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生下來
于是,我望著他很認真又很小心的開口,“奇哥,我是......第一次懷孕。
“嗯,我也是第一次讓女人懷孕。”林奇趴在我耳邊低笑,俊臉微紅,那樣子有點像個忽然害了羞的孩童。
“奇哥,我今年才二十歲。”其實,我心里是想說,我年紀太小不適合做流產(chǎn)手術(shù),可又不知道怎么說出口。
“嗯。”他抬起大手揉揉我的發(fā)頂,“做媽媽是有些小。”
一聽這話,我立刻就急了。他之前就說過,不會和我結(jié)婚,不會讓我懷孕,現(xiàn)在又說我年紀小,肯定是想讓我把孩子做掉。
“奇哥,我不會用肚子里的孩子逼你和我結(jié)婚。”我手護著小腹,聲音都染了哭腔,“我求求你,不要讓我把孩子做掉!”
“小丫頭,你在說什么傻話?”林奇望著我,墨眸里全是吃驚的神色,“你......你覺得我會讓你把孩子做掉?”
我一時間沒敢答話,怯怯地望著他,難道......他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我倆的孩子,你覺得我會舍得?”林奇纖長的手指在我側(cè)臉上輕輕一捏,帶著點懲罰的意味,“不是早就和你說過了,我不會輕易讓你懷上。不過,要是萬一有了,也絕對會讓你生下來。你是不長記性怎么的?”
弓起食指,他似乎是想彈在我腦門上,可最終卻沒忍心,化作落在我額頭上的輕輕一吻。
門忽然被推開,“咳咳......”男人略顯尷尬的輕咳,“那個......不好意思,你們繼續(xù),我過會兒再來。”進來的人是金譽琛。
“算了,本來我們也沒做什么。”林奇的薄唇從我額頭上移開,姿勢卻一點沒變,一只大手攬著我肩,趴我身前,“況且,我家丫頭懷孕了,也做不了什么。”
林奇那語氣聽起來有點怨婦,金譽琛又干咳了兩聲,明顯是在忍著笑,我臉倏地一紅。
“你裝什么?師姐懷金豆豆那會兒,你還不是整天陰著個臉。”林奇毫不客氣地拆臺。這次金譽琛干咳得更厲害了。
“有什么事兒?快說,我家丫頭剛醒,需要多休息。”林奇語氣不善,顯然是在下逐客令。
“大夫說了,你傷口恢復(fù)得不行,今天必須去特護病房。”
“不去!”
“這么大人了,別任性好不好?你的身體經(jīng)不起這么折騰。”金譽琛語氣有點急。
“昨天你就是這么說的,我沒去不也好好的。”原來昨天金譽琛就來過。
“奇哥,你還是聽醫(yī)生的吧。”我記得,金譽琛曾經(jīng)和我說過,林奇的身體不能受外傷,不然后果會很嚴重,心里忍不住一陣擔(dān)憂。
“那些醫(yī)生就喜歡小題大做,放心,小丫頭,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林奇拍拍我頭安慰,看來還是不肯去特護病房。
金譽琛還想再說什么,恰在此時,他手機響了,“喂,爺爺。”
“嗯。是,爺爺。”
電話掛斷,金譽琛看了林奇一眼,“爺爺說了,他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陳教授,下午你必須轉(zhuǎn)特護病房會診。”
“你去和爺爺說,讓陳教授直接到這里來。”林奇依然固執(zhí),這男人認準了的事兒,八條牛都來拉不回來。
金譽琛沒立刻回答,看我一眼之后才慢慢開口,“你家這小丫頭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想進金家,必須要爺爺點頭才行,你應(yīng)該明白。”
這一句話,就抓住了林奇的軟肋。
“下午兩點,我會安排好醫(yī)生、護士給你換病房。”金譽琛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林奇不再反駁,沉默著沒有出聲,攬在我肩膀上的大手狠狠一捏。
過了很久,男人將臉埋進我懷里,悶悶地出聲,“我真沒用,連陪著你,這么小的事都做不到。”
我輕撫著他的短發(fā)安慰,“醫(yī)生不都說我沒事了,奇哥,你別擔(dān)心,我會每天去看你的。”
“好。”林奇朝著我笑,明明是那么好看的笑容,卻讓我心底一片酸澀。
“你背上的傷嚴不嚴重?”既然金譽琛這么堅持,下午就讓他轉(zhuǎn)去特護病房,估計背上的傷肯定不輕。
我撩起他衣服要看,卻不知他是害羞還是怎么的死活就是不依,我怕碰到他傷口只好作罷。
金譽琛下午兩點準時出現(xiàn),招呼著醫(yī)生、護士給林奇轉(zhuǎn)去特護病房。林奇雖然一直黑著臉,卻沒再拒絕,全程都比較配合,估計是上午金譽琛最后那幾句話起了作用。
本來我以為,林奇只不過是轉(zhuǎn)去了一個護理條件和醫(yī)療設(shè)備都比較好的病房,即使不在同一樓層,我也可以隨時去看他。后來,我才發(fā)現(xiàn),情況并不是我想的那樣。
林奇轉(zhuǎn)進特護病房的當(dāng)晚就開始發(fā)燒,而且一進特護病房,他就謝絕了所有人的探視,當(dāng)然也包括我。
進不去病房,我就一遍又一遍地給他打電話。但每次接電話的都是特護,每次給我的答復(fù)都是林總正在做理療,不方便接電話。我問他病情,得到的回答也總是,“目前病情穩(wěn)定,正在恢復(fù)中。”
見不到他,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踏實。于是,我不顧醫(yī)生臥床休息的囑托,固執(zhí)地每天打完點滴就去林奇病房門口守著。這樣至少我能知道他在里面,他沒事。雖然我照顧不了他,但我想離他近些,更近些。
林奇轉(zhuǎn)回普通病房是在一星期以后,依然是我那間,依然在我病床旁邊。
那天,他從門口進來的時候,我剛打完點滴,“奇哥?”我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太擔(dān)心,出現(xiàn)了幻覺。ωωω.ΧしεωēN.CoM
“嗯。”他朝我快步走過來。
我一把攬住他腰,埋進他懷里,感覺到他身上熟悉的溫度,我懸了一周的心才終于踏實下來。
他人瘦了整整一圈兒,面部輪廓更加立體,人也顯得特別高挑,頭發(fā)和胡須剛剛打理過,就連藍白條紋的病號服也穿的一絲不茍,他是我見過所有人中唯一一個能將病號服都穿得筆挺的。
“小丫頭,我回來了。”他的大手自我頭頂順到發(fā)梢,清淺的眸子里全是掩飾不住的寵溺。
“嗯。”我不住地點頭,一只手緊緊捂住嘴巴,嗚咽聲還是從指縫中流淌出來,這幾天來所有的擔(dān)心,所有的委屈,都化作咸咸的淚珠打濕了他的胸膛。
“傻丫頭,我這不是好好的嘛。”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眸底一片猩紅。
話落,他帶著招牌式的淡笑,俯身吻干我臉上所有的淚痕......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次,我和他之間,差一點就是生與死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