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讓尸開口
老頭不這么說,我都快忘記今天還有一頓下午飯沒吃了,一時間肚子竟然叫喚了起來,可接下來老頭一句話,又讓我立馬失去了食欲。</br> 老頭說為了圖個方便,我們得去酒席家吃飯,酒席家指的就是阿青和阿麗家,說實在的,我現(xiàn)在真不想去,感覺一到了那邊,別說吃飯了,連神經(jīng)都會立馬緊繃起來,極其難受。</br> 于是我就問他能不能別去那邊,可這句話卻立馬引起了老頭的警惕,他回頭盯著我看了一眼,把懷疑兩個字直接寫在了臉上。</br> 我忙說不是害怕,晚上還要去一趟,只是想借現(xiàn)在這個時間好好放松一下,晚上好辦事。</br> 老頭聽我這么說,臉上的懷疑才消散了,思考了片刻后就說,那你倆跟我回家吃吧,苗王那邊就不去麻煩他了。</br> 我當(dāng)時是感恩戴德,這老頭剛開始給我感覺太不善了,但實際了解過后,卻是一個實打?qū)嵉臒嵝哪c。</br> 其實仔細(xì)想想,大多數(shù)與老頭一樣剛開始懷疑我的人,何嘗不是如此呢?</br> 這也不能怪他們,要怪就怪,為了陷害我對阿青和阿麗下手的人,真是可惡至極,讓人千刀萬剮都不解氣那種!</br> 我和云溪說了兩句感激老頭的話,他也沒多說,帶著我們往他家里走去。</br> 其實我不想去阿青和阿麗家,并非是害怕,也不是覺得她們死相太恐怖,不吉利什么的,真正的還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吧。</br> 換誰都一樣,前一天還在跟你有說有笑,對你有各種大恩小惠,并且看上去是十分陽光活潑的女孩兒,第二天突然變成了一具慘重可怕的尸體躺在棺材里,你能接受?</br> 這只會讓人看清楚生與死,給心里造成一種奇怪的恐慌感,尤其是我這種,知道阿青和阿麗的死,多少與我沾點(diǎn)兒關(guān)系,心里有種極深的負(fù)罪感!</br> 很快,我們就來到了老頭的家里,在寨子?xùn)|頭的邊沿,風(fēng)景還不錯,一座古色古香的二層木瓦房,此時房頂上還冒著炊煙。</br> 到家門口后,老頭對里面喊了一聲,從里面?zhèn)鱽硪宦暻宕嗟呐郝暎又涂匆娨粋€大約二十五六歲的女孩兒從里面跑了出來。</br> 前后圍腰,頭上戴著花色布帽,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苗族姑娘。</br> 女孩兒的面相和老頭有幾分相似,二十五六歲的姑娘,在這種地方應(yīng)該是老頭的孫女兒了吧?</br> 因為越是偏遠(yuǎn)的地方,人們的結(jié)婚年齡就越小,猜得沒錯的話,這邊的人生娃的年齡頂多在十八歲左右,而老頭現(xiàn)在已經(jīng)五六十的光景了。</br> 女孩跑出來喊了一聲,用的是族語,估計是爺爺?shù)囊馑迹吹轿覀冎罄懔艘幌隆?lt;/br> 老頭忙給我們介紹:“哦,這是我孫女兒阿蘭,去你們外面上過學(xué)的呢。”</br> 我有點(diǎn)意外:“那真是太幸會了,不知阿蘭姑娘在哪兒上的學(xué)?”</br> 阿蘭姑娘用一口流利的普通話說道:“就在我們這邊的省城,上到高中沒考上大學(xué)……你們是從哪兒來的呀?”</br> 我心說可真難得,如果沒猜錯的話,她應(yīng)該是整個寨子里為數(shù)不多的文化人了。</br> 至于我們是哪里的,沒必要隱瞞,我說出了我們省城的名字,這姑娘一樂:“天吶,你們那邊有好多是我同學(xué),以前去過好幾次呢。”</br> 我淡淡一笑:“云貴川本是一家。”</br> 這阿蘭姑娘屬于很熱情且自來熟的類型,就這么一兩句把她高興得不停笑著。</br> 這時老頭對她說了幾句族語,阿蘭姑娘答應(yīng)一聲就往屋里跑,跑了兩步回頭對我們說:“你們肯定聽不懂我們的族語,剛才爺爺是叫我去多做點(diǎn)飯,你們等著哈。”</br> 我笑著和云溪對視了一眼,這阿蘭姑娘蠻有意思的。</br> 老頭帶我們到客廳坐下,拿出了不少本地的土特產(chǎn)讓我們吃,山上的水里的都有,我知道能吃,但我根本不知道叫啥名,味道嘛,有的符合胃口所以感覺很好吃,有些味道怪怪的,可能是不會吃。</br> 坐了沒一會兒,老頭就開始跟我們講正事了,他問我們今晚打算怎么向苗王交代。</br> 我想了想,就說:“到時候您就知道了,現(xiàn)在不能說。”</br> 老頭笑了笑:“呵呵,小伙兒還要賣關(guān)子,不過沒關(guān)系,我只想知道,有多少把握?”</br> 我比出了六根手指頭,說是六成的把握。</br> 六成還是在我強(qiáng)加了一點(diǎn)兒水分進(jìn)去的情況下。</br> 老頭一聽我說六成,那就更好奇我要用什么法子了,竟然對我軟磨硬泡起來,讓我給個提醒啥的。</br> 我看老頭對我們也不錯,再加深思熟慮后,覺得這件事兒沒啥好隱瞞的,就順口提示了幾句。</br> 我說,咱們家世世代代都是干陰陽這一塊兒的,所以懂點(diǎn)兒小門道,晚上我能讓尸體開口說話,說出殺死她們的兇手是誰!</br> “這么厲害?”老頭顯然不相信。</br> 相不相信我也不在乎,到時候就知道了。</br> 除非,阿青和阿麗的魂魄已經(jīng)被打沒了,不然我的方法百分百成功。</br> 這雖然我之前說過,橫死之人極容易變?yōu)閰柟恚且恢恍滤拦砘辏胱兂蓞柟硪彩切枰粋€過程的。</br> 怎么說呢,這個過程不長不短,大概就是頭七之前,七天左右,而阿青和阿麗剛死了一天多點(diǎn)時間,距離頭七還早。</br> 現(xiàn)在她們的鬼魂要么就去了地府,要么還在自己尸體附近徘徊。</br> 說到這不得不普及一個小小的知識,其實人死后啊,大多數(shù)都是第一時間被鬼差帶走的,所以民間流傳下來的頭七回煞夜,實則是一個尤為罕見的現(xiàn)象。</br> 有些鬼魂就我之前說的,自己不想去地府,地府也不怎么想強(qiáng)制抓去拖累地府的“GDP”,它們只能留在世間,而這類鬼魂,頭七那天就真容易搞出點(diǎn)動靜,尤其是死得不正常的那種。</br> 現(xiàn)在知道為什么身邊總有人在拿頭七講鬼故事,但你自己卻實在沒看見過,十分懷疑真假了吧?</br> 頭七是真實存在的,卻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看見的,那是運(yùn)氣問題。</br> 老頭可能感覺我說的話有點(diǎn)天方夜譚,之后點(diǎn)著旱煙都不咋跟我說話了。</br> 看到他抽煙,我也癢癢了,準(zhǔn)備掏出煙盒子整一根兒,卻不料手還沒放進(jìn)兜里呢,外邊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跟著就聽有人喊:“抓賊,抓賊!”</br> 這聲音是一個普通話都說不明朗的人,強(qiáng)行用普通話喊的,我當(dāng)時就覺得情況不妙了,沖我們來的吧?</br> (月末給你們來一次爆發(fā)吧,今晚一章將就看,明天七八章一起更新,你們記得留到晚上一起看,明晚劇情連貫起來,那才叫過癮!)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