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脫困
第六十七章脫困
晉王一連叫了永寧好幾聲??墒怯缹幎家稽c反應(yīng)都沒有。晉王大驚之下,顫微微地將手指伸到了永寧的鼻子下面,永寧的呼吸雖然微弱,但卻沒有斷絕……晉王先是松了口氣,但馬上又擔(dān)心起來。這里無醫(yī)無藥,甚至連水和食物都沒有,永寧如果一直這樣下去的話,那么,那么……
晉王不敢再想下去了,只是緊緊地抱著永寧,不錯眼兒地看著她,一個勁兒地喚著她。
永寧其實聽見了晉王在叫她,只是她實在沒有力氣動彈,渾身上下都火辣辣地疼著,起先加給自己的止疼咒早就失效了,還好止血咒的效果還不錯,最起碼沒讓她死于失血過多。只是當(dāng)她聽見晉王的聲音起來越傷心,也越來越低沉的時候,忍不住強(qiáng)撐著精神睜開了眼……
“阿房——”晉王一見永寧睜眼,立刻興奮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扶著永寧靠在他的胸前。說道:“你可算是醒來……身上是不是很疼?你先忍忍,我,我去找找看,這附近有沒有干凈的水源,如果找到了,就幫你處理傷口……”
環(huán)境這么險惡,永寧哪里敢讓晉王獨自行動,連忙握緊他的手,聲音嘶啞地說道:“別,別讓我一個人,我害怕……”她邊說,邊打量起四周。
那巨蟒已經(jīng)不見了,蛇群也退得干凈,就好像它們都懼光一樣。永寧非常想不通,那巨蟒守在這里那么久,怎么肯放過他們兩個呢?難道這個地方有什么奇物不成?她這樣想著,還就真在頭頂五尺開外的地方,看見了一株奇花。
說這花奇,是因為它伸出的枝椏上,凡是見了光的花都通體乳白,而處于陰影中的,卻通體漆黑,甚至有兩三朵,是半黑半白的狀態(tài)。永寧之所以覺得這花不是俗物,倒也不僅僅是因為它的顏色,更因為她能從這株植物上感覺到一種力量,雖然這種力量與她身上的魔力不屬同源。但是她卻能感覺的到那力量的強(qiáng)大。
晉王也順著永寧的目光看到了這株奇花,驚奇地“噫”了一聲,然后,抽動著鼻翼,說道:“阿房,你有沒有問題一股奇怪的味道?”
永寧本來還沒有注意,可經(jīng)過晉王這么一提醒,她也聞到了一種飯鎪掉的味道,然后便是一陣心慌。她心下一驚,難道這是這花的味道?難道這花有毒?!她趁著晉王還在看那奇花,悄悄給自己又下了幾個止疼咒,然后輕輕舒了口氣,扶著晉王的肩坐直了身體,說道:“殿下,這花怕是不善,那些蛇說不定就是懼怕這個東西,才都散了開去的……咱們也快離開吧……”
晉王擔(dān)心地看著永寧,問道:“你的身體……”
“沒關(guān)系……趁著我這會兒精神還好,咱們能走多遠(yuǎn)就走多遠(yuǎn)吧,如果能找到出路,就再好不過了……就是不能。也要趕在天黑前,找到個安全的地方呆著……”永寧拉著晉王站了起來,四下里看了看,選了條最亮堂的路。
晉王也被昨晚的事情嚇得不輕,雖然疲憊不堪,但也還是堅持著攙扶著永寧,挑著有亮光的安全路線前行。
永寧辯了辯方向,發(fā)現(xiàn)他們挑的這條路是在朝西走,而且越走,地面越干燥,空氣中那股腥臭的味道也越來越淡。可能是秉承著想盡快擺脫死亡威脅的想法,雖然她和晉王身上都帶著傷,但是兩個人居然硬撐著兩個時辰左右的時間里,走了近三里路!
別小看這三里路,在兩個傷者時刻小心著腳下偶爾會冒出來的毒蛇的情況下,他們能走出這樣的成績,永寧自己是非常滿意的。
此時他們所處的環(huán)境已經(jīng)在有不同,永寧悄悄地發(fā)了個探測咒,發(fā)現(xiàn)方圓三丈內(nèi),居然都沒有了蛇類的蹤跡,這個發(fā)現(xiàn)不禁讓她大大的放松了一回。扭頭看了看晉王越來越疲憊蒼白的臉,她指了指不遠(yuǎn)處一塊干燥的石頭,說道:“殿下,咱們坐在那兒歇歇吧……”
晉王早就累得不得了了,只是在永寧跟前強(qiáng)咬著牙不肯示弱罷了,這會兒有了永寧的提議,他自然不會再逞強(qiáng)。兩人肩并著肩在石頭上坐下,然后他們的肚子不約而同地發(fā)出了一陣“咕咕嚕嚕”的聲音。
永寧裝著沒看見晉王突然染上紅暈的臉頰,低著頭把已經(jīng)刮破的荷包解了下來。然后扭頭笑著對晉王說道:“晉下猜猜看,我這里有什么好東西?”
晉王不解地看著永寧,卻沒有說話。
永寧將手伸進(jìn)了荷包里,跟使障眼法似的,從手鏈里取了一把昨天中午她悄悄放進(jìn)去準(zhǔn)備當(dāng)零食的野果,然后遞給了晉王。
晉王看了看永寧的荷包,又看了看她手里的野果,并沒有都接過去,只拿了三只,剩下的五六個又推回給永寧,說道:“我要這些就行了,你也早就餓了吧?不少字快吃吧……”
永寧的眼神暖暖的,將手里的野果又分了一半,強(qiáng)塞給了晉王,說道:“殿下一定要多吃些才行,呆會兒如果遇到危險,殿下還要保護(hù)我呢!”說完,也不等晉王再說話,便笑瞇瞇地吃了起來。
晉王緊緊地握著手里的野果,深深地看了永寧一眼,然后一口、一口的慢慢吃了起來。
這些野果雖然不頂餓,但好在水份充足,多多少少地為兩人補(bǔ)充了些力量。他們并不敢在這個地方多呆。已經(jīng)是過午時分了,再過兩三個時辰天就又會黑了,可他們還沒有找到可以安全過夜的地方,更沒有找到出路……
兩人繼續(xù)前行,路上已經(jīng)偶爾會出現(xiàn)一些野果之類看似可以果腹的東西,可是他們卻不敢隨意食用,只是隨手采摘了一些,撕了塊衣擺包裹好了帶著,如果能找到安全的可以食用的食物,那這些東西自然就可以丟掉,如果實在找不到東西吃的話。那說不得也只能用這些屬性不明的野果裹腹了。
這條懸崖下的峽谷也不知有多長,他們兩個人前前后后走了四五里路,卻仍是不見盡頭。天色將暮,永寧不安地開始頻繁使出探測魔法,希望可以找到個山洞之類的地方安身。
晉王也頗為焦急,昨夜那條巨蟒給他的沖擊太大了,如果今晚那條巨蟒再度出現(xiàn)的話,那他實在不能想像他和永寧會是什么樣的下場。
就在這時,永寧突然聽到一陣模糊的水流之聲從前方傳來,她不敢置信地停住了腳步,下意識地握緊了晉王的手,說道:“殿下,你聽見沒有?”
“什么?”晉王正在擔(dān)心,并沒有太注意周圍的環(huán)境,不解地看向了永寧。
“有水聲??!殿下,你聽,前面有水聲呀!”永寧此時已經(jīng)用咒語探測過了,前面不到一里的地方有一注尺余寬的干凈水流從山巖上流下來,在谷底沖出了一個不大的小水潭!
晉王側(cè)耳傾聽,果然隱約聽到水流的聲音,一時之間信心倍增。緊緊地回握住永寧的手,然后兩人相互扶持著大步朝前走去。
有了目標(biāo)后,兩人的速度變快了不少。只小半個時辰,兩人便來到了目的地。
那水潭里來來去去的有不少小魚在游動,這水是可以喝的。晉王和永寧驚喜地看了對方一眼,然后沖到水潭邊上便是一痛狂飲。
“可惜,我身上沒有火折子……”晉王看著水潭里的魚,心中萬分遺憾。
永寧一邊撕了幅衣袖沾著水擦著手腳身上的血漬,一邊疼的呲牙咧嘴的對晉王說道:“殿下可聽說過一句話?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你有辦法?”晉王有些心疼地看著永寧收拾傷口,他不是不想幫忙,只是怕自己手底下沒個輕重,反而會讓永寧更疼……
“殿下的手上可有傷?”永寧因為自己的手上都是擦傷,倒沒注意到晉王的手是不是傷著了。
晉王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雖然有些細(xì)小的血痕,可是跟永寧手上那團(tuán)血肉模糊相比起來,實在算不了什么。于是他搖了搖頭,說道:“我的手沒事,你快說,有什么辦法?”
“殿下去撿兩塊可以握在手里的石頭,然后再拾些枯枝、枯葉來,將石頭對著枯葉撞擊,時間久了,便會出火星子,然后那葉子便能被引著了……”她的衣裳已經(jīng)被她撕的不成樣子了,已經(jīng)算得上衣不蔽體,可是她這些裸露在外頭的傷口又不能不包扎起來。
她看了看已經(jīng)成了半截袖的上衣,又看了快碎成布條的長褲(騎馬專用的),正下不了決心從哪下手的時候,晉王突然用匕首將自己的兩條衣袖都割了下來塞進(jìn)了永寧懷里,說道:“我去找石頭……”然后也不看永寧,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永寧抿嘴笑著,趁著獨處的機(jī)會很快地用魔咒將傷口都處理好,然后想了想,又掏出了幾瓶魔藥喝了下去——誰知道晚上會發(fā)生什么事?自然還是要早做準(zhǔn)備的好……
不大會兒的工夫,晉王便抱回了一堆的枯葉和一些細(xì)小的干枯樹枝,也撿了兩塊大小適中的橢圓形石卵,很認(rèn)真地蹲在那里一下一下地敲擊著石頭。
永寧坐在一旁看著,待晉王不懈地敲擊了半刻鐘后,永寧悄悄的一個咒語,將那堆枯葉引燃了。晉王喜出望外地回頭看了永寧一眼,然后小心地將其他的枯葉、枯枝堆在了火苗上。青煙裊裊而起,晉王長長地吁了口氣,然后對永寧說道:“你坐著別動,我趁著天還亮著再去撿些干柴回來,今晚這火一定不能讓它滅了!”說著,便朝著更遠(yuǎn)一些的地方走去。
永寧自然也不會真的閑著,撿了一根直挺的樹枝,然后將一頭用變形術(shù)變成很自然的尖頭兒,便站到水潭邊上去扎魚。水潭里的魚不少,就是小了些,永寧仗著魔法一口氣扎了好幾十條才罷休。
等晉王用藤蔓拖著半人高的柴火回來的時候,那些小魚已經(jīng)被永寧收拾干凈,用細(xì)樹枝串成一串一串的了。甚至她還找了一塊不大的青石,在石頭中間變出了個凹形,裝了水,將收拾好的魚放進(jìn)去,然后緊挨著火堆就燉上了……
“這,這些魚都是你抓的?”晉王一臉詫異地看著永寧,他撿柴火的時候還在想著要怎么去抓這些小魚,沒想到回來后,這魚都收拾好了……
永寧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這里的魚又傻又多,我都站到那里了,它們也不知道躲,我拿著樹枝一下子就能扎上好幾條呢!”
晉王回頭看了看水潭里依舊成片成片游來游去的小魚,也沒多想,便高興接過永寧手里的魚串,跟她并肩坐下一起烤起了魚來。
雖然沒有調(diào)味料,但是這些烤魚還是讓他們兩個吃得很高興。而那“石鍋”里的魚湯,更是讓他們兩個喝得一滴都沒剩下來。
這時天色已經(jīng)黑了下來。永寧見晉王一臉的倦容,便拉著他將火推挪了個地方,然后又收集了一些枯葉鋪在了原先火堆的位置,這才讓他躺下:“殿下先睡吧,等我困了,就叫醒殿下……前半夜我來守夜!”
一天一夜沒睡,這會兒吃飽喝足,又處在相對安全的環(huán)境里,晉王再也顧不得跟永寧客氣,只交待了聲下半夜一定要叫他,便倒頭睡下。
峽谷中的過山風(fēng)極為陰冷,永寧看著躺在熱地上還蜷成一團(tuán)的晉王,揮手給了他一個保暖咒。她的精神高度集中,雖然已經(jīng)走出來的幾里遠(yuǎn),但是這個距離并不算安全,雖然她的魔力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一些,可是昨晚的那條巨蟒給她的沖擊力太大了,她實在沒把握再次從它的口中逃出生天。
火堆不時地發(fā)出“噼啪”的聲響,和水流進(jìn)水潭的聲音將夜晚襯得格外的空寂,可是永寧的心一點也靜不下來。一夜又一天,想來行營那里已經(jīng)知道了她和晉王失蹤的消息了,也不知道尋找他們兩個的人,有沒有找到那處懸崖。如果找到了懸崖,又會不會下來救他們?畢竟如果依著常人的推斷,這樣的高度摔下來,是絕無幸理的。
如果皇帝陛下放棄了的話,那她和晉王,還能不能活著出去?她的目光朝著遠(yuǎn)處還未探察過的方向看去,那里會有出路嗎?如果他們已經(jīng)被放棄了,那么,也就只能寄希望于那個方向能有出路了……她實在沒有勇氣再走一遍回頭路了……
因為身上有傷,永寧也覺得格外疲倦??墒强纯疵碱^皺成一團(tuán)的晉王,她也不忍心叫醒他。想了想,她悄悄起身,快速走到當(dāng)初聽到水聲的地方,放了幾個警戒咒,然后回到火堆旁,將驅(qū)逐咒、忽略咒放了好幾個,又施了個咒語讓火堆保持燃燒,這才靠著晉王旁邊的一塊石頭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聲巨響伴著一陣劇烈的地動,將永寧和晉王同時驚醒。
“這,這是怎么了?!”晉王扶住永寧險些跌倒的身體,看著同樣一臉驚色的她,問道。
永寧搖了搖頭,說道:“這聲音,這動靜,像是,像是從,從咱們來的那個地方傳過來的……”說著,她與晉王互望了一眼,兩人心中不約而同地冒出了個想法——難道是那條巨蟒?!
“殿下……”
“我們……”
永寧和晉王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懼,然后同時收聲。
穩(wěn)了穩(wěn)心神后,永寧又添了些柴火到火堆里,然后清了清嗓子,說道:“殿下,咱們還是呆在這里吧……不管那里發(fā)生了什么,我覺得咱們都不要湊過去,那,那也太危險了……”
晉王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咱們,咱們就呆在這里……如果,如果……這都是命!盡心盡力就好……”
顯然晉王已經(jīng)做了最壞的打算,他也無心再睡,拉著永寧靠著火堆坐了下來,也不說話,只是不安地朝來時路張望。
那一聲巨響和地動后,又有幾次輕微的地動傳來,晉王和永寧越發(fā)地緊張了起來,兩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聲,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遠(yuǎn)處那片黑暗,生怕那雙碧綠的燈籠眼再度出現(xiàn)。
可是當(dāng)所有的動靜都停止了很久后,也沒有他們想像中的危險出現(xiàn),倒是空氣中漸漸地傳來了一種火燒火燎的味道。
晉王瞪大了眼睛看向永寧,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道:“阿房,你,你有,有沒有,聞到?!”
永寧紅著眼圈用力地點了點頭,說道:“有,我有聞到!那里,肯定是那里著火了……一定有人在那邊,一定是有人來救我們了!”說著,她的眼淚噼里啪啦地掉了下來。
晉王的眼圈也紅了起來,伸手擦了擦永寧臉上的淚,說道:“這是好事,你哭什么?!”
永寧有些不好意思的自己用手背蹭了蹭臉頰,問道:“咱們是在這里等?還是回去?”
晉王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說道:“當(dāng)然是在這里等著!這里黑夜的時候那么危險,咱們還是不要亂跑的好,反正我們一共也沒走多遠(yuǎn),他們很快就會找到這里來的,很快的……”
他們兩個人都盡可能的朝著好的地方想,兩個人都沒有想過,即使有人來了,也不一定是來救他們的……這一天近兩夜的時間里,他們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太多次的絕望了,已經(jīng)承受不起再多一次……
就在他們小心翼翼地期盼下,天色再次大亮,可是卻仍然沒有人出現(xiàn)。晉王和永寧的臉上都閃過了一絲失望。
“我們,我們現(xiàn)在……”永寧不安地看了晉王一眼,有些拿不定主意,是該留在這里?還是繼續(xù)往前走?更或者,回去?!
晉王低頭想了想,轉(zhuǎn)頭看了看水潭,說道:“咱們再好好吃一頓,然后如果還沒有人過來,咱們便繼續(xù)往前走……或許,說不定,昨晚根本,根本不是……”他猶豫著,有些可能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永寧卻明白,他是懷疑昨晚的動靜根本不是有人來救他們而發(fā)出來的,神情間不免帶出些一些沮喪的意味,點了點頭,同意了晉王的主意。
然后兩個人分工,晉王再去撿些柴火回來,而永寧則繼續(xù)扎魚。這頓魚兩個人吃得都有些心不在焉,目光都不時地朝來時路上掃過,可惜卻仍是一次次的失望。
就在兩個人準(zhǔn)備再度起程的時候,他們盼望已久的聲音終于隱隱約約地出現(xiàn)了!峽谷里的回音雖重,但他們卻仍能清楚的辯認(rèn)出,那是有人在喊“晉王”!
晉王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地掉了下來,他也顧不得擦,只是用力地抱了永寧一下,然后便拉著她朝著聲音的來處跑了過去。
永寧邊跑邊松了口氣,終于,終于算是要脫離險境了!她悄悄地將身上的止血咒撤了,雖然因為止疼咒的關(guān)系感覺不到疼痛,可是看著自己身上的血不停地滲出來,實在算不上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從眼前這個險境脫險后,她還有另一道險關(guān)要過,被牽進(jìn)謀害皇子的事件,其中的危險之處,實在不亞于巨蟒之災(zāi)。
永寧現(xiàn)在終于有心思細(xì)細(xì)地回想事情的整個經(jīng)過,然后發(fā)現(xiàn)自己有一處極大的破綻——那些黑衣人并沒有抓她,可是她卻出現(xiàn)在了晉王身邊……
如果,那些黑衣人被抓了,特別是將晉王扔下來的那一隊黑衣人,那么,她將無法自圓其說!她皺著眉頭,為難了起來……
晉王在回頭間正看見永寧皺眉的樣子,正想開口問她怎么了,目光便掃過了那些被血染紅了的傷口。他頓時停了下來,一把扶住了永寧,厲聲說道:“你傷口疼,怎么不告訴我?!”心里暗罵自己粗心,明知道她滿身是傷,還拉著她奔跑。
永寧被晉王的話嚇了一跳,然后順著他的目光正看見自己滿身的血漬,吱吱唔唔的不知該如何解釋。晉王扶著她在一旁的石頭上坐下,然后手足無措地看著她,心疼地說道:“是不是很疼?都是我不好……我怎么就忘了你身上都是傷?我……”
“殿下,”永寧拉住晉王的手,說道:“殿下身上也有傷呢,您的傷口疼嗎?”不跳字。
晉王一愣,他都快把自己身上的傷給忘了,他只記得剛被刮那一下的時候疼痛入骨,可是等他醒過來后,只要動作幅度不大,便沒什么不適的感覺了,到了現(xiàn)在這會兒,他差不多都快忘了自己受過傷了……
“咱們不走了,就在這里等著……”晉王不許永寧亂動,也陪著她一起坐在青石上,目光左右不離刀子的那些傷口。
永寧這會兒也有了失血過多的反應(yīng),頭暈暈沉沉的,耳邊雖然一直傳過來晉王說話的聲音,可是她還是漸漸的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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