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下落不明
靈靈趴在我胸膛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我也沒為難自己,就馨瑤說的那句話,要用迎接的方式去對待所有的事情,而不是想著怎么面對,有時候想多了,不過是給自己添麻煩而已,解決不了什么問題。</br> 不過隔壁的李春花卻是久久沒能冷靜下來,隔著一堵墻都能聽見她哭泣的聲音,一直哭了很久,直到我快睡著的時候她都沒停下來。</br> 我暗自嘆口氣,看她也可憐巴巴的,整個世界就只有這兩個不爭氣的哥哥,現(xiàn)在都不在了,我至少……怎么說呢,享受過父愛母愛吧,但是她真沒有。</br> 明天看看情況,能幫她的,我會盡量想辦法幫一把。</br> 想到這里時,看下時間已經(jīng)快凌晨三點鐘了,正好有一條未讀短信,是安小雨發(fā)的:“你回來了么?”</br> 發(fā)了好一會了,應(yīng)該是胖子找她的時候發(fā)的,不過都這么晚了,估計早睡了吧,于是我沒回復(fù),直接放好手機閉上眼睛就睡覺。</br> 這一覺是我有生以來最不踏實的一覺,不是做夢丟了馨瑤,就是夢見老媽要害我!</br> 第二天一大早就感覺有一只肉乎乎的小手在揪我下巴上的胡子,強行讓我醒過來了,一看原來是靈靈趴在我身上,這會兒小眼神正認真的盯著我下巴,給我扒著胡子……</br> “疼疼疼,別揪了靈靈………”</br> “哥哥的胡子又多了!”</br> “是嗎?”我把她抱起來放一邊,然后下床穿鞋。</br> “嗯,爸爸說,男人想事情的時候就會長胡子,哥哥,你也肯定在想事情!”</br> 我哭笑不得:“哥哥在想,怎么讓靈靈變得更聽話一點。”</br> 我說著幫小丫頭穿鞋,如果今天沒有運氣在村外遇到車的話,得背著靈靈去鎮(zhèn)上趕車,越早越好,畢竟我現(xiàn)在還不敢百分百的確定,玉佩就是被別人拿了,回去找找說不定找到了呢。</br> “靈靈會聽哥哥話的,哥哥叫靈靈不哭,靈靈就沒有哭,哥哥你別想了,爸爸說,想事情想太多了胡子還會變成白色呢,爸爸的胡子就是想事情想白的!”</br> 我真是沒法形容現(xiàn)在的心情,再萬般不順中多了這么一位開心果,感覺怎么也愁不起來。</br> “好了,既然要聽我的話,從現(xiàn)在開始,靈靈不許說話了!”我在她臉蛋兒上揪了一下。</br> “那什么時候靈靈才能說話呀?”</br> “想說話的時候你揪哥哥一下,哥哥點頭了你再說……”</br> “好吧……”</br> 抱著靈靈從房間里出來,窗外有一縷明晃晃的陽光,明顯時間不早了,但是客廳的門是關(guān)著的,昨晚我放的那兩千塊錢還在,并且旁邊多了一張紙條。</br> 我皺皺眉,把靈靈放下后,拿起紙條看了一眼,是李春花留的。</br> 紙條上寫著:“東方左,謝謝你的幫忙,一千塊錢算是我向你借的,以后一定會加倍還給你,謝謝!”</br> 數(shù)了一下剩下的錢,的確,李春花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拿走了一千,給我留了一千在這里。</br> 她這是不辭而別了,去哪呢?</br> 重重的呼口氣,把客廳門打開了,門鎖上面夾著一把鑰匙,這應(yīng)該是李春花讓我走時幫忙鎖一下門的意思。</br> 我也沒多想,叫靈靈出來后,把門給她鎖了,鑰匙我順手從窗戶里丟進屋里,其實這個地方,她以后回來的可能會很低。</br> 靈靈揪了我一下,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問她干嘛,小丫頭緊閉著嘴,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我無奈一笑:“說吧。”</br> “哥哥,春花姐姐走了么?”</br> 我一把將靈靈抱了起來,往家里的方向走去,一邊給她解釋,春花姐姐是有事情忙,到鎮(zhèn)上去了。</br> 靈靈“哦”了一聲,然后開始給我講起這段時間的事情,大概說的是,李春花給她做好吃的,又帶著她到處玩兒,挺喜歡李春花的。</br> 還是小孩子天真,做好吃的是為了哄著她不讓她哭鬧,出去玩兒,可能說的就是去發(fā)尋人啟事吧。</br> 我?guī)е`靈回到家里看了一眼,門全鎖死了,我身上也沒鑰匙,只能圍著院子看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什么需要做的,這才帶著靈靈踏上了前往省城的路。</br> 后山就不去看了,因為我知道,老媽既然不能提前告訴我她要做什么事,就算找遍全世界她也不會出來給我解釋。</br> 我相信,終有一天她完成了自己的事情,會回來找我的,也會把一切給我解釋清楚。</br> 因為有靈靈這個開心果的存在,減去了我大半的雜念,一路上就和她聊著一些天真無邪的無聊事情,從村里走到鎮(zhèn)上,再從鎮(zhèn)上坐大巴車前往省城。</br> 下午一點鐘的時候,我和靈靈回到了家里,沒想到只有云溪在家,一開門就給靈靈高興壞了,趕緊丟開我的手跑去投入了云溪的懷抱。</br> “師姐,怎么就你自己在?”抱靈靈抱累了,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下,我一頭栽在了沙發(fā)上。</br> “哦,早上宛雪就帶著阿靈走了,李大寶說他要出一趟遠門,跟他爸媽做什么來著……”云溪說道。</br> “胖子也走了?”我一愣,這家伙去見父母,那不是得出國嗎,什么事那么著急,竟然不給老子打聲招呼?</br> “嗯嗯,他接了一個電話,看樣子挺著急的,叫我給你打聲招呼。”云溪說道。</br> 我泄口氣,感覺空氣又冷了幾分。</br> 好像都走了,房子都空了。</br> 這么多人,瞬間走得只剩下我們?nèi)齻€,發(fā)現(xiàn)心里一下變得空落落的,有些適應(yīng)不過來。</br> 我坐在沙發(fā)上沉默了幾分鐘,才開口問云溪:“對了師姐,我的玉佩丟了,你有沒有看見過我的玉佩?”</br> “丟了?”云溪眉頭一皺,“怎么回事,那馨瑤和小麗……”</br> 我深深的吐了一口氣,點點頭道:“對,一起丟了。”</br> “怎么會這樣,什么時候丟的?”云溪比我都著急。</br> “昨晚。”</br> “那你問沒問過那個司機,該不會丟車里去了吧?”</br> 我深知不會這樣的,如果是掉在了車里,玉佩里的馨瑤和陶小麗不會死不開口。</br> 答案只有一個,被人用特殊的手段拿走了。</br> 看云溪的樣子,她并沒有拿走我玉佩的嫌疑。</br> 于是我搖搖頭:“我想辦法問一下。”</br> 說完我就起身回到了房間里,把門反鎖了。</br> 靠在門背上,拿出手機,遲遲不知道給誰打好。</br> 最終我第一個撥通了陰十四的號碼。</br> 陰十四幾乎是秒接,張口第一句就是問我們怎么樣,沒發(fā)生什么意外吧?</br> 我說沒有,開門見山的問他有沒有見到我的玉佩,陰十四并不知道玉佩對我來說有多重要,就說了一句沒看見。</br> 我叫他把那個司機的電話號碼給了我,迅速打過去問了一遍,我這種問,不過就是試探的語氣,說得比較隱晦,明著問,就算真是他拿的,會承認拿了嗎?</br> 最后在我的幾番試探之下,確定我的玉佩沒落在司機手里。</br> 掛斷電話后,我心想凌梓有沒有這個嫌疑?</br> 只可惜,只是她留了我們的聯(lián)系方式,我們這里并沒有她的聯(lián)系方式,姥姥的,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才會主動聯(lián)系我。</br> 最后就只有胖子和劉宛雪了,我覺得劉宛雪和阿靈都沒有拿我玉佩的可能性,只好給胖子打過去,主要是問問這家伙到哪里了。</br> 但奇怪的是,胖子的電話打通了,可一直都是無人接聽狀態(tài)。</br> 胖子不接我電話,特么幾個意思?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