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金鳳傲翅 第四章 榮寧惠懿(四)
紫蘇最終還是給二小姐診了脈,出了方子。盡管她并不甘愿,盡管她內(nèi)心擔憂,盡管對于二小姐的安排她還是不清楚,但,朵兒的那句勸慰卻真的叫紫蘇無法堅持。</br></br>自己是為了他而來這里的,那時的自己不過是個提線的偶人罷了,而眼下,她也終于是想要奪了,無論是為了他的家族還是為了自己所遭遇的一切。</br></br>朵兒的一切都是為了二小姐,為她生與死,為她演戲,為她伺候著自己,提醒著自己。那面對著刀的一笑,那絲毫不躲的身子,就是她那份心的癡。</br></br>二小姐的心里…宇文家的將來…她為此跪,為此低頭;她叫我算計,叫我拒絕,叫我做瘋狂的事…她的確是同樣癡了心,只是若如此,那安慶王爺又算什么呢?</br></br>紫蘇心中想著,看著二小姐看完方子細細地記了又燒了,也知道她還是謹慎的。</br></br>“你若是懷了,可藏不住。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是你總要小心?!弊咸K還是不安的提醒著。</br></br>“我知道,也清楚你想知道我想做什么,只不過,眼下還早了點,等幾天吧,我那時是會告訴你的。畢竟這事,我需要你?!弊现k說著拍了下紫蘇的手:“你都說了皇上說這幾日休息,我估計著太后也許還是要催的,那女人心思多,花樣多,說不定那趙家蕊也能爬上去,畢竟…就算皇上想晾著她,可太后的面子是依然要給的?!?lt;/br></br>“皇上今天這么拒絕了,太后的面子怕是沒給吧!”紫蘇猜測著。</br></br>“皇上和你說不點趙常在的因由的時候,聲音是大還是?。俊弊现k歪著腦袋問著。</br></br>“皇上那時有些激動,聲音略大。”</br></br>“那不就對了。我再告訴你點事吧,前幾日里前朝接了一折御狀。”</br></br>“御狀?可是有什么事討要不得公道嗎?”</br></br>“前幾日有章上。三月前金家少主橫行于市,車馬當街將一對母子撞飛,不但不施救還借因其擋路而揮鞭,致使一死一傷。這對母女家境并不窮困,也算殷實之家。世人皆不敢與金家爭理,那家主也是明白的,可是因為家中獨子這么夭折,他實在不甘心。變散盡家財要告御狀討個說法。輾轉(zhuǎn)幾處無人敢接,后來被駙馬爺接下。遞給了皇上?!?lt;/br></br>“哦?想來他還是心善,能知道為百姓討個說法?!弊咸K喃喃著。</br></br>紫謐看著紫蘇,嘴角冷笑著說到:“是啊,他是想著皇上定然會為這家子討還個公道,可是皇上竟然壓下了折子,而前日里。那家主竟然扯了狀,此事便也算不了了之,可今日朝上,金家正宗,也就是那少主地父親,金司承竟然說那家主是誣告,要皇上拿那家主處置…”</br></br>“什么?怎么可以行惡到如此地步?皇上怎么說的?”</br></br>“皇上說。既然撤了折,那也算誤會了,金家怎么都是太后的娘家,做事多為太后想著,能讓的就讓了吧。”</br></br>“…”紫蘇坐在了床上搖著頭。復(fù)而問到:“金家正宗的那位司承和太后是什么關(guān)系?”</br></br>“太后的兄長,是一母所生。太后出身的金家,本來也和我們宇文家一樣,有些不上不下的。當時她父親是太守,后來太后為先皇看重,下了聘禮娶為后。金太守就成了禮部地尚書。后來太妃先生了子嗣。太后落了后,兩人相對都是擺在面上的。鬧地大了,先皇把她們兩個都送進了冷宮,說要把一后和一皇妃,都廢了去。結(jié)果兩人在冷宮一個月后,竟一起寫了血書向皇上表示懺悔,而后出來之后,卻面上姐妹,私下爭斗了。而金尚書卻一躍成了左相,跟在了斐右相之后?!?lt;/br></br>“先皇難道是為了安撫太后才這么做嗎?”紫蘇猜測著。</br></br>“面上是如此,但是以我所知,這不過是借口罷了,先皇就是要他們爭的,誰有本事誰就來坐著天下!只不過只許暗,不許明罷了?!弊现k的眼說著就瞇縫在了一起:“所以當年夫人就把她留下,而爹則帶我們一起去了漠北,就是等著大局的定啊!”</br></br>“想不到竟如此復(fù)雜。我只道是先皇寵太后才遭成了如今的外戚跋扈,原來是先皇授意的?!弊咸K嘆息著,這些對她來說,終歸是復(fù)雜地。</br></br>“先皇成全了金家,而金家這些年也的確過了。不過沒辦法,誰讓太后也有兒子,誰讓太后不甘心呢?這些年金家的勢力可是鋪的大??!你要記得,日后且莫以為后宮就是簡單的爭寵,只要帝王喜歡你就夠了,所有的寵總會受前朝的牽制,哪怕是你干凈無污,哪怕帝王真愛你到非常,只要前朝那邊影響著,那么就逃不開這些牽制。所以,皇上與你說出那因由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你都要想到后面地意思,那就是太后這邊的氣焰又要囂張,而皇上也不過是做個樣子要太后背后的金家收斂一些。”</br></br>紫蘇看著紫謐道:“這里實在不是我可以生活的地方,我總是看的到地只是眼前,更不像你這樣什么都知道。話說回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br></br>“宇文家好歹也是大家,總不會太窮酸,而且現(xiàn)在我可是在太妃跟前的,太妃和太后的斗可是到現(xiàn)在也不曾停止的啊,所以你該明白了吧!”</br></br>“這些消息都是太妃那里的?”</br></br>“有真有假,不過,我還是分的清地?!弊现k說完起了身:“好了,我也該回去了,對了,那藥你可繼續(xù)用著,別停了。還有這三日過后,帝王要是有所求,你就別推了,你侍奉地時候,那藥渣也要放了?!?lt;/br></br>“也要放?”紫蘇很詫異。</br></br>“恩,放心吧,不會傷到你的?!弊现k說完就走到了朵兒跟前:“我不怪你,你地家人總是要照顧的,夫人的手段從來也很厲害,哪怕是我,明明恨她,卻也佩服之極。她也是極愛爹爹了,不然怎么費這么大的心思呢?不過,你繡的那東西,可不能給她,哪怕繡的是假的。你清楚那東西是什么,但是你以為你照貓畫虎就能應(yīng)付的過去嗎?來,把真的和假的都給我!”</br></br>朵兒看著二小姐,眼中全是驚訝之色,但隨即她卻低著頭去取了那繡的,又從衣裳的內(nèi)里把那藍包拿了出來,都給了紫謐。</br></br>“這兩樣?xùn)|西我就收著了?!弊现k說著就裝了東西,而后對著朵兒輕聲說到:“你叫朵兒,是我的丫鬟。這輩子你怕是都要為我活著了,而那些恩怨在你到我身邊的時候,你就該忘記了?!?lt;/br></br>朵兒看著二小姐,默默地取下了頭上的簪子遞給了紫謐:“二小姐是說的對,那些事,我是該忘記了。這簪子配上那圖才有用,否則是取不到里面的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