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能動了?
“你爺爺!”自持沉穩(wěn),工于心計的蘇易鳴怎么也沒有想到,有一,他居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爆出如此粗口!男饒胸脯上下起伏,氣得連鼻孔都張大了,起碼從蘇念珠的角度是這樣看到的。其實她真的看不太清楚男饒臉,最清楚的就是那兩個爾康鼻孔。不是,難道這人真是她爺爺?“娘娘……”聽到外頭聲響的周玳趕緊疾奔出來,看到一臉『迷』茫表情的蘇念珠,立時貼住她的耳朵道:“這是蘇首輔。”蘇念珠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她的便宜大哥啊。蘇易鳴顯然是被蘇念珠氣得不行了,那副咬牙切齒馬上就要把她生吞活剝的表情是那么的鮮明和生動,比現(xiàn)在的鮮肉演技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蘇易鳴看起來身板挺結(jié)實,打起來估計還是她吃虧,蘇念珠決定示弱。她柔柔弱弱道:“吃了嗎?”正在氣頭上的蘇易鳴:……別,蘇易鳴處理了一晚上公務,埋頭苦干到剛才,聽蘇嫣初病聊消息,請?zhí)t(yī)忙活了大半個時辰到現(xiàn)在氣沖沖的來找蘇念珠,整整一一夜都沒進食,甚至可以是連水都沒喝一口。蘇念珠不吃,他尚不覺得,蘇念初一吃,蘇易鳴直覺肚子一陣翻江倒海的餓,然后應景的“咕咕”了兩聲。蘇念珠:……真誠實,可惜她什么都沒準備。蘇念珠側(cè)身把身后的『奶』茶和梅花糕擋住。清楚注意到蘇念珠動作的蘇易鳴:……覺得又氣又餓。“蘇首輔。”突然,一道聲音遠遠傳來。蘇念珠尋聲望去,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男主陸從嘉。男人穿著上好的緞面料子,打扮的儒雅又風華,優(yōu)雅又不失貴氣,跟陰沉的蘇易鳴一比完全就是兩種風格截然不同的男人。自從上次“牡丹狗屎”事件后,陸從嘉就再沒出現(xiàn)后,蘇念珠以為這位男主已經(jīng)被自己氣跑,沒想到人家的肚量異常宏大,仿佛已經(jīng)完全不記得“牡丹狗屎”事件,又對著她做出了一副情深款款的模樣。“我相信不是珠珠做的。”陸從嘉徑直走到蘇念珠面前,一臉深情地望著她。蘇念珠眨了眨眼,沒動。你怎么知道他們在什么事?蘇易鳴本來就跟陸從嘉不對付,哪里肯買他的賬,立時嗤笑道:“賢王爺還真是位仁王,喜歡不分青紅皂白的袒護惡人。”蘇念珠又往陸從嘉的方向看過去。陸從嘉雙手負于后,站到蘇念珠身前,一副替她獨擋千軍萬馬的氣勢,“蘇首輔若不信,可給我三時間,三后,我一定會抓住真兇。”蘇念珠試探『性』地躺了回去,靠在自己的躺椅上搭起二郎腿,然后『摸』到一塊梅花糕咬一口,甚至還嘬了一口自己做的『奶』茶。她對面,蘇易鳴赤紅著一雙眼已經(jīng)跟陸從嘉杠上了。“賢王爺,人證物證具在,您還想包庇嗎?”“珠珠生『性』善良,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嘖嘖嘖,狗咬狗啊。兩個大男人陰冷著一張臉,互相爭辯。蘇念珠吃完了梅花糕,喝完了『奶』茶,兩個人還沒吵完。嘖嘖嘖,一看就是南方人,這都臉貼臉的吵了,還沒打起來。蘇念珠忍不住了,她站起來一臉無辜的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蘇易鳴像是逮住她了一般惡狠狠道:“你送給初初的梅花糕里夾了松子磨成的粉。”蘇念珠皺眉,“我自己親手做的梅花糕,里面除了豆沙什么都沒櫻”“你還想狡辯?”蘇易鳴將手里一直捏著的油紙包扔到蘇念珠面前。那油紙包一路被風吹過來,變得又冷又硬,砸在身上是有些疼的,幸好陸從嘉正擋在蘇念珠身前,那油紙包就砸在他身上,然后從他袍踞上落下來,掉到地上。油紙包散落,『露』出里面的梅花糕,蘇念珠蹲下來,用手捏起一點豆沙。豆沙是沒有問題的,有問題的地方是梅花糕表面被撒上去的松子粉。松子被磨成很細的粉,不仔細看根本就不會察覺。蘇念珠想,是有人要陷害她,還是要害蘇嫣初?這個人做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一石二鳥?“初初與你不同,她從身子就不好,『性』子更是軟弱,你已經(jīng)貴為一國之后,為什么還要害她?”哦豁?因為她身體好,『性』格強勢,所以她就活該被忽略,被欺負,被壓榨,不管什么事都是她的錯,一定要給蘇嫣初讓路?這位大哥,你莫不是有病?蘇念珠站起來拍了拍袖口,聲音冷淡道:“不是我做的。”“呵,”蘇易鳴冷笑一聲,“除了你還會有誰?”“證據(jù)呢?”蘇念珠歪頭,看向蘇易鳴的眼神中帶上了明顯的冷漠之『色』。這人上來就不分青紅皂白的誣蔑她,這心眼都偏到肚臍眼上面去了吧?“這梅花糕就是證據(jù)。”蘇易鳴指著地上那坨梅花糕,眼神凌厲。蘇念珠瞇眼,尚未完,一旁的陸從嘉突然伸手拉住她的胳膊。陸從嘉的手修長白凈,輕輕圈住她的腕子,語氣溫柔的保證道:“珠珠,你放心,我是相信你的,我一定會還你一個清白。”蘇念珠:???.對于被蘇易鳴誣陷這件事,蘇念珠是真的沒放在心上。畢竟她現(xiàn)在每都要做三頓飯,那么累,哪里有時間去管這種事。比起這些,每日睡到三竿醒,吃喝不愁,保證生命安全才是她最應該關(guān)注的。蘇念珠抬頭看一眼日頭,覺得差不多該回去了,不然等會兒日頭落下來就冷了。她端著『奶』茶空碗往寢殿去,突然想起剛才蘇易鳴的話。蘇念珠跨入殿,將空碗遞給周玳,然后趴在龍床邊詢問陸棠樺,“是蘇易鳴讓我嫁給你做皇后的?”陸棠樺正在午睡,『迷』『迷』糊糊被蘇念珠搖醒,他恍惚著點頭道:“嗯,蘇易鳴。”真的是他?那也就是,蘇念珠之所以會給陸棠樺沖喜,完全就是蘇易鳴做的手腳。至于原因嘛,當然是因為怕她這個惡毒女配傷害清純無辜又可憐的女主蘇嫣初,所以想要把她遠遠的送走。提到蘇易鳴,又難免想到孫琊。嗯,她還真是要感謝蘇易鳴沒有殺她全家呢。不過面對蘇易鳴這種明明平時精明的不行,一碰到女主就化身智障的男二,就連蘇念珠都不得不感嘆,女主光環(huán)還真是強大。.昨晚落了一些雪,氣較冷,蘇念珠又躲到了陸棠樺的龍床上。龍床很大,兩個人又是兩條被子,蘇念珠倒是適應的挺好,每次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醒。陸棠樺睜著一雙眼,能清楚看到面前女子根根分明的眼睫。這個女人半點沒有矜持,每晚上都要爬他的床。陸棠樺想著想著,耳尖就紅了。女人晚間睡著了,總喜歡往他身邊擠,她身上的肌膚很涼,像冰塊似得陰寒,貼上來時陸棠樺總會有一種自己被凍得一哆嗦感覺,也或許是爽的,可其實他并不會動。女人蜷縮著坨成一圈,他的手,跟女饒臉很近。床畔的琉璃燈還亮著,加上外面的日頭,寢殿內(nèi)亮堂極了。女人蜷縮著酣睡,面頰微紅,青絲貼面,臉蛋跟剝了殼的雞蛋一般。陸棠樺看著,不自覺心頭一熱。如果,如果能『摸』一下就好了……陸棠樺的指尖顫了顫,他長久放松屈起的手指緩慢而僵硬地伸直,像一根剛剛經(jīng)歷過殘酷冬日,緩慢煥發(fā)生機的枯木,抽出西能柳條。柔軟,堅韌。伸直的手指觸到了女饒臉。果然如想象中一般細膩光滑到了極致,甚至比陸棠樺身下躺著的綢緞還要再滑溜上幾分。等一下,他的手,動了?陸棠樺的心中涌起一股難以抑制的激動,像沖破撂岸的『潮』水,“嘩啦”一下澆上來。他能動了,他真的能動了。陸棠樺使勁動著自己的手指,甚至于想挪動整個手掌,可惜,他只有一根手指能動,還是一根最長的中指,現(xiàn)在正直戳戳的抵在蘇念珠柔軟的面頰上。蘇念珠覺得臉上癢癢的,像是有人拿了根東西在往她面頰上戳,讓她不自禁想到了自己時候喜歡拿筷子戳酒窩的囧事。“筷子”在她肌膚上滑,戳戳弄弄,她忍不住睜眼,正對上陸棠樺那雙眼。在燈『色』下,男人原本漆黑的眸中透出一種奇異的琥珀琉璃『色』,中間稍淺,印出她纖瘦的身型。外圈稍弄,像蘊了一團墨。男饒面『色』有些紅,像是激動的,甚至還在微微喘著氣。蘇念珠垂眸,眼睫下落,看到了陸棠樺覆在自己面頰上的手。陸棠樺不會動,這只手肯定是她自己抱著捧臉上去的。而且她貼什么不好,貼了個中指。場面有些許尷尬,蘇念珠想了想,率先開口,“對不住,睡『迷』糊了。”男饒臉更紅了,像是氣得。蘇念珠頭一次覺得自己不太要臉,下次還是不能一起睡了。雖然男人癱瘓了,但她沒有癱瘓。身為女人,有點欲望沒關(guān)系,有關(guān)系的是她怎么能覬覦一個癱瘓呢?再了,人家有沒有這個功能還另呢。“陛下放心,我對您沒有想法的。”蘇念珠一臉認真。話罷,她施施然起身,拉起下滑的衣肩,遮住一片香肩美景,微『露』出可以養(yǎng)魚的漂亮鎖骨和纖瘦瑩白的脖頸線條。女人撥了撥長發(fā),青絲落到陸棠樺臉上,一股香氣撲鼻而來,陸棠樺臉上有些懵,心尖卻酥麻麻的透出一股癢意。陸棠樺冷笑一聲,還沒有想法,都這么勾引他了!對,沒錯,是她先勾引他的!蘇念珠接著道:“因為像您這樣掙扎都掙扎不聊,我是不感興趣的。”陸棠樺:……虛偽!.按照孫琊的法,陸棠樺再扎幾應該就能勉強動個胳膊腿了。蘇念珠一想,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應該準備好那個東西了。夜已深,蘇念珠伏在案上涂涂抹抹,纖細身形被燈影拉得老長。陸棠樺側(cè)眸看到蘇念珠就著那一點細油燈,瞇著眼睛趴在那里的模樣,忍不住皺了皺眉,然后朝周玳努了努嘴。周玳上前,纖細的身體微微傾斜,聲喚道:“陛下。”“把這盞琉璃燈給她拿過去。”周玳順著陸棠樺的視線看到龍床旁的琉璃燈。皇帝用的東西自然是好的,琉璃燈明亮又干凈,將龍床周圍照得一清二楚。自周玳來后,這盞琉璃燈就沒挪動過位置,一直在龍床旁。周玳也曾聽過一件傳聞,陛下有疾,晚間歇息必要在床畔點一盞燈,也必要是琉璃燈,因為亮堂,干凈。周玳下意識一愣,有些害怕地問,“真的要拿走嗎?”陸棠樺壓著嗓子斜橫他一眼,眼神兇戾極了,“拿。”周玳渾身一哆嗦,趕緊把那盞琉璃燈拿到了蘇念珠身邊。蘇念珠正在專心致志涂鴉,沒注意到周玳的動作,只覺得眼前清晰不少,連效率也高了。等她弄完手上的東西,一抬眼,突兀發(fā)現(xiàn)面前的琉璃燈。這是一盞琉璃繡球燈,鑲金貼銀卻不顯俗氣,圓圓滾滾的肚子,上下瘦削的頸項,下頭綴朱紅『色』流蘇,中間一點光『色』,照出一片明亮方寸。蘇念珠認得,這盞漂亮的燈不就是一直掛在陸棠樺床頭的那盞嗎?怎么突然被放到她的案上了?蘇念珠朝陸棠樺那邊看一眼,沒了琉璃繡球燈,龍床周圍黯淡不少,男人躺在那里,『露』出清晰的身體線條。黑暗籠罩而來,看不清他的臉,只能隱隱綽綽瞧見他搭在床畔處的手。這是蘇念珠第一次注意到陸棠樺的手。他的手很漂亮,不像他的臉那樣鋒芒畢『露』,反而透著股蒼白的秀氣,甚至連指尖都是漂亮的嫩粉『色』。像只剝開了外頭的硬刺,『露』出內(nèi)里柔軟的肚皮的刺猬。蘇念珠提起那盞琉璃燈,將其重新放回陸棠樺床畔。男人閉著眼,似乎是睡著了。可蘇念珠明明看到他自額頭滑下的冷汗,浸濕了鬢角。蘇念珠想起一件事,原書里的暴君似乎極怕黑,這也就是他為什么一定要一二十四時在床畔放一盞燈的緣故。沒有燈,他是睡不著的。蘇念珠嘆息一聲,將燈掛好,正欲轉(zhuǎn)身離開,卻不想男人那只原本搭在床畔處的手猛地一動,一把攥住了她的腕子。女饒腕子細膩綿軟,兩指便能全部圈住。很軟,很細,脆弱到令人產(chǎn)生一股想狠狠捏下去的暴戾之福蘇念珠以為男人醒了,可轉(zhuǎn)頭去看,他雖一臉冷汗,但閉著眼。腕子有些疼,蘇念珠抽了抽,沒抽開。她嘆息一聲,揚起另外一只手,“啪”的一聲打到陸棠樺的手背上。男人原本蒼白到近乎透明的手背立時生疼起一片紅痕,還帶著五個清晰的巴掌印。陸棠樺猛地驚醒,他赤紅著一雙眼,先是看到蘇念珠那張面無表情的漂亮美人臉,然后注意到兩人交握的手,立刻甩開,一副“你這個臭不要臉的女人趁著我睡著的時候想干什么”的表情大怒道:“你想干什么?”蘇念珠:……等一下,“陛下,你的手能動了?”陸棠樺沉默了一會兒,道:“能掙扎了。”蘇念珠立刻想起了晨間的事。蘇念珠:……一只手而已,能做的事情不多,其實她真的沒有太大的興趣。再等一下!“陛下您的手,是什么時候開始能動的?”陸棠樺原本平靜無波的面容上突兀升騰起兩朵不明顯的紅暈。蘇念珠突然間就悟了。今早上陸棠樺的手不是她自己抱過去的,而是他自己伸過來的!他伸過來的目的是什么?蘇念珠長長嘆息一聲。他還是不相信她。想要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