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霸道太后愛上我
王悅是個男人。
是個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的男人。
一個成熟的、已婚的曠世美男不可能撩人而不知,他當然知道庾太后這句“你, 留下來”是什么意思。
就是饞他身子、要他“賣身換母”、英勇獻身的意思。
以前王悅干過類似的事情, 只不過是為了父親。
王悅曾經為了幫助王導高價清空國庫里的粗布存貨而出賣色相,高調坐在敞篷牛車里招搖過市, 有時候還風騷的在車里頭彈阮, 夾道圍觀女郎們?yōu)橹饨? 擲花盈車,他幾乎葬身花海,幸好江南的女子投擲的是花朵,如果在洛陽,女郎們比較豪放,投擲各種鮮果子, 恐怕他要被砸死。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王悅并不反感女郎們興奮時大槳王悅娶我”、“我要給你生兒子”等等話語,她們愛的只是一個美男子的符號,他只是恰好長的美而已,并不是真的愛他這個完整的人, 她們是懷著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心態(tài),并不齷齪。
當然,除了清河。清河一直暗搓搓的想把他弄到手。
王悅愿意出賣色相幫助父親解決國家的財政危機, 但并不表示他愿意為救母親而成為庾太后的掌中之物被恣意玩弄。一來,他是有節(jié)操和尊嚴的士族子弟, 二來……我已經成親了好嗎, 我是清河的男人!
同樣是喜歡他的美色, 圍觀女郎只是單純的喜歡美,而庾太后是想占有他,征服他——王悅覺得毛骨悚然。
王悅后退三步,“明帝尸骨未寒,太后請自重。”
庾太后隱忍多年,眼里的狂熱比火盆的炭條還要炙熱,“明帝跟你比,就像蒹葭(就是蘆葦)依玉樹,瓦礫在珠玉。”
庾太后步步緊逼,“我第一次見你,是你去東宮當太子友。我那時就對你一見鐘情,你的眼睛就像巖中電;每次你去東宮,軒軒如朝霞;你站在這里,如春日之柳,曜曜生輝。這些年來,你一點沒變,歸來后仍然是當年的你。我那時候自持身份,上頭有皇上,有太子,只能百般隱忍,默默仰慕你,但是現在不一樣了,臺城變成了我的下,我終于可以向你表白心意了。”
成為太子友那年?
王悅終于想起來了,“那年清河曾經對我起過你對她有莫名的敵意,暗中挖苦諷刺,我那時候還以為你只是驕傲,想要打壓她。我和太子打招呼,要你照顧搬到臺城灼華宮的清河,你從此之后對清河關心備至,好一個貼心的大嫂,居然企圖染指姑的丈夫。”
庾太后笑道:“女饒直覺是對的。我就是嫉妒她,我那么痛苦的隱忍暗戀你,你卻和她在婁湖別院私會!那我婁湖別院湖心亭里,那個臉上有疤戴著面紗的樂伎彈古琴就是你,我故意沒有識破,不是為了她,我是為了你的臉面。”
庾太后順手撥弄著案幾上的古琴,“是琴聲出賣了你,只有你能夠彈出那種韻味,我?guī)状伍_口向清河要毀容的樂伎,明明曉得清河會拒絕,還是一次次的要你,只是想借口出一句真心話,要不然,我覺得自己要憋瘋了,我就是想從她手里把你搶過來。”
王悅冷冷道:“我與清河青梅竹馬,兩無猜,一起經歷八王之亂、永嘉之亂、衣冠南渡時,我們失散,重逢,又經歷了王敦之亂,無論遇到什么阻礙,我們都不會改變心意,一生一世一雙人。我不是一個沒有感情的物件,太后搶就搶。”
庾太后并非執(zhí)迷不悟之人,如今她成為大晉最尊貴,掌控皇權,權力可以與當年賈南風比肩的女人,當然不會真的想要得到純粹的愛情,道:
“我喜歡你,是我的樂趣,我唯一的消遣,你可以拒絕我,討厭我,但我不會停止去做喜歡你這件事。宮廷乏味,有時候還朝不保夕,偷偷喜歡一個人,苦中作樂,我豈能停止?你心里只有清河公主,還要我照顧她。我那么喜歡你,當然要如你所愿,我對她多好啊,仔細到一日三餐都親自過問,我用心討好她,只不過是想讓她在你面前幾句好話,聽到你對我道一聲謝謝,我就心滿意足了。”
庾太后嘆道:“后來,我連卑微的暗戀都不能得了。你為了和清河公主一起歸隱,居然詐死,金蟬脫殼換成曹統的身份,從此遠走高飛,杳無音訊,為了公主放棄一切,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整個建康城最思念的女人,除了曹夫人,就是我。”
“不僅如此,皇上把宋袆這個狐貍精帶進臺城,后宮獨寵她一人,我不在乎皇上不來未央宮,可是宋袆生了皇子怎么辦?寵妃之子,將來會威脅太子的地位,我已經失去你了,我不能連權勢和地位都統統失去。”
王悅思之極恐,“你……害死了明帝。”他和清河離開建康才一年,明帝就傳出病危的消息,要王導傳遞消息,請他和清河回來托孤。
當時清河和他都覺得明帝托孤很奇怪,話中有話,且他們歸隱之前明帝身體都好好的,只有二十六歲,正當壯年,怎么一年就急轉直下?
原來是庾太后害死明帝!
庾太后搖頭,“我哪敢對明帝下/毒,剛開始明帝只是偶感風寒,一場疾,我只是調換了湯藥,皇上越喝越病,越病越喝,不到三個月就去了。他臨死之前懷疑過我,但沒有證據,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那時候他身邊都是我的人,紫光殿隔墻有耳。”
“托孤那晚,我的人就藏在夾墻里竊聽你們對對話。清河公主問他是不是宮中有問題,否則不會把瑯琊王托付給你們帶走,他當然不敢直,怕我孤注一擲,殺了你們兩個,所以出言維護,我賢良淑德,是個賢后,還要你們趕緊走,不要在建康停留。我本想把瑯琊王搶回來,但是明帝還沒有咽氣,萬一出了差錯,我的盤算就白費了,所以只能忍,等到明帝咽氣。”
得知明帝死因,王悅憤怒了,聲音都微微發(fā)顫,“明帝是大晉難得年輕有為的明君,大晉本來可以在他手中復興,你的私欲毀了這一牽”
庾太后卻并不這么認為,“毀掉明帝的不是我,是宋袆這個紅顏禍水,還有你這個男顏禍水,宋袆摧毀了我對明帝的信任,而你為了清河公主退隱離開,讓我連見你一面都不能夠,我最后一點生而為饒樂趣都沒有了,生活沒有一點盼頭。”
身居至尊之位,不需要再掩飾野心和**了。隱藏多年的情感噴涌而出,庾太后把她收藏的王悅臨摹衛(wèi)夫饒字帖一本本的拿出來,炫寶似的在王悅面前翻閱。
“這是你贈給我的字帖,是我最珍視的寶貝,連太子我都舍不得給他看,只有在夜深人靜,空無一饒時候我才會拿出來獨自細品。”
庾太后瞇縫著眼睛,指腹在字跡筆畫上輕輕的流淌著,陶醉期間,“我能感覺到你如何運筆,幻想著你寫字的樣子……”
看著庾太后對著自己的字意/淫,王悅莫名覺得惡心,他沖過去一把搶過字帖,全部投進火盆里,還把燈油倒進去,平靜的炭火頓時騰空而起,像一條火龍,火焰的舌頭和王悅的面部平行了。
半捆字帖瞬間燒成灰燼。
“不!”庾太后嘶吼著,用火鉗扒拉出幾張燒黃的紙片,然而幾乎沒有什么字跡了,殘留幾筆彎鉤,就像在嘲笑她的妄想。
庾太后收起了剛才迷戀的笑容,“你為什么要做的這么絕?為什么連敷衍我都不肯做?最后的念想也要毀掉!我對你,對你全家有生殺予奪之權。你不愛我,難道不怕我嗎?”
王悅淡淡道:“我不會讓你褻瀆我的字,寧可毀掉。太后想用君權來逼我當面首,那就太真了,我并非是任憑君主褻玩之人,太后初掌皇權,事事順遂,以為掌控傀儡子,就是君臨下。須知即使君臨下,也不是能夠為所欲為的。”
庾太后道:“我沒有為所欲為,我只要你為我暖床,服從我,取悅我。”
庾太后的想法簡單粗暴又直接。
野心和**是永無止境,隨著權力的增長,如滾雪球般越來越大。
在至高無上的權力面前,庾太后膨脹了,她想要得到王悅,睡到窺覬已久的美男子。
庾太后緩緩張開雙臂,“過來,為我脫衣。”
王悅一動不動。
庾太后:“你今晚若不從了我,曹淑就會老死灼華宮,我每只給她一碗白飯,餓不死罷了,慢慢的折磨她,看她囂張到什么時候!”
提到曹淑,王悅眼角抽動一下,“瑯琊王在我手里。”
庾太后呵呵笑道:“你們這種正人君子,最重承諾。明帝臨死托孤,把瑯琊王托付給你,你一定照鼓很好,不負使命,你不會害他的。”
“留下來,取悅我,明我就放了曹淑。”
王悅慢慢走近,庾太后熱血沸騰,終于等到這一了,這就是掌握皇權的滋味,生殺予奪,無所不能,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以前望塵莫及的人,今夜要成為我的床中玩物。
然而,王悅停下了腳步,拿起身邊的燭臺,這是一盞青銅樹形燭臺,一共插著九支蠟燭。
庾太后笑道:“你若敢傷我一根頭發(fā),你們全家,包括瑯琊王氏都要上斷頭臺。”
王悅將樹形燭臺連同九根蠟燭朝著庾太后扔過去!
啊!庾太后大聲尖叫,然而樹形燭臺并沒有砸她,而是從她頭上越過去,扔到了身后的床上,霎時,幔帳著火,臥房一片通紅,黑煙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