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第十四章
14
魏妤莫名松了口氣,抬眸去看籃球場。
籃球場的旁邊的路燈已經(jīng)亮起,光線不亮,環(huán)境昏暗,飄來球場上男生的說話聲。
“操,李何硯,別打那么狠啊?”
“不是說要把我打趴下么?”
他聲音略帶幾分粗喘。
魏妤看了會兒,轉(zhuǎn)身走開。
李何硯收回了視線,莊兆林說:“你剛看誰呢?”
李何硯把球扔給他:“看你了。”
莊兆林一把勾住他的肩頭:“說啊,看上哪個了,我給你介紹,我們雁大美女挺多的。”
李何硯乜著眼睛看他:“你們雁南大學(xué)的副主席還帶拉皮條?”
“我操,這不是為你脫單著想嗎?”莊兆林笑說,“你上回來機(jī)房,我們專業(yè)的女生有跟我要你聯(lián)系方式的,你說我是給還是不給?”
李何硯隔開他搭在肩頭的手,走到籃球框下,俯身撈過手機(jī),揣進(jìn)兜里:“走了。”
“這才幾點,就不玩了?”
“累了。”
魏妤回到出租屋,手機(jī)充上電,剛開了機(jī),微信信息提示音響個不停。
魏妤點開,看到徐曾兩分鐘前在宿舍群里發(fā)了條消息:宋璐和吳珊又干架了。
孫茵:她們兩這是要相愛相殺到畢業(yè)啊。
徐曾:相愛沒有,相殺倒有可能。
林宜:她們兩就沒想過搬宿舍嗎?這么吵下去,住在一間宿舍也很尷尬吧。
門外響起敲門聲。
魏妤放下手機(jī),去開門,宋璐神情還帶幾分慍色:“投靠你兩天。”
魏妤讓她進(jìn)來:“又和吳珊吵架?”
宋璐嗯一聲,撲到床上:“連你都知道了?”
“這次又是為了什么?”
宋璐:“反正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那你還和她吵?”
“所以我說我們不對盤啊。”宋璐又坐起來,正兒八經(jīng)說,“要不,我和你平攤房租,這么隔三岔五地來打擾你也不太好。”
魏妤笑了:“不用,你要是宿舍住不自在,就住我這里。”
宋璐又是一聲長嘆:“哎,我當(dāng)初怎么就沒和你分到一間宿舍呢。”
宋璐在衛(wèi)生間洗澡,外頭忽然幾聲轟隆的雷鳴聲,要下雨的前奏。
樓頂還有晾曬的衣服,魏妤站在浴室門外,同宋璐說了聲,門里水聲停了,傳來宋璐的聲音:“外面在打雷,你不害怕啊,等我洗完和你一起到陽臺收唄。”
“沒事,我很快就回來。”
“那你注意點,別摔了啊。”
水聲又淅淅瀝瀝響起。
身上是換下的吊帶睡裙,領(lǐng)口有點低,魏妤看了看,去衣柜里拿了件針織外套。
樓頂只搭了頂棚,四面漏風(fēng),墻角處有雨水打進(jìn)來的濕跡,一片潮乎。
魏妤收了衣服,抱著在懷里,耳邊又是一聲驚雷。
魏妤迅速下樓,經(jīng)過李何硯門口,門忽然被里頭的人打開,視線猝不及防撞上,魏妤要回屋,他眉頭皺了皺,手腕一緊,被他拉了進(jìn)去。
背貼在門板上,一聲輕響。
李何硯低聲:“躲我呢?”
她被嚇了一跳,胸口微微起伏,抬起眼看他,李何硯正欲說些什么。
隔著一扇門板。
走廊響起宋璐喊她的聲音:“魏妤,魏妤。”
兩人一時都沒出聲,維持著眼下的動作,他的手臂撐在她腦后門板上,黑色的T恤袖口若有似無蹭著她的耳垂,魏妤屏著呼吸,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
“怎么收個衣服要這么久。”
宋璐嘀咕著,聽腳步聲,似乎是到樓頂去找她了。
魏妤提醒他:“我得回去了。”
李何硯一言不發(fā)地瞧著她,半晌,退后一步。魏妤轉(zhuǎn)身,擰開門把,她又回頭看他:“李何硯。”
他抬起頭。
“我沒有在躲你。”
魏妤回到房間,過了幾分鐘,宋璐推門進(jìn)來,眼睛一亮:“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啊,我剛上樓頂找你,沒看到你。”
魏妤隨口胡謅:“剛?cè)窍氯恿死!?br/>
宋璐也不懷疑:“外面的雨也太大了,我剛上樓頂一會兒,手臂都被雨水打濕了。”
魏妤抽了兩張紙巾遞給她:“你擦擦。”
宋璐接過,扭頭看了眼窗外:“李何硯那屋也沒開燈,他今晚是不是沒住在這里。”
魏妤垂了垂眼眸:“不太清楚。”
晚上,魏妤和宋璐躺在床上,宋璐拿著手機(jī)和陳凈聊天,時不時從喉嚨里蹦出一聲輕笑。
魏妤刷了會朋友圈,剛退出,沈清槐忽然發(fā)來一張相片,魏妤點開,是一張滿街紅的似火燒般的楓葉相片。M.XζéwéN.℃ōΜ
宋璐湊過腦袋,看了眼:“這沈清槐什么意思?不會想跟你復(fù)合吧?”
“應(yīng)該不是,我們說了分手后當(dāng)朋友的。”
宋璐篤定:“我打包票,沈清槐對你還沒死心。”
魏妤沒什么反應(yīng)。
宋璐又嘀咕:“不過這沈?qū)W長面上看起來很優(yōu)秀的一個人,說話做事也挺成熟,真沒想到也是媽寶,果然人無完人啊。”
這話宋璐說了好幾遍,魏妤關(guān)了手機(jī),放在枕頭底下:“我要睡覺了,你不睡嗎?”
“我和陳凈再聊會。”宋璐一臉甜蜜地笑,“我小聲點,你先睡吧。”
魏妤無聲地笑了笑,拉高被子,閉上眼睛。
第二天下午,李何硯去了趟雁南大學(xué)。
雁南大學(xué)的機(jī)房就在南門左手邊那棟樓,從一樓上去,靜悄悄的,今天是周六,沒有學(xué)生上課,李何硯走到了三樓。
莊兆林在機(jī)房門口等他:“靠,總算來了,我還以為要被放鴿子了。”
李何硯抬眼:“這么不相信我?”
“你摸著良心想想,你放過我的鴿子還少嗎?”
機(jī)房里有幾個男生,有生面孔,也有熟面孔。
莊兆林說得那道動態(tài)規(guī)劃題目,李何硯把情況壓縮成整數(shù),沒用十分鐘就敲出了代碼。莊兆林按著鼠標(biāo):“我去,還是你行,這道再看看。”
李何硯往后靠著椅背:“不是說就一題?”
“你難得來一次,做一題就想走?”
李何硯低低笑了聲:“操。”
李何硯一下午都耗在機(jī)房,期間,他去衛(wèi)生間放水。
大一的剛?cè)虢M的男生,沒見過李何硯,向莊兆林打探消息:“莊哥,這人誰啊,他以前也打ACM的么?”
莊兆林在看李何硯寫的代碼:“嗯,拿過亞洲區(qū)域賽的金牌。”
“牛逼啊,后來沒進(jìn)入全球總決賽嗎?”
“他沒參加。”
“可惜啊。”男生唏噓,“怎么就不參加了?”
莊兆林看著男生,慫恿道:“好奇啊,好奇,你等會去問他。”
李何硯回來后,男生真去問他,李何硯神色不易察覺地頓了頓,笑笑說:“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