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3章 別太為難他
蕭鑰好多年沒有看到霍振寧這樣的眼神了,不由得笑的更加燦爛了。
“我好看嗎?”
她像個初嫁娘般的詢問著。
霍振寧下意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卻又發(fā)現(xiàn)自己的態(tài)度有點(diǎn)不對,連忙低下了頭,不敢再去看蕭鑰的眼睛,但是對蕭鑰來說,這樣已經(jīng)足夠了。
“你起來好好梳洗一下,我去給你做好吃的,對了,一會蔓歌他們要是來的話,你幫我招呼一下。
蔓歌你該知道吧?
昨天把你帶出來的,你侄女,是霍振峰的女兒。”
蕭鑰知道霍振寧這些年不怎么和霍家接觸,對于沈蔓歌的身份也不是很清楚,雖然昨天把他給帶出來了,但是具體是誰,估計(jì)霍振寧心里還是猜測著。
但是沒想到的是霍振寧這次居然回答了。
“我知道她是誰,是我大哥和你大姐的孩子,只不過長得和他們倆都不怎么像。”
蕭鑰微微一愣,然后笑著解釋說:“蔓歌出過事故,臉整容了,以前還是長得想我大姐和你大哥的,回頭你可以看看她之前的照片就知道了。”
“好。”
霍振寧在聽到蕭鑰說沈蔓歌出過事故之后,不由得頓了一下,卻沒有詢問,估計(jì)自己心里有數(shù)。
蕭鑰見他如此,這才離開了房間。
霍振寧看蕭鑰走了之后才松了一口氣,和蕭鑰在一起他真的沒辦法心平氣和的說話。
在蕭鑰離開之后,霍振寧快速的整理好自己,雖然還是昨天的衣服,但是比起在地窖里的這些年,自己還是很容易滿足的。
不得不說,時間和環(huán)境真的可以抹平一個人所有的棱角,現(xiàn)在的霍振寧再也沒有了年輕時期的張揚(yáng)肆意,反倒是沉淀了很多,也沉默了許多。
沈蔓歌自然也是睡得不是很安穩(wěn)的,要不是葉南弦攔著,估計(jì)她半夜起來都想要過來看看霍振寧的。
如今已經(jīng)早晨了,聽到蕭鑰房間傳來聲響,沈蔓歌快速的跑了過去。
她有點(diǎn)緊張,甚至手心都是濕漉漉的。
葉南弦看到妻子如此模樣,不由得笑了笑,然后敲響了蕭鑰房間的門。
霍振寧有些緊張,卻還是告訴自己,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自由了,他需要適應(yīng)現(xiàn)在的社會和外面的人情世故了。
想到這里,霍振寧做足了思想準(zhǔn)備,然后才說:“進(jìn)來。”
他的心是忐忑的,是不安的,在看到沈蔓歌和葉南弦的那一瞬間,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槭撬麄儼阉麕С鰜淼模粽駥幩械牟话埠挽D時消失無蹤了。
“是你們啊,早。”
霍振寧率先打了招呼。
沈蔓歌整個人都愣住了。
昨天晚上看到霍振寧的時候,他狼狽不堪,甚至看不出具體的樣貌來,可是現(xiàn)在的霍振寧被蕭鑰收拾的干干凈凈的,甚至和她在相片上看到了的父親的樣子是一模一樣的。
長期不見天日讓他的臉色很是蒼白,甚至帶著一絲病容,而他的頭發(fā)也是雪白的,讓人有些刺目。
沈蔓歌的嗓子突然就有些哽咽了。
“二叔,你的頭發(fā)……”雖然蕭鑰已經(jīng)給他處理的很簡短了,但是那顏色卻依然刺目的很。
霍振寧卻無所謂的說:“沒事兒,人還活著,其他的都不是問題。”
這話說得十分豁達(dá),卻也更讓人難過不已。
沈蔓歌頓時跑了過去,一把抱住了霍振寧,哭著喊著說:“二叔,二叔!”
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能說什么。
二十多年前她還沒出聲,對霍振寧的遭遇不清楚,說同情的話有點(diǎn)虛偽,也有點(diǎn)不切實(shí)際,可是眼前這個人是她的親二叔啊,是和她父親擁有者一模一樣的臉的男人啊。
沈蔓歌沒見過自己的父親,如今見到霍振寧感覺特別親切。
其實(shí)霍家四兄弟長得挺像的,可是霍振峰和霍振寧兩個人更帥氣一些,而且他們都帶著一絲書卷氣息,不像霍振軒和霍震霆,他們倆比較陽剛,可能和在部隊(duì)歷練有關(guān)系。
沈蔓歌對霍振寧的感情是特殊的,夾帶著對父親的憧憬和期待,如今是激動地?zé)o以名狀。
霍振寧的心里也有些激動。
大哥的女兒都這么大了,可他這輩子算是沒什么指望了。
霍振寧拍著沈蔓歌的肩膀,低聲說:“你這樣如果被大哥看到會吃醋的。”
沈蔓歌微微一愣,隨即哽咽著說:“我從來沒見過父親。”
她把自己的遭遇和經(jīng)歷簡短的和霍振寧說了一遍。
聽著沈蔓歌坎坷的身世,霍振寧頓時心疼起來。
“讓你受委屈了,你叫沈蔓歌是吧?
為什么不姓霍?”
沈蔓歌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才好。
葉南弦低聲說:“二叔,我們叫習(xí)慣了。”
“也好,你們高興就成。”
霍振寧情緒十分復(fù)雜,這么多年過去了,他沒想到自己的大哥和母親都不在了,如今真的是物是人非了。
他嘆息著,卻聽到沈蔓歌問道:“二叔,把你困在地窖里的人是F國的國主對不對?”
“這件事兒你不要插手,回頭我會告訴你三叔和小叔的。”
霍振寧下意識地就想要保護(hù)沈蔓歌,可是沈蔓歌并不希望這樣。
“二叔,有些事兒不是我想插手的,是別人見不得我活著。”
沈蔓歌再次把身邊的事兒給說了一遍。
霍振寧得知國主對他的家人如此算計(jì)和逼迫,不由得有些氣憤。
“那個人我遲早會殺了他。”
這是霍振寧出來之后說過的最狠戾的一句話,甚至他渾身的氣息都散發(fā)著一絲陰冷,仿佛地獄爬上來的惡鬼一般。
沈蔓歌不知道霍振寧承受了什么,但是這一刻卻有了和霍振寧相同的心思。
葉南弦見他們叔侄倆有很多話要說,不由得退了出去,把這里的空間讓給了他們。
霍振寧不是小孩子了,自然看得清楚葉南弦眼底對沈蔓歌的寵溺。
他們霍家自古出情種,看來沈蔓歌對葉南弦應(yīng)該也是一往情深的。
“蔓歌,那小子對你怎么樣?
你這張臉就這么毀了就不曾埋怨過嗎?”
霍振寧的問題讓沈蔓歌微微一愣,然后搖了搖頭說:“二叔,南弦對我很好,以前是他不懂得和我溝通,自以為是的為我好卻不被我理解,毀容的事兒怪不得他。”
聽到沈蔓歌為葉南弦說話,霍振寧就知道這侄女算是認(rèn)準(zhǔn)了葉南弦了。
“大哥和大嫂最后怎么死的?”
霍振寧被關(guān)了這么多年,外界的任何訊息都得不到,現(xiàn)在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關(guān)于霍家的一切情況。
沈蔓歌事無巨細(xì)的和霍振寧說了個清楚。
霍振寧的目光有些微瀲。
“葉知秋死了?”
“恩。”
“葉知秋是那小子的親生父親?”
霍振寧的眼神突然銳利起來。
沈蔓歌心里咯噔了一下,然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是。”
“你居然和殺父仇人的兒子在一起?”
沈蔓歌聽到霍振寧這么問的時候,心底的不安不斷地擴(kuò)大著,卻依然堅(jiān)定的說:“二叔,這事兒和南弦沒關(guān)系,實(shí)際上他也是受害者。”
霍振寧這次沒有說話,也沒有反駁什么,但是越是這樣,沈蔓歌越是不安。
“二叔,你相信我,南弦和葉知秋不一樣。
而且他對我是真的好。”
“你三叔和小叔對他甄別過了?”
霍振寧的眉頭緊皺。
沈蔓歌連忙點(diǎn)頭。
“甄別過了,甚至外公也很認(rèn)可他,而且南弦還是在職軍人。”
沈蔓歌本不打算說這個的,但是現(xiàn)在看到霍振寧這態(tài)度,她實(shí)在摸不透霍振寧是個什么意思,不由得有些著急。
霍振寧相當(dāng)于她的父親,她不希望自己和葉南弦的婚姻得不到父親和二叔的認(rèn)可。
終于霍振寧在聽到兩個弟弟都同意了葉南弦的人品之后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我會以后好好的,慢慢的考察他的。”
沈蔓歌有些哭笑不得了,如果葉南弦知道自己的退出是讓霍振寧如此揣測自己的話,不知道葉南弦心里是什么感覺。樂文小說網(wǎng)
“二叔,你別太為難他。”
沈蔓歌不由得搖晃著霍振寧的胳膊,撒嬌的樣子讓霍振寧有一絲的呆愣。
這種感覺很奇妙,他知道自己這輩子可能都沒有后代了,如今有這么一個可人兒像個孩子似的對自己撒嬌,那感覺真的讓他很是新奇。
以他現(xiàn)在的歲數(shù),如果一早就和蕭鑰在一起,估計(jì)孩子也這么大了把?
一時間霍振寧的心思翻滾著,對沈蔓歌多了一絲憐惜。
大哥和大嫂都不在了,沈蔓歌是霍家下一輩唯一的孩子,他已經(jīng)決定把沈蔓歌當(dāng)成親生女兒來疼了。
“好,不為難。”
霍振寧終于是松了口,唇角微微上揚(yáng)。
沈蔓歌順腳笑的特別開心和燦爛。
“還是二叔最好了。
以后我也是有二叔寵著的人了,好幸福哦。”
“傻姑娘。”
霍振寧開始適應(yīng)自己現(xiàn)在的角色,甚至還覺得樂在其中。
沈蔓歌不知道霍振寧心里想的什么,她有些好奇,又有些八卦的看著霍振寧,低聲問道:“二叔,你和我大姨之間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你們倆昨天晚上有沒有……”“沒有。
我和蕭鑰這輩子是不可能了。”
霍振寧的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面吧嗒一聲,好像瓷盤跌落在地上摔碎的聲音。
沈蔓歌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就看到蕭鑰推開了門,那蒼白的臉上眼神隱忍,卻又帶著一絲傷心的看著霍振寧。
一時間,沈蔓歌突然感覺自己像個罪人,間接的傷害了蕭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