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皇上架到
皺皺眉頭,她不想了,撿回來一條命就好,她得想辦法逃開這皇宮,不然九死一生的可能一定多多,就比如昨天就是。
“小主子,餓不餓?”靜書問。
靜書這一問,飛香立刻就聽到了肚子里‘咕咕’叫的聲音,而且還嗅到了一旁的飯菜的香氣,“餓了,我要吃飯。”就是那個藍衣的男子吧,一定是他救了她,可他似乎很不喜歡她叫做阿香的。
搖搖頭,她不想了,本來就不識,她要吃飯,要做她自由自在的納蘭飛香,至于其它的,都與她無關。
一邊吃著碗里的米飯,一邊問向靜書,“靜書,幫我打聽個事。”
“什么事?”
“去悄悄問了,問今兒個瑞王爺有沒有入宮?”
“怎么了?”靜書正站在她的身邊,聽她說起瑞王爺,不由得有些緊張。
“沒什么。”
“那小主子要離那人遠些了,那個瑞王爺是個有名的采……采……”靜書臉一紅,竟是說不下去了。
“采花王爺嗎?”她胡亂猜,其實她更想說他是采花大盜。
“嗯,對頭,就是采花王爺,聽說這宮里入宮的秀女有好幾個都出宮去了瑞王府。”
飛香心頭一緊,瑞王爺昨日說了要向皇帝討了她的,會不會就成真了呢?
一口飯再也咽不下去了,望著那門,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有個太監(jiān)過來宣旨要送她出宮一樣。
她想要出宮,可她出了宮的落腳點絕對不會是瑞王府。
那個瑞王爺,她不喜歡。
一點也不。
忐忑的過了兩天,明天就是皇上要召見秀女的日子了,飛香一直乖乖的呆在鳳怡宮里再也不敢隨便出宮了。
從靜書和靜玉的口中她才得知,原來東秦國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國家,按她的理解也就相當于現(xiàn)代中國的一個小城市罷了,怪不得從她入了宮根本就沒有人把她當成一回事,靜書說了,這宮里如她這樣身份的秀女少說也有幾十個。
什么和親,不過是說的好聽罷了,那個皇帝根本就不把她這一個小國的公主放在眼里。
不過,這也好,最好他放棄了自己,她也就解脫了,她才不想做他皇帝的女人之一呢。
想要的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幸福。
可北辰,已經(jīng)永遠沒有可能了。
一大早起,靜書就叫醒了她,一邊為她梳頭一邊道:“主子,今天的選秀直接關系到你日后在這西夏的身份地位,千萬不可掉以輕心了。”
“哦。”她淡淡的,如木偶一樣的任憑靜書擺布,她不止要掉以輕心,還準備落選。
鏡子里,一張粉面染胭脂,眉如黛,唇如櫻,一身月白色的宮裝襯著她素雅清透,就宛如一朵水仙花開在鳳怡宮中迎風搖曳。
“主子,你真美。”靜書望著清澈鏡子里的她由衷的贊嘆,“還有呀,主子,你身上好香呢,我早先就聽人說起過東秦的長公主身上有異香,原來竟是真的,主子,憑你這樣的樣貌再加上你身上這異香,皇上一定會選中你的。”靜書有點興奮。
飛香輕輕一笑,“一切隨緣吧。”兩三百人呢,她只要刻意的躲在人群后面,那個皇帝龍子塵不見得會發(fā)現(xiàn)她的存在的。
一乘軟轎,一左一右是靜書與靜玉,抵達養(yǎng)心殿的時候,遠遠就見那殿內(nèi)黑壓壓的站滿了人,飛香微垂臻首,極為低調(diào)的隨著領路的小太監(jiān)向殿內(nèi)走去,跨過那道門檻的時候,太監(jiān)例行公事的宣稟道:東秦長公主納蘭飛香到。
她聽著那名字有些陌生有些熟悉。
那不是她的本名,可她卻非要頂著這名字來面對這宮里的一切。
沒人認識她吧,東秦只是一個小國,說和親那是抬舉她了,況且她對東秦一點概念也沒有。
耳聽著太監(jiān)的聲落,原以為沒有人會注意到她這一個小人物,卻不想人群中就有一道女聲清雅的傳了過來,“咦,這位就是東秦的長公主嗎?”
有人出招,飛香只得硬著頭皮抬首,那是一位纖美婉約如畫的女子,女子赫然就站在她身前三步外定定的看著她,飛香也不畏懼,低聲回道:“正是納蘭飛香。”
那女子一笑,便向前緊走幾步正好停在了飛香的面前,然后輕聲說道:“納蘭公主果然不是浪得虛名,一身異香天下絕無僅有,阮青鸞見識了。”
她這一說起殿里的其它女子盡皆望向了納蘭飛香,就有那大方的女子湊近了她,輕嗅間不住贊嘆,“真香。”
飛香有些不自在了,她原本是要悄悄的潛在暗處等待落選的,卻不想被這阮青鸞一語就引得周遭的目光不住的射向她來,有欣羨的,有嫉妒的,總之,她從不信這宮里的女人會體會‘女人何苦為難女人’這句話,阮青鸞這招就有種把她置在刀尖上的感覺,飛香不喜歡被人矚目。
“姐姐見笑,飛香退下了。”她彎身施禮,輕巧轉(zhuǎn)身就向人群后面移去,越隱蔽的地方才越安全。
阮青鸞一笑,并未隨著飛香而去,而是望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聽說瑞王爺?shù)昧讼嗨疾。瑓s不想那害他相思的女子果然是個美人,只是,被瑞王相中了,那這女子就算生得再美再是國色添香也不會是她阮青鸞的對手了。
納蘭飛香,她已經(jīng)出局了,阮青鸞淡淡一笑,她早已算定了納蘭飛香的結(jié)局。
飛香才站穩(wěn)了,還沒有仔細觀看這養(yǎng)心殿的景致布局,耳朵里太監(jiān)的聲音又送了過來,“皇上架到。”
飛香大氣也不敢出,只聽得那人前垂著珠簾的地方有腳步聲傳來,輕輕的,卻帶著一股風飄散在大殿的周遭,那風纏著一抹香,竟是有些熟悉,這宮里的主子都是慣用著那種香的嗎?
那藍衣人,還有這皇帝的身上都散發(fā)著那香氣。
隔著人墻,飛香看不到那皇帝的模樣,她還是微垂著頭,很是忐忑,她的命運都在那個人的手上。
靜書說,這兩日瑞王爺并沒有入宮,只要瑞王爺沒有向皇上討了她,那就好了,只是,過了瑞王爺那一關,眼下更要過了皇帝的這一關,那她從此才會徹底的自由了。
有太監(jiān)念了一個又一個秀女的名字,個個都是有來頭的女子,聽到了名字的秀女就從人群中走出,然后跪在殿前,想不到皇帝還挺認真的,居然要一一的看過每個秀女呢,這讓飛香不由得緊張了。
十個秀女就在那殿前跪了一排,又聽得太監(jiān)道:“都抬起頭來。”
飛香悄悄的探出頭去時,正好見那珠簾后的男子輕輕一揮手,太監(jiān)便又道:“都退下去吧。”
緊接著又叫了十名秀女,如此倒也快,不過一個多小時的功夫,那皇帝已經(jīng)速度奇快的看過了百名宮女,除了十幾個被宣去側(cè)殿以外,其余的都站到了另一側(cè)。
眼見著前面的人越來越少,可那太監(jiān)依然還沒有點到自己的名字,飛香穩(wěn)住心神,她不會那么倒楣的就在那十幾人之列吧。
她聽到了阮青鸞的名字,她也被選中了,是了,自古皇帝皆風流,沒有哪個男人能過了美人那一關的。
就在飛香迷亂的猜想著自己即將的命運之時,卻聽得太監(jiān)高聲道:“選秀結(jié)束,被選中的秀女請在偏殿等候聽封,其余人等盡皆遣送出宮,欽此。”
飛香抬頭,那她呢?
為什么從頭到尾都沒有她的名字。
可抬頭的那一剎那,剛好是珠簾下的皇帝起身走向偏殿的時候,她只看到了他的側(cè)臉,高高大大的身形威嚴的從她的眼中閃過。
張張嘴,她不知道自己是要留還是要走了。
或者,還是逃吧,別人把她遺忘了其實也是件好事。
她抬腳,不甚在意的就向殿門前走去,突然,又一道太監(jiān)的聲音響起,這聲音她尤其的熟悉,這就是那個在御花園里喊過皇上的那個太監(jiān)。
“東秦國長公主納蘭飛香聽封。”
飛香才舉起來的腳又放下了,她以為皇上忘記了她了,卻不想,她居然被放在了選秀的最后,就象是一場壓軸好戲一樣的被那些正欲走出的女子們觀賞著。
人群中傳來竊竊私語聲,“咦,不是都選完了嗎,怎么還不見封其它人的位份就先封了這小小東秦國的長公主了嗎?”
“可能是皇上早就聽說她身上有異香吧,皇上喜歡那帶香的女子呢。”有人竊笑,可看著她的眼神里寫得最多的還是嫉妒。
飛香只得跪下,眸光也不自覺的追隨著那繼續(xù)走向偏殿的皇帝,他要封她做什么?
封她位份嗎?
可她就算是長公主也高不過剛剛走到一旁側(cè)殿里的那些眾女子吧。
屏著呼吸聽下去,那太監(jiān)的聲音已經(jīng)傳了過來,“封東秦長公主納蘭飛香為瑞王妃,即日下嫁,欽此。”
他的話音才落,飛香的腦袋轟然一響,她起身,追向那個身著明黃衣袍的皇帝,一下子就扯住了他的衣袖,“皇上,飛香不嫁瑞王爺。”
皇帝身形一頓,隨即一股掌力揮向飛香落在他衣袖上的手,然后起身便向偏殿而去,“衛(wèi)英,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