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第57章取悅朕的皇后
正在楚瑜驍對別饒媳『婦』有所企圖的時候, 房門猛地一下被踹開。
本就半舊的房門“吱呀呀”兩聲之后英勇就義,橫倒在地磚上,發(fā)出“啪嗒”兩聲。
一身黑衣的男人手持血鋒, 面『色』陰冷地站在那里, 他身后涌出冷風, “嘩啦啦”的卷起來, 撩撥起半邊帷帳。
朦朧間, 陸棠樺一眼看到被楚瑜驍壓在床鋪之上的蘇念珠, 氣血上涌,直沖進來對著楚瑜驍就是一頓砍刺。
楚瑜驍雖然躲得快, 但也避免不了被瘋狗一樣的陸棠樺刺傷了胳膊。
“來的還真是挺快的。”
雖然消息是他故意放出去的,但楚瑜驍確實是沒想到陸棠樺能來的這么快。
陸棠樺單臂將蘇念珠從床鋪上抱起, 上上下下的檢查, “珠珠, 你沒事吧?”
蘇念珠的身體還軟著,她伸出胳膊把陸棠樺抱在懷里, 眼眶漸漸紅了。
不害怕是假的,只是沒那么明顯。可一見到陸棠樺,蘇念珠就覺得心中的害怕化成了實質,猶如滔江水一般洶涌而來,幾乎將她淹沒。
“你怎么才來啊。”娘子聲音蔫蔫的抱怨,拽著陸棠樺的手怎么都不愿意放開。
陸棠樺低頭吻她的發(fā)頂, 語氣輕柔道:“對不起, 我來晚了。”
站在一旁的楚瑜驍看著兩饒卿卿我我, 非常沒有眼力見的道:“這個時候慶祝是不是太早了一點?”
“你的人已經(jīng)被我?guī)淼陌凋T衛(wèi)拿下了。”陸棠樺抬眸看向楚瑜驍,眼神凌厲而陰鷙。
楚瑜驍半絲不懼,甚至攤開手, “我只要拿捏住一樣東西就好了。”他手指向蘇念珠,勾唇一笑。
“其實,我也舍不得折磨你的。”楚瑜驍雖然是在笑著話,但看向蘇念珠的眸中卻浸滿了一股陰沉之『色』。
他唇角下壓,催動蠱蟲。
陸棠樺面『色』大變,立刻就要持劍沖出去。蘇念珠伏在陸棠樺懷里,緊緊拽著他的胳膊,不讓他過去。
陸棠樺努力抑制著自己翻騰的怒火,他垂眸看向娘子用力到泛白的指尖。
“珠珠……”陸棠樺顫抖著聲音,輕擁住懷中的蘇念珠,垂眸看向她的目光悲傷而痛徹。
蘇念珠看著一臉自責的男人,輕聲笑了。那笑到達眼底,漂亮的不可思議,浸滿了被寵愛的柔軟。
若是痛得厲害,是不可能笑出來的。
陸棠樺發(fā)現(xiàn)了端倪,他臉上悲痛的表情緩慢褪去,『露』出古怪。
那邊的楚瑜驍擰眉,越發(fā)催動蠱蟲,可不知道為什么,他卻好像感受不到蠱蟲的存在,而窩在陸棠樺懷里的蘇念珠依舊是一副歲月靜好的表情。
奇怪。
楚瑜驍皺眉,正欲再發(fā)動一次蠱蟲,卻不想蘇念珠緩慢偏頭朝他看來。
女人面容明艷,尤其是在楚國這種風沙之地,肌膚細膩的仿若能掐出水來。
她的眸子也很漂亮,像楚國稀少的靈泉水,澄澈光亮,楚瑜驍是『迷』戀的,他第一次見到就覺得好看,想拿下來,揣在手里……不,揣在懷里……也不行,放哪都不安心。
楚瑜驍想,他『迷』上了這個女人,可惜,這個女人是大周的皇后,陸棠樺的妻子。
她為什么偏偏是陸棠樺的妻子呢?就算她是王妃,郡王妃之類的,他都能下手將她搶過來,可她偏偏是陸棠樺的妻子。
蘇念珠輕輕推開陸棠樺,整理衣擺,從床鋪上下來,然后慢條斯理地穿戴好鹿皮靴,站在了石磚鋪成的地面上。
楚瑜驍看著好端端站在那里的蘇念珠,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不可能,不可能的……”他忍不住一邊搖頭,一邊喃喃自語。
蘇念珠抬手捋了捋頭發(fā),『露』出纖細柔軟的脖頸。
“你的蠱蟲,早就不在了。”
早在大周,蘇念珠將楚瑜驍賣入南風館之時,她趁著他昏『迷』,取了他的指尖血,吞入腹內,引出蠱蟲。
所以,蘇念珠現(xiàn)在腹內根本就沒有蠱蟲。
你道她為何會知道解除蠱蟲之法?那自然因為她穿書的身份了。
身為穿書者,蘇念珠當然知道如何解除蠱蟲。
原書之中,楚瑜驍對蘇嫣初下蠱,用來威脅陸從嘉。一邊折磨一邊愛戀,楚瑜驍最喜歡看著蘇嫣初一身香汗,痛苦又淋漓的掙扎。
楚瑜驍雖對蘇嫣初下了蠱蟲,但他其實是喜歡她的,因為誰都逃不過女主的魅力。
日久長,從一開始的戲弄,到最后的真心相待,楚瑜驍欲給蘇嫣初解除身上蠱蟲,他劃開自己的指尖,那殷紅的血從指尖暈開,像一朵盛開的血『色花。
不防蘇嫣初一把攥住他的手,問他,“是不是只要我吃了這口血,我身上的蠱蟲就能解開?”
楚瑜驍點頭道:“對。”
蘇嫣初垂下眼睫,語氣輕柔,“那我就不喝。”
楚瑜驍面『露』詫異,“為什么?”
“吃了這口血,我與你就沒有關系了。”蘇嫣初抬眸,淚目盈盈,一臉眷戀。
楚瑜驍心神一動,他看著面前嬌軟柔弱的娘子,忍不住傾身吻了上去……好吧,下面的畫面就不宜播出了。
這就是為什么蘇念珠知道如何解除楚瑜驍在她身上種下的蠱蟲的方法。
“那你來楚國不是為了找我解除蠱蟲的?”楚瑜驍詫異道:“那你來干什么?”
蘇念珠斜睨他一眼,就跟看只臭蟲似得。她轉身看向陸棠樺,“還不是你跑得太快,害我好一頓找!”蘇念珠氣死了,伸手狠狠擰了陸棠樺一把。
男人漆黑雙眸深沉,臉上并沒有表現(xiàn)出知道蘇念珠并未身中蠱蟲的開心,反而浸出一股深沉的憂郁,“你……騙我?”著話,他像只搭攏下了雙耳的哈士奇。
蘇念珠略有心虛,“你之前不也騙我來著?咱們這,這就算是扯平了。”女人最喜歡翻舊賬,蘇念珠就勢把前頭久遠到陸棠樺幾乎遺忘的舊賬翻了出來。
“那個時候我還舍身救你,誰想那竟是你對陸從嘉算下的計謀。”
一提到這事,陸棠樺瞬時就慫了。誰能想到這娘子還真當成了他的皇后,早知道,早知道就不算計了……
見陸棠樺變了臉『色』,蘇念珠心中一松。其實她本早該告訴陸棠樺的,只是這段日子事情太多,她給忘了。
蘇念珠擁上去,抱住陸棠樺的腰,嘴巴十分甜蜜蜜的道:“我很高興,你為我來到楚國。”
男人抬手,按住她的肩膀將她推開。
雙臂突然空落落的,蘇念珠有些呆,也有些急。她知道這件事是她不好,可是她已經(jīng)道歉了啊。
“是我錯了,我不該騙你,害你冒生命危險來這里。”蘇念珠急急扯住陸棠樺的寬袖,“可我不是也冒著生命危險來找你了嗎?而且如果你跟我商量一下,我早就告訴你了……”
到后頭,蘇念珠突然覺得這分明就是陸棠樺的錯啊!
“對啊,你為什么不跟我商量就來了?你若是跟我商量了,我就不會讓你來了,你若是不來,我也不用來這里受苦,你看看我,臉干成這樣,手也脫皮了,還被這人綁架……”
娘子越越委屈,使勁把自己脫了一塊皮的手往陸棠樺面前蹭。
雖然陸棠樺看暈了眼也沒發(fā)現(xiàn)哪里有脫皮,但他還是忍不住感覺一陣頭皮發(fā)麻。
“不,我,我不是那個意思……”陸棠樺幾乎忘記了剛才是他在生氣。
“你就是這個意思,不然你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蘇念珠紅著眼瞪他。
陸棠樺妥協(xié)了,他,“我錯了,都是我的錯。”
“本來就是你的錯,你還這么不甘不愿的,你難道還覺得是我在『逼』你認錯嗎?難道這錯你不是心甘情愿認下的?”
陸棠樺:……
“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了!”
陸棠樺:……
被蘇念珠一頓推搡的陸棠樺突然彎腰,一把扣住蘇念珠的腰肢,然后把她使勁往上一提。在蘇念珠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就被陸棠樺扛到了肩膀上。
一旁的楚瑜驍:……
陸棠樺轉身,離開前終于想起來那邊還站著一個楚瑜驍,他偏頭朝他道:“你與我的事日后再算。”話罷,陸棠樺扛著蘇念珠出屋門,先去跟她算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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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念珠被摔在隔壁屋子的床鋪上,她仰頭看著面前的男人,柔軟的指尖從他面頰上往下滑,眸中印出男人俊美標志的臉。
她,“我是不是在做夢?”
陸棠樺傾身吻她,細薄唇瓣帶著微涼熱氣,從額頭順著向下滑,輕輕略過她纖柔的眉眼。
他正在用事實告訴她,她不是在做夢。
蘇念珠伸手按住陸棠樺的肩膀,面帶羞澀,“現(xiàn)在,現(xiàn)在不太合適吧?”隔壁就住著楚瑜驍呢!
“放心,他現(xiàn)在沒空管我們。”
“為什么?”蘇念珠奇怪道。
陸棠樺勾唇一笑,轉頭朝一側窗戶看去。
窗戶半開,印出一片際,血紅氤氳,像破開的雞蛋黃。突然,一片滾燙黑霧騰空而起,猶如野火燒入,直將那雞蛋黃燒得烏黑。只一瞬,那一塊空就變得極暗,那幕布一樣的黑,幾乎遮蔽日。
那方向是……
“大楚的皇宮。”耳邊傳來男饒聲音。
大楚皇宮失火了。
怪不得,原來這個男人是有備而來的。
蘇念珠放心了,因為她已經(jīng)聽到隔壁發(fā)出的楚瑜驍?shù)膽K叫聲了。
“你好壞。”蘇念珠覺得自己真是無法不贊美陸棠樺。
陸棠樺躬著身體,在她的脖頸間拱著。
“你干什么?”蘇念珠被他拱得癢,“咯咯”直笑。
男人終于抬頭,一雙眸子漆黑瑩潤,襯著外頭的火光,像是真蘊了一團火在里頭。
蘇念珠聽到他,“取悅我的皇后。”
帷帳被打落,厚實的被褥半落到地上,蘇念珠的心像是被一根細細的沾滿了蜜糖的線吊著。
上上下下的浮。
一個國家的帝王,擁著她,抱著她,,取悅她。
她已經(jīng)該滿足的。
可是蘇念珠尚覺得心中缺了一角,她咬著陸棠樺的頭發(fā),雙臂箍著他的脖子,像藤蔓一般。
“陸棠樺,你愛我嗎?”身為女子,只愛足矣。
“我愛你,珠珠。”男人喘息著,輕吻她。
蘇念珠不罷休,『潮』紅著一張臉問,“你愛的是我的身體,還是我的人?”
男人定定看著她,面頰上有汗水滑落,他一字一頓道:“我愛的是你的靈魂。”
至此,蘇念珠才覺得自己的心終于被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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蠱蟲已解,蘇念珠和陸棠樺也就沒有繼續(xù)留在楚國的必要了。
可這畢竟是人家的地盤,不是他們來就來,走就走的地方。更何況,陸棠樺還捅了楚瑜驍一劍。
“這一劍你受的不冤枉,那蠱蟲雖解了,但你確實讓珠珠疼了。若非蠱蟲早解,我不僅不會留你這條命,就是你整個楚國我都不會留。”陸棠樺和蘇念珠的馬車被楚瑜驍攔住,男人撩開馬車簾子,朝外頭的楚瑜驍看去。
“陸棠樺,我并不覺得你有跟我講條件的籌碼。”
再橫的龍到了別饒地盤都會變成一條蛇。
可陸棠樺卻半點不懼,他神『色』慵懶地掀了掀眼皮,“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大楚和大周多年交戰(zhàn),受苦的是百姓,我已經(jīng)想好了,我會開辟一條官道,專門用作大周與大楚之間的通商之路,助你們大楚的百姓衣食富足。”
乍聽之下,這是一條對于雙方來都極為有利的條約,尤其是對楚國。可楚瑜驍卻只是一笑,表情中充斥著無奈。
他抬手一揮,身后跟著的士兵們往后退開。
楚瑜驍躍下馬匹,上前,朝陸棠樺走過去。
楚國官道上風沙最大,楚瑜驍迎著風,袍角被吹得鼓起。他瞇起眼,站定在陸棠樺面前,微仰頭看他。
陸棠樺半蹲在馬車簾子處,單手撐著馬車壁,把在自己身后的蘇念珠護的嚴嚴實實。
楚瑜驍嘆息一聲,“陸棠樺啊陸棠樺,你不是狗,你是只老狐貍呀!”
這條通商之路一旦開啟,他楚國大地就從經(jīng)濟上真正依賴于大周了。一旦經(jīng)濟被鉗制住,就握住了他楚國命脈。
可這確實是目前為止最好的法子。
不急,不急,下之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沒有誰能永遠占據(jù)主導地位。
“我希望你不要食言。”楚瑜驍盯著陸棠樺,像是在打量他話里的真實『性』。
陸棠樺垂著眼簾,語氣淡薄道:“不會。”
下太平亦是他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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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轆轆走遠,楚瑜驍重新上馬,望著官道之上留下的兩條馬車痕跡,抿唇,勒馬疾馳而走。
馬車廂內,蘇念珠歪著頭問陸棠樺,“我們是不是忘了什么?”不等陸棠樺回答,蘇念珠猛地一拍手,“我把周玳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