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詭影再現(xiàn)
他這么一說,我也就懂了,有句話叫做夜長夢多!</br> 不過他在釘棺材釘?shù)臅r候,還是給我講了一些常識。</br> 這棺材釘里面的道道就多了,棺材釘也叫“鎮(zhèn)釘”,或者“子孫釘。”</br> 大多數(shù)地區(qū)的風俗,稱棺釘為鎮(zhèn)釘?shù)臅r候,棺材里躺的往往就是兇死之人,用來鎮(zhèn)魂的意思,避免死者出來作祟。</br> 而稱之為子孫釘?shù)臅r候,就是正常死者,意旨造福子孫。</br> 子孫釘可是有講究的,一共七根,長短不一,釘釘子的順序也不一樣。</br> 但凡是任何一個程序做得不好,無論是正常死者還是兇死者,鬧個肚子痛還算小事,就怕死者來找你點什么麻煩!</br> 不過,青玄道長說今晚事情還多,其他的道道,以后有機會再跟我說。</br> 我點點頭,此時也倍感意外,其實青玄道長做正事的時候,還真挺像那么回事兒!</br> 他釘棺材蓋的時候,兩個棺材的中間一顆棺材釘都留了一截沒釘進去,在上面栓了一條紅線。</br> 這時我就有點不懂了,忙問道:“師父,這又是什么意思?”</br> “這兩個死人,一個眼睛閉不上,一個嘴巴合不攏,代表他們死得不明不白,還送不走。”</br> 我還是一臉疑惑。</br> 他直接把錘子遞給我:“不信你來試試。”</br> 我拿著錘子打量一下,心里肯定是不相信的。</br> 于是一錘就敲在了棺材中間的一顆棺材釘上,這一錘,不說用盡全力吧,起碼七分力是使出來了的。</br> 可這棺材釘,卻雷打不動,連一毫米都沒釘進去!</br> 我不信邪,抬起錘子又來了一下!</br> “砰”的一聲,鐵錘在棺材釘上,都已經(jīng)砰出火花來了,然而,深度依然沒變。</br>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趕緊把錘子還給青玄道長。</br> “怎么樣,信了吧?”</br> 青玄道長拿著錘子,反手給我來了一句話:“一錘五百,從你工資里扣。”</br> 我特么……</br> “這趟活我到底有多少工資?”我不服氣的問他。</br> “五千,你現(xiàn)在還有一千塊,要不,再來體驗一錘,給你打個五折?”他一本正經(jīng)的道。</br> 呸!</br> 現(xiàn)在看見他那副嘴臉,那是真怕我忍不住一拳往他臉上呼去!</br> 看我沉著臉都不說話了,青玄道長居然一點兒罪惡感都沒有,反而吩咐我道:“去,把剩余的黑狗血拿來。”</br> 我做了一個深呼吸,算了,死者為大,在這兒不跟他一般見識,于是跑上樓把剩余的黑狗血給他拿下來了。</br> 黑狗血都已經(jīng)凝結(jié)成一坨,還發(fā)黑了,看起來特別惡心。</br> 青玄道長隔著袋子捏了幾下,讓黑狗血稍微融化一些,這才將黑狗血圍著棺材灑了一圈。</br> 之后,他又叫劉宛雪過來,跪在祠堂里守靈。</br> 長明燈就不用了,因為死者不愿意走,點也是白點。</br> 我們剛走到客廳里,劉宛雪就跑回來了。</br> 她淚盈盈的看著我們:“我一個人害怕……”</br> 青玄道長回頭看了她一眼:“你連靈都不守,就不怕頭七那天,你爺爺和你爹回來嚇唬你?”</br> 劉宛雪埋著頭,抿著嘴不敢說話,但怎么也不去守靈。</br> 我心想也正常,換我一個人守著那兩扣棺材,也害怕不是?</br> 最終,青玄道長也就沒說話了,讓劉宛雪和我們一起待在客廳。</br> “師父,明天正常下葬嗎?”云溪問了青玄道長一句。</br> “死者怨氣那么重,棺材恐怕是抬不動,等明兒,為師先去找找源頭,后天下葬吧。”</br> 青玄道長說到這,肚子忽然就“咕”的叫了一聲。</br> 他尷尬的看了看劉宛雪:“丫頭,家里還有沒有吃的?”</br> “有的,我去給道長熱熱。”劉宛雪趕緊站起來。</br> 云溪也跟著她去廚房了。</br> 她們家的廚房和房子是隔開的,在客廳的右邊,得去院子里繞。</br> 結(jié)果她們剛過去不一會兒,突然就傳來劉宛雪“嗷”的一聲尖叫!</br> 我和青玄道長一聽,趕緊起身往那邊跑。</br> “怎么回事?”</br> 我們到廚房里,就看見劉宛雪已經(jīng)昏迷在云溪的懷里了。</br> 云溪也是一臉驚恐,抱著劉宛雪,對青玄道長說:“師父,廚房里有影子!”</br> 青玄道長順勢就從兜里掏出一把銅錢,對云溪道:“帶她去客廳,不要出來。”</br> 云溪抱著劉宛雪去了客廳后,青玄道長就玩弄著銅錢,一臉神疑的在廚房里查看。</br> 這廚房還是用磚瓦蓋的老房子風格,里面有灶臺,黑漆漆的。</br> 里面是陰氣森森,我站在門口都害怕,趕緊跟在了青玄道長的背后。</br> 我們兩個查看了一圈,沒看見人,也沒看見有什么影子。</br> 但是云溪不會說謊,這點很肯定。</br> “打盆清水來。”青玄道長把銅錢收進囊中,捋起袖子對我道。</br> 我哪敢出去啊,外面黑漆漆的,又是陰風陣陣……</br> 正好廚房里什么都有,我就在碗柜上拿了一個盆,在水缸里裝了半盆水。</br> 青玄道長把水放在地上,之后,那邪惡的眼神又盯向了我的手指!</br> “干,干什么?”我把手藏在背后,知道這老東西又開始打我手指的主意!</br> “嗯?”他都不帶說話的,就這么瞪了我一眼,然后再看看清水。</br> 老東西,等老子以后學足了本事,一定要報這個仇!</br> 我把手指伸出去:“扎吧,別再扣我工資了!”</br> “算你小子識相,給你加二百。”他說完話,我的血已經(jīng)滴進水盆中了。</br> 我忍著這口惡氣,和他一起看向水面。</br> 這一看,我們兩個都皺起了眉頭,因為廚房的天花板上,竟然又出現(xiàn)了客廳里那種奇怪的腳印!</br> “嘶……這到底是什么玩意兒那么兇,本道長在此,也敢過來作祟?”</br> 青玄道長說這句話的時候,我親眼看見他打了個冷顫!</br> “去把我家伙拿來,媽的,本道長今晚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方鬼祟!”青玄道長對著廚房的閣樓入口,大聲喊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