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不要再較勁了
“紀靈兮才是南風景在意的人,你對付我做什么?我就死了,紀靈兮還在,她還是會跟你搶南風景。”
“對付紀靈兮是遲早的事,我現(xiàn)在要對付的是你。”
紀冷月聞聲輕笑,“遲早的事?我看你是不敢吧。她有南風景護著,你敢動手嗎?”
紀冷月這番話讓月如映怒火中燒,氣地渾身發(fā)抖。
她拿出提前準備好的皮鞭,狠狠抽在紀冷月身上,并大聲嘶吼道:“我今日就讓你看看,看看我敢不敢。”
猝不及防的一鞭,痛地紀冷月一聲抽氣。
月如映幾乎喪失了理智,一鞭下來便接二連三地打地更重。
二三十鞭過去,紀冷月已經(jīng)完全沒有意識,完全暈死了過去。
月如映打到手累,打到紀冷月皮開肉綻,一身衣裳幾乎看不出原色,都讓鮮血染紅,才停下手中動作。
無視紀冷月身上慘不忍睹的傷痕,月如映冷漠轉身離開,任由紀冷月自生自減,心中覺得她要死在這里最好。
她月如映寢宮的暗室誰人敢搜,就算紀冷月在此化作白骨,也絕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的。
幾日過去,月如映沒有再來暗室虐待紀冷月。
但紀冷月沒吃沒喝,還帶著滿身傷痕,只怕再熬幾日,她就要去見閻王爺了。
身上桎梏一松,她慢慢睜開雙眼,看到的還是那間暗室。
身上被月如映鞭打過的地方疼痛如千萬只螻蟻在啃咬。
手銬腳銬牽制身后石墻,紀冷月即便覺得難受也無法躺下,對于黑暗的恐懼遍身襲來。
紀冷月瑟縮著身子蹲下,這種無力的感覺,就像回到了躺在天牢等死的那段日子。
石門“轟”一聲打開,室內(nèi)的燈盞亮起。
動靜巨大,紀冷月卻毫無反應,她就連頭都沒抬。
一道身影從門外走進,快步走到紀冷月身邊,揮劍斬斷了手腳的鐐銬。
紀靈兮上前將意識模糊的紀冷月抱在懷中,抬頭對南風景道:“陛下,雖然我與紀冷月的關系不和,但月如映這樣做,實是太過分了。紀冷月現(xiàn)在雖然只是我身邊的侍女,但她曾經(jīng)也宰相府的千金。”
南風景負手看著躺在紀靈兮懷中的紀冷月,心中泛起了異樣。
“我會給你一個交待。”
“不是給我一個交待,是給紀冷月一個交待。”
“我明白,先帶她回去請御醫(yī)吧。”
“我抱不動。”紀靈兮作出小小的暗示。
南風景回頭看了一眼那些侍衛(wèi),上前將紀冷月打橫抱起,轉身快步走出這間密室。
一路上,紀冷月緊緊揪住他的衣襟,像抓住救命稻草般,“不要扔下,不要扔下我一個人,我不會再胡鬧了。”
這樣的女子在任何男子面前示弱,只怕誰都會生出憐憫之心吧。
何況紀冷月還與自己有過糾纏。
看著懷中滿身傷痕的女子,南風景手上的力度緊了緊。
他將紀冷月抱回了軒逸殿,命人請來御醫(yī),再讓殿內(nèi)的侍女為她上藥。
其實紀冷月模樣才藝出眾,沒有什么不好。
他以前看不到她的好,那是因為他只想打聽天心淚的消息。
紀靈兮當時之所以會引起他的關注,是因為他想紀靈兮為何突然不喜歡他的。
侍女處理好紀冷月身上的傷口退下,殿內(nèi)的小太監(jiān)正好熬好御醫(yī)的藥茶送來。
南風景接過藥茶,喚退小太監(jiān),一口一口喂紀冷月喝下。
紀冷月醒來,已是兩日后。
晨曦微現(xiàn),薄霧散漫。
她慢慢睜開雙眼,看見頭頂一襲襲流蘇,隨風搖擺,鼻間拂繞檀木清香。
眼前的環(huán)境太舒適了,紀冷月以為自己在做夢。
她閉上雙眼又睜開,看到的還是剛才的一切,終于暗暗舒了一口氣。
她沒死,她活下來了,紀靈兮找人來救她了。
這一刻,她突然有點感激紀靈兮。
紀冷月長舒一口氣,轉過臉卻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她居然看到南風景趴在臥榻邊熟睡。
他也許是太累了,紀冷月弄出的動靜不足以吵醒他,但眉頭卻一直是緊皺著。
睡了兩日,又被月如映關了幾日,紀冷月現(xiàn)在只想喝水。
她不敢叫醒南風景,只能自己起身去倒。
桌案與臥榻有一段距離,她只能動作輕些。
即便她動作再輕,南風景還是被她吵醒了。
紀冷月站在他面前不知所措,不知該說什么,便一直站著。
“你要做什么?”南風景站起來問她。
“我想喝水。”紀冷月小心翼翼回道。
現(xiàn)在的她,早已沒有以前的傲氣。
“你想喝水,喚我便是。”
紀冷月自嘲笑了笑,“你是陛下,而我現(xiàn)在只是小小的侍女,怎么敢使喚你。”
“你傷口未結痂,隨意走動,只會扯裂傷口,這樣會加慢傷口愈合。”南風景伸手去扶紀冷月。
紀冷月微微往后退了幾步,躲開了他的觸碰。
“紀冷月,我娶你吧。”
“什么?”
“我說我娶你吧。”
“你在說胡話?受傷明明是我。”
“我沒有說胡話,月如映我已經(jīng)打入天牢了,隨你怎么處置。”
“你……你怎么……”
“我想明白了。”
“可我還沒明白。”
“沒關系,我可以等你想明白。”
“可是紀靈兮那邊你要怎么交待,我現(xiàn)在還是她身邊的侍女。”
“我會跟她解釋。”
紀冷月猛地搖頭,“我可能還沒睡醒,想要再睡一會兒。”
“你不是要喝水嗎?”
“對,我要喝水。”紀冷月走到案邊倒了一杯溫水喝下,再回床躺下。
她完全不知自己現(xiàn)在躺的是南風景的床榻。
南風景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可愛的一面,嘴角忍不住輕輕揚起弧度。
“我去跟紀靈兮說一聲,你好好睡,有什么事,讓宮里的侍女替你去做便是。”交待完畢,南風景轉身離開。
紀冷月的視線一直跟隨南風景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殿內(nèi),她臉上的天真瞬間不見,又恢復了一貫冷漠。
這出苦肉計,居然真的成功了。
就連紀冷月也沒想到成效會那么快。
其實讓她更震驚的是紀靈兮。
她沒想過紀靈兮的手段會這樣高明。
原來她以前不是沒辦法,只是不想出手。
這么多年,一直將她當成假想敵。
紀冷月突然覺得自己可憐又可笑。
不要于跟紀靈兮較勁了吧。
快要睡過去前,紀冷月在心里默默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