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第四十五章
李何硯放下手中的啤酒,歪頭看他:“什么?”
汪洋:“你知道的,魏妤不會等你太久。”
李何硯半瞇著眼睛:“所以呢,你想追她么?”
汪洋臉上的神色尷尬了下,他抹了把臉:“你看出來了?我也就她搬來那會對她有點(diǎn)好感,后來發(fā)現(xiàn)你們兩不太對勁,我早就放棄了,我現(xiàn)在對她沒什么想法。”
李何硯漫不經(jīng)心地嗯一聲。
汪洋:“我對她現(xiàn)在沒想法,但難不齊也有別男生喜歡她,魏妤人也不錯。硯哥,金姨都走了一年多,也不愿意看你這樣,你不應(yīng)該過這樣生活,你和我們不一樣。”
李何硯輕輕嘖了聲,瞥一眼:“你也被她傳染了?”
汪洋憨笑:“我們這不是都是為了你好。”
李何硯把煙盒扔給汪洋,汪洋半空中接過,打開煙盒:“你這兩天是不是沖魏妤發(fā)火了,她還罵你來著。”
“罵什么了?”
“說你狗脾氣。”汪洋沒隱瞞,“硯哥,你打算什么時候去看金姨?”
李何硯眼神飄忽,頓了頓:“過兩天。”
汪洋:“我到時候跟你一起去。”
李何硯搖頭:“不用,我一個人去。”
“也行。”
自從金麗紅去世后,哪怕是她的祭日和清明,李何硯都沒來過。他潛意識里覺得沒來這個地方,似乎金麗紅還活在世上。
灰色的大理石墓碑上,冷硬冰涼,女人的面容姣好,嘴角噙著一抹淺笑。都說相由心生,可以看出生前墓碑的主人生前是個溫柔的人。
李何硯站在跟前,雙手插兜,風(fēng)吹來,他的頭發(fā)被吹亂。
滿山是樹葉搖晃的聲音,遠(yuǎn)處的臺階上隱隱有一抹身影。
溫東海走上前,看到墓碑前的李何硯,愣了兩秒:“來看你媽啦。”
李何硯的視線落到溫東海臉上,淡淡點(diǎn)了下頭。溫東海將手中的菊花放在墓碑前,手按著膝蓋,要站起來時,聽到身后李何硯的聲音:“溫叔,我媽出事那天,你在場嗎?”
溫東海起身的姿勢僵了下,又緩緩站直,看著墓碑上的女人:“那會我在工地,也是在出事的第二天才知道的。”
李何硯皺了下眉。
“硯子,我和你媽媽是清白的。”溫東海看著李何硯,“別人不相信,你可得相信你媽媽。”
李何硯:“我沒說不信,我媽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溫東海和金麗紅小的時候就認(rèn)識,后來溫東海和幾個同鄉(xiāng)的人到別的城市找活,和金麗紅也就斷了聯(lián)系。等他再回來的時候。金麗紅已經(jīng)和李建斌領(lǐng)了證,李建斌喝多了,就會動手打人。溫東海聽到了,都會上來勸架,久而久之,小區(qū)里的長舌婦在背后嚼兩人舌根。
李建斌這人沒什么文化,喝酒愛面子。剛和金麗紅結(jié)婚之前,還有一份正經(jīng)工作,后來因?yàn)樗诘墓S倒閉后,沒了工作后,干脆就賴在家里混吃等死,平常就和那些不入流的酒肉朋友混在一起。偶爾聽到有心人說的那些話,喝多了就回來動手,怪金麗紅生活不檢點(diǎn),讓他在那些兄弟跟前跌了面子。
溫東海嘆氣:“我最后悔的事就是當(dāng)初去了霖城。”
李何硯沒說什么,他走下一級級臺階。
這世上如果真有后悔藥這種東西,那他大概就能接到那通電話了吧。
程小烏和汪洋兩人在李何硯父母的房子等著,程小烏躺在沙發(fā)上,看著汪洋:“李何硯真去看金姨了?”
汪洋在打游戲:“他今早發(fā)信息跟我說了。”
程小烏耳邊都是他游戲的音效,程小烏嫌煩:“你能把游戲聲音調(diào)小么?”
“沒聲音,還怎么晚玩游戲。”汪洋說。
程小烏沉默了會兒,說:“李何硯要回嘉城了吧?”
汪洋輕輕嗯一聲。
程小烏沒了聲,汪洋看她一眼:“硯哥總要回去的,他和我們不一樣,你不會真想硯哥一直待在這兒?”
“我又沒這個意思。”程小烏撇撇嘴,“你不是喜歡魏妤么,李何硯和魏妤分手,你就沒想過去追她?”
“兄弟妻不可欺。”汪洋退了手機(jī)游戲,抬頭望著程小烏,“你怎么看出來的,有那么明顯么?”
“有眼睛都看的出來。”程小烏掰著手指分析,“人搬來第一天,你不是還說人好看來著。后來蘭姨生日,你一副怕我給她難堪的樣子,搞得人跟你女朋友似的。”
話音剛落,玄關(guān)處傳來開門聲,兩人齊齊看向門口,汪洋說:“硯哥,你回來了?”
程小烏說:“怎么肩頭都淋濕了。”
“外面下了點(diǎn)雨。”
汪洋:“我媽煮了飯,讓你等會上我家吃飯。”
李何硯進(jìn)了洗手間,洗了把臉,拉開柜子,抽了兩張紙巾擦亮,看到抽屜里留著半管口紅,他拿出來看了眼,又丟了回去。M.XζéwéN.℃ōΜ
魏妤回到嘉城后,又過上兩點(diǎn)一線的生活。她沒有再聯(lián)系李何硯,也沒去問程小烏和汪洋他準(zhǔn)備什么時候回嘉城。
自從那天她和程鑫加了微信后,兩人倒是約著一塊碰頭吃過幾次飯。
飯桌上,程鑫提及了那個前男友的事兒,魏妤問了句:“你們現(xiàn)在沒聯(lián)系了嗎?”
“沒聯(lián)系了。”程鑫說,“我們壓根就不合適,不過是我當(dāng)初被愛情迷昏了頭而已。”
魏妤笑了笑,程鑫又問:“那你呢,和那個男生。”
“和你差不多。”
“我以前就住那兒了,感覺他朋友挺多的,反正每天都有人來找他。”程鑫笑說,“你們是因?yàn)楫惖夭欧值膯幔?br/>
“也不是。”魏妤說。
魏妤和程鑫吃完晚飯,又逛了會學(xué)生街。兩人才各自坐公交車回去,學(xué)生街附近的站臺擠滿要回學(xué)校的大學(xué)生,女生三兩一堆,嘰嘰喳喳議論著什么,充滿蓬勃與生機(jī)。
魏妤站了會兒,遠(yuǎn)遠(yuǎn)有公交車駛來,車上是擠擠攘攘都是人,有幾個女生擠了上去。魏妤沒有上去,站著等下一輛。
等了快十分鐘,才來第二輛公交車,相比先前一輛,倒顯得寬敞不少。魏妤站在窗前,拿在手里的手機(jī)屏幕亮了下,她點(diǎn)開,是汪洋發(fā)來的消息。
汪洋:硯哥,過幾天就會回嘉城。
魏妤看了會兒,沒有回復(fù)這條信息,抬起頭,窗外是璀璨的霓虹與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