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表白、手足之爭(兩更合一)
從太后宮里頭出來后,葉念塵優(yōu)哉游哉地往宮門方向走去。
這還沒走多久,卻是正好碰上了行色匆匆迎面而來的太子李執(zhí)。
看到葉念塵,李執(zhí)先是一怔,而后快速上上下下將其的量了一番,見葉念塵似是什么事都沒有,這才下意識的松了口氣。
“殿下怎么來了?”走到跟前,葉念塵自是停了下來,抬手往太妃宮門方向指了指道:“您總不會是特意來給太妃請安吧?”
“我聽說太妃召見于你,有些擔心,所以特意過來看看?!崩顖?zhí)并不掩飾自己的心思,難得笑了笑:“不過看你的模樣倒是一切盡在掌握中,我這一趟來不來都無關(guān)緊要了?!?br/>
“殿下能來,念塵打心里頭感激,可這一趟您的確不應(yīng)該來,對您不好?!比~念塵領(lǐng)了李執(zhí)的這份情,看來李執(zhí)也算到了姜太妃及姜家人已經(jīng)對她按捺不住。
李執(zhí)倒是并不在意,說道:“沒什么好與不好,那天我?guī)巳ゾ饶闫?,有些事情?yīng)該知道的都已經(jīng)知道了。走吧,我送你出宮?!?br/>
說罷,李執(zhí)也沒再問葉念塵跟姜太妃先前到底都說了些什么發(fā)生了些什么,而是直接調(diào)轉(zhuǎn)方向,親自送葉念塵出宮。
葉念塵知道李執(zhí)所言不假,因而也沒有推遲,徑直跟了上去。
李執(zhí)刻意放慢了點步子,讓葉念塵與自己并肩而行,溫暖的陽光灑落在兩人身上,讓他感覺寧靜而美好。
心度深處有種奢侈的念頭揮之不去,若是這一輩子身旁都能夠有她這般陪送走下去,那該多好。
“若無意外,姜太妃與姜家為求自保,必定將會加快替二皇子謀儲爭位的步伐,太子殿下當做好萬全準備?!?br/>
一路而行,葉念塵率先打破了兩人間的沉默:“而此次貪腐大案了結(jié),皇上明知真相卻只借機削了姜家部分勢。并不曾動二皇子分毫,這足以說明二皇子在他心中的份量。太子殿下一日未曾登基,皇位隨時可能生變,您在這儲位上呆的時間越久危險便越大。還請?zhí)尤级蠖?!?br/>
“你的意思是,讓我借姜家與老二圖謀不軌之際,順勢逼宮?”李執(zhí)腳步微怔,卻并沒有停下來,只那么遲疑一下下后便恢復(fù)正常。繼續(xù)按著之前的節(jié)奏,伴著葉念塵前行。
“您是正兒八經(jīng)的太子,大魏名正言順的儲君,哪里需要做那些。自有人會等不及行逼宮之事,到時太子殿下只需平定叛亂,順勢讓驚嚇過度的皇上退位靜養(yǎng),好好做他的太上皇便可?!?br/>
葉念塵的面色平靜得無以復(fù)加,如同說道的只不過是飯菜上加點什么,減點什么一般平常。
“再然后呢?”李執(zhí)終于停了下來,定定地看著葉念塵的眼睛。
此時。他們挨得很近很近,近到說話的時候,都能夠感受到彼此之間的氣息。
葉念塵同樣也止住了步子,先是沉默了些許,而后答道:“再然后您便是大魏新皇,從此之后不必再受任何人的威脅,只需勵精圖治、造福蒼生便可?!?br/>
“我是說你……”李執(zhí)低語:“到時昭華公主也好、葉家、姜家也罷,都已經(jīng)按著你的心愿走上他們應(yīng)承受的因果報應(yīng)之下場,就連我父皇都丟掉了他最為看重的權(quán)利,于你而言所有的報復(fù)都完美達成。是否到那個時候。便是你永遠離開的時候?”
“殿下既然知道我本就是為此而來,做完應(yīng)該做的一切,自然就得離開?!比~念塵沒有一絲的不舍,這京城原本就只是座暗黑丑陋的牢籠。
聽到這話。李執(zhí)極不自在的笑了笑,那笑容如同被什么東西給生拉硬扯過,掩飾的不過是心底深處那份突然的落寞與空虛。
“你的心還真不是一般的狠,比起老二來,我是不是應(yīng)該慶幸你并不曾將仇恨擴散到我的身上來?”李執(zhí)反問,他本不想這般說??扇缃瘳F(xiàn)在不說,或許以后就再沒有機會。
葉念塵不由得愣了愣,旋即而道:“我并不恨二皇子,也不曾將母兄之仇擴散到整個皇室。本質(zhì)上來說,二皇子只是走了他自己所選的那條路,而我恰好碰到了罷了。”
“那我呢?對你而言,我又算什么?”李執(zhí)顯得有些激動,頓了頓,終究還是低語傾訴:“你應(yīng)該知道,我是真的心悅于你!難道你從始至終就沒有一丁點對我動心過,僅僅只是將我當成合作利用的對象?”
葉念塵啞然,沒想到這一次,李執(zhí)竟然會如此直接的向她表露心跡。
一時間,她不知道如何開口,因為這個時候說什么都不對。
“念塵,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告訴我好不好?”見葉念塵不吱聲,李執(zhí)下意識的伸手抓住葉念塵的胳膊追問著:“告訴我,我應(yīng)該怎么做才能夠留住你?等我登基之后,不論你想要什么,不論你讓我做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只要你留下來,留下來就好!”
“殿下……”葉念塵有些感慨,微微嘆了口氣卻是抬手將李執(zhí)的手輕輕拉開:“殿下這又是何苦,您應(yīng)該知道我們并非同路之人,這皇宮是你施展抱負、掌控天下的地方,于我卻只是一個華麗的牢籠,就算我留下來又能如何?太子妃那樣的女子才是您志同道合之人,又何必將心思浪費在我的身上。”
“說來說去,無非是你的心里沒有我罷了,若是顧明義的話,你還會覺得這皇宮只是座華麗的牢籠嗎?”
李執(zhí)的神色出現(xiàn)少有的陰暗,頭一回就這般在一個女人面前失了控制。
他是真的妒忌,妒忌顧明義,為何顧明義就能夠獨占葉念塵的芳心,而他同樣愿意為她做任何事情地換不來這個女人一點點的感動?
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比顧明義差,這天底下也沒有他所比不得的男子,他只想知道自己到底應(yīng)該怎么做才能夠換得葉念塵的回心轉(zhuǎn)意,才能讓這個女人為他而留下!
這冰涼的皇宮里頭,二十幾年的時光早就已經(jīng)讓他習(xí)慣了所有的孤獨,可偏偏突然出現(xiàn)這么一個女子如驕陽般溫暖他的心。
如果從來沒有出現(xiàn)倒也罷了,可偏偏要讓他嘗試了融化的溫暖再重回那死寂的冰冷與孤獨。這又是可其的殘忍!
“殿下,這種事情不存在什么如果?!比~念塵見狀,知道這種事情已經(jīng)避無可避,只得如實說道:“既然殿下知道我已心有所屬。就更不應(yīng)該再在我的身上浪費時間,感情這種事不能強求,咱們繼續(xù)做合作同伴、朋友,不是挺好嗎?”
“如果我說不呢?”李執(zhí)是真的有些失了理智,再次逼近一步。幾乎挨著葉念塵:“我不需要什么朋友,如果我說你不留下的話,咱們現(xiàn)在便連合作同伴都做不成呢?”
“您不會的,雖然我的確是需要您的合作幫忙才能夠達成所愿,可最終您才是真正最大的受益者,不是嗎?”
葉念塵微微笑了笑,平心盡氣地勸道:“殿下莫要置氣,您是天生的王者,江山社稷才是您的抱負所在,至于兒女情長。這本就與偉大帝王無關(guān)。您何必在這種事情上存什么執(zhí)念,這天底下比我好的女子多得去了,將來你一定會遇到一個心悅于你,你也心悅于她的人!”
說罷,葉念塵沒有再在原地逗留,重新抬步往前而行。
李執(zhí)面色愈發(fā)的難看,卻是久久沒有言語,一直待葉念塵走出好遠后,這才深吸了口氣,收拾調(diào)整好情緒??觳阶妨松先ァ?br/>
“你說得沒錯,我的確不會因為置氣而中斷我們之間的合作?!?br/>
再次并肩而行,李執(zhí)已然恢復(fù)了往常之色,如同先前那個狀態(tài)的他從沒出現(xiàn)過:“你說得沒錯。這天底下比你好的女子的確有不少,將來會有很多心悅于我、愿意留在我身旁長伴之人。你說得沒錯,兒女情長,本就與帝王無關(guān)。”
李執(zhí)的話,倒是讓葉念塵不知如何回應(yīng),想了想索性沒有吱聲。就這般默默地走著。
好在宮門就在眼前,葉念塵暗自松了口氣,自是不再讓李執(zhí)親送,微微行了一禮,就此單獨離去。
李執(zhí)就站在原地,一言不吭地目送著葉念塵離開,直到那最后一抹背景也完全消失不見,卻久久不曾收回目光。
“太子皇兄在想什么?”
二皇子李鈺不知何時竟是出現(xiàn)在太子身旁,如同李執(zhí)一般也朝著葉念塵早就消失不見的方向遙遙相望,神情顯得有幾分落寞。
李執(zhí)倒并不意外于李鈺的出現(xiàn),終是在那聲詢問中慢慢收回了目光。
“本宮在想,二皇弟一路跟了本宮有多久?”李執(zhí)看向李鈺,目色之中早已冷清如常。
“太子皇兄說笑了,您身旁有那么多侍從前后相隨,我可是一聽話都不曾聽到你們說道什么?!?br/>
李鈺笑了起來,三分正經(jīng),七分不正經(jīng)的:“本來我是想找那丫頭說說話的,不曾想皇兄一路送到宮門口,倒是一點機會都沒給我呀?!?br/>
“找她說什么話?說姜太妃想如何給她下絆子嗎?”李執(zhí)冷笑:“還是你母妃擔心姜太妃奈何不了她,特意讓你過去看看情況?”
“皇兄這話說的,倒好像我巴不得她出點什么問題似的。我就不能是怕她出什么事特意趕地來的嗎?”
李鈺的笑冷了幾分:“皇兄何必因為這種事情看我不順眼,看來那丫頭在您心中的份量還真是不輕,哪怕明知她心里頭在意的人不是您,卻還是這般維護。倒真是沒看出來,沒想到太子皇兄竟也是個情種,不知道父皇知道了會做何感想?”
“你用不著拿這種事威脅本宮,父皇是寵愛你,所以就算你犯了那么大的事情也不曾真正處置于你,而如今你明明還在閉門禁足思過期,更是依然還能大搖大擺的出現(xiàn)在皇宮里頭!”
李執(zhí)說道:“可是你也別忘記了,想讓父皇廢我這太子而立你,卻也根本不可能,不信,你大可試試!”
“皇兄何必激我,您明知這是天大的罪,造反這樣的帽子可不能隨便亂扣。”
李鈺笑了起來,頗有幾分無可奈何:“行了,咱們兩就別再為了那個沒良心的丫頭兄弟相爭了,她可是一門心思都放到了顧明義的身上,壓根就沒咱們什么事?!?br/>
“對了,說起顧明義,這倒是讓皇弟我想起件事來?!?br/>
李鈺話鋒一轉(zhuǎn),湊近了些,一副神神秘秘地樣子朝著李執(zhí)問道:“前幾天顧明義突然告假離京,也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據(jù)說這一去還指不定什么時候回來,不知太子皇兄可知道些什么內(nèi)幕?”
“顧明義離京突然,連父皇那邊都只是托人轉(zhuǎn)呈,并沒有說道任何原由,本宮又怎么可能知曉什么內(nèi)幕?!?br/>
見李鈺提及顧明義,李執(zhí)平靜無比,不曾如李鈺所想那般出現(xiàn)什么情緒波動。
“真不知道還是不愿告訴皇弟?”李鈺倒是不信,笑道:“我怎么覺得,顧明義突然離京跟皇兄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呢?”
“你想多了!本宮還有事,皇弟也應(yīng)該回府閉門禁足才是!”
李執(zhí)并不理會李鈺的試探,扔下話轉(zhuǎn)身離開。
見狀,李鈺也沒再說什么,只是搖了搖頭,一幅你不說我也知道的表情笑了笑,而后倒也沒再宮中久留,果斷如李執(zhí)所言一般,先行回府去了。
這頭人散去,那邊沒過太久,便有人將葉念塵入宮出宮前前后后的一些事情盡可能詳細的回稟給了正在御書房批改奏折的皇帝。
“萬歲爺,姜太妃具體跟葉念塵說道了些什么并不清楚,只不過太妃最開始應(yīng)該是想借著這次召葉念塵入宮的機會除去葉念塵來著,后來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太妃愣是連根頭發(fā)絲都沒動葉念塵的,最后便任由著她離開了?!?br/>
那名公公神情小心翼翼地說道:“后來太子匆匆趕去,在太妃宮外見著了葉念塵,便直接將人給送去了宮門口。太子跟葉念塵一路同行說了些話,看上去太子似乎對那葉念塵極為在意,反正奴才是從來沒見過太子對哪個女人那般主動上心來著。還有……”(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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