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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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統(tǒng)府,席存瑞像往常一樣,在七點準來到了餐廳。
成為總統(tǒng)之前,席存瑞的生活就極為有規(guī)律。事實上,成功的政治家,在生活上都非常有顧慮。這是必須的,或者說生活沒有規(guī)律的人,就不可能成為成功的政治家。原因非常簡單,一個成功的政治家需要把大部分時間用在工作上,而每天的休息時間非常有限,因此生活必須有規(guī)律/
二十多年來,席存瑞每天的睡眠時間都控制在六個小時左右。
雖然他有專門的生活秘書,還有專門的私人醫(yī)生,每天的膳食都是精心安排,加入了大量用來保持精力的藥材,但是對任何人來說,如果沒有正確的作息規(guī)律,肯定無法二十多年如一日的堅持下來。
可以說,只要沒有特殊的情況,席存瑞的作息規(guī)律就不會被打亂。
在他的日常生活與工作中,什么時候做什么事,都早有安排,而且往往在一周、甚至一個月之前就已安排妥當。
規(guī)律強到了什么程度呢?席存瑞該在什么時候上廁所,都有生活秘書提醒。
只是,席存瑞發(fā)現(xiàn),今天早上,生活秘書沒有按照他的習慣來安排報紙的順序,放在最上面的不是他最喜歡看的《京華晨報》,而是一份上海出版的《華夏時報》,而且報紙上的油墨還沒干透。
“小王,這是怎么回事?”
“總統(tǒng),早點已經(jīng)準備好了。上午的例行會議將在一個小時后召開,我已經(jīng)安排人員去迎接各個部門的領(lǐng)導。”生活秘書有條不紊的把盛放早點的碗盤放到席存瑞面前,擺放的位置很有講究。
“我問你,這份報紙是怎么回事。”
生活秘書稍微遲疑了一下,說道:“這是特別準備的,如果不何胃口,我馬上叫廚房重新準備早點。”
“不用了。我也沒什么胃口。”
“那我先告退了。”
席存瑞確實沒什么胃口,他是一個非常敏感的人,一大早就為了一件小事而搞得心情不好。這顯然不是一個好的開始。
等生活秘書離開餐廳,席存瑞才拿起了那份《華夏時報》。
報紙是折疊著的,所以席存瑞開始只看到了上半部分的報名。沒有看到位于下半部分的頭版新聞。
展開報紙,席存瑞立即鎖緊了眉頭。
頭版新聞的標題太醒目了:中**隊在危地馬拉的秘密軍事行動。
五分鐘后,席存瑞看完了報紙上的新聞,然后把工作秘書叫了進來,取消了上午的例行會議,另外安排緊急會議。
這篇報道,來得太不是時候了。
在聯(lián)合國,周潤康正設(shè)法說服幾個輪值國,希望能夠獲得多數(shù)支持,而中國就能以聯(lián)合國的名義出兵。
顯然。在這個時候,中國需要保持低調(diào),更得與危地馬拉劃清界線。
至于用來說服其他輪值國的證據(jù),只能用在臺面下,絕不能拿到臺面上來。畢竟需要的只是輪值國的支持。
可惜的是,這篇報道,把原本應(yīng)該在臺面下的東西推到了臺面上。
關(guān)鍵就是,在聯(lián)合國安理會做出決議之前,中國當局派遣軍隊前往危地馬拉,不管目的是什么。在道理上都說不過去。
也就是說,這絕不是安理會授權(quán)的軍事行動,而是中國單方面的軍事行動。
既然中國當局把安理會撇到一邊,單獨采取軍事行動,那么憑什么要求獲得安理會的支持呢?
說白了,中國當局既然能夠派遣特種偵察兵去危地馬拉搜集證據(jù),那為什么不能派遣軍隊去平定危地馬拉的內(nèi)戰(zhàn)呢?
當然,這正是中國當局的底線。
問題是,國際政治博弈就是一場賭博,而在賭局勝負未定的情況下亮出底牌,顯然對獲勝毫無幫助。
做為政治家,席存瑞顯然清楚這篇報道所產(chǎn)生的影響。
八點不到,參加緊急內(nèi)閣會議的官員全部到達。
顯然,他們都看了當天的《華夏時報》。
即便不是總統(tǒng),這些官員也知道,這份報道有多大的威力。
會議進行了數(shù)個小時,所有人都認識到了一點,即木已成舟,既然底牌已經(jīng)曝光,那就沒有必要繼續(xù)保守秘密了。
大部分官員都認為,如果有必要,即便沒有安理會的授權(quán),也必須采取軍事行動。
席存瑞未置可否,即便他知道,僅憑一個人的努力根本不可能改變什么,可是他依然保有一線希望。
不管怎么說,有無安理會的授權(quán),在國際道義上存在極大的差別。
當然,席存瑞并不是一個沒有火氣的糟老頭。
在會議上,他把國防部長痛罵了一頓,而他的憤怒,顯然會通過國防部長轉(zhuǎn)嫁給四位參謀長。
說白了,席存瑞更想拿軍人出氣,只是軍人沒有資格參加內(nèi)閣緊急會議。
再說了,國防部長只是文職官員,安排軍事行動的是軍人,因此發(fā)生在危地馬拉的事情與國防部長完全無關(guān)。
顯然,即便隔著半個地球,參與這次行動的特種偵察部隊第四分隊第六小隊的官兵也無法獨善其身。
接到中隊長打來的電話,易建朝才知道他們在危地馬拉的行動已經(jīng)曝光。
讓易建朝感到萬分惱火的是,他是在北京時間凌晨之后才把報告發(fā)回去的,因此《華夏時報》的報道,肯定不是來自軍隊內(nèi)部。
也就是說,這篇報道只有可能出自那名女記者之手。
等易建朝想到這一點的時候,舒雨婷已經(jīng)搭乘運輸機離開了薩爾瓦多,因此他不可能找舒雨婷對質(zhì)。
易建朝感到非常惱火,《華夏時報》上刊登的照片,足以證明舒雨婷欺騙了他們。在獲救的時候,她已經(jīng)拍下了照片,而且把膠卷藏了起來。更關(guān)鍵的是,她在獲救之后并沒有說老實話,而是利用這一點,讓易建朝率領(lǐng)小隊在危地馬拉多呆了十幾個小時,而她則趁此機會率先返回薩爾瓦多,發(fā)表了這篇報道。
顯然,舒雨婷擺了易建朝一道,而且讓易建朝背了黑鍋。
如果舒雨婷就在跟前,易建朝肯定會一爪掐死她,讓她知道欺騙特種偵察兵的后果。
可惜的是,舒雨婷不是笨蛋,在報道刊登出來之前,她離開了易建朝的控制范圍,讓易建朝沒辦法對付她。
當然,易建朝不會把憤怒憋在心里。
“小隊長,這根本與我無關(guān),我也不知道她會有如此重的心機,而且我更不知道她把膠卷藏了起來。”
“這么說,得由我來背這個黑鍋了?”
李承志沒有開口,他也覺得很冤,對舒雨婷更是恨之入骨。要知道,為了救她,犧牲了兩個人,而她則借此牟利。
“我不責怪你,可是必須有人挺身而出。”易建朝長嘆口氣,說道,“開始,中隊長已經(jīng)在電話里把我大罵了一頓,如果我無法領(lǐng)導這支隊伍,他會安排更合適的人選。這不是中隊站規(guī)定本意,可是你必須明白,中隊長也必須服從上級下達的命令,而現(xiàn)在必須有人來承擔責任。”
“我明白,我會寫一份詳細的行動報告。”
“你覺得,你能背下這個黑鍋?”
李承志愣了一下,易建朝的意思,本來就是要他來背黑鍋。
“我知道你是誰,也知道沒人能拿你怎么樣,可是你得明白,事情鬧到這個地步,政府當局下不了臺,就會讓軍隊下不了臺。不管是誰去背這個黑鍋,結(jié)局都將非常悲慘。”易建朝稍微停頓了一下,又說道,“我的意思是,你必須讓自己的身份發(fā)揮作用,盡可能的把此事化解掉。”
“怎么化解?”
“軍隊有軍隊的規(guī)矩,上面肯定會進行調(diào)查,而且最終會根據(jù)調(diào)查結(jié)果來決定如何處置當事人。關(guān)鍵就在調(diào)查結(jié)果上,如果這是一份對我們有利的調(diào)查結(jié)果,那么就不需要讓某個人來背這個黑鍋。”
聽到這,李承志明白了過來。“小隊長,你讓我去找我父親?”
“不僅僅是你父親,還有所有在暗中保護你的人。”
“可是……”
“這不僅僅是你一個人的事,還關(guān)系到了小隊里的所有人,包括為你犧牲的張國棟。如果你有一點責任感,就應(yīng)該承擔起這個責任,而不是繼續(xù)裝成一副清高的樣子。你是誰,大家都知道,如果你不在此時挺身而出,利用你的關(guān)系,替兄弟們化解難題,那你也不配成為這支團隊的一員。”
“小隊長,我絕不會離開小隊,絕不會拋下生死與共的兄弟。”
“那你就必須做一些事情,一些有重大意義的事情,而且只有你能做,包括我在內(nèi)的其他人都辦不到!”
李承志咬緊牙關(guān),點了點頭。
他沒有辦法拒絕易建朝的要求,這不僅僅因為易建朝是他的小隊長,還與為他犧牲的張國棟有關(guān)。
“我會替你安排回國的事情,希望你不要讓大家失望。”
“我想明天再走。”
“為什么?”
“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好,不過肯定能在今天處理好,所以我只需要一天的時間,明天一早就出發(fā)。”
易建朝點了點頭,說道:“我給你時間去處理,但是你也要盡到全力。”
李承志沒有多說什么,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為了集體,他不可能不盡全力。(未完待續(xù))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