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零零章 元神憑依:東皇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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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服,我不服……不要以為你勝了,老夫在下面等著你……”
……
神算子臨死的叫囂不過剛剛散去不久,叔通不過略一回想,便明白了過來。
在叔通看來,神算子其他的不論,張凡壓根就沒有給他展示的機(jī)會,然而其神算之術(shù)叔通是佩服的,想來除了張凡之外,天地間怕是也沒人能勝得過他。
既然如此,神算子臨死的叫囂,或許便不是妄言了。
“不錯!”
正在叔通的神色凝重之時,張凡微微頷首,證實(shí)了他的想法。
“那會是誰……等等。”叔通話一出口,便反應(yīng)了過來,沉聲道:“難道是云中天人,化神三尊祖?”
“他們不是在彌天境無法分身前來嗎?”
這個結(jié)論,早在他們進(jìn)入這天門秘境前,就由神算子通過天演龜甲證實(shí)的了,若非如此五大云淵之主等人未必就能下得了決心。
故而,叔通下意識地就將他們給忽略了過去。
“叔老,天機(jī)尚且變幻不定,無有真正的定數(shù),況乎隨時可能開始,又隨時可能結(jié)束之事呢?”
張凡平靜地說道,與叔通不同的是,他從來不曾將這些天人忘卻過,早在他成就化神的時候就明白,天人一族終究是他大道的阻礙者。
現(xiàn)在,在這個他即將憑依扶桑的關(guān)鍵時刻,天人三尊祖不來攪局他才會覺得驚訝。
至于神算子的卜算,張凡并不放在心中,他能算到的不過是當(dāng)前,而不是變幻不定的未來,這對信奉扭轉(zhuǎn)天機(jī)的神算子來說,太難也太無謂。
在他說話之時,張凡本人與扶桑樹,皆是不住地朦朧變幻,時而清晰可見,金光耀眼;時而虛幻縹緲,若對鏡影,即便是叔通這樣的化神強(qiáng)者,亦無法真正把握住他的身影。
“這是快要功成了。”
叔通暗暗欣慰之余,一顆心也吊了起來,下意識地向著遠(yuǎn)方天際望去。
他心里明白,張凡現(xiàn)在離徹底破出靈寂,達(dá)于元神大成,憑依完善,不過是一張紙的距離,捅之可破。
天人三尊祖他們不來則已,若是前來,那定是在這個關(guān)鍵時刻,惟有如此,才能算是成道劫難。
要是晚上片刻,張凡實(shí)力暴漲,即便是不能勝,亦可灑然離去,那還稱什么劫難?
隨著張凡默然不語,身上的明暗不定虛實(shí)變幻愈發(fā)地頻繁,叔通的神情也更加的凝重,若欲化成了實(shí)質(zhì)一般。
“砰!”
忽然,一聲悶響,空氣震蕩,初始的沉悶之后,化作聲聲直如呻吟之音。
叔通驀然回首,但見扶桑樹若有了生命一般,不再紋絲不動,而是不住地?fù)u晃著,仿佛沉睡千年一朝醒覺,又似張牙舞爪地慶祝著新生的歡樂。
與此同時,張凡通體上下一層晶瑩的光輝浮現(xiàn),擴(kuò)散,將他周遭方圓丈許的距離渲染成了一片迷幻,其上氤氳之氣若有大陸浮現(xiàn),扶桑浴火,云池漩渦,紫色天碑……諸般異象紛呈。
“最關(guān)鍵的時候到了。”
叔通見得這般異象,雖然不明所有,但最基本的東西還是看清楚了,臉上的凝重之色頓時百倍。
正在這個時候,張凡衣袖豁然一振,數(shù)道流光從袖中飛出。
當(dāng)先者,為一鳥一獸。
鳥者為墨靈,它似乎也在張凡箭射十日,化身大日的過程中得到了好處,又受扶桑樹影響,甫一出現(xiàn)滔天烈焰伴隨,更有一股輝煌無比的氣息籠罩,烏啼一聲,徑直飛上了扶桑樹梢!
若非世間只有有一只金烏,單單憑借這些機(jī)緣,憑借它體內(nèi)的金烏血脈,墨靈或許也有成為真正金烏的機(jī)會。
緊隨其后的,為一聲“哞”的牛吼聲,吼聲入耳,四蹄踐踏,遂有萬頃波濤,大海汪洋之態(tài)頓成。
鎮(zhèn)海神牛——蠻牛!
它也是被憋悶了一段時間,堂堂化形大妖整天被悶在乾坤袖中,要不是對張凡敬畏甚深,又以坐騎為崇高目標(biāo),怕不是憋悶而死就是高舉反旗了。
墨靈與蠻牛,一上一下,一隱一現(xiàn),現(xiàn)身之后各自警戒,一副警惕無比的模樣,顯然是早就得到了張凡的交代了。
兩妖方出,張凡的身子一動,一個渾身劍氣環(huán)繞的身影,帶著恍若要將蒼天捅破一個窟窿的凌厲氣息從他的身體上走出。
——劍修分身!
劍修分身一手持劍,為本命劍器;一手執(zhí)圖,為萬劍陣圖,他的修為隨著張凡的實(shí)力提高而提高,現(xiàn)在真的全力而發(fā),實(shí)力更在元嬰巔峰的上古劍修之上,破壞力堪稱恐怖。
張凡的動作還不僅此,墨靈、蠻牛、劍修分身一一歸位之后,“嘩啦”一下,漫天星辰,大周天星辰大陣布下。
隨即“咚”的一聲,寶光四射在永夜星空中硬生生地開辟出了一片瑰麗之色。
這些寶光之中,乃是張凡仗之橫行天下的諸般法寶,東皇鐘、弒神槍、九龍神風(fēng)罩……各具靈性,仿佛星辰一般高懸在夜空中,其上靈力激蕩顯然隨時可能化作驚世一擊。
這一連竄的動作坐下來,叔通只覺得眼花繚亂,一樣尚未看清楚,下一樣接踵而至;上一個驚奇為消,新的震驚又至,如同痛飲了一陣瓊漿似的,都有了暈乎乎的感覺。
還不待他完全清醒過來,張凡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叔老,張某箭在弦上,不得不法了,憑依之事無法再緩亦打斷不得,然天人將至,不知可否請叔老為晚輩護(hù)法片刻?”
“自然!小友何須客套!”
叔通連想都不想地應(yīng)道,話音落下,他直接做出行動,一步踏出正擋在張凡的身前。
“那張某就先謝過了。”
張凡也不矯情,微笑著緩緩閉上了眼睛。
霎時間,他的氣息、扶桑樹的氣息,瞬間在天地間消失不見,好像兩者齊齊遁入某個特殊的地方,不復(fù)存在于湯谷中一般。
這氣息消失得是如此的徹底,要不是二者都好端端地出現(xiàn)在面前,叔通幾乎無法相信他們的存在。
別說叔通了,在張凡氣息消失的瞬間,扶桑樹上一陣晃動,卻是墨靈探頭探腦,略顯擔(dān)憂,連朝夕相處的靈獸都是如此,遑論他人?
不過一轉(zhuǎn)眼,叔通便將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按下了,心神高度集中,神識放開掃向天際。
他心中明白,天人們,快要到了。
在緊張地等候著,時間流逝也變得緩慢了起來,若一沙漏,一顆顆地往下滴著細(xì)小的沙粒,不去數(shù)它也就罷了,凝神一數(shù),頓時凝滯而緩慢,壓抑而沉重。
這幾乎令人窒息,令得天地凝固的凝滯,隨著天際處隱然風(fēng)嘯聲響起,流光漸多若流星雨布滿天空時,達(dá)到了極致。
物極必反,緊張到了極點(diǎn),化作了滔天的殺意。
“撲騰~撲騰~”
恍若百萬妖禽,拍動著翅膀遮天蔽日,那天人們扇動羽翼的響動,成了天地間唯一的聲音。
一個、兩個、三個……轉(zhuǎn)眼工夫,百余天人,從天地交界處躍出,飛速近前,也躍入了叔通的眼簾。
“不好!”
“這些扁毛畜生竟是傾巢而出!”
叔通臉色頓時一變,暗暗叫苦。
要是單單天人三尊祖前來,他雖然也不敢說可以對付,但加上張凡做下諸般布置,未必就不能拖延一二,退一萬步講,他叔通也是堂堂化神道君,不可輕辱。
可是現(xiàn)在的情況,分明就是另外一回事,誰也不曾想到,天人一族盡是傾巢而出,獅子搏兔。
這是叔通不明白張凡在化神過程中,究竟給天人一族留下了什么印象,否則對這個結(jié)果絕對不會有半點(diǎn)意外。
那百多天人,不乏元嬰高手,至不濟(jì)也可以壓制住張凡的布置,至于天人三尊祖,三大化神,就可以放開手腳對付張凡了。
按叔通原本的想法,是張凡這一方圍毆天人三尊祖;現(xiàn)在看來,分明是天人一族圍毆他叔通!
“慘了慘了,今天要嗚呼哀哉了。”
叔通在心中叫了一聲“苦也”,然事已至此,他也不得不強(qiáng)打起了精神,準(zhǔn)備拼命了。
他心中念頭尚未轉(zhuǎn)完,整個天地驀然暗下,舉目望去但見羽翼遮天。
“殺!”
天人三尊祖玉鐘為首,那聲滿是酷烈之氣的“殺”字,正是出自玉鐘尊祖之口。
他甫一現(xiàn)身瞥了一眼張凡現(xiàn)在的狀況,先是一喜,繼而連片刻都不敢耽擱,立刻下了命令。
玉鐘尊祖他們?nèi)俗匀荒芸吹贸鰜恚瑥埛卜置魇菓{依扶桑樹,要是讓他成功了,怕是天人一族,滅族之日可以預(yù)見了。
許是張凡給他們的印象實(shí)在是太深,玉鐘尊祖命令一下,百多天人急撲而下,恍若密布鉛云,轟然天傾。
“嘩~”
星光萬道,大周天星辰陣法激起,攔向一眾天人;
“劃拉!”
劍氣裂天,陣圖掩地,凌厲剛猛的劍氣阻攔三大尊祖!
……
刀光劍影,法寶神通,不要錢般地傾瀉下來,九成九沖著張凡凝立不動的身軀而去,又為層層阻隔所攔,驚天動地的轟鳴聲連綿不絕,大地共天穹震顫,儼然末世般的模樣。
張凡的諸般布置一一引動,最后的大戰(zhàn)徹底打破了扶桑樹下無數(shù)年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