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一家人,就得整整齊齊
蘇銳恍然大悟:</br> “哦,原來是這意思。</br> 那下次,您早說啊!</br> 現(xiàn)在這人頭都砍完了,也接不上了。”</br> 蘇銳一臉委屈,將人頭踢到張正中腳下。</br> 張正中看著地上人頭,心在滴血。</br> 這人乃是他的侄子,現(xiàn)在就此陰陽兩隔。</br> 李少白,蘇銳,你二人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br> 這都看不出來,真當(dāng)老朽是老年癡呆了不成?</br> 張正中黑著臉,一揮衣袖。</br> 人頭都掉了,還安個屁。</br> 就算神仙再世,也難搶救回來!</br> 李少白與張正中,兩人就此不歡而散。</br> 李少白見便宜岳父離去,也不相送。</br> 淡淡說道:“繼續(xù)!”</br> 蘇銳收令,又朝跪在一旁歐陽家族子弟走去。</br> 歐陽家族,五、六個子弟,此時一臉絕望。</br> 哭爹喊娘,只求饒他們一命。</br> 這時,又從高樓之上,飛下了一個白發(fā)老者,正是歐陽家族家主歐陽莫問。</br> 歐陽莫問對李少白一拱手:“老朽歐陽莫問,見過小侯爺。”</br> 李少白倒是很意外的看了他一眼。</br> 心中暗道:這個老頭不簡單啦!</br> 對一個后生晚輩,竟然如此客氣,一點家主架子都沒有。</br> 書海城一直流傳,張家家主張正中,老奸巨滑,心府極深。</br> 曾家家主曾堂明,心狠手辣,心胸狹窄,睚眥必報之輩。</br> 而只有歐陽家家主歐陽莫問,一臉慈和,不與世人爭利。</br> 對誰,都是一團和氣,乃是老百姓心中的大善人。</br> 今日一見,果然很是和氣的一個小老頭。</br> 伸手不打笑臉人,竟然歐陽莫問態(tài)度放得很低,李少白自然也不會太過,給他臉色看。</br> “歐陽家主,無需多禮。</br> 怎么?</br> 歐陽家主,你是來為他們求情?”</br> 李少白手指著軟癱成一團的歐陽子弟問道。</br> 歐陽莫問笑著搖了搖頭:</br> “我歐陽世家,乃是書香門第。</br> 傳承數(shù)千年,為大周皇朝,鞏固江山,任勞任怨。</br> 世人誰不稱贊,歐陽世族廉潔。</br> 這些人,已不配為歐陽家族子弟!</br> 今兒老朽當(dāng)著小侯爺與全城百姓的面,公開將其逐出族譜。</br> 任殺任打,我歐陽家族,毫無怨言!”</br> 李少白連連拍手:</br> “不錯,歐陽老家主,高風(fēng)亮節(jié)!</br> 讓少白大開眼界!”</br> 對著蘇銳一招手:</br> “既然老家主大氣,那就砍了吧!”</br> 歐陽莫問:“……”</br> 蘇清才點就驚叫了出來,人家這乃是以退為進,您倒好,又直接砍了!</br> 我的小侯爺,你怕是不想走出書海城了!</br> 書海城三大世族,挨個被你得罪了個遍。</br> 等著夜黑風(fēng)高,又多少人想要套你麻袋敲蒙棍?</br> “咔嚓!”</br> 又是幾顆人頭落地。</br> 歐陽莫問面不改色,氣度非凡。</br> 對著李少白拱手,道別。</br> 此時,廣場上,只余下曾家子弟,與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書生、妓女之類的了。</br> 鮮血流了滿地,血腥味熏人。</br> 張、歐陽兩族已殺,剩下的,就只有曾家了。</br> 該來的總會來的,曾家留到最后,自然要當(dāng)作壓軸了!</br> 曾堂明他來了,他帶著曾家數(shù)位大儒,一起走來了。</br> 曾堂明臉色陰暗,氣色相當(dāng)不好看。</br> 大家明明說好的,共同面對。</br> 結(jié)果呢,張、歐陽兩族,死了幾個無關(guān)緊要的子弟。</br> 一個好似岳婿之間鬧了矛盾,女婿生氣殺人。</br> 另一個更是當(dāng)眾將那幾個子弟開除,將人頭送到李少白刀下,堵住悠悠眾口。</br> 別的曾家子弟,死了無所謂。</br> 可他曾堂明不行啊!</br> 現(xiàn)在廣場之上,馬上要被砍頭的,乃是他的親兒子!</br> “本座乃曾家家主曾堂明,見過小侯爺!”</br> 李少白裝作驚訝,走上前來,相迎說道:</br> “喲,曾家家主,久仰大名!”</br> 曾堂明烏黑的臉上,明顯一愣,心中暗道:</br> “這個目無王法,殺人如殺雞的小侯爺,到底在鬧哪出?</br> 前面李少白對張正中、歐陽莫問,兩人可沒有什么好臉色,一副高高在上,鼻孔朝天的模樣!</br> 難道是崇拜我不成?”</br> 當(dāng)李少白走上前來,一臉親切,雙手重重握住曾堂明的手臂。</br> 曾堂明還是一頭霧水,這是要鬧哪出,難道真是本座的小粉絲?</br> 曾家數(shù)位大儒,本來帶著一身殺氣而來。</br> 現(xiàn)在腦子里都是一腦子漿糊。</br> 這李少白想干什么?</br> 難道自知得罪了張、歐陽家族。</br> 想來討好曾家不成?</br> 曾堂明心中竊喜,頗為得意。</br> 臉上故作姿態(tài):</br> “既然知道本座大名,還不快快將我族子弟,給通通放了?”</br> 蘇銳在旁邊冷笑:“你臉真大!”</br> 蘇清這丫頭,更加沒禮貌,捂住嘴巴,彎腰狂笑不已。</br> 這也太可樂了。</br> 張家、歐陽家子弟都不曾放過,還怕你一個曾家?</br> 殺一家也是殺,殺兩家也是殺。</br> 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br> 還叫放了曾家子弟,真是想屁吃呢!</br> 曾堂明臉色一黑:</br> “放肆?</br> 本座敬蘇慶,可你蘇銳,算個什么東西?</br> 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兒?”</br> 蘇銳揚了揚手中的刀:“沒我說話的份?</br> 嗯,我手中只有一柄大刀,不知砍腦袋快否!”</br> 曾家子弟,看著架在脖子上的刀,早就嚇尿了。</br> “饒命啊!</br> 家主,救救我們吧!”</br> 曾堂明眼睛瞥向李少白:</br> “小侯爺,蘇銳乃是你所帶來之人。</br> 他既然如此無禮,你如不方便管教,本座樂意代勞!”</br> 李少白搖了搖手:“不,曾家主,你是否誤會什么了?”</br> 曾堂明一愣:</br> “誤會?</br> 誤會什么?</br> 你不是崇拜本座嗎?</br> 等你放過我族子弟,事后哪怕張、歐陽兩族尋你麻煩,我曾家也一并為你承擔(dān)。”</br> 李少白臉上不喜,臉作微怒。</br> 將曾堂明握住的手放開:</br> “不,我想曾家主,你是誤會了。</br> 我何時說過崇拜你!”</br> 曾堂明疑惑的看向李少白。</br> 你這臉色變得也太快了?</br> “你……?</br> 不……?”</br> 吐吞了半天,曾堂明才講出:“那你剛才為何那般?”</br> 李少白一臉不解:“哪般?”</br> “哦?</br> 嗨!</br> 怪我,讓曾家主多想了。”</br> 說著,李少白從天帝戒中,掏出一顆人頭,放在曾堂明面前。</br> “令兒曾風(fēng)揚,本侯十分敬佩。</br> 所以,本侯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的爹,教出一個連死都不怕的兒子!</br> 一家人,就得整整齊齊。</br> 蘇銳,說到要做到哦!”</br> 曾堂明看著愛兒的頭顱,悲從心來。</br> 去你tm的一家人,整整齊齊哦!</br> 頓時,雙目大瞪,恨不能將李少白直接生吃一般。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