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三章 驚病
第二二三章驚病
后位最終還是落在了王氏頭上。
其實長孫無忌和房玄齡,一早便已經(jīng)明了這個必然的結(jié)果。長孫無忌絕不可能讓永寧上位,而房玄齡也并不愿李治為了永寧,在此時與長孫無忌鬧僵。李治新君繼位,正是求穩(wěn)的時候,有些事就是咬著牙,該忍也得忍下去
永寧被封為了淑妃,卻并沒有正式搬進(jìn)后宮去住,反而是李治下旨讓人將他們一直住的那個院子按制修整了一番之后,親筆了題了一個“回恩殿”的殿名后,直接賜給了永寧。
本來還得意于封后之事的王氏,和自覺得受封貴妃、排名在永寧前面的長孫婧,得到消息后,氣得臉都綠了。在這后宮之中,沒有帝寵才需要抓緊地位,而有了帝寵,地位什么的就都成了浮云了……
只是這回恩殿之事,終究還是讓御史們又熱鬧了一回,但是房玄齡不好參言——住那兒的畢竟是他親閨女,他贊成,人家罵他護(hù)短違制,他不贊成,人家照樣要罵他沽名釣譽、口是心非、以退為進(jìn)……總之,絕對是兩面不討好,所以他便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而長孫無忌卻出乎眾人意料之外地也與房玄齡一般保持了沉默,很多人雖然猜出了房玄齡沉默背后的含義,但是對于長孫無忌的做法,卻是沒幾個人猜得出來。
李治一邊抱著閨女在懷里逗弄,一邊對永寧說道:"我都已經(jīng)做好了跟他翻臉的準(zhǔn)備了,誰知他居然硬是一聲沒吭,實在是不能理解……”這些天下來,他的忍耐已經(jīng)快到臨界點了,本來就愧對永寧,如果連他們的這個“家”都不能保下來,那他這個皇帝也做的太窩囊了,只是今天朝堂之上雖然亂了一回,卻是與他想像中的局面大有不同,回來之后便忍不住跟永寧抱怨上了。
永寧讓人榨了些蘋果汁,每天給閨女加餐,這會兒正忙著趁閨女在李治懷里很老實,便借機一小勺、一小勺地喂她,邊喂邊說道:"這有什么難理解的?他也不過是覺得這樣的事情實在沒必要與陛下相爭罷了……他原也沒想著如今宮里這些人,對奪了陛下對我的愛寵,與其這個時候討了陛下的嫌,還不如等著陛下自己把我丟開……我猜呀,等著孝期一過,那些大人們呀,就該奏請陛下選妃了”說完,她忍不住瞪了李治一眼。
李治看見永寧瞪過來的這一眼,心情頓時大好,笑著說道:"選妃就選妃,難道我還怕他們不成?趁著孝期,我倒是要好好看看,跟在他們身后的那些世家閥門都有哪些,到時盡可從這些世家閥門之中選些合用的女子進(jìn)宮,然后你且與我等著看這后宮里的熱鬧便是”
這關(guān)于選妃的話題,早就有他重用的東宮班底與他提起過,而這個選世家閥門貴女進(jìn)宮的辦法,便是他與手下謀臣一起討論出來的。李治手下的那些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可奈何地認(rèn)同了永寧,雖然這份認(rèn)同多多少少都是為著李治的逼迫,但好歹他們已經(jīng)知道分寸,又因為有李琮在的關(guān)系,所以對永寧倒不如前些年那么抵觸了。
“熱鬧?”永寧一愣,喂果汁的手也停了下來,吃驚地看著李治,說道:"你是準(zhǔn)備看誰的熱鬧?怕是那些新來的美人兒一進(jìn)宮,第一個想干掉的人就是我吧?不少字當(dāng)然,琮兒和沁華也可能會被排在我前面……先說好了,我可不敢跟后宮的女人們拼戰(zhàn)斗力,我沒什么勝算的……”
永寧私下來跟李治相處的時候,還是如以往一般的平常相待,雖然也有心要改稱呼,可是經(jīng)常一激動就會忘形。不過她在有其他人的場合里,倒是不會犯這樣的錯誤,總是一副安靜寡言的樣子,一副淺淡的笑容倒是蒙蔽了很多不明真相的人,以為房淑妃,真淑女也……反正那些夸贊永寧溫柔賢淑的話,很是讓一些了解她本性的人,無語了好一陣子。
永寧是真覺得自己對陰謀什么的不敏感,更沒天份,如果真被扯進(jìn)戰(zhàn)局,怕是李治這個皇帝都未必保得住她吧?不少字她眨著眼,可憐兮兮地看著李治,試圖能感動他,讓他把戰(zhàn)局結(jié)束在宮門之外。
李治輕聲笑了起來,夫妻幾年,他對永寧的了解深刻了很多,有時候也會陪著房玄齡一起感慨一聲,這丫頭若是托生成個男胎就好了……他知道她其實并不是真的不明白那些女人們的手段,只是總是自認(rèn)為一點也不純良的她,卻是絕對使不出同樣的手段去對付別人的,這些年若不是他明里、暗里的護(hù)著,怕是她也活不到今天的……
如今這回恩殿上下,已經(jīng)都換成了李治親自安排的自己人,李琮和沁華身邊的人也一樣都清洗了一遍。李治之所以那么堅持把永寧留在回恩殿,便是圖著此處離兩儀殿夠近,不管是平時往來,還是有什么事,都方便處理。他輕輕拍了拍永寧的肩膀,低嘆了一聲,說道:"別擔(dān)心,有我呢”
永寧只是抿唇一笑,并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將喂給女兒的果汁轉(zhuǎn)向送進(jìn)了李治的嘴里。
王氏的封后大典規(guī)格并不算高,李治拿著先帝新喪的借口,直接讓整個典禮儀式縮水到不能再簡化的程度。至于其他嬪妃更是只得了一件寶冊,其他的儀式便都給簡省了。永寧對這些并不在乎,可是在乎的卻大有人在,于是她在晉見皇后時的淡然表情,很是惹來一些嫉恨不滿的目光,如果不是回恩殿的位置實在不方便她們往來,怕是回恩殿一定會很熱鬧才是。
后宮的事情收尾之后,從表面上看是平靜了下來,而李治卻把精力都放在了朝政之上。這個皇位李治坐的比李世民辛苦很多,經(jīng)常會有人在他的耳朵邊灌輸什么先帝如何如何,他一有點什么新想法,就會被人拿著李世民當(dāng)年的做法來打壓,也幸好他是個能忍的,經(jīng)常來永寧這里發(fā)泄一通之后,便又能繼續(xù)忍耐下去。
永寧已經(jīng)在李治的許可之下,將整個貞觀朝的史官記錄都給借了過來,能不能寫出什么東西來還說不準(zhǔn),但是這卻不妨礙她讀史的興趣。而上天似乎見不得永寧這般的清閑,本是去給李治送參茶的清婉急匆匆地跑了回來,將房玄齡病重垂危的消息帶給了她。
永寧聽后身形一晃,重重地跌坐在了榻上,強忍著心中的懼意,猛然拉住清婉的手,問道:"昨日我還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父親從兩儀殿出來,并不見病態(tài),這才一日之間,哪里就能病重垂危?你是哪里聽到的這個消息?”
“是陛下讓奴婢告知娘娘,請娘娘準(zhǔn)備一下,陛下要帶娘娘同去探病……”清婉忍著手上的疼意,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
永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閉目定了定神,這才換了身簡便的外出服飾。等她換好了衣服,得順兒已經(jīng)等在門外了,李治的車駕也已經(jīng)到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父親大人明明昨日尚且安好……”一上車,永寧便雙眼含淚地?fù)溥M(jìn)了李治懷里,說道:"究竟是什么樣的病?竟然這么厲害?可請了孫神醫(yī)診治?”
李治輕輕地拍了拍永寧的背,壓低了聲音說道:"只怕不是病你家大兄拜托了十七姐來見我,說是務(wù)必讓你回家一趟……”
永寧的心驀地一沉,但旋即便又輕松了三分,既然房遺直說了讓她回去,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她留在家里給房遺直保管的那瓶魔藥,房遺直已經(jīng)按她說的劑量給房玄齡用了,而且房玄齡的情況應(yīng)該也有所好轉(zhuǎn),房遺直應(yīng)該是不知道接下來應(yīng)該怎么酌量,所以才會拜托了高陽公主去見李治,希望她能回家一趟……
這樣一想,永寧倒是很容易地便將眼淚收了回去,也低聲地說道:"我上次回家的時候,曾經(jīng)留了瓶藥在家里,或許大哥是弄不清楚用量,所以才著急讓我回去一趟……你說的不是病,是什么意思?難道還是中毒了不成?誰會對父親下手?這些時日也沒聽你說起父親又擋了誰的路,怎么就……”
李治的目光一寒,冷笑了一聲,說道:"房相又何必做什么?他只要站在那里,便與別人眼中的絆腳石無異,這些事你不用操心,只管使出手段讓房相恢復(fù)健康便是,至于那些人,哼”
房玄齡雖然倒下了,但是房家素來家風(fēng)良好,家中倒是沒出現(xiàn)慌亂之態(tài),永寧不免在心中替如今管家的杜氏加上了幾分。礙于房玄齡的病情,永寧和李治也顧不得與盧夫人敘談,只拉著房遺直邊往房玄齡的臥房走,邊問道:"父親大人怎么就突然病倒了?昨日不是還好好的嗎?都請了誰來看診?大夫可有定論?這么急著找我回來,可是用了我留在家里的那瓶藥?”()
第二二三章驚病
第二二三章驚病是由*會員手打,更多章節(jié)請到網(wǎng)址:..
wap.xbiqug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