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有本事你咬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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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季成要是再不答應(yīng),我也沒法子了。
季成再次陷入沉默,過了很久,他才鄭重地點頭:“好!我們合作,一起承擔(dān)!”
我伸出一只右手,季成也跟著伸出右手,跟我擊了掌,算是達成協(xié)議。
季成叫來服務(wù)員,要了一張紙一支筆一盒印泥,刷刷刷地寫了一份聘用協(xié)議,大致內(nèi)容就是我出資八百萬開飯店,聘請季成為總經(jīng)理,年薪一欄畫了一道橫線,空著的。
我笑笑,在橫線上寫下百分之二十凈利潤,然后簽下了名字,按了手印,季成看都沒看,就簽了名字按下了手印。
協(xié)議一式兩份,我和季成各自收起一份,季成送我和桃子回了酒店,說好了明天就將八百萬啟動資金劃到季成名下。
第二天一醒來,我就打了電話給季成,跟他一起去銀行辦理了資金轉(zhuǎn)移手續(xù)。季成立刻開始規(guī)劃,選地段什么的。
這種事情我不懂,也懶得管,在酒店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就跟桃子一起報了團去九寨溝。
因為謀劃了以后的出路,我很興奮,心情大好,玩得很開心。桃子因為宋承瑞的事情,一直悶悶不樂的。
“那王八蛋不信佛,怎么會跑來拜佛磕頭?”桃子皺著眉頭,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問我。
我頂著三千多米海拔的陰風(fēng)冷雪,抱著胳膊瑟瑟發(fā)抖,牙關(guān)打架:“大概……那畜生的二祖宗不頂用了,所以要來求佛祖保佑能治好吧!”
桃子怔了怔,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破口大罵:“他媽的!都已經(jīng)廢得差不多了還撩妹,早晚死在女人肚子上!”
我聳聳肩,他宋承瑞那種東西,愛死哪兒死哪兒,早死早超生!
桃子罵了一陣子,突然掰過我的肩膀,鄭重地說:“橙子,認(rèn)出宋畜生的背影的時候,我心里真的有那么一種想要逃避的念頭,我根本不敢跟他面對面。可是那貨還是那副死樣子,一天到晚泰迪附體,又翻臉無情,恨不得打死我,我真恨當(dāng)時撞輕了,我他媽就該把油門踩到底!踩到八百碼!”
我繃不住笑了,拍了她的后腦勺一巴掌,笑罵道:“開到八百碼,那你現(xiàn)在就不是在山上站著了,你就在天堂上俯瞰眾生了!”
桃子咧著嘴傻笑,抱著胳膊直抖:“橙子啊,你說咱這大熱的天跑到這兒來吹風(fēng)吹雪,是不是腦子瓦特了?”
我瞪她一眼,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兩人相視一笑,拉著手跟活驢似的,在盤山公路上撒丫子狂奔。
透了一會兒風(fēng),大家就都凍得受不了了,紛紛躲回車上,嗷嗷叫著讓司機開車。很快,到了黃龍景區(qū),高原反應(yīng)嚴(yán)重的人紛紛拿出了氧水包,小口小口地喝。我和桃子也不再那么活力滿滿,歪倒在車上閉目養(yǎng)神。
“橙子,其實我有時候真的挺羨慕你的。”桃子嘆口氣,腦袋靠著我的肩膀,“沒錯,你是離婚了,可是直到離婚,前夫沒有半點為難你,甚至有人欺負(fù)你,他還毫不猶豫地替你出頭。沒錯,你是跟了衛(wèi)礪,可衛(wèi)礪再他媽不是個玩意兒,他對你都那么好,好得令人忍不住心生艷羨。橙子,你命真好!”
這是第一次有人說我命好,我也是醉了。
我伸出一條胳膊,抱了抱桃子,有氣無力地感慨:“不是我命好,是你命差。其實說到底,咱倆一樣可憐,甚至我比你更可憐。”
桃子咧嘴一笑:“那倒也是哦!我沒爹沒媽,你有爹還不如沒有,算起來,我至少沒有往我身上潑臟水的混賬爹。”
“閉嘴,睡覺。”我淡淡地說,提不起來精神跟桃子打口水仗。
桃子體力比我好,我昏昏欲睡,她卻歡實得跟羊羔似的,吱吱喳喳地說個沒完。
等了大概三個小時的樣子,去黃龍的人回來了,興高采烈地給沒去的人看照片,桃子讓人傳了幾張照片給她發(fā)朋友圈裝逼,還配了一張她活蹦亂跳,我半死不活的照片,那美顏美得,爹媽都快認(rèn)不出來了。
幾乎是照片剛發(fā)出去,微信就來消息了。
衛(wèi)礪:“臉色怎么那么差?不舒服嗎?”
“下雪了,凍成狗。”我回了一句,隨手拍了一張陰風(fēng)冷雪的照片。
“我就說讓你帶上大衣羽絨服,你偏不聽,現(xiàn)在知道冷了?下山之后快去買感冒藥吃,聽到?jīng)]?”
“啰嗦。”
“嘿!出去兩天,膽子長大了不少啊?”
“有本事你咬我啊!”
“有種你別回來,敢回來分分鐘咬死你!”
“不回來就不回來!哼!”
“嘿!我看你是忘了怎么做人了是吧?來來來,分分鐘教你學(xué)做人!”
“呸呸呸!不理你!”
桃子郁悶地拿胳膊肘子戳了戳我,那一臉哀怨都快趕上六月飛雪的竇娥了:“我說,有完沒完?在單身狗面前秀恩愛,你就不怕我受了刺激報/復(fù)/社/會?”
“還真不怕!”我沖桃子齜了齜牙,心里卻有些不是滋味。
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恩愛可以秀了,我再也不會傻乎乎地以為衛(wèi)礪對我有那么一絲絲真心了。他養(yǎng)著我,就跟別的金主養(yǎng)情/婦完全沒有兩樣。
接下來就該去九寨溝了,總共三天的行程,下了兩場雪,大部分游客都是第一次來,沒有經(jīng)驗,更不相信網(wǎng)上關(guān)于九寨溝“六月下大雪,七月下小雪”的攻略,紛紛得瑟得瑟地穿著漂亮的裙子,單薄的牛仔褲,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跟相親似的。甚至還有一個妹子,穿著一件白色的雪紡短袖衫,搭配一條大紅色的包臀短裙,一雙細高跟涼鞋,那叫一個美麗凍人啊!
我偷拍了一張妹子的背影傳給衛(wèi)礪,衛(wèi)礪發(fā)了一連串陰險的表情,問道:“凍成死狗了吧?”
“比我多一口氣。”我發(fā)了一連串大哭。
衛(wèi)礪回我一連串抱抱:“回來帶你吃火鍋。”
我發(fā)過去一連串得意:“不要,成都的火鍋完爆A市。”
“那我也要吃。”衛(wèi)礪回我一連串流口水。
“你來,我?guī)闳コ浴!蔽业靡獾貌恍校l(wèi)礪其實也是個吃貨,酷愛麻辣火鍋,正宗的四川火鍋,對于他的誘/惑力還是很大的。
“好。”衛(wèi)礪回給我一個很簡潔的“好”字,就不再說話了。
九寨黃龍線是三天兩晚的行程,很快就結(jié)束了,我和桃子累得簡直比死狗還要死狗,下了車直奔酒店,連飯都沒顧得吃,衣服也沒脫,澡也沒洗,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睡得朦朦朧朧,突然有人敲門,那“咣咣咣咣”的聲音,恨不得將門拆了似的。
我煩躁地大吼:“搞什么飛機啊!吵死了!”
砸門聲繼續(xù),根本不理會我的怒吼。我被吵得受不了了,桃子也迷迷糊糊地丟了一個枕頭過來,咕噥著罵了幾句三字經(jīng),翻了個身,蜷成一團繼續(xù)睡。
我嘆口氣,認(rèn)命地去開門,從床到門口的幾步路,我已經(jīng)想好了一百種罵人的話。
我用力拉開門,大聲罵道:“你有病啊!敲什么敲!招魂……”一個“啊”字沒說出口,我就自動吞了回去。
衛(wèi)礪冷著臉站在門口,目光陰鷙地瞪著我,一臉不爽:“老子推掉三個會議,丟下兩個正在洽談合同的大客戶,餓了一天,飯都沒顧得吃,你居然罵我?!你什么態(tài)度啊!”
我縮了縮脖子,睡意頓時嚇醒了,怯怯地瞥一眼衛(wèi)礪,弱弱地問:“你那么忙,來這兒干什么?”
我想我一定是累糊涂了,不然就是睡糊涂了,我居然無視衛(wèi)礪一臉吃人的怒火,弱弱地問:“你出差啊?”
衛(wèi)礪徹底怒了,直接一把抄起我,將我往肩膀上一扛,甩上門大踏步往電梯口走。
“喂!干嘛啊!放我下來!”我急了,用力踢蹬腿腳。
衛(wèi)礪一巴掌拍在我臀部,挺重,挺疼,他的語氣挺冷,挺硬:“老實點!”
我頓時慫了,努力用手撐著衛(wèi)礪的肩膀,將上/半/身直起來,以免血液倒流頭暈?zāi)X脹。進了電梯,衛(wèi)礪才放下我,將我往電梯轎廂的板壁上一摁,低頭吻了上來。
“唔……”我用力推衛(wèi)礪,扭著腦袋掙扎。
衛(wèi)礪越發(fā)怒了,用力咬了一記我的下唇,陰森森地問:“怎么?連親都不讓親了?”
我指指電梯頂部,弱弱地說:“有監(jiān)控啊!”
衛(wèi)礪朝著我手指的方向瞥了一眼,不屑道:“有監(jiān)控又怎么樣?反正你現(xiàn)在又不是明星了,還怕視頻流出去?”
“不是明星也不能親熱給人看啊!”我梗著脖子跟衛(wèi)礪抬杠。
衛(wèi)礪那廝根本不理會這些,直接堵住了我的嘴。下到負(fù)一樓地下停車場,衛(wèi)礪直接把我塞進車?yán)铮_著車沖了出去。
我納悶地問:“去哪兒?你要帶著我一起去見客戶啊?”
衛(wèi)礪丟給我一個白眼,抬手就是一個爆栗,狠狠砸在我腦門子上:“蠢貨!老子是來找你的!”
我揉著腦袋,不勝委屈:“好好說話會死啊?動不動就打我的頭,還有臉怪我蠢!都是被你打的!”
衛(wèi)礪輕蔑地橫我一眼:“先天不足,后天缺乏,諾諾,你腦子大概真讓狗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