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第四十章
魏妤在淮城就待了一天。這次回來,魏濤和孫蓉沒住在家里,已經(jīng)在外面買了套房子單獨住。林江婉得知她回來,給魏妤發(fā)消息約了見面。
林江婉畢業(yè)后,就回淮城發(fā)展,目前在一所小學當語文老師。兩人約在新開的一家咖啡店。林江婉問她:“回來待幾天?”
魏妤想了想:“明天就要回去。”
“去嘉城嗎?”
魏妤捏著吸管:“不是,先回雁南城,退租的事兒還沒處理完。”
林江婉托腮:“這樣來回跑不是更麻煩么,你還不如直接處理完退租的事兒,再回來。”
魏妤淡淡笑了笑:“還行,也不算太麻煩,還有些東西沒收拾完。”
林江婉哦了聲,又說:“你要是去清大,你那個男朋友呢,還留在雁南城么?”
魏妤輕輕嗯一聲。
林江婉捧起杯子喝了口咖啡:“其實吧,他雖然長得不錯,對你也挺好。但是沒什么正經(jīng)工作,這樣下去,你們遲早會出問題的,我可不是在唱衰你們啊。”
魏妤垂下眼瞼,盯著杯沿,輕扯嘴角說她知道。
林江婉點到為止,沒有再說下去。又換了話題,談起當小學老師也不輕松,特別是語文老師,又是班主任,雜七雜八事情一堆,要是碰上那種不講理的家長,那絕對頭疼。
話到最后,林江婉說:“現(xiàn)在想想還是念書的時候比較幸福。”
林江婉明早還要去學校準備開學的事宜,兩人沒有聊太久,差不多到八點就散了。
魏妤慢慢走回去,周玉茹還沒回來,屋里黑著燈。換了拖鞋,走進房間,拿過墻角的行李箱,打開,又去衣柜里拿了幾件冬天的衣服。Xιèωèи.CoM
周玉茹九點多才回來,魏志城這兩天又去外面跑運輸,這房子就剩她一個人,難免有些孤獨。周玉茹進臥室,坐在床邊看著魏妤收拾一些冬季的衣服,同她絮叨聊著:“少帶一點,提著也重,到時候寄過就行。”
魏妤嗯了聲:“我先帶幾件換洗。”
“雁南城那邊的出租房的東西都收拾好了沒?”
“收拾得差不多了。”
周玉茹頓了下,說:“那你和那個男生現(xiàn)在什么情況?”
魏妤沒作聲,周玉茹繼續(xù)說:“當初你二姨給你介紹的那個男生,我是聽你二姨說人不錯,家里條件也好,我想著就給你介紹認識一下,投緣就接觸接觸,不投緣就算了。我們供你讀書,也不過是為了讓你以后生活好一點,不是為了讓你找這樣的人。現(xiàn)在你還年輕,覺得談戀愛沒什么,等成家了有了孩子,問題就更多了,你仔細想想吧。”
周玉茹這一番話說得十分平和,魏妤知道她最近和孫蓉相處得不太好,似乎對魏濤也有些失望。
魏妤淡聲說:“嗯,我知道。”
晚上的時候,李何硯發(fā)來信息,問她明天什么時候回來,說要接她。魏妤說不用,宋璐會來接她。
李何硯看到她的信息時,在桌球店,他一只手抵著球桿,旁邊是桌球的撞擊聲。有人拍了下李何硯的肩:“看什么呢,李何硯,到你了。”
李何硯收了手機,揣回褲兜里,俯身,球桿重重一擊,桌球滾了一圈,沒有落袋。
有人吹了聲口哨:“硯哥,你今天狀態(tài)不太對啊。”
李何硯把球桿扔給黃子,讓黃子替他打。
隔天,魏妤回到了雁南城辦理退租手續(xù),把鑰匙交給房東阿姨。
房東阿姨站在門口,笑瞇瞇:“我就說住這屋的人能考上研吧,姑娘,阿姨沒有騙你吧?“
魏妤笑:“是沒騙我。”
房東阿姨說:“你考上哪個大學了?”
“清大。”
房東阿姨一拍掌:“哎呦,真厲害啊,看來我這屋子的風水確實不錯,住你隔壁的那個女生也考上研了。”
魏妤已經(jīng)很久沒見到程鑫了,自從她復(fù)試回來后,就沒再見過程鑫。
魏妤:“那這門等會還鎖嗎?”
房東阿姨說:“不用鎖,過兩天有人來看房子,你等會收拾完,帶上門就行,反正也沒什么東西可偷的。”
房東阿姨說完也就走了,魏妤回頭掃了眼屋里,其實沒有多少東西要收拾,其他該寄的都寄了,就剩幾本還沒看完的書,她打算寄到清大去。
魏妤將最后一本書放進紙箱里,在原地坐了會兒,忽然起身,去敲李何硯的房門。她不知道他在不在屋里,但魏妤還是賭了一把,她賭對了。
李何硯出來開門,垂下眼睛望著她。
魏妤盯著他看:“我等會就要走了。”
李何硯皺了下眉。
魏妤說:“你不說些什么?”
李何硯眼神晦暗,緊緊抿著唇,像是在隱忍著什么,過了了會兒,他狠狠吸了口氣,扯住她的手腕,將人拉入房間,推上墻壁,低頭去吻她的唇。
幾乎是一觸即發(fā)。
魏妤雙手捧著他的臉,回吻他。舌尖嘗到他嘴里苦澀的煙味,他身上也是濃重的煙草味,不知道剛才抽多少根煙。唇瓣被他吮得發(fā)疼,魏妤沒有出聲。兩人身體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魏妤明顯察覺到他的身體起了變化。
手指溜到他的褲頭,要去解開,李何硯抓住了她的手,眼睛猩紅,沉著嗓子:“別亂來。”
魏妤緩緩抬頭:“你不想?”
李何硯低下頭看她,瞇著眼,眸色沉沉,脖子上的青筋突顯,聽到她說:“我想,李何硯。”
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魏妤躺倒床上,她手指插入他的頭發(fā)間,眼睛盯著天花板上那盞白色燈泡,燈泡的邊緣有些許黑點。
她像是一張不斷繃緊的弦,繃到極致,在某一瞬間,魏妤忽然揪緊了身下壓著的被子,接著屋里響起彼此的粗喘,濕熱的呼吸。
魏妤不知道兩人折騰了多久,直到天天漸黑了下去,又慢慢變白。她醒來時,臉枕在了李何硯的手臂上,他裸著上身,還在沉睡中。他睡著的時候,神態(tài)也不輕松,眉頭緊緊皺著。
魏妤掀開被子,起身下床,到衛(wèi)生間換上衣服,又開門出去。
門被關(guān)上的那一刻,李何硯睜開了眼,靠著床頭,拿過床上的煙盒,一根接一根的抽煙。
門外響起行李箱輪子滾動的聲音,過了會兒,聲音漸遠了。
李何硯狠狠吸了口煙,火星迅速燒到底,一截煙蒂落在他身上,像是要被灰色的塵土所掩埋,他摁滅了煙,又拿過煙盒,卻沒打開,揉成一團,重重丟到了墻邊,罵了聲操,□□媽的。
他發(fā)泄過后,又躺下,仿佛精疲力竭,整個人蜷縮成一團,胳膊搭在眼睛上,胸前劇烈的起伏著,臉上神色灰暗。
魏妤打車到機場,路上,下起了雨。其實她身體疲憊,魏妤強撐著精神,點開手機,刪除了李何硯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
到達嘉城,已是晚上。
魏妤沒有去清大,找了家酒店住下,晚上洗漱過后,手機進來一條短信,是銀行發(fā)來的打款信息,不是周玉茹打來的。
魏妤握著手機,愣愣地站了會兒,發(fā)尾的水珠順著脊背下滑,窗外是汽車駛過的鳴笛聲。魏妤給汪洋發(fā)了條信息,讓汪洋把卡號給她。
汪洋打來電話問原因,魏妤簡單說了兩局。汪洋在電話里沉默了一會兒,說:“你真和硯哥分手了?”
“嗯。”她淡淡道。
汪洋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行吧,我把卡號發(fā)給你。”
魏妤:“謝謝。”
掛了電話,魏妤連頭發(fā)都沒吹干,掀開被子躺在床上,閉上眼,她需要睡一覺,好好的睡一覺。
汪洋第二天去找李何硯,他沒在自己的屋里,在魏妤租的那屋里。
汪洋:“硯哥,昨天魏妤聯(lián)系我了。”
李何硯側(cè)目:“她說什么了?”
“也沒說什么,她把你給她打的錢都轉(zhuǎn)到我這里,說讓我轉(zhuǎn)交給你。”
李何硯低低的操一聲,拿出手機,要給她撥電話,電話沒接通,顯示已被拉黑,再點開微信,還是一樣。
李何硯拿著的手機的手垂了下去,腦袋重抵在墻上。
汪洋說:“怎么了?”
李何硯:“她拉黑了我。”
汪洋說:“那錢呢?”
“直接轉(zhuǎn)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