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卜？”穆瑞亞眼睛微微一瞇。
    “穆瑞亞殿下，我不會預(yù)測您任何事，風(fēng)險(xiǎn)太大了。我只是占卜一下，五百年后的您，是處于什么樣的狀態(tài)。”黑袍商人笑道。
    “說得那么隱晦干什么？你直接說占卜我未來會不會發(fā)生意外死亡不就行了。”
    “嘿嘿。”黑袍商人的兜帽下，傳出一陣分不清男女的中性笑聲。隨后，在穆瑞亞的注視下，他帶著精致黑絲手套的手掏出一顆帶著神秘光澤的水晶球，念頌著莫名的咒語。
    異樣的氣息在黑袍商人周圍浮現(xiàn)，在他的身周，時(shí)間似乎變得紊亂起來，而他手中那顆晶瑩剔透的水晶球中，也出了雜亂的影像，山川，森林，河流，巨人，金龍，城市……
    各種各種影像在水晶球上一閃即逝，到最后，影像定格在一雙眸子上，一雙耀金色的眼眸，帶著高高在上的威嚴(yán)，與歷經(jīng)歲月的滄桑，似乎還有一絲淡淡的倦意。
    接著，水晶球就炸了，炸得很徹底，變成了一堆比沙子還要細(xì)的粉末，而這位黑袍商人似乎早有預(yù)料，提前就設(shè)立防御，沒有讓一粒水晶沙迸射出來。
    “那是五百年后，我的眼睛？”
    “是的，穆瑞亞殿下。”黑袍商人收起手中的水晶粉末，“如果您想要替這位小客人支付貨款的話，您需要支付的代價(jià)就是，承諾在五百年后，在不違背您自身安全與理念的情況下，酌情出手一次。”
    “這么寬松的條件？”穆瑞亞挑了挑眉毛，略感意外，他記得這藏頭不露尾的家伙給蕾米莉亞開出的條件，是五百年之后無條件出手三次。
    “當(dāng)然，您的未來更有價(jià)值。”占卜了穆瑞亞未來的黑袍商人語氣恭敬的說道，作為占卜者，他似乎還看到了另外的一些什么東西。
    支付自己的未來當(dāng)做貨款，這可真是有意思，穆瑞亞問出自己一個(gè)小小的疑惑：“你能肯定你的占卜是絕對準(zhǔn)確的嗎？未來一定會是如此？”
    “穆瑞亞殿下，沒有任何一名占卜師會肯定自己占卜的場景，未來一定會發(fā)生。未來每時(shí)每刻的都在發(fā)生變化。”黑袍商人出聲解釋道道，“我占卜的結(jié)果，只是將未來會發(fā)生的某種可能預(yù)測出來而已。”
    “也就是說，五百年后的我，不一定還活著，還有發(fā)生意外死亡的可能？”
    “穆瑞亞殿下，請不要這么說，就算不占卜，我也能推測出結(jié)果。以您的背景，在埃拉西亞世界，我實(shí)在是想象不出，能有什么意外，可以讓您死亡。”
    “嗯，能不能換一種交易方式？”穆瑞亞沉吟片刻，出聲問道，“我不想透支我的未來，用元素水晶交易，可以嗎？”
    “當(dāng)然，不可以。”黑袍商人以堅(jiān)定的語氣回絕了穆瑞亞，“殿下，您請看看，我出售的商品，在外界哪一件是使用元素水晶可以買到的？您不覺得，用元素水晶購買它們，是對它們的一種羞辱與貶低嗎？”
    “不覺得。”穆瑞亞面無表情。
    “殿下，你是碰到了我們位面商人之恥史泰龍，并與它交易過了吧。”
    “位面商人之恥？”穆瑞亞嘴角抽了抽，這稱呼還真是別致啊。
    “沒錯(cuò)，它是我們這個(gè)行當(dāng)之中，唯一一個(gè)會將自己的商品用元素水晶標(biāo)價(jià)售出的。”
    “那你們位面商人出售貨物都跟你一樣，讓顧客支付未來作為代價(jià)？”
    “可以以物易物，還有其他的一些支付方式，每個(gè)位面商人都可以使用自己喜歡的方式出售商品。而想要購買我的商品，就要許下承諾，在未來當(dāng)我找上門的時(shí)候出手。”
    “這種交易方式，就跟賭博一樣，你就不怕虧本嗎？”穆瑞亞有些好奇，“如果有人以三百年后出手一次為代價(jià)，從你這里購買一件商品，但是他在三百年之內(nèi)，因?yàn)橐馔馑劳觯浅兄Z不就作廢了，你豈不是血本無歸？”
    “殿下，我們的客人，都是如您這般，被命運(yùn)眷顧的存在，死亡率比神袛隕落的概率還要低，所以這不是賭博，而是穩(wěn)賺不賠的投資，我只需要等待一段時(shí)間，就能收獲最少幾倍的利潤。”
    “難道就沒有我說的那種情況，命運(yùn)眷顧者就不會死亡？”
    “當(dāng)然會，沒有不會隕落的存在。只是命運(yùn)眷顧者的存活率非常高而已。”
    “如此才算合理。”穆瑞亞點(diǎn)頭。
    “尊貴的殿下，您還要代替蕾米莉亞公主支付貨款嗎？”
    “嗯。”穆瑞亞打量著貨攤上那柄猩紅色的長槍，“我向你允諾，五百年后，在不違背我的理念，不會危機(jī)生命的情況下，出手一次。”
    “交易成立！”黑袍商人手中，冥冥之中有有什么東西從穆瑞亞身上抽取出來，凝聚成一枚淡金色的龍鱗。
    “這是什么？”在自己開口的瞬間就感覺自己似乎少點(diǎn)什么的穆瑞亞，皺著眉頭看向黑袍商人，臉色不怎么友善。
    “一個(gè)憑證而已，對您沒有什么損害，穆瑞亞殿下，稍安勿躁。”黑袍商人解釋道。
    “是么？”
    “您可以看看。”黑袍商人非常識趣的將手中的龍鱗遞給穆瑞亞，任其檢查。
    穆瑞亞接過鱗片，把玩了一下，這似乎是帶著契約條款的能量凝聚體，不過對于穆瑞亞來說，幾乎沒有任何約束，真的只是一個(gè)憑證而已，可以讓未來的他看到這枚鱗片，能夠想起今日許下的承諾。
    “這枚憑證，你會當(dāng)成商品出售嗎？”穆瑞亞將鱗片扔還給黑袍商人。
    “只要價(jià)格合適，沒有什么是不能賣的。”黑袍商人回答道。
    “這樣么，那還真不愧你們商人之名。”穆瑞亞臉色平靜的俯視著黑袍商人，“這枚憑證你可以當(dāng)做商品出售，但是我不希望未來某些亂七八糟的家伙拿著它找我出手。”
    “這一點(diǎn)請殿下您放心。”黑袍商人微微低頭，“未來如果有人拿著這枚憑證找您，那么一定是善良生物。”
    “最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