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秘書 ！
    把鄧涵宇送進(jìn)桑拿房，我交待服務(wù)生好生伺候，不要惹鄧大爺發(fā)脾氣，就拉著錢老板下樓。錢老板遲遲艾艾的不想走，我打趣著他說：“錢老板是不是看上哪位小妞了？”
    錢老板赫然著臉說：“陳干部，我都沒看到一個母的，全都是公的。”
    我說：“小妞都在小姐房，怎么能隨便拋頭露面。這就好比古時候的大家閨秀一樣，一般都是坐繡樓，哪里會輕易見客。”
    錢老板涎著臉說：“不是見客，是接客。”
    嘻嘻哈哈一陣，耐不住我不斷的催促，只好不情愿跟我下樓，在茶樓里找了個幽靜的角落坐下，眼睛還是不斷往樓上看。
    錢老板的這個舉動表明他就是個好色之徒，在衡岳市還沒吃夠，跑到我們春山縣來還色心不死。這個從泥巴里爬出來的老板，最大的愛好也就剩下了女人。
    服務(wù)小姐送來了茶。春山縣的茶樓還沒有衡岳市那般正規(guī)，坐在一起喝茶的都是打麻將的人。服務(wù)小姐看到只有我們兩個人，疑惑地站著不肯走。
    我就告訴她說：“就我們兩個，不打麻將。”
    服務(wù)小姐嘴一別，扭身走開。我們兩個人占著一張桌子，就少了一半的收入。春山縣的茶樓不按茶水收費(fèi)，而是按人頭收。
    服務(wù)小姐一走，錢老板就說：“這姑娘的腳長得真好看。”
    我就回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服務(wù)小姐居然穿著一條紅色的冬裙，裙子下面兩條小腿包裹在白色的褲襪里，健碩豐滿。
    到底是縣招待所，服務(wù)員的素質(zhì)和穿著打扮明顯不同。
    我笑著說：“錢老板，你莫怪我，請你來喝茶，是想跟你談?wù)勴椖康氖隆！?br/>     錢老板漫不經(jīng)心地說：“我是鄧鎮(zhèn)長請來的，你半路殺出來談項目，好不好？”
    我嬉笑著說：“我是程咬金，一般都是半路殺出。三板斧，接得住你就接，接不住，我就砍死你。”
    錢老板臉一白，說：“你還要我的命啊。”
    我說：“命不要，要錢。”
    錢老板喝了一口茶，慢條斯理地說：“要錢好說，關(guān)鍵是要看錢怎么要。我老錢就是錢，有我老錢，你就賺到了錢。”
    我沒理他繞口令一般的話，故意盯著他手里的茶杯看，使勁地看，看得他心里發(fā)虛，以為杯子里有什么，緊張地仔細(xì)瞧了瞧，發(fā)現(xiàn)什么也沒有，就問我：“陳干部，你在看什么？”
    我說：“我在看水。”
    他四處看看說：“看什么水？”
    我說：“看你泡茶的水。”
    錢老板莫名其妙地看著我說：“泡茶的水有什么好看的？”
    我裝作神秘的樣子說：“我在水里看到了錢啊。”
    錢老板更是迷惑了，緊張地問我：“看到什么錢了？”
    我嘆口氣說：“白花花的錢啊。真金白銀，嘩啦啦的流。”
    錢老板被我搞得一愣一愣的，根本不明白我在說什么，只好瞪大著眼，等著我繼續(xù)往下說。
    我說：“錢老板，你喝的茶是什么水泡的？”
    “礦泉水啊。”
    “哪里來的？”
    “我怎么知道哪里來的，買來的吧。”
    “水能賣那么多的錢，人家厲害吧。”
    “厲害。”錢老板由衷地說，突然醒悟過來，盯著我的眼睛看了半天，哈哈大笑起來，惹得隔壁桌子打麻將的人都回過頭來。
    “陳干部，你肯定想到了一個辦法。”他言之鑿鑿地說：“你還繞那么大圈子做什么？我老錢是實在人，只要能賺錢，能讓我月塘村的老百姓有口飯吃，就沒有我錢有余不敢干的事。”
    我雙手一拍，高興地說：“好，錢老板痛快。”
    接著就把蘇西鄉(xiāng)的山泉水優(yōu)勢忽悠了一番，特別提到老鷹嘴的后山塘，說自己見識也不少了，但在衡岳市，還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地方來。
    錢老板的興趣被我提了起來，一個勁問我想怎么搞。
    我知道他還停留在粗淺的認(rèn)識階段，并沒有下決心要投資，于是又把老鷹嘴修路的事說了一下，特別故意提到月白嫂，說也只有老鷹嘴這樣的水，才能養(yǎng)出那樣標(biāo)致的美人兒出來。
    這樣就把錢有余的心提了起來，又不好開口直接問，急得眼珠子亂轉(zhuǎn)。
    我看火候差不多了，就說：“月白嫂現(xiàn)在是我們鄉(xiāng)政府企業(yè)辦的人，如果在老鷹嘴搞個礦泉水廠，她是第一人選。”
    又把月白嫂調(diào)到我們企業(yè)辦的原因說了一下。錢老板嘆口氣說：“是個寡婦啊。”
    我笑笑道：“像月白嫂這樣的美人，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著排隊。可月白嫂的心思我知道，她一般人可看不上眼。她是做過村婦女主任的人，又嫁給了村長，現(xiàn)在還是個吃國家糧的人，一般人確實配不上她。”
    錢老板上下打量了自己一下，說：“怕是看不上我。”
    我笑道：“像你這樣的大老板，月白嫂肯定是傾慕的。那個女人不喜歡成功的男人啊。”
    錢老板就滿臉堆起了笑，說：“只是去投資一個礦泉水廠，我不懂，我村里的人也不懂，怕搞砸。”
    我安慰他說：“你不懂沒事，你只要懂得賺錢就行了。生產(chǎn)和經(jīng)營有人懂，大把的人。只要你舍得出錢請人，還怕沒人幫你管。”
    錢老板一拍大腿說：“那好咧，就這樣說定了。陳干部你要幫我搞定土地哦。”
    我說：“放心，該我做的我會全部做好。你放心投資就是。”突然想到鄉(xiāng)長選舉的事還沒定下來，又說：“你等我電話，我會安排好。”
    錢老板興致高昂起來，一定要拉我去桑拿。我推脫說要去找黃奇善，錢老板就不好勉強(qiáng)，遲疑半響說：“陳干部，你說的都是真的？”
    我拍拍他的肩膀說：“你看到有黨員干部騙老百姓的嗎？”
    錢老板咧嘴一笑說：“不好說。”
    我伸手握著他的手，告誡他說：“這事千萬不要跟鄧鎮(zhèn)長說。也不要跟任何人說起，就我們兩個人的事。到時候，你賺得盆滿缽滿，搞不好還抱得美人歸。”
    我促狹地笑，心里想起月白來，一陣絞痛。
    月白成熟的身子就像枝頭的水蜜桃，掐一把水汪汪。又好像后山塘的水，冬暖夏涼般讓人不忍釋手。我故意把月白亮出來，就是因為吃透了錢老板的心思。
    他雖然是個有錢人，終究還是個農(nóng)民，又雖然他住在城里，腿桿子上還是殘留很多的牛糞氣。聽說錢老板家里從來不裝抽水馬桶，只要他一屁股坐在抽水馬桶上，就是到了gang門邊的屎都會縮回去。
    錢老板錢有余現(xiàn)在是個單身的男人，也就因為這一點(diǎn)，我把月白推出來，盡管覺得心里不是滋味，還是感覺到?jīng)]有喪盡天良。
    錢老板的老婆多年前出車禍死了，兒子結(jié)婚另外住去了，就剩下他孤家寡人一個，到處尋芳。假如錢老板與月白成就了一段姻緣，也算不枉我一番苦心。
    錢老板看我半天不做聲，拉著我的手就往樓上拖，我使勁掙脫開來，抱歉說：“是真有事。”
    錢老板無奈地回答我說：“拜托你了啊，陳干部。我們兄弟不說兩家話，只要老哥我有得賺，老弟你不會少了好處。”
    我正色道：“錢老板，我是個干部，你只要賺好你自己的錢，不要管我。”
    錢老板嘻嘻一笑說：“你說的那個美人，什么時候可以讓我見一見啊？”
    我笑著說：“心急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哇！慢慢來，你投資來了，她就是你的下手，到時候你們天天膩在一起，還怕沒機(jī)會？”
    “哪是，哪是。”錢老板松開我的手說：“鄧鎮(zhèn)長知道了這個事，怕是會殺了我。”
    我安慰她說：“放心，我都說了，我有三板斧，現(xiàn)在一板還沒殺出去。有我在，你不用怕，我沖在前頭呀。”
    說著我飛舞著雙手，彷如我手里真有兩把板斧一樣，被我舞得虎虎生風(fēng)。
    他就放心地笑了，一步步上了樓，快到拐角處轉(zhuǎn)過頭，學(xué)著我一樣飛舞了幾下雙手，但一看，不像是兩把板斧，倒像是手里握著兩把鐮刀。
    我下了樓，滿街的燈亮了起來，空氣里仿佛還殘留著過年的鞭炮硝煙味。一輛摩托車呼嘯著從我面前疾過，留下后座一個飄著長發(fā)姑娘格格的笑聲。
    我掏出電話，撥了一串號碼，是月白店子里的，這串號碼我太熟了，原來是枚竹和小芹專門打給我，現(xiàn)在電話那頭傳來月白的聲音，一聽是我，驚喜地問：“你回市里了么？”
    我告訴她我在春山縣，就把想在老鷹嘴建個礦泉水廠的想法說了一遍。月白高興地說：“好啊好啊，這么大的事，老鷹嘴的人不知道該怎么高興。”
    我說：“現(xiàn)在還是計劃。你不要告訴任何人。等到計劃成熟了，你就代表鄉(xiāng)政府企業(yè)辦出面一起合作。”
    月白說：“我知道了。”又問我道：“你冷不？”
    我說：“我不冷，穿得多。你冷不冷？”
    月白好像是哆嗦了一下說：“現(xiàn)在冷啊，等下上床就不冷了。”她停了一下，輕輕地說：“是你原來的床，我動都沒動，還是老樣子。”
    我說：“你怎么不動呢？”
    她輕輕笑著說：“我怕動了就沒有你的味道了。”
    剎時我的心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