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怎么,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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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打算多問,公司的事情反正我不懂,衛(wèi)礪既然不想讓我知道,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沒想到,就在我在樓下等唐助理的時候,紀蓉踩著高跟鞋一扭一扭地來了。
很久沒見過紀蓉了,她換了風格,一頭大/波/浪,披散著,隨著走動顫顫地晃,畫著濃艷的妝,很精致,很艷麗。一件大紅色的大衣,里面穿著一件緊身的黑色針織衫,下配一條黑色窄裙,過膝靴,小蠻腰細細的,堪稱盈盈一握。
紀蓉走近了,我才認出是她,不由得有些吃驚。
清純可人鄰家妹妹變身妖嬈魅惑輕熟女,挺令人耳目一新的。不過這個風格,其實才更適合紀蓉,畢竟她從來都不是如外表那般清純可人。
紀蓉看到我也在,咧著紅艷艷的嘴唇笑了笑:“哥,諾諾姐。”
我跟紀蓉翻臉已經(jīng)翻了好幾次了,我想,她能叫出這一聲“諾諾姐”,應該挺不容易的。
衛(wèi)礪看到紀蓉來了,眉頭皺了皺,轉(zhuǎn)而牽起我的手,說:“走吧,一起上去吧。”
我愕然,敢情衛(wèi)礪不是怕我知道出了什么事,而是不想讓我跟紀蓉碰面啊!
避嫌的節(jié)奏?
其實我真的很想跟衛(wèi)礪說,他真的用不著這樣,紀蓉找他,不管是因為公事,還是私事,我都無所謂,真的不用顧慮我的感受。
今時不同往日,我對一切都無所謂了。
曾經(jīng)那么渴望得到衛(wèi)礪的愛,渴望衛(wèi)礪的婚姻,現(xiàn)在這一切,我真的不需要了。
愛了又能怎么樣?結(jié)了婚又能怎么樣?
變心,離婚,這種事情我又不是沒見過,為此,我還受了二十多年的罪,現(xiàn)在對于那個小紅本本,我已經(jīng)不渴望了。
紀蓉見到衛(wèi)礪牽起我的手,臉色微微一沉,描著精致眼線、顯得又大又水靈的眼里閃過一絲憤恨的光芒。
我暗暗好笑,紀蓉對衛(wèi)礪,可真是癡心不改啊!
上了樓,我徑直往休息室那兒走,衛(wèi)礪卻不讓,眼睛往沙發(fā)瞄了一下,示意我去沙發(fā)那兒坐著。
我看了看正在朝沙發(fā)走去的紀蓉,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那女人我一直都不喜歡,懶得跟她坐在一起。
衛(wèi)礪好氣又好笑,卻拿我沒法子,親昵地捏了捏我的鼻子,語氣滿含寵溺:“你呀!真是拿你沒辦法!”說著,把我拉到辦公桌后的老板椅上,一把將我摁了下來。
紀蓉臉一白,咬了咬嘴唇,我看著她一臉郁悶的樣子,心里突然有些暗爽。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我真是學壞了!
接下來,紀蓉打開一個藍色的文件夾,拿出一大疊資料,翻了翻,對衛(wèi)礪說了一大堆話。
紀蓉負責的是金融方面的公司,講的都是一些高深莫測的問題,我完全聽不懂,衛(wèi)礪卻支楞著耳朵聽得特別認真,我百無聊賴,索性打開電腦玩掃雷。
過了起碼兩個小時,紀蓉才合起文件夾,站起身,說:“哥,那我就按你說的去做了。”
衛(wèi)礪點點頭,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看我,無奈地說:“諾諾,咱能換個高級點的游戲玩玩嗎?一天到晚就知道掃雷!還老是過不了關(guān)!”
“玩?zhèn)€游戲也礙著你事兒了?”我撇著嘴吐槽,悶悶地關(guān)了顯示器,“好吧,不玩了,我餓了,要吃飯。”
折騰了大半天,都五點半了,冬天天黑得早,這會外面都暗下來了。
衛(wèi)礪笑笑,一副隨我折騰的樣子:“是!主子,走吧!”說著,抄起搭在椅背上的衣服,往胳膊上一掛,回轉(zhuǎn)臉問道,“今晚想吃什么?出去吃還是回家煮?”
昨晚喝了個大醉,中午吃了一碗粥,我都快餓成狗了,哪還等得及回去煮,于是便提出去吃火鍋。
衛(wèi)礪攬著我的腰就要走,紀蓉突然插話:“哥,諾諾姐,好久不見了,今晚我請客,二位賞個臉唄!”
我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第一想法就是拒絕,但衛(wèi)礪已經(jīng)答應下來了:“也好,晚上還有很多工作要處理,你今晚估計是要通宵了,走吧,好好吃一頓,才有力氣干活。”
我那個郁悶啊!頓時覺得胃口都倒到姥姥家了,但轉(zhuǎn)念一想,紀蓉看見我的膈應,絕對不比我看見她少,跟我一起吃飯,她估計得消化不良得結(jié)石。
到了火鍋店,照例是點了一大桌子肉,素菜寥寥無幾,紀蓉這一次倒是沒說什么煞風景的話,只是整個吃飯過程,她一直用特別纏綿的目光看著衛(wèi)礪,秋波送了一浪又一浪。
我努力目不斜視,忽略紀蓉刻意的挑釁,自顧自地吃我的肉,喝我的飲料。
紀蓉想要衛(wèi)礪,那就下手啊!最好她能把衛(wèi)礪勾了去,省得我這邊鬧心!
吃完火鍋,紀蓉倒是沒再多糾纏,很爽快地自己開車走了。衛(wèi)礪看我一直板著臉,好笑地問:“怎么?吃醋了?”
我眉頭一皺,不爽地橫了他一眼:“抱歉,我不吃酸,只吃甜!”
衛(wèi)礪只是笑,溫柔地看著我,看了很長時間,我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下意識摸了摸嘴角:“看什么看?醬汁沒擦干凈啊?”
衛(wèi)礪繃著臉,一本正經(jīng)地說:“嗯,別動,我?guī)湍悴痢!闭f著,突然毫無預兆地俯首下來,快準狠穩(wěn)地捕捉到我的唇,深深地吻了下來。
我心口一悸,呆了呆,下意識想推他,不料手剛一觸到他的胸膛,他就自己撤回了身子,遞給我一個安心的微笑:“諾諾,別擔心,我對蓉蓉一點兒意思都沒有,你知道的,我就算把全世界的女人都喜歡過來一個遍,都不會對蓉蓉有一絲絲異樣的感覺。”
我淡淡一笑,忍不住在心里唏噓,紀蓉要是聽見這話,還不知道要多傷心呢!
“假惺惺!”衛(wèi)礪仿佛看透了我心里的想法,笑著“呸”了一聲。
我沒好氣地踩他一腳,傲嬌地昂頭挺胸,扭頭就走。衛(wèi)礪連忙一溜小跑跟上,繞到我面前,腆著一臉死皮賴臉的笑意,就像在小樹林堵隔壁班女生的學生一樣:“美女,晚上一起看個電影唄!”
我繃不住笑了,衛(wèi)礪牽起我的手,湊在唇邊輕輕吻了吻,眼里的寵溺恣意流淌:“諾諾,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我突然有些羞澀,下意識垂下眼簾,不去看衛(wèi)礪。
“比早晨第一朵帶著露水的玫瑰花還好看。”衛(wèi)礪瞇著眼睛,一臉為女神所傾倒的迷弟樣兒。
看了一場電影,很感人的愛情片,男主角對曾經(jīng)的戀人念念不忘,女主角對男主角各種癡心,傾盡一切地付出,男主角卻不為所動,直到最后,女主角為了讓車禍失明的男主角重見光明,留下遺囑,自殺之后把眼角膜捐給了男主角,男主角才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早就深深地愛上了女主角,只不過因為一直沉溺在對前任的懷念中而忘卻了身邊的風景,最終男主角自殺,跟女主角合葬。
衛(wèi)礪一直不停地看我,幾乎是每隔半分鐘就會看我一眼,我一直專注地盯著屏幕,眼角的余光瞥見衛(wèi)礪的目光,卻沒多做理會。
這對男女主,跟我和衛(wèi)礪真的好像啊!一個拼了命去愛,一格拼了命去拒絕,只是唯一的不同是,我不像女主角那么傻,我選擇了懸崖勒馬,把付出去的心收回來。
出來電影院,衛(wèi)礪仍舊感慨萬分,緊緊地握著我的手,意味深長地說:“諾諾,我還沒活夠。”
“那就活著唄!”我好笑地回應,忽略心底里深深的觸動。
這部電影讓我更加堅定了自己是對的,我應該更狠,更絕,更冷酷,更不為所動。不論衛(wèi)礪怎么花言巧語、甜言蜜語、胡言亂語,我自巋然不動。
愛得越深,死得越慘,從古至今,那些凄美的愛情故事都是這樣說的。
衛(wèi)礪抱住我,雙臂交錯,將我整個人全部擁進懷里,下巴墊在我肩窩,動/情地感慨:“諾諾,我真的很慶幸,我及時醒悟了,要不然,電影也許就成了咱們的真實寫照了!”
“別鬧,我才不會為了救你而自殺!”我淡淡地說,我發(fā)誓,我說的是真話,至少在這一刻,我是認真的。
衛(wèi)礪的身子一僵,片刻,收緊了懷抱,略有些失落:“雖然聽見這話我很傷心,但是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你能夠好好活著。”
我撇撇嘴,不以為然。
花言巧語是男人的天賦技能,都不需要學的,聰明的女人絕對不會輕信這些。
我雖然不聰明,可是受了那么多傷,我再也不想繼續(xù)蠢下去了。
衛(wèi)礪將我從后抱住,雙臂摟著我的腰,推著我緩緩往前走。
外面飄起了小雪,特別冷,衛(wèi)礪解開大衣包住我,呵呵笑道:“諾諾,你看,這樣像不像連體嬰兒?”
“幼稚!”我淡淡地吐出兩個字,微微笑了笑。
其實這樣真的挺好,不要那么多,就不會難受了。
“衛(wèi)礪,我想吃蛋糕。”突然想起多年前的那個生日,衛(wèi)礪給的那個差點沒嚇死我的驚喜,此時想來,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