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章 張偉接手,季果果的工作?
    (今天外面暴雨,真是好大的雨啊……)
    ……
    周三,晚上。
    東江一品,岳父岳母家。
    電視機(jī)上,正在播放一條視頻。
    “大家好,我是青木律所的決策人黎青木,在這個時間點,我在這里發(fā)表一份申明!”
    “我首先要告訴大家,我已經(jīng)解除了和當(dāng)事人夏千軍的代理協(xié)議,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不是夏千軍的代理律師了!”
    “當(dāng)然,我方也是在委托人同意的情況下和他進(jìn)行了友好的協(xié)商,最后達(dá)成了解約協(xié)議,這一點請大家放心,委托方也同意不追究我方的解約事宜。”
    “我們青木律所,一直都致力于服務(wù)客戶,給客戶提供最好的法律建議,我也希望看到這則新聞的人,能夠……”
    視頻里頭,是黎青木的“嚴(yán)肅”發(fā)言。
    不出意外,這位青木律所的負(fù)責(zé)人,為了利益,已經(jīng)做出了自認(rèn)為最“正確”的選擇。
    他和夏千軍解除了合同。
    而他這一手,也讓黎青花一家都郁悶了。
    這官司打得好好的,怎么就沒律師了。
    “老媽,大舅他……”
    “他不是你大舅,  我沒他這個大哥!”
    夏千月試探性的問了句,但惹來的是黎青花的咬牙切齒。
    黎青木的所作所為,  黎青花算是徹底看明白了。
    什么為了顧全大局,  為了青木律所。
    還不是因為利益,  就因為那些個客戶打電話過來,要威脅他解除合同。
    說白了就是為了錢!
    黎青木為了合同,  為了利益,選擇拋棄夏千軍,向客戶們示好。
    最后他還親自給那幾個大客戶打電話,  在電話里的態(tài)度,那叫一個卑躬屈膝,那叫一個唯唯諾諾。
    如果黎青木不是黎青花的親大哥,他們一定要追究這責(zé)任。
    但大家都是自家人,黎青花無奈,  也只能強(qiáng)忍下心中的這份苦。
    算了,  算了,  單方面解約就解約吧,  大不了今后自己沒有這個大哥了!
    最后,黎青花一家人只能含恨離開青木律所。
    夏千軍返回特戰(zhàn)組宿舍,  夏千月和夏東海,  則是陪著黎青花回到東江一品的房子里。
    現(xiàn)在的問題來了,黎青木不幫夏千軍打官司。
    青木律所的其他律師,也不可能幫夏千軍。
    他們需要一個律師。
    “喂,是袁律師嗎,我是黎青花啊……喂喂喂?”
    “鄭律師,我想請你幫個忙,  你那邊有沒有空啊……”
    “于律師,  我是黎……”
    黎青花打了好幾個電話,結(jié)果剛自我介紹完,電話就被掛斷了。
    這速度快的,都讓她沒反應(yīng)過來。
    好家伙,這是準(zhǔn)備競速嗎,比誰最快掛我的電話?
    黎青花原本就已經(jīng)很生氣了,現(xiàn)在這幫認(rèn)識的律師,當(dāng)初一個個主動給她塞名片,現(xiàn)在一個個避他不及,她更生氣了。
    不過她心里也清楚,這幫律師給她塞名片,  不是為了交好她,  而是為了交好她背后的陳法官。
    她是陳法官的書記員,這幫律師想要從她這里探探陳法官的口風(fēng)。
    不過這又如何,當(dāng)初塞名片的時候,這幫人可是說了,有困難就找他,什么忙都幫。
    現(xiàn)在呢?
    真要找他們幫忙了,一個個都開始裝死是吧!
    真氣死個人!
    “老媽,其實吧,咱們還有一個人選……”
    夏千月見自家老媽在氣頭上,但還是小聲提醒道。
    “誰,還有誰?”
    黎青花臉一橫,眉頭緊皺。
    “哦,是那小子吧!”
    一旁的夏東海立馬會意,他知道閨女說的是誰了。
    “那小子,你們不會是想……不行,那小子太混蛋了,我黎青花就算是死,從這江景房跳下去,也絕對不找那小子幫忙!”
    黎青花趕緊搖頭,找張偉幫忙,她情愿從這里直接跳下東江!
    ……
    晚10點。
    林府內(nèi),張偉房間。
    “喲,憨憨,這么晚打我電話,什么事情???”
    “哈?咱家大舅和我的大舅哥解除了合同,什么情況???”
    “哦,  我看看哦……喲嚯,還真是,  都發(fā)表申明了,  順帶還給他們青木律所打了一次廣告!”
    “不得不說,  大舅還真有商業(yè)頭腦啊,反正給媒體的錢都花了,  干脆借機(jī)打個廣告是吧,他真夠可以的……”
    “哦哦哦,對對對,大舅真不是人,怎么能拋棄你們呢,他太不是人了。不過我有個問題,現(xiàn)在大舅哥不是沒律師了嗎,你們要怎么辦?”
    “你問我?”
    “哦,那沒問題啊,我這邊肯定沒意見,幫大舅哥打官司,我正好求之不得呢,不過岳父岳母那邊怎么說?”
    “哦,岳父第一個同意,岳母雖然一開始不喜歡,但最后也被你們說服了,那感情好?。 ?br/>
    “憨憨,你放心,這案子我接了!”
    “嗯嗯,你的擔(dān)心不無道理,不過你放心,我不在乎臉面,也不在乎名聲,沒有什么事可以威脅到我!”
    “而且,我是為了幫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哦,mua~~~”
    和夏千月的通話掛斷后,張偉臉上的笑意飛速收斂。
    黎青木與夏千軍中止了合同,這是張偉沒料到的。
    不過看到黎青木后續(xù)的申明,他也懂了。
    這位大舅是怕這個官司敗訴,把他青木律所的口碑都敗完了,所以選擇了盡早抽身,將損失降到最低。
    換言之,黎青木也對夏千軍沒信心。
    就算后者這沒做這種事,但沒有目擊證人,沒有決定性證據(jù),這件事本身就非常難證明。
    一旦陪審團(tuán)相信原告方,同情季果果,那么這案子鐵定要輸。
    這還沒輸官司呢,青木都要完蛋了,一旦輸了官司,青木豈不是徹底要沒?
    黎青木選擇抽身,和夏千軍撇清干系,張偉倒是理解。
    但理解歸理解,對方在關(guān)鍵時刻拋棄親人的做法,可是有些不仁道了。
    “算了,這都是大舅自己的選擇,我還是專注眼前吧!”
    張偉也沒心思去管黎青木了,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解決夏千軍的案子。
    想到此,他連忙開始準(zhǔn)備起來。
    ……
    翌日,早晨。
    市法院,法官辦公室。
    倪秋萍揉著額頭,但腦袋里的一團(tuán)漿糊,不是她依靠手上動作就能緩解的。
    她是萬萬沒想到,自己終究還是避不開某人的波及。
    “張偉,能請你再說一遍嗎,剛才我腦子有些亂,沒有聽清楚?”
    “好的,倪法官!”
    站在辦公桌前的張偉微微一笑,朗聲宣布道:“本人張偉,已經(jīng)與當(dāng)事人夏千軍簽訂了全權(quán)代理合同!”
    “黎青木律師也在昨晚,就單方面解除合同一事發(fā)表了申明,所以本人將接手黎青木律師的工作,在本案中擔(dān)任夏千軍的全權(quán)代理律師,負(fù)責(zé)為他提供最好的法律建議和意見,幫助他完成本次訴訟的一切相關(guān)事宜!”
    這些話,不止倪秋萍聽到了,站在隔壁的陳保羅和季果果也聽到了。
    “這么說,接下來鄙人的對手,就是張律師你了?”
    陳保羅倒是挺客氣的,還伸出手來。
    “不錯,陳律師,接下來咱們法庭上分勝負(fù)!”
    張偉自然是和對方握手示好,二人都笑的很“真誠”。
    “張律師,既然你接手了案子,那么需要時間準(zhǔn)備嗎?”
    倪秋萍可不管二人是否和和氣氣,她只問一些該問的。
    既然張偉替代了黎青木,要更換律師的話,一些工作也需要交接,一般這時候更換方都會申請延期庭審。
    如果要申請延期,倪秋萍也理解,她都準(zhǔn)備拿起日程表給案子重新排期了。
    “倪法官,我認(rèn)為不需要!”
    “不需要?”
    但張偉的回答,卻讓倪秋萍微微一愣。
    “是啊,不需要!”
    張偉向陳保羅和季果果露出笑容,“這件案子我從頭到尾都盯著呢,不需要申請延期,這樣既耽誤時間,又浪費法庭資源,今天開庭就挺好的!”
    “真的不需要?”
    “倪法官,我不是那些實習(xí)期的新人,我有把握!”
    倪秋萍雖然覺得這句話聽起來怪怪的,但又覺得好像沒什么問題。
    她也就同意了,今天的庭審繼續(xù),不延期。
    張偉很快告辭,他要去準(zhǔn)備室和夏千軍他們會合了。
    不過臨走之前,他還是朝季果果和陳保羅看了一眼,這一眼之中,蘊含著某種深意。
    ……
    法庭現(xiàn)場。
    聽證席中心。
    作為威廉國際在東方都的負(fù)責(zé)人,勞拉在開庭前10分鐘到場了。
    雖然在其他地方,她可以耍大牌遲到,但法庭上卻不行。
    你敢遲到,庭衛(wèi)就敢攔你。
    所以勞拉難得的早于開庭時間到場。
    “小姐,接手的律師是誰,我們打探到了!”
    一個下屬湊上前,小聲報出了一個名字。
    “張偉,沒聽說過。”
    “小姐,這是調(diào)查員查到的資料!”
    另一個下屬將一份文件遞上來。
    勞拉側(cè)過臉,漫不經(jīng)心的看了一眼第一頁。
    “咦?”
    下一刻,她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眼中閃過一抹驚訝。
    將文件一把搶過后,她當(dāng)即翻到第二頁。
    “嘶——”
    緊接著,就是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勞拉看著那一頁頁的刑事案件,以及上面醒目的信息,控方都寫著“地檢總部”四個醒目的大字。
    而在案件的結(jié)果一覽中,“勝訴”兩個字更是刺眼。
    “王雨晴案,方云舒案,就連那個朱天穎案都有參與,都是這個張偉嗎……”
    這位威廉國際的少東家,終于感覺到了棘手。
    雖然之前那個律師黎青木,也算是有點水平。
    但這次來了一個更猛的,陳保羅可能要陷入苦戰(zhàn)了。
    不提這位如何擔(dān)心自己的下屬,法庭上的人也陸陸續(xù)續(xù)到場。
    既然張偉沒打算延期,那么今天早上自然要正常開庭。
    此時此刻,聽證席上已經(jīng)是議論紛紛。
    “聽說了嗎,黎青木好像不當(dāng)被告律師了?”
    “那是,這案子本來就不好打,又沒有目擊證人,怎么看都對原告方有利。而且啊,這案子的輿論影響太大,幫被告打官司,很容易敗人品!”
    “我聽說啊,昨天有不少客戶給黎青木打電話了,估計他也是怕了。”
    “廢話,黎青木在城北區(qū)一向重視名聲,這案子都要把他的名聲敗完了,能打下去才怪呢!”
    幾個律師同行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那么,接手案子的是誰?”突然間,有人提問。
    “我記得,好像是叫張偉來著,看著挺年輕的一個小伙子,估計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吧,想著和十大行第二的威廉國際碰一下,給自己加點名氣?”
    “等等,你說他叫張偉?”
    “是啊,怎么了?”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是那個張偉吧……”
    那提問之人,臉色頓時變了,變得無比精彩。
    如果是那個張偉,那么今天的庭審,可就有意思了。
    就在法庭鬧糟糟時,原被告雙方終于入場。
    兩撥人幾乎是一前一后同時入場,張偉帶著夏千軍走向被告席,陳保羅領(lǐng)著季果果,走上原告席。
    張偉環(huán)視全場后,深吸了一口氣。
    這里,就是他的戰(zhàn)場,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讓人心情舒暢。
    “大舅哥,待會你坐著就好,今天我估計不會輪到你上庭的!”
    張偉拍了拍隔壁作為上夏千軍的肩膀,惹得后者一陣無語。
    他也沒想到,自己一向看不順眼的張偉,居然會成為自己的律師。
    昨天晚上黎青花打電話過來時,他就已經(jīng)懵逼了。
    結(jié)果早上張偉拿著合同過來,他還有些不適應(yīng),但在黎青花的嘮叨下,還是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不過說起來,如果那天不是為了跟蹤張偉,好像也不會有這么多事來著?
    隔壁桌上,陳保羅也感覺到了怪異。
    “勞拉小姐怎么回事,一直在對我使眼色?”
    陳保羅看著聽證席中心,自己律所少東家的反應(yīng),面露一絲奇怪。
    “還有,張偉這個名字,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聽過?。俊?br/>
    陳保羅主要負(fù)責(zé)的是國際法庭,對于東方都的刑事法庭并不算熟悉,所以對張偉真不熟。
    不過他依稀記得,自己好像聽過張偉這個名字,可就是記不起來在哪里了。
    “想來也不是什么厲害貨色,看著這么年輕,應(yīng)該沒什么水平,八成是那個黎青木解除合同后,被告一方?jīng)]辦法,臨時抓來湊數(shù)的吧!”
    陳保羅如此想著,也就放心了。
    就在雙方就位后,倪秋萍也準(zhǔn)時到場。
    “起立!”
    隨著庭衛(wèi)宣布,法庭突然寂靜下來。
    倪秋萍入座審判席后,看了原告一眼,又朝被告席上的張偉警告了一陣。
    不過她心里清楚,這小子可不是什么老實人,自己的警告估計也沒用。
    “咳咳,開庭前本庭要宣布一件事,那就是被告律師的人員變更,黎青木律師與被告夏千軍解除了代理關(guān)系,現(xiàn)在被告律師由張偉張律師擔(dān)任,希望庭上的各位都清楚這一點!”
    張偉在倪秋萍介紹后,起身向四周揮了揮手,也算是刷了個臉。
    “好,本庭宣布,庭審繼續(xù)!”
    倪秋萍看向原告席,“證人季果果,請上前!”
    隨著季果果再次坐在證人席,倪秋萍又看向了被告席。
    “昨日的交叉質(zhì)詢沒有結(jié)束,被告律師可以繼續(xù)提問!”
    “多謝法官閣下,我方確實有很多問題需要向證人求證!”
    張偉微笑著,一步步走上法庭,走到證人席前。
    就在他準(zhǔn)備開口的瞬間,季果果的雙眼一紅,好似有準(zhǔn)備哭了。
    “停!”但張偉卻先她一步,抬手打斷。
    季果果的哭聲果真沒有出現(xiàn),反倒是張偉湊到對方面前,“證人,你準(zhǔn)備哭了嗎?”
    察覺到審判席上,有一道銳利的視線,季果果心虛道:“沒……沒有啊……”
    “那你昨天怎么哭了呢?”
    “我,我是看到他,所以才……”
    季果果指向被告席的夏千軍,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
    “哦,是這樣啊,那好辦!”
    張偉微微一笑,朝被告席的夏千軍使了一個眼色。
    后者面色一變,腦袋輕微的搖晃起來,好似在拒絕什么。
    但張偉臉色一凜,眼神充斥著警告。
    夏千軍見無法阻止,只能長嘆一口氣,從張偉的公文包中取出了一張紙面具。
    紙面具是豬頭腦袋造型,還特意染成了粉紅色,眼睛挖出了兩個洞。
    夏千軍就當(dāng)眾戴上了面具,不過一雙眼睛卻死死盯著張偉,眼中蘊含著殺意。
    噗嗤!
    而聽證席上,有不少人憋不住了,笑出聲來。
    就連夏千月,也噗嗤一聲,當(dāng)場掩嘴輕笑。
    “法官閣下,鑒于證人的擔(dān)心,我特意準(zhǔn)備了一副面具給被告戴上,我相信看不到他的臉后,季小姐應(yīng)該不會哭了吧?”
    張偉則是笑著看向季果果,同時朝倪秋萍解釋了一句。
    “證人,你還會哭嗎?”
    “不……不會了吧……”
    季果果猶豫了一下,用自己都不確定的語氣點頭回答。
    “季小姐,請你放心,我不會和昨天那個律師一樣,直接問你案發(fā)時的經(jīng)過,也不會讓你描述一些你無法啟齒的事情,請你放心吧!”
    張偉承諾了一句后,話鋒突然一轉(zhuǎn):“所以請問,季小姐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雖然聽到張偉不會問案發(fā)時的情況,季果果松了一口氣。
    但這突然的轉(zhuǎn)變,是讓她壓根就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你說不問案子,但你也不用問這些吧?
    “反對!”
    陳保羅自然忍不了,當(dāng)即抗議:“法官大人,張律師的提問和本案無關(guān)?!?br/>
    “法官閣下,我只是在照顧證人的情緒,而且我可以保證,這個問題和本案存在關(guān)聯(lián)?!?br/>
    “好,希望你記住你說的話!”
    倪秋萍思考片刻,點頭道:“反對無效,張律師可以繼續(xù)提問?!?br/>
    陳保羅眉頭一皺,察覺到了問題所在。
    庭上那個小子,好像不是新手。
    從對方做的那些準(zhǔn)備,還有提問時游刃有余的態(tài)度來看,對方好像是一個老手。
    張偉看向季果果,后者猶豫了一下后,回道:“我是一個網(wǎng)絡(luò)主播?!?br/>
    “哦,網(wǎng)絡(luò)主播啊,那我想問,你昨天晚上直播了嗎?”
    “直播了?!?br/>
    “昨天晚上你收到了不少禮物吧,請問你昨晚一天的收入,有多少呢?”
    “這……”
    聽到張偉的提問,季果果愕然了。
    不止是她,就連原告席上的陳保羅也意外了。
    怎么回事?
    被告律師怎么會問這種問題,這和案子到底有什么聯(liá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