解釋一下善耆在東北出現(xiàn)是什么意思。”謝纘泰道。
“謝先生。善耆一事不在我這次交涉的范圍之內(nèi)。你若是疑問,還請另行照會。”麻穆勒道。
“好啊!我這邊正好有一份照會,還請麻穆勒先生帶回公使團。”謝纘泰早有準備。從秘書那里拿出一份照會,而后又道:“日本公使什么時候解釋清楚善耆之事,那他們的警察就什么時候進城。”
“謝先生,如果非要把善耆一事和南滿鐵路被炸一事聯(lián)系起來,那么沖突只會繼續(xù),更會妨礙將事情的真相調(diào)查清楚;另外,我要說明的是,公使團很遺憾貴方選擇這種做法,這只會讓目前的局面變的更糟。就像貴方楊先生在滬上的講話一樣。”麻穆勒紳士的表達著不滿,他感覺這一次又是白來了。
“麻穆勒先生。其實按照國際法,我方?jīng)]有任何義務(wù)對鐵路爆炸一事協(xié)助調(diào)查。公使團應(yīng)該照會清國政府,而不是我們。”謝纘泰道,他想把事情再次繞到公使團對復(fù)興會的承認上來,不過麻穆勒顯然不想討論這個,只是禮貌的告辭了,他相信中國人終究會忍不住來找公使團的。
麻穆勒一回到公使館,朱爾典就看著他問道,“威廉,楊竟成很著急嗎?”
“不。這次接見我的還是謝,沒有見到楊竟成。”麻穆勒道,“我想,他此時應(yīng)該正在和他的幕僚研究對策,然后故作姿態(tài)不愿意見我。”
“哦。不愿意見你?那就是說明他們還不想對公使團妥協(xié)。”朱爾典又把沒有抽完的雪茄點了起來,屋子里頓時滿是煙霧。
“也許是這樣,但謝說楊竟成正在睡覺,我猜想這不是真的。”麻穆勒道,其實剛才在宗人府的時候,他看到幾年前被抓的復(fù)興會領(lǐng)袖蔡在一間屋子前面被衛(wèi)兵阻攔,衛(wèi)兵似乎說里面的人正在睡覺,并不放蔡進去。以蔡的身份,能攔住他的人只能是楊竟成了,這是麻穆勒的推斷,但也有可能是復(fù)興會要故意做給他看的,其目的是為了讓公使團相信,復(fù)興會并不害怕日本在東北搗亂。
“我想幾天之后,等日本國內(nèi)的軍隊到了,他們就要著急了。”朱爾典道:“日本已經(jīng)決定派出兩個師團,一個去東北,一個來天津。如果事態(tài)惡化,那么后續(xù)的部隊將會更多,威廉,他們很快就會屈服的。”
“希望如此。不過,爵士,要是日本人真的想占領(lǐng)滿洲呢?”麻穆勒有些擔(dān)憂的說道。
“放心吧,威廉。日本要有膽量占領(lǐng)滿洲,日俄戰(zhàn)爭之后就不會撤兵了。他們現(xiàn)在增兵其實還是為了想要更多的特權(quán),甚至是把美國人擠出東北,所以,只要滿足了他們的要求,到最后他們還是會撤兵的。”朱爾典一臉輕松的道,這種無本買賣大不列顛干過不少,即使辦砸了東北一團糟,那也只是美國倒霉,他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
楊銳一覺直睡到太陽下山,這算是他半個月來唯一的一次長覺。陳廣壽見他醒來便像他匯報著各種事項,其中最要緊的一條就是關(guān)東州的關(guān)東軍往北調(diào)動了,現(xiàn)在看來日本人是要向奉天增兵的,戰(zhàn)事在擴大中。
“先生,上午的時候公使團發(fā)來照會,要我們停火,然后由各國領(lǐng)事連同日本人一起搜查奉天城。重安先生只同意日本派出警察,同時要求日方解釋善耆出現(xiàn)在東北的原因。公使團對此照會拒絕了,認為這不在交涉的范圍之內(nèi)。”陳廣壽道。
“他們是大爺嗎,什么在交涉范圍內(nèi),什么不再交涉范圍內(nèi),全憑他們一句話而已。”楊銳說道。“日本國內(nèi)的部對什么時候可以到東北?”
“已經(jīng)在開拔了,明后兩日將全部登船,大概在七天之后就可到達旅順。先生,看起來日本人是真的要來一場大戰(zhàn)了。”陳廣壽道。
“兩個師團算什么大戰(zhàn),嚇人罷了。”楊銳道,“就是這兩個師團全部投入到東北,那也只有四個師團五萬人在東北。他們來的正好,一旦京畿直隸的清軍解決,我們就可以把武器運往東北,真要打戰(zhàn)那就打大一點好了。”
“先生,剛才孑民先生來了,他說千萬不要意氣用事,更不可和日本開戰(zhàn),真要如此,革命成果只會毀于一旦。”下午蔡元培是被陳廣壽攔著的,他可是勸了好久才把人勸走。
陳廣壽蔡元培的話轉(zhuǎn)述之后楊銳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好一會他才道:“袁世凱在哪里了?到了天津嗎?”
感受著楊銳對蔡元培的忽略,陳廣壽回答道:“剛剛的情報是說他到了。天在津各國領(lǐng)事還有直隸總督等人親自到火車站迎接的。先生,還有一個人也來了天津。”
“哦!還有誰來了天津?”楊銳好奇的問。
“宋教仁和袁世凱同車抵達。”陳廣壽道。“我們判斷宋教仁應(yīng)該是早于漢口領(lǐng)事團衛(wèi)隊抵達安陽的,和袁世凱見面之后他又隨著他來了天津,這同盟會怕是要轉(zhuǎn)投袁世凱了。”
“就他們。”楊銳只感覺好笑,“廣州那邊拉了一堆爛仔,幾百人就想占領(lǐng)廣州城,真是笑話!他們除了暗殺拿手,其他沒有什么做的好?這宋教仁真要和袁世凱綁一起,那今后只能算是敵人了。”
楊銳說宋教仁的時候,宋教仁正在和程家檉會面。前幾日復(fù)興會攻打北京,程家檉正好在天津公干,不想一夜之間天下就變了一個顏色。各處的電報聯(lián)通之后,他被孫汶安排在天津探查各處的消息,卻不想今天下午在火車站居然見到了宋教仁。
“遁初,你來天津是為何,怎么還和袁世凱一塊來?”撇開旁人之后,程家檉不客氣的問道。宋教仁組建的中部同盟會理由再充分,在程家檉看來依然是分裂同盟會的行為,是以對宋教仁并無好感。
“韻蓀,現(xiàn)在中國除了這直隸一省,其他地方都被復(fù)興會占了,哦,不對,兩廣是被輔仁文社占了。革命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成了……”宋教仁道,不過他的話卻被程家檉打斷了。
“你怎么能說革命完成了呢?復(fù)興會馬上就要再立一個皇帝,我們的革命還沒有完。”程家檉和孫汶直接聯(lián)系,知道很多情況,“遁初,你不知道吧,那前明朱寬潚正在海外發(fā)賣開國債券,這開國債券買五十萬兩起,就可以封爵賜宅,這根本就是要再來滿人那一套,他們同樣要奴役人民。”
宋教仁沒去管海外的情況,只道:“復(fù)興會通電的第一條就是要開國會,不管有沒有皇帝,以后權(quán)利還在于國會,只要控制了國會那就控制了政局。袁世凱雖是滿人的官,但因為支持立憲,他在士紳中的名望極高,若是我們革命黨和他聯(lián)合,那么大選之后,國會的席位將是我們占多數(shù)。韻蓀兄,流血革命已經(jīng)過去了,現(xiàn)在是政治革命的時候啊。”(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