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赴賭局(一)
“坤少,軍哥在里面等你。”一個長相頗為帥氣的小男生神情嫵媚地朝顧梓坤打招呼,隨即把我們帶進一間很大的包房。
包房里光線很暗,沙發(fā)上已經(jīng)坐了幾個人,有男有女。確切點說,應(yīng)該是每個男人身邊都坐了個妖嬈的女人或者是......漂亮的男人,那些男人和領(lǐng)我們進來的那小男生差不多打扮,或者說他們根本算不上真正的男人,至少在這里算不上。
“梓坤,怎么才來?軍哥都等你半天了。”說話的是個三十左右歲的高個男人,我見過他照片,蔣清遠的弟弟,蔣清正,坐他身邊的是個年輕的漂亮小男生。
“不礙事。”羅軍大掌一揮,透著股江湖氣,“既然梓坤來了,上酒,咱邊喝邊聊。”他話是對顧梓坤說的,眼角余光卻一直瞄著我。
明明我是第一次見他,但他給我的感覺卻好像已經(jīng)認識我很久了。
很快有人擺上年份久遠的紅酒和各種水果、小吃。羅軍卻沒拿倒好紅酒的杯子,而是用牙齒咬開一瓶百威,咕咚咚,一口氣就是半瓶,顯然,他和顧梓坤、蔣清正并不是同一路人。能讓不同路的人坐到同一張桌上,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共同的目的。
包間里的男人們邊喝酒邊聊天,很快就有些高,時不時地有人開始說些葷段子。和他們比起來,顧梓坤倒是安靜許多,白皙柔潤的手掌端著杯質(zhì)地純凈的紅酒,輕輕搖晃著杯壁,時不時抿上一口,不怎么說話。
“小妞兒,是不是瞧上我們家梓坤了?是的話,我給你牽線。別看我們梓坤長成這樣,從不在外面亂來,到現(xiàn)在還是個雛雞。”蔣清正擠過來,一手勾住我肩膀,顯然是有些喝高了。那次蔣老爺子八十大壽,他人在國外,因此沒見過我。
“不是。”我僵著身子,臉也跟著一紅。
“梓坤,聽見了?小妞兒說不喜歡你。你這每次來都守身如玉的,怕是白給人家守了。”蔣清正唇角一勾,露出個極雅致的淺笑,那樣子和蔣清遠還真有幾分相似。看來這人和他大哥一樣,明明是衣冠禽獸,還偏偏要裝成社會精英。
“正哥,你別瞎說,我是不喜歡那樣,不是為她。”顧梓坤說這話時,細長的眼睛里騰起一絲霧氣,俊俏精致的臉蛋上染了點粉色。
“呦,我們家梓坤還會臉紅吶,看來真對這小妞兒不一般啊。”蔣清正繼續(xù)揶揄,一雙賊溜溜的眼珠子把我上下掃了個遍。
“并沒有。”顧梓坤瞥我一眼,陰測測地吐出三個字,臉色很快恢復(fù)正常。
“哥兒幾個都聽見沒,這小妞兒看不上咱梓坤,梓坤也對這小妞兒沒意思。”蔣清正放開我肩膀,扯著脖子吼了一句。他眼神悄悄朝羅軍遞過去,收到的是沉默的縱容。樂文小說網(wǎng)
立刻有幾個男人擠坐到我身邊,嚷嚷著讓我陪他們唱歌、喝酒。蔣清正身邊那漂亮小男生過來直接就摟住了我腰,問我不喜歡坤哥那款,是不是中意他這一款,我差點被他惡心吐了。
我推說不會喝酒,嗓子疼也唱不了歌,幾個男人還是扯著我不放,那漂亮男生還嗲著聲音質(zhì)問:“小姐姐,你這酒也不喝,歌兒也不唱的,到底幾個意思呀?”他邊說邊往我跟前湊,眼看著嘴唇都要貼我臉上了。
“滾!”一杯紅酒一滴沒剩,兜頭潑到那小男生臉上,鮮紅的酒液順著白皙的臉蛋往下淌,暈花了紫色的煙熏妝。
“坤哥,你......”小男生顯然沒料到顧梓坤會出手,尷尬地拿袖子抹著臉上的酒水,卻始終沒敢發(fā)作。
“都一邊玩去。”顧梓坤從羅軍身旁站起來走到我這邊,一把推開那漂亮男生,用身體擋開圍著我的幾個男人。
“喲,都這樣了,還說不是?”蔣清正瞧著顧梓坤的臉繼續(xù)揶揄。
顧梓坤沒吭聲,拽起我朝角落里走。包間里的人全都瞧向羅軍,我明白,此刻只要羅軍說個不字,我和顧梓坤一個都別想從這包間里走出去。
羅軍發(fā)出爽朗的一聲大笑,“小姑娘害羞,你們別逗人家。”包間里的人這才收回眼神,繼續(xù)該干嘛干嘛,就像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樣。
顧梓坤拉著我坐到包間的一個角落,恰在此時我手機突然就響了,摸出手機,低頭一看,屏幕上不停閃爍著兩個字,“奇哥。”我忙不迭地想要接聽,手指一顫,被顧梓坤一把奪去,按下了關(guān)機鍵。
“你干嘛?”我狠狠瞪著他,眼睛里幾乎要冒出血來,不是他把我騙到這里,我也不會這樣被人欺負。
“你以為他是什么好人?”顧梓坤朝著我齜牙,活像一頭被我惹炸了毛的小野豹,“你知道金誠是怎么死的?”
我一下子愣住,金誠這個名字我記得,林奇和我說他是出車禍死的,“車禍,是個意外。”
“意外?這世界上太多的意外,都是被人有意為之。一個對自己親叔叔都能出手的人,該有多狠?”顧梓坤把我的手機扔到桌子上,拿起面前的啤酒悶了一大口。
“我早就聽人說,他在商界長袖善舞,而且心狠手辣,無情起來六親不認。對誰都若即若離,最大的本事就是,你覺得你和他很親近,可一反手就被他玩得渣兒都不剩。”
顧梓坤敲了敲我的額頭,聲音愈發(fā)陰測測的,“他十七歲時做過的事,你用二十歲的腦袋都想不到。他就是顆毒藥,人畜不近,鬼都不知道他的心思,誰碰誰死。”
我本想拿回手機的手一下子僵住,早就聽林震說過,林奇這些年要保住金家的產(chǎn)業(yè),又要發(fā)展自己的勢力,多少回九死一生。
蔣清遠也說過,林奇十七歲回到金家,有很多事金譽琛不好出面,都是林奇帶人擺平的,只是我從沒想過這些事具體是什么。
“陪我喝一杯。”顧梓坤抬手拿起我面前的水晶高腳杯,倒?jié)M了紅酒。
我心里憋著事,一直不舒服,端起酒杯,一口悶了個干凈。
“土包子,紅酒可不是這么個喝法,好東西都被你糟蹋了。”顧梓坤唇角勾笑,依舊是那個陰測測的聲音,隨即又給我倒?jié)M了一杯。
兩杯紅酒下肚,我和顧梓坤玩起了骰子,最簡單的玩兒法,輸?shù)暮染疲A的倒酒。當(dāng)時的我倆都特想放縱,為了不可能得到的人一起放縱。
約莫過了半小時,包間的門突然被推開,門口,一個如是喬木的身影闖入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