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不值得
    林奇就站在我對面,微低著頭,說話的時候嘴角開始不停地顫抖,“不為什么,我......不喜歡孩子。”
    說完這句,他才敢抬頭,薄薄的眼皮輕輕顫動,兩顆碩大的淚珠瞬間滾落下來,“你說的對,我......沒有心。所以,為我這樣的人死不值得。”
    他邁開長腿走進里間的書房,之后就沒了聲音。重重的疲憊感如潮水一般向我侵襲而來,我躺在臥室的大床上很快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我醒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夜了,寒涼的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射進來,一室清冷。里間的書房似乎沒什么動靜,我不知道林奇是不是還在。悄悄起身,我推開里間的房門。
    昏暗的壁燈光線下,林奇靠墻坐在地上,旁邊散落著一堆的酒瓶和大大小小的煙頭,記憶中除了第一次遇見,我沒見林奇抽過煙。WwW.ΧLwEй.coΜ
    那次從壹號公館出來,他咳的厲害,說是肺上傷過,聞不得煙味,可現(xiàn)在......我忍不住悄悄走到他身邊,他眼睛緊閉著,似乎是睡著了,白皙的臉頰微微有些泛紅,英挺的鼻梁上掛著幾顆細密的汗珠。
    金奶奶說過,他體質(zhì)和常人不同,受了外傷就容易發(fā)燒。看著他手背上沁著血點子的紗布,我心里隱隱作痛,手不自覺地探上他額頭。
    我手指離他還不足一寸的時候,他忽然從鼻腔里發(fā)出一聲細微的悶哼,看來他沒睡著,我立刻抽回手,準備離開。
    “小丫頭,別走,別離開我。”他的聲音帶著卑微的乞求,我一下就僵住了。
    他猛地站起身,一下把我抵在墻上,瘋狂地親吻,肆意地發(fā)泄。我身上的睡衣很快被他撕扯干凈,我拼命地掙扎,可我越掙扎他在我身上進攻得越厲害。
    他的這種舉動,激發(fā)了我這幾天一直隱忍在身體里的某種情緒,我輕撫上他淡漠的眉眼,“奇哥,你說過不會愛上任何人。你騙我喝藥,逼我墮胎,都是因為你不愛我,你怕我利用這個孩子纏著你,對不對?”
    林奇一直半瞇著的鳳眸,忽地一下睜開,卻在看到我神情的一瞬間,飛快地黯淡下去。
    一側(cè)的咬肌輕輕鼓了鼓,他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像利箭一樣,把我狠狠射穿“對,我不愛你,我說愛你,也不過是愛玩兒你。所以,不要再幻想著給我生什么孩子,我討厭孩子。”
    果然!
    我眼里的淚水絕了堤一樣,大片大片在臉頰上流淌,被林奇吻干了再流下來,流下來又被吻干,直到我眼里干涸得再沒有一滴眼淚。
    他很快將我抱進臥室的大床,粗重的喘息在我耳邊越來越清晰,以我對他的了解,很清楚他想要對我做什么。他想要我,就在他說愛玩兒我的時候,身體上已經(jīng)有了本能的反應。
    可我剛剛流產(chǎn)還不到一個星期,血都還沒凈,醫(yī)生明確地告知,至少一個月內(nèi)不可以同房,否則會對身體健康有很大的影響,林奇不會不知道。可既然是不愛的女人,那就只剩下身體,沒資格談健康。
    就在我準備被身上的男人毫不憐惜地狠狠刺穿的時候,他啃噬著我,用自己的右手讓一切歸于寧靜。
    事畢,他從身后攬住我腰,清冷淡漠的聲音滿含霸道,“所以,簡瓊,在我沒玩兒夠你之前,你都只能是我的女人。”
    我記得有本言情小說上寫著,愿意從身后抱你的男人會給你無盡的愛,可見,那些書都是用來騙女孩子的。
    第二天我醒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中午了。林奇不在,整個金隅灣已經(jīng)被收拾干凈,昨天的狼藉絲毫找不到痕跡,如果不是某些地方還空著,我真的以為,那只是一場不曾發(fā)生過的噩夢。
    從那天開始,我就被林奇關進了金隅灣,確切地說應該是圈禁。他斷絕了我同外界的一切聯(lián)系,沒收了我的手機,拿走了我的身份證和銀行卡。
    照顧我的保姆增加成了兩個,年紀大一點的劉媽和年輕一點的小荷。除了上廁所和睡覺,我?guī)缀跻惶於男r都被人盯著。
    別墅里大大小小的刀具都被集中鎖了起來,甚至有一次早飯的時候,我不小心打碎了個茶杯,小荷立刻很緊張地跑過來收拾,劉媽還特意盯著我檢查,有沒有私藏破裂的茶杯碎片,一定是林奇交代的。
    我的身體一直恢復得不好,血量很多,下腹也時不時就會隱隱作痛,我覺得這一定是那個小生命留給我的小小懲罰。
    小荷給我煮了益母草紅糖水,據(jù)說這種東西可以幫助小產(chǎn)的女人盡早排清惡露。惡露就是流產(chǎn)的時候,胎兒被剝離之后在子宮中遺留的余血濁液,而我一直出血就是惡露沒有排干凈。
    可我對這種紅糖水,卻有著一種本能的排斥,根本一丁點也喝不進去。
    更確切地說,一見到那種粘稠的紅色液體,我就會聯(lián)想起,除夕夜那天,我把自己泡進浴缸,那整整一缸被我染紅的血水。
    惡心得連前一天晚上的食物,也會一點不剩地嘔出來。我覺得我總有一天會血盡而亡,這便是我自不量力地去愛一個我根本得不到的人的報應。
    最后,還是劉媽想了個主意,她用糯米和芝麻做了好多麻團,把益母草和其他幾種有利于我身體恢復的草藥熬好了,和上紅糖,做成餡料包進麻團里。
    劉媽做的麻團很小,只有湯圓那么大,我完全可以一口吃掉一個,這樣我就不用再看見它深紅的顏色,就能直接吃進肚子里。
    不過,每天做這種糯米麻團挺麻煩的,要熬藥、做餡、包麻團、又要用油煎,所以我很感激劉媽,自從我媽走了以后,就沒人再對我這么好了。
    林奇隔兩天就會來一次,我倆并沒有什么言語上的交流,不過每晚他都會和我睡在同一個房間,瘋狂親吻,肆意宣泄,卻從不做到最后,似乎只把我當做某種情緒壓抑太久的釋放對象。
    我以為我的日子大概就會這樣過下去,直到林大總裁玩兒夠了我的那天,然而,不久以后到來的一位不速之客卻將這表面的平靜悉數(shù)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