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六書院繼續(xù)放端午假，好讓在端午節(jié)當(dāng)天玩累了的孩子們好生休息一天恢復(fù)調(diào)整，五月初七是燕五姑娘的生辰，照老舊的風(fēng)俗來講，五月被看作是惡月，這個月出生的人通常命不好，尤其是端午當(dāng)天生人，是男子的話連出仕都難，幸好燕五姑娘晚了兩天，又是個女兒家，大家也就沒有太往心里去，只燕大太太時常擔(dān)心將來會因此而影響燕五姑娘的婚姻，所以從小就比別人多疼她一些。</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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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五姑娘的生日和府里其他晚輩一樣，都沒有大肆慶祝，不過因正好趕上請安日，燕大太太就借便很讓廚房做了幾樣她愛吃的菜，燕老太太縱然喜歡同大兒媳對著干，卻也因著對燕五姑娘的疼愛之心沒有多說什么。</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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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五姑娘還收到了很棒的生辰禮物。</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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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老太太賞了她一支金鑲珠寶松鼠簪，簪子的兩端各嵌著一粒紅寶石，較粗的一端鏨雕出松鼠和樹枝的形狀，并嵌著一粒碧璽和兩粒珍珠，整支簪子構(gòu)思巧妙簡潔大方，燕五姑娘當(dāng)場就簪到頭上去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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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大太太是回到抱春居后才將禮物給了自己這個小女兒的——一件艷麗華美的百鳥裙，燕五姑娘高興得險些拍拍翅膀飛上梁去，抱著那裙子睡了一晚。</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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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大少爺送她的是一柄價值不菲的黑綢繡花蝶玉鑲寶石柄團(tuán)扇，燕二姑娘送的是自己親手蒸的薔薇露，燕三少爺送的是一盆文殊蘭，燕四少爺送的是木質(zhì)刷彩漆的搖頭娃娃，燕六姑娘送的是自己繡的精致桌屏芯……燕大老爺送的是一套十二個小泥人，每個泥人兒都捏做了燕五姑娘的樣子，每個小小的燕五姑娘都穿著漂亮的舞裙在翩翩起舞。</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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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燕九少爺那晚飯一碗長壽面、禮物不是文具便是針線的生日來說，燕五姑娘真是萬千寵愛在一身。</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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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燕七姐弟倆對此都不甚在意，一個送了自己畫的畫兒，一個送了一對梅花鹿琺瑯瓷擺件。</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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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入盛夏時節(jié)，最難熬的就是燕七，身上這套小肥肉啊，簡直就是加絨加厚保暖衣。早早就在床上鋪了涼席，由于府中慣例入了六月才給各房安排冰，所以六月以前燕七只能這么熱耗著。</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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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夏天也是見了鬼了，比往年都熱，而且一場雨也不下，聽說南方有些地方已經(jīng)開始有人中暑死亡了，朝廷撥款撥物撥藥，大批地往南方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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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都官圈的孩子們?nèi)圆蛔R愁滋味地每日上學(xué)念書玩耍享樂，燕七沒能退成綜武社，繼續(xù)被鬼畜教頭武長戈日日調(diào).教play。</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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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繡綜武隊的下一個對手是柳湖書院，據(jù)說這個隊里有一位大神，這位大神很神奇，他不通武功也不精兵器，但他會釣魚。一桿魚竿用得出神入化，指哪兒拋哪兒，鉤無虛擲。</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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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原本是柳湖書院釣魚社的成員，據(jù)說因有一次他們書院的綜武隊在他釣魚的地方練習(xí)水戰(zhàn)，打攪得他無法釣魚，轟那幫人離開吧，人家根本不鳥他，結(jié)果這位火一上來，魚竿那么一甩，一甩一甩，一鉤一鉤，一扯一扯，整個綜武隊同志們的泳褲就在這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被他扒光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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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湖書院的綜武教頭當(dāng)機(jī)立斷將這位大神從釣魚社挖到了綜武隊，魚鉤給他換成梭標(biāo)頭，專門利用拋竿技術(shù)攻擊敵人失分要害處，一梭扎過去，準(zhǔn)準(zhǔn)中的，完成瞬殺毫不費力，簡直就是遠(yuǎn)近皆宜，神鬼莫測。</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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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昶就在這位手上吃過虧，直接遭到瞬殺當(dāng)場陣亡，是他參加綜武比賽以來為數(shù)不多的丟人時刻，對此他一直耿耿于懷，早早就摩拳擦掌按捺不住。</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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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曜日星期六的這一天，綜武隊來到書院綜武場上熟悉他們的新陣地，崔晞也在，同著幾位專門負(fù)責(zé)設(shè)計陣地的人等在場邊，這個新陣地就是他負(fù)責(zé)主設(shè)計、其他人協(xié)助完成的，每一次更換陣地格式，都得由綜武隊的教頭和隊員們親自試驗過后認(rèn)為可行，方能正式啟用。</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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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這場上橫七豎八地弄這么多破架子做什么！”元昶看見崔晞也加入了綜武隊，面色就有些不大爽。</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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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晞笑呵呵地：“教頭說柳湖隊有個擅使魚線魚竿的人很令人防不勝防，架起這些樹枝形的架子，為的就是阻撓他的施展。”</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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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樣連自己人都一并阻撓了！”元昶瞪他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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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教頭的戰(zhàn)術(shù)風(fēng)格是尚攻式，”崔晞不緊不慢地笑，“屆時除‘帥仕相’五人留在本方陣營之外，你們?nèi)紩M(jìn)入對方陣營，影響應(yīng)該不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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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帥仕相呢？！”元昶喝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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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的作戰(zhàn)規(guī)則是徒手近身戰(zhàn)，這樣的陣地環(huán)境對他們沒有影響。‘帥’與‘仕’按規(guī)則只能待在帥營里，走動范圍不得超過特定距離，只要在這特定距離內(nèi)不設(shè)架障，亦不會影響到他們的作戰(zhàn)，何況，”崔晞昳然一笑，“若是身在前線的你們無法阻止那個人，以致使他沖到了帥營前……那就是有再多的架障怕也攔不住他。”</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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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崔晞的笑顏，元昶的火氣似也不好再亂發(fā)，只得哼了一聲轉(zhuǎn)頭去叫才剛換好甲衣走過來的燕七：“燕小胖你過來，看看這陣地有沒有毛病！”</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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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它挺健康的。”燕七邊往這廂走邊向場下瞅了幾眼。</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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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昶：“……”</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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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晞：“呵呵。”</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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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設(shè)計得不錯啊，很抽象派。”燕七夸崔晞。</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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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抽象？”崔晞笑著看她。</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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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天馬行空，光怪陸離，不受約束。”燕七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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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詞好。”崔晞笑。</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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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吧，請稱我為女詞人燕清照，號燕安居士。”</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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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個‘詞’太精短了點。”</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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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濃縮的才是精華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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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昶在旁邊看著燕七同崔晞聊得親近自然，臉色愈發(fā)陰沉，過來一把扯了燕七胳膊便走：“還有功夫在這兒混扯？！跟我下去熟悉這破陣地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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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繡的新陣地，推翻了此前的迷宮式斷墻，用幾道長墻將整個陣地劃分成了幾塊大的區(qū)域，每塊區(qū)域里都插滿了枝枝杈杈的樹枝一樣的木頭架子，而帥營就建在這些區(qū)域中的其中一個區(qū)域內(nèi)，不似真正的象棋那般死板，帥營就只能在己方的最后面，綜武比賽的規(guī)則稍稍靈活變動了一下，規(guī)定帥營可以在本方陣地的任何一個位置，但帥/將與仕/士只能在長寬三十米的方形區(qū)域內(nèi)活動，如果被對方隊員逼出界外，每出一次就會失一分，失夠五分判定陣亡，所以一般為了防止對方采用這種戰(zhàn)術(shù)，帥/將營四周都會建起一圈圍欄，或者干脆直接用土墻砌成一座小城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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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昶拉著燕七進(jìn)入場地，見滿眼都是枝杈，彼此之間相隔的距離有寬有近，但絕對不方便橫沖直撞或掄起兵器。</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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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讓我怎么用戟？！”元昶不滿地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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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對方陣營里呢。”燕七提醒他。</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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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一需要我回來救帥呢？！”元昶瞪她。</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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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丟開戟直接用拳腳吧，你甩不開兵器，對方也是一樣啊，到時候雙方比拳腳，你不會輸吧？”燕七問。</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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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呢？！小看我是吧？！”元昶更加不高興了，揮出一掌劈向旁邊那讓人討厭心煩的枝杈，誰料手掌才剛拍上枝干，這架子居然動了起來，不只這一個動，旁邊的幾個竟也跟著動——當(dāng)然不可能像機(jī)器人一樣靈活智能，就僅僅只是原地轉(zhuǎn)動了一下，亂七八糟的枝杈四面八方劃過來，直接絆住了元昶的手臂，使得元昶被迫跟著這架子的轉(zhuǎn)向轉(zhuǎn)過去，咔咔咔咔幾下子，整個人就卡在了枝杈們的縫隙間，手腳軀干被東一根西一根的枝子或絆或隔或勾或架地固定住，一時半刻竟然動彈不得！</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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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后跟著下來場地的隊員們被這一幕驚呆了，不由連連贊嘆，圍住元昶開始研究分析起這機(jī)關(guān)的神奇所在，元昶既羞且怒地臉上一陣紅一陣黑，用盡力氣想要從這些枝架間掙扎出來，最后硬是憑蠻力弄折了幾根枝子才得以脫出。</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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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破壞了這些機(jī)關(guān)，”武珽笑著道，“我看這個新陣很好，對方如若沖入我方陣地，只這一關(guān)就夠他們受的，雖然可以憑力氣掙脫，到底是要花時間的，而且一旦被這些枝杈絆住，幾乎就是處于毫無還手之力的狀態(tài)，只要我們在陣地里放一個炮手，見到被困的對方隊員就立刻出箭射殺，應(yīng)該是較為輕松的。只不知道這些機(jī)關(guān)究竟是怎么設(shè)的？如何能令之自行轉(zhuǎn)動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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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晞也跟下來了，就站在他旁邊，聞言指了指地面：“秘密在地的下面，我們將這些枝架連在軸承上，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其中一個轉(zhuǎn)動，旁邊的某幾個就會被帶得跟著一起轉(zhuǎn)動，軸承埋在地下，對方便無法摸到規(guī)律，唯一的缺點是，這機(jī)關(guān)是把雙刃劍，如果我方隊員不小心碰到，也一樣難逃桎梏，所以最好是充分熟悉一下地形，亦或是只留一個炮手在陣中，其他人盡量不要返回陣地。”</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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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頭怎么看？”武珽問向也進(jìn)得場地的武長戈，在書院里叔侄倆還是得用官方稱呼。</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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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法不錯，”武長戈倒是難得地夸了一句，“是否可行還需試過方知。今日上午先熟悉地勢，下午主力與替補分兩隊打一場隊內(nèi)練習(xí)賽。”</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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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齊聲應(yīng)是，分散開來在陣地內(nèi)到處逛著，不時有人“哎呀”一聲因不小心觸到了枝杈而被絆住，燕七立在原地基本沒有動步。</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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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覺得如何？”崔晞與她并排而立，一行看著可憐的錦繡隊員們紛紛自掛東南枝，一行問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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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別好。”燕七道，“不過這些枝杈結(jié)不結(jié)實？若遇上雅峰那樣人高馬大的家伙，恐怕輕易便能折斷。”</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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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七日的時間準(zhǔn)備這些，”崔晞道，“原照我的意思，最好用鐵或銅鑄成這樣的枝架，上頭再遍布倒鉤，人只要一被掛住就絕掙脫不了，可惜一是時間不夠，二是花費巨大，況且在真正的戰(zhàn)爭中并不實用，也就只能在綜武里玩玩罷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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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練習(xí)賽過后，武長戈依照新的陣地形式略微調(diào)整了戰(zhàn)術(shù)安排，鄭顯仁這個炮手負(fù)責(zé)留在本方陣地狙殺對手，再除卻本方的帥仕相三種擔(dān)當(dāng)，其余人仍舊負(fù)責(zé)沖擊敵陣。</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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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著重注意對方的‘兵’，”武長戈吩咐道，那位使魚竿的大神就是“兵”擔(dān)當(dāng)，“盡早擊殺，避免近身，燕安，”說著看向燕七，“擊殺對方主兵的任務(wù)，交給你。”</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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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隊有五個“兵/卒”，其中一名主兵負(fù)責(zé)統(tǒng)籌和指揮其他四兵的作戰(zhàn)，亦或由特長突出、起重要作用的兵來擔(dān)任，魚竿大神就是柳湖的主兵。</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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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隊友聞言一起望向燕七：這小胖子行不行啊？剛?cè)虢K極隊沒多久就被委以如此重任，魚竿大神可是京都官學(xué)綜武界很牛逼的人物呢！武老大就這么信任她？</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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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對付那人！”元昶立時提出，這可是他狠狠報仇的機(jī)會。</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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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負(fù)責(zé)對方的車。”武長戈并不想滿足他這個愿望，“就這樣，解散。”</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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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元昶跳腳，追在武長戈屁股后頭抗議，武長戈壓根兒不鳥他，一徑走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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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七收拾東西正要回家轉(zhuǎn)，被余怒未消的元昶攔下：“你著什么急走？！我有話同你說！”</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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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眾人都走了個精光，這才扯著燕七坐到了場邊的觀眾席上，望著下頭空蕩蕩的場地道：“明兒你要小心，那小子的確有兩把刷子，我去年因才剛?cè)刖C武隊，不了解柳湖的戰(zhàn)術(shù)和隊員能力，結(jié)果一不留神著了道，上場沒多久就被那小子給瞬殺了，他那拋竿技巧相當(dāng)精準(zhǔn)，且魚線本就很細(xì)，沖著人甩過來的時候幾乎肉眼難辨，那小子用的還是海竿，就是可以用來在海上釣魚的那種帶著繞線輪的魚竿，據(jù)說他最遠(yuǎn)可以拋甩出一百余米，即是說，他站在百米之外便可以對你發(fā)起攻擊，可遠(yuǎn)攻可近攻，相當(dāng)惡心。”</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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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害。”燕七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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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長戈不讓我去對付他，不過明兒我會盡量在你左右不遠(yuǎn)處，有情況你便叫我。”元昶叮囑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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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燕七應(yīng)著。</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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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昶在她臉上看了半晌，轉(zhuǎn)回頭去瞇起眼睛望向迎面的夕陽，赤金色的余暉灑滿了空蕩的場地和看臺，有鳥兒落下來，蹦跳著在樹影光斑里覓食。</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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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歲月靜好。”元昶心里冒出四個字，最近他覺得自己好像越來越像個文化人兒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