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終)還記得菩薩怎么說的嗎
與此同時,a市機場出站口。
“不是,祁逾你聽我說,我有點東西落在......哎(↗)”
可江綺遇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一把塞進早已停在門口等候的黑色邁巴赫。
“——”
車門關(guān)閉。
下一刻便化為一道黑色炫光,消失在燈火通明的首都機場。
“......”
頒獎典禮剛結(jié)束,江綺遇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帶上了飛往a市的專機。
除了他們沒有其他乘客的飛機上,祁逾只是半闔著眼睛,倚靠在座位上一言不發(fā)。
待飛機在首都機場落地,她還沒想好要用什么理由來解釋今天后場采訪那個堪稱搞笑的烏龍時。
就又被不由分說的塞進車里打包帶走。
“......”
待那輛【京a·886sb】停在她原來住的小區(qū)2棟樓下時。
江綺遇這才小心翼翼地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的男人,試探著開口:
“祁逾,咱們這是......”
“江綺遇,”
祁逾淡淡開口,深邃眼眸直視她有些飄忽的眼神,語氣平緩:
“一起上去吧。”
“......”
她愣了一瞬,沒再追問:
“好。”
——
兩人牽著手,靜靜看著電梯內(nèi)數(shù)字從1慢慢跳到23。
這短短幾十秒內(nèi),原本就靜謐至極的狹小空間,兩道清淺的呼吸因為緊張而逐漸變得粗重、急促。
江綺遇似有所感,心臟仿佛不受控制一般瘋狂跳動。
“叮——”
隨著電梯門緩緩打開,心跳又仿佛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腦海中一片空白。
“......”
祁逾牽著她的手又緊了緊,帶著遠比第一次敲開這扇房門時還要虔誠的心情,緩緩按下早已熟爛于心的密碼。
“——”
燈光亮起,房間內(nèi)空無一人。
沒有滿滿一屋子親朋好友歡呼起哄,沒有烘托氛圍的氣球彩燈,沒有令人眼花繚亂的裝飾布置。
只有客廳茶幾上,端端正正擺著一個小巧精致的蛋糕。
而蛋糕旁,
則靜靜放著一份白底黑字的協(xié)議文件。
“?”
江綺遇滿臉疑惑的看向身旁的男人,卻只得到他一個令人目眩神迷的微笑。
祁逾松開她的手,低沉嗓音帶著不加掩飾的誘哄:
“去看看吧。”
“......”
話音落下,她便不受控制的靠近,微微躬身將桌上那份文件拿在手里。
待看清上面的文字后,江綺遇微微睜大了眼睛:
“財產(chǎn)......贈予協(xié)議?”
心頭猛地一跳,顧不上其他立刻打開文件快速翻閱。
“......”
漸漸地,她眼神愈發(fā)沉郁,臉上表情也逐漸變得晦暗。
祁逾幾乎將他自己名下所能列出的所有現(xiàn)金、不動產(chǎn)、基因、股票、收藏、理財產(chǎn)品等,
所有可以進行持有人變更的資產(chǎn),全部列了出來。
雖然她對其中內(nèi)容只是一知半解,但最后那頁寫的很清楚:
[以上所有條款,在贈與人與受贈人正式簽字并于公證處進行公證之后生效,正式生效后不予撤銷或變更。]
贈與人是祁逾。
上面早已簽好了他筆鋒崢嶸的名字。
而受贈人,是江綺遇。
簽名處卻還空著。
也就是說,只要明天一早,他們兩人一起到財產(chǎn)公證處將這份贈予協(xié)議做了公證。
祁逾那驚人的億萬身家,甚至祁氏集團僅次于董事長祁旌的15.49%股權(quán)占比,也全部歸她個人所有......
這一刻,江綺遇心中沒有感動,沒有溫情,她心里咯噔一下,只覺得脊背發(fā)涼遍體生寒。
“祁逾,你老實說......”
她死死捏著手中條款清晰的贈予協(xié)議,聲線是難以掩飾的顫抖:
“你是不是得什么絕癥了?!”
“......”
男人的動作頓時僵在了原地。
而江綺遇見此情形更是在心里將這份猜測更加實錘了幾分,她上前一把拽住祁逾的手腕,二話不說就要帶著人往外走:
“走,咱們?nèi)ゴ筢t(yī)院再檢查檢查,萬一是誤診......”
只是她剛剛走出半步,便立刻被人反握著手腕拽了回來。
“......”
祁逾有些好笑地看著她微紅的眼眶,心瞬間便化成了潺潺春水:
“你很怕我死?”
“怕。”
江綺遇點頭,極力忍著心中的惶恐一邊掙扎一邊勸他:
“所以咱們再去看看行不行?萬一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一把攬進懷里,一滴清淚落下的同時,她聽見頭頂上方傳來略帶笑意的喟嘆:
“我怎么舍得死......”
“?”
“我是在向你求婚。”
“???”
一聽這話,江綺遇在那高奢領(lǐng)帶上蹭掉眼淚,隨后一把將人推開,皺著眉疑惑地審視他。
良久,她才明白過來。
這人之前的身體檢查一直顯示他壯的像頭蠻橫的史前大野牛,怎么會這么快發(fā)展出什么不可治愈的絕癥。
高懸著的心臟漸漸回落,江綺遇沒好氣的沖男人翻了個白眼:
“求婚沒有親朋好友見證就算了,你連花跟戒指都沒有,就一份遺囑似的財產(chǎn)贈予協(xié)議,你但凡寫個婚前協(xié)議呢少爺?”
“......”
被她推開的祁逾依舊眉眼彎彎,躬身將那有些發(fā)皺的《財產(chǎn)贈與協(xié)議》從地上撿起來。
重新遞到她面前:
“江綺遇,這件事我想了很久,但還是覺得這樣最好。”
“?”
“我不想用輿論的聲音影響你,不想用人群的哄鬧裹挾你,更不想你是在浪漫氣氛的推動下一時沖動頭腦發(fā)熱。”
“......”
“如果你喜歡錢,我可以把我有的全部無條件贈予你,只希望你可以拋開所有一切的外在因素和條件,在絕對清醒理智的狀態(tài)下回答我接下來的問題。”
“......”
“江綺遇,你愿不愿意跟我結(jié)婚?現(xiàn)在,或未來任何一個你想結(jié)婚的瞬間。”
“......”
原本計劃在頒獎典禮現(xiàn)場對祁逾求婚,卻因為把戒指丟在車上而錯失機會的江綺遇沉默了。
男人的求婚固然值得感動,但他無意的背刺和拉踩更令這個雄鷹一般的女人感到痛心。
“祁逾......”
“嗯。”
“......你覺得當眾求婚這樣的行為很尷尬嗎?”
“?”
祁逾沒理解她這話的意思,但還是一臉認真的解釋道:
“對于其他人我不做評價,但如果是我在沒有百分之百確定你有跟我結(jié)婚的意愿時,我不會這么做。”
她眉頭皺得更緊:“為什么?”
祁逾聳了聳肩:
“如果你不愿意呢?那我這不就是變相制造輿論壓迫你嗎?有點卑鄙。”
“......”
江綺遇(試圖制造輿論壓迫男人的卑鄙女人)這次終于留下了悲喜交加的熱淚。
“你怎么......”
祁逾見她落淚當即慌了神,雖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對,但還是下意識抬手替她拭淚。
滿臉心疼的將人抱進懷里,他略顯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別哭了,我不求了行不行?”
“?”
一聽這話,還啪嗒啪嗒掉眼淚的卑鄙女人不樂意了。
努力從男人懷里掙扎出來,堅強的反手抹了一把眼淚,江綺遇努力從他這場將自己拉踩進地下三層的求婚中找出破綻:
“你嗚......你求婚沒有戒指!”
話音剛落。
下一刻,面前身高腿長的男人突然矮下身來,那聲稱比她命還長的腿微微彎曲,單膝觸地。
手中舉起一枚造型獨特又繁復(fù)的鉆石戒指:
“現(xiàn)在有了。”
“——”
江綺遇被眼前的畫面震撼到連眼淚都生生憋了回去。
沉默良久后,一聲悶響打破寂靜。
“咚——”
“......”
祁逾拿出那枚半年前在f國拍下,三個月前送到y(tǒng)國設(shè)計定制,今天才親自從國外取回來的求婚戒指。
用自己在腦海中演練了千百次的姿勢向心上人俯首屈膝時,
他在心中閃過無數(shù)種可能。
卻唯獨沒有想到,現(xiàn)實竟然會如此的......
額......
獨樹一幟?
他這邊單膝跪地,那被求婚的人足足愣了七八秒。
忽然,她眼神閃了閃。
就在祁逾以為她要對自己做出回應(yīng)時,下一刻,面前的人就同樣直挺挺地跪了下來。
還是雙膝著地。
江綺遇跟祁逾兩人面對面跪著,一個舉著戒指滿臉錯愕,一個雙手合十神情挫敗:
“江綺遇你......”
“我求求你不要再讓我難堪了嗚嗚嗚嗚嗚......”
——
金玉電影節(jié)頒獎典禮當晚凌晨。
一條微博,沒有半點預(yù)兆地壓過所有話題,猛然沖上了熱搜第一:
【@逾v:她是我的綺遇。】
配圖,則是一張兩人十指相扣密不可分的照片。
其中,在女人那纖細白皙的中指指根,一枚閃閃發(fā)亮的“鴿子蛋”恰好與文案完美呼應(yīng)。
一時間,原本已經(jīng)逐漸趨于平靜的互聯(lián)網(wǎng)再次翻起巨浪。
而同樣驚濤駭浪疾風(fēng)驟雨洪水猛獸翻江倒海的,還有掀起這場驚天熱度的兩位始作俑者。
“......”
直到天色蒙蒙亮,那累到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的人,才在風(fēng)停雨歇后得到一場來之不易的安眠。
祁逾抱著那不知道是睡過去還是昏過去的人看了許久。
越看越喜歡,忍不住在她唇上親了又親,這才一臉饜足的將人攏進懷里。
——
第三天清晨。
帶著身份證明材料和《財產(chǎn)贈予協(xié)議》準備一同趕往財產(chǎn)公證處做財產(chǎn)轉(zhuǎn)移公證的兩人一起上了車。
不過是喬家昨天剛從h市送來的那輛,牌號為【浙a·sb886】的亮綠色超跑。
江綺遇搶先一步坐在主駕,從車窗彈出腦袋對男人笑了笑:
“趕緊上車,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要成為福布斯排行榜最年輕的富豪了。”
“......”
祁逾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的轉(zhuǎn)身上了副駕駛。
看她一副尾巴快要翹到天上的模樣,忍不住故意惹她:
“那你有點晚了,我成年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了。”
“......”
江綺遇咧著的嘴瞬間收了起來。
發(fā)動車子的同時沒好氣的瞥了祁逾一眼,邊打方向盤邊故作不經(jīng)意地問他:
“你把錢都給我,就不怕我卷著錢跑了?”
“怕啊。”祁逾俊眉舒展,一臉的春風(fēng)得意:
“所以我沒把公司經(jīng)營權(quán)給你。”
如果兩人分開,她起碼還能有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如果不分開,他就能源源不斷為她增加資產(chǎn)賬戶余額上的數(shù)字。
這是祁逾所有的誠意,即使做不到盡善盡美,也稱得上進退可度。
主要經(jīng)營權(quán)這玩意他就是想給,江綺遇應(yīng)該也看不懂。
“......”
一路上,兩人各懷心思。
可直到亮綠色超跑在目的地門前停下,祁逾才皺著眉一臉不解的看向那正解安全帶的人:
“你這是什么意思?”
“這個啊......”
江綺遇隨口應(yīng)了一句,拿起早已準備好的檔案袋,將《財產(chǎn)贈予協(xié)議》拿出來反手扔到后座。
這才從里面掏出兩人的身份證和戶口簿捏在手里。
打開車門的同時,還一臉大驚小怪的瞥了男人一眼:
“結(jié)婚啊,還能什么意思?”
說完,便頭也不回徑直下了車。
“......”
祁逾愣了許久才反應(yīng)過來,剛想跟著下車,卻又被身上的安全帶攔了回去。
——
“江綺遇,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你好,登記結(jié)婚在哪兒排隊啊?”
“你現(xiàn)在是要跟我結(jié)婚嗎?真的登記那種,記錄檔案,一輩子都抹不掉的合法夫妻?”
“你好,取號是這兒嗎?”
“江綺遇,你真要跟我登記結(jié)婚啊?真登記?再反悔可就得離婚了,你可得想好,我先提醒你,畢竟我們倆身份敏感,離婚可沒有結(jié)婚這么容易,不是我嚇唬你啊,可能以后永遠都離不掉哦。”
“......”
帶著口罩帽子的江綺遇成功取到排隊號碼,低頭看了看手上的89號,又抬頭看了看電子屏幕上剛剛才進行到的13號。
沒好氣的瞥了一眼這從進門開始就直接變成碎嘴顯眼包的男人:
“我再好好考慮考慮吧,畢竟我還是喜歡不會說話的男人。”
“......”
然后,顯眼包就閉嘴了。
四十分鐘后。
江綺遇抬頭看了眼,電子屏幕上才堪堪進行到50號。
臉上口罩帶著有些悶,周圍人來人往她也不敢摘下來,只能輕輕扯了扯讓口鼻接觸到一絲清涼空氣。???.??Qúbu.net
突然,面前遞來一支手機,屏幕畫面的備忘錄上有一行字:
‘你把咱們的號碼給我。’
轉(zhuǎn)頭,就對上一雙盈滿笑意的眼睛。
江綺遇有些好笑的抿了抿唇,將手中的票號遞給他。
男人接過號碼,對她彎了彎好看的眉眼,隨后起身徑直向一對情侶走了過去。
“......”
在經(jīng)過一番簡單的交談后,祁逾捏著一張新的號碼回來,瞇著眼睛躬身展示給她:
【52號】
江綺遇沒接,只是對他微微挑眉:
“你怎么跟人家說的?”
“......”
祁逾聞言掏出手機又是一陣噠噠噠。
備忘錄第二行:
[我跟他們說我不會說話,這是女巫的詛咒,必須跟心愛的人結(jié)婚才能破解,拖得越久,對我傷害越大。]
“......”
江綺遇一陣無語:
“說實話,用嘴說。”
男人這才收起手機,只有眸中笑意愈發(fā)深邃:
“我給了五萬。”
“?”
“從你卡里轉(zhuǎn)的。”
“?!!”
昨天晚上被祁某人連哄帶騙跟他交換了各自名下副卡的江綺遇頓時心中一緊。
雖然她的副卡額度只有二十萬,而祁逾的副卡無限額。
但那也是她辛辛苦苦賺來的血汗錢啊!
這個狗賊!!
江綺遇咬了咬牙,心中滴血,面上禮貌微笑。
趁著沒人注意,緩緩對他豎起一個中指,低聲咬牙切齒:
“你這個狗呃——”
只是她話還沒說完,一枚熟悉的鉆石戒指便被修長手指捏在指尖,迅速套在她豎起的那根中指上。
祁逾眸光灼灼,笑容恣意:
“祁太太,你又忘了戴。”
江綺遇低頭看向那剛好套進自己中指指根的戒指,漂亮的眼睛彎了彎:
“祁逾,還記得菩薩怎么說的嗎?”
“?”
男人不明所以,但還是在她期待的眼神中緩緩比了個算是兩人之間暗號的手勢:
“ok?”
下一刻,一枚泛著冷光的銀白指環(huán)套進他的中指。
她自覺扳回一城,眸中風(fēng)光大盛:
“記性不錯嘛,江先生。”
與此同時,頭頂廣播突然響起:
“請52號到窗口辦理登記業(yè)務(w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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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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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