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四章 別后所
    “虧得我和天明立馬從關(guān)中趕過來,居然還沒有趕上么?”
    趙二寶手持干將,看著地面上的四具尸體,撇了撇嘴,有些掃興。
    不遠處,韓信正在校驗兵馬。
    天明此時正在小芷的身旁,給自己的大姨子獻著殷勤。
    天明少女時代曾經(jīng)奶胖奶胖的,可此時身姿卻是越發(fā)苗條,拿著麗姬送給她的莫邪劍,與趙二寶湊成了一對。
    一場大戰(zhàn),六劍奴只有兩個重傷逃了回去,反觀小芷,身上一點傷也沒有,就是真氣消耗太多,顯得有些疲累。
    “六劍奴當年也是成名于世的高手,就這么交待在了這里?”
    “一幫老朽罷了!”
    小芷不屑地說了一聲,帶著一股傲氣。
    轉(zhuǎn)魂、滅魄、斷水、魍魎!
    四具尸體和他們曾經(jīng)的用劍就擺在那里,可一如早已經(jīng)凋零了的羅網(wǎng),失去了往日的光輝。
    大司命與少司命就在這四具尸體旁,動用秘術(shù),在這四具尸體身上提取著有用的信息。
    趙二寶沒有趕上熱鬧,此時也不像獻著殷勤的天明,顯得很是無聊。
    點驗完兵馬的韓信走了過來,趙二寶開口問道。
    “怎么樣,現(xiàn)在就撤么?”
    “撤?”
    “好嘞!”
    趙二寶得了這話,準備動身,卻絲毫沒有在意語調(diào)。
    韓信趕忙叫住了他。
    “我們不撤!”
    “不撤?可陽城不是只有三千守軍么?”
    “你不是還帶了一千墨俠么?”
    “哈?”
    趙二寶張大了嘴巴,很是詫異。
    “就算算上我姐帶著的五百名術(shù)士,我們加起來的人連人家零頭都不到,不如退往宛城,那里安全。”
    趙二寶本以為此次來是為了幫助韓信撤離。畢竟,宛城是郡治所在,城高墻厚,城中還有兩萬守軍。
    可韓信的樣子,好像現(xiàn)在不是敵眾我寡,而是想要吊打別人一番。
    “夠了!”
    韓信淡然地說著。
    “什么夠了?”
    “對付敵軍夠了。”
    趙二寶摸了摸韓信的腦袋,確定對方?jīng)]有發(fā)燒,反問道。
    “你要死了,我姐不就成寡婦了,不行,你還是跟我走吧!”
    正在調(diào)息的小芷臉色一紅,站了起來,怒罵道。
    “趙二寶你這個混蛋,說什么呢,皮癢了是吧!”
    趙二寶很是委屈,下意識閃躲著。
    “姐,你罵我做什么?現(xiàn)在有問題是韓信,你要把他罵醒啊!”
    “我相信他!”
    小芷沉聲道,聲音雖弱,可卻是信心十足。
    便在此時,三名千夫長整頓好了軍隊,前來報告。
    “軍隊已經(jīng)集結(jié)完畢,現(xiàn)在該如何?”
    “斥候來報,敵方騎軍一路狂奔,與大部隊脫離,可見其心之切。先拿下這五千騎!”
    ……
    田言看著面前身受重傷的真剛與亂神,根本無法理解發(fā)生了什么?
    “為什么會這樣?”
    “是陰陽家的人和那個韓信聯(lián)手,我等險些回不來。”
    “你是說韓信也出手了?”
    田言追問道。
    “是的,他的修為不下當年的鬼谷縱橫。便是我等與其單獨交手,怕也是勝負參半。”
    田言站了起來,心中感覺到一陣慌亂。
    “不對。如此人物,絕對不會是一個無名之輩。”
    “首領(lǐng),就算韓信修為高深,可他手下只有三千人,應(yīng)該起不了什么用處,我等還是占據(jù)了絕大的優(yōu)勢。”
    即使知道真剛說的話有道理,可田言的一顆心還是難以平復(fù)。
    “傳令,讓進入南陽的五萬大軍小心行事。”
    田言的話剛剛說完,耳邊便傳來了一聲熟悉的聲音。
    “現(xiàn)在再傳令,是不是太晚了?”
    田言的瞳孔一瞬間睜大了,她有些不可置信,說出這句話的人此時會現(xiàn)身在這里。
    趙爽?
    “趙爽!”
    真剛與亂神帶著絕大的憤怒,抽出了長劍,沖向了趙爽。
    只是,他們還未近前,卻見趙爽手中捏著兩顆石頭,輕輕一彈。
    咻咻!
    便隨著這破空的聲音,六劍奴中最后兩位毫無掙扎地趟在了地上,失去了聲息。
    看著趙爽臨近,田言顯得有些慌亂。此時的她想要拿些什么,卻發(fā)覺四周根本沒有什么可以依靠的東西。
    “阿言啊!這么多年來,我和你的幾位師父教了你劍法、文字、權(quán)謀、魅術(shù),獨獨沒有教你兵法吧!”
    趙爽自顧自地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起來。
    “就算你不教,我也自己能學(xué)。”
    “不錯,你是有些長進,不過還太嫩了。”
    “我藏了五萬兵馬,還有五千騎,對付如今的南陽守軍,綽綽有余了。”
    “的確,綽綽有余。”
    聽著趙爽的話,此時的田言就像是在課堂上遭遇老師反駁有些不甘心的學(xué)生。
    “那你倒是說,我怎么會敗?”
    趙爽并沒有回答,因為一聲哨騎探報,攪擾了這場談話。
    “俠魁,這…發(fā)生了什么?”
    看著躺在地上的兩名羅網(wǎng)劍客,哨騎很是驚慌。
    此時的田言很是煩躁,身體中有著一股怒火無法釋放,聲音很大。
    “發(fā)生了什么?”
    這名出身農(nóng)家的弟子不明白,一向雍容的俠魁如今是怎么了,可也只能老實稟告。
    “陽城守軍半道設(shè)伏,我軍五千騎全沒!”
    聽了這個消息,田言看向了趙爽,有些不甘。
    “我還有五萬大軍呢!”
    “那五萬大軍也……”
    田言回轉(zhuǎn)過身,看著那名欲言又止的哨騎,質(zhì)問道。
    “也什么了?”
    “他們糧草被斷,困守谷中,最后投敵了!”
    田言聽到了這個消息,第一個感覺不是憤怒,而是很丟臉,一種比死了還要難受的感覺!
    “滾!”
    “是…是!”
    哨騎倉皇的身影遠去,田言看著悠悠喝茶的趙爽,很是不滿。
    “我輸了,不是你的對手。我承認了我所有的謀劃在你面前不值一提。我就是一個隨時都能被你打敗的小小的女子。”
    “怎么樣吧!”
    田言雙手交叉,別著身體,一副我不掙扎的樣子。
    “阿言啊,不必妄自菲薄。如果你不重要,我又怎么會在此時諸路大軍臨近的時候,離開滎陽到這里來找你呢?”
    良久的沉默之后,田言別過了身子,嘴角微翹,臉上壓抑著笑意。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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