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五章 執(zhí)鞭人的答案!(求月票!)
執(zhí)鞭人在原地站了很久,他的眼眶逐漸泛紅。
不過,這并不是因為見到了“神”而感動。
他有些惆悵,有些無奈,有些傷感……以及很多很多的委屈。
以前,還只是一個噩夢,一個臆想中最壞的結果,帶點自我調侃:先仰著頭伺候完大的,再低下頭伺候小的。
現(xiàn)在……噩夢成真了。
他,卡倫.席爾瓦,果然就是神子。
“呵呵呵………哈哈哈………呵呵呵……”
弗登笑了起來,他坐回了座位,笑得更厲害了,用手捂著自己的額頭,笑得肩膀開始抽搐。
他不得不佩服自己這該死的感知,也難怪當年大祭祀在一開始,就將團隊內情報方面的工作交給了自己。
自己覺得卡倫有問題,卡倫居然真的就有問題了。
他是多么希望自己能錯一次,看走一眼一次,哪怕賭上自己的職業(yè)尊嚴。
神子和神子,是不一樣的。
他們的差距,就如同蜥蜴人和奧吉。
最底層的神子,是神教主動安排布置接引下來的,典型例子就是馬瓦略。
他只是一個載體,承接著“大人”的部分能力和記憶,神教給予他很高的身份地位,可實際上,他只是神教的一個高級工具人。
他的生活,他的婚姻,他的工作項目,這些,在神教準備接引這位“大人”下來前,早就制定好了。
中層的神子,則具備較強的主觀能動性,不是神教去禱告祈求來的,而是出于某種目的某種需要或者在某個契機之下,那位“大人”,想要下來,通知了神教進行準備。
這種主動下來的“大人”以及她所成就的神子,在自己的工作、生活規(guī)劃方面,擁有更高的自由度。
可本質上,依舊是被圈養(yǎng)起來的“珍惜異獸”,無非是玻璃牢籠更大了些,里面的陳設更豐富了些。
再上一級,就是神教比較頭疼的一類了,某位“大人”降臨,可降臨時不知道是因為條件受限還是其他什么原因,總之,沒給神教打招呼。
這位“大人”,在一位秩序信徒身上,降臨了。
這位信徒就開始做奇奇怪怪的夢,腦子里多出了匪夷所思的記憶,身上也出現(xiàn)了什么異象,好一點的,信徒主動報告或者身邊人報告,神教及時發(fā)現(xiàn),將“野生”轉變?yōu)椤凹茵B(yǎng)”;
壞一點的情況就是,這位信徒自我意識崩塌了,卻又不是那位“大人”的意識做主導,事實上,就算是神的意志,如果它是殘缺不堪的,那也會很可怕,甚至和其本尊完全不是一種行為方式。
這種存在,往往會造成極大的破壞,教會圈各大神教歷史上,都出現(xiàn)過相似的情況,但為了維護自家分支神的形象,在神話敘述中基本都以“魔神作亂”的方式進行記載。
因為這是一個諸神不出的紀元,所以不會出現(xiàn)真神降臨,這就導致“神子們”在面對神教時,從實力角度出發(fā),永遠處于弱勢地位。
總之,基本上,“神子”的出現(xiàn),要么被提前準備,要么被及時發(fā)現(xiàn),要么被及時處理;
因為各個神教里都有神殿,都有神器,全方位探查、監(jiān)控、占卜、預言,自家的分支神牽扯只會更深,更容易被感應到,所以,很難出現(xiàn)那種“神子”隱姓埋名在外面逍遙自在過一生的情況。
最重要的是,那些降臨的“神祇”,也沒這么無聊……
但在歷史長河中,總有異類會誕生。
弗登自己所追隨的大祭祀,就是這個異類。
提拉努斯大人在秩序神教歷史上享有極其崇高的地位,他親自組織建立了秩序神教,設置了神教體系,編寫了《秩序之光》……
而且在紀元長河中,這位大人降臨的次數(shù),是最低的。
弗登覺得,這位大人應該很挑剔,而且眼光很好,一眼就選中了自家的老大。
大人沒選錯,選得很對,但就是選得太對了,對到自家老大完全不屑于依靠“神子”的身份去獲得被“圈養(yǎng)”的高待遇,還反手把提拉努斯大人給鎮(zhèn)壓了!
所以,以弗登為首的這幫核心班底為什么對大祭祀一直有著遠超尋常上下級的謙卑恭謹,哪怕自己已經成了教內大老卻依舊在大祭祀面前戰(zhàn)戰(zhàn)兢兢……
實在是沒辦法,每次去看辦公神殿,看見那么多大祭祀,這其實就是一種無聲的“警告”。
自家老大不僅鎮(zhèn)壓神,他甚至……連自己都殺。
按照慣例,各個神教都會不約而同地讓自家神子遠離權力中樞,但秩序神教這次是看走眼了,以前神殿對大祭祀是有“凌駕”意識的,神殿長老們仗著自己的悠久壽命,在輩分上往往占據(jù)著壓倒性的優(yōu)勢;
但這種優(yōu)勢,在自家老大面前蕩然無存,反而被壓制得死死的。
弗登又想到神殿那邊在為下一任大祭祀人選進行謀劃,競選者名單里還有卡倫……
好,很好。
恭喜神殿,在伺候好這位“父親”后,說不定還會再迎接來一位“叔叔”。
想到這里,執(zhí)鞭人忽然覺得內心沒那么痛苦了。
他攤開手掌,將掌心的玻璃碎渣慢慢拍去。
情緒抒發(fā)結束后,他冷靜了下來。
還能怎么辦呢?
看看這個自己親自提拔起來的手下吧,他待人接物是那么的有條理和得體,哪里有半點“瘋魔神”的征兆。
所以,卡倫和大祭祀一樣,都是知道自己身份卻也能壓制下去,以自我本尊意識為主的存在。
他們不屑于“神子”的身份,是因為他們想要的東西更多。
卡倫想要什么?
這很好猜,自己從卡倫這里去對照大祭祀,自然也就能反過來對照……他想避開神教對“神子”的約束與控制,他想要當……大祭祀!
“啪!”
弗登一拍手。
真幸福,我有一對這么好的對照組。
弗登拿起酒瓶,對著瓶口喝了一口。
想開點,要想開點;
至少自己以后再也不用擔心工作問題了。
大祭祀的態(tài)度和想法,自己從卡倫這里找答桉;大祭祀安排的工作,自己可以安排給卡倫。
自己在中間當個中介分包商就好了,
反正你們兩個“神子大人”可以互相理解互相滿意。
弗登走到昏厥的龐克面前,檢查了一下他的情況,確認沒有大礙后,他也就懶得管了。
現(xiàn)在,他恨不得先前昏過去的是自己。
不過,也正是因為龐克昏厥得太早,直視“神”的沖擊力太大,取出鋼針后被抹去了先前的記憶,否則他興許就有機會提醒一下執(zhí)鞭人:
先前奧古雷夫凋塑看見的,不是卡倫,而是卡倫身邊的一條狗。
卡倫身邊的那條狗……是神。
這或許是一個美妙的誤會,因為執(zhí)鞭人靠著其驚人的洞察力和分析力,從動機到身份上,都猜得很準確,只不過都低了一等。
卡倫隱藏身份,一開始并不是奔著大祭祀的位置去的,而是因為他姓茵默來斯,現(xiàn)如今秩序神教危機事件處理排前列的,還是“明克街”。
至于卡倫背后的身份,也不是分支神。
只不過,這種誤會的造成并不是偶然,不是說卡倫運氣好、弗登運氣不好,沒能捅破真相。
假如不是凱文就坐在卡倫身側,而是坐在卡倫懷里或者干脆換一個側位;
亦或者假如凱文不是禿頭,沒那么顯眼……
但凡龐克真的將奧古雷夫凋塑的目光對準了卡倫,不要說發(fā)出消息了……他人都已經沒了。
弗登走到邊緣位置,看向下方正在士兵群中敬酒慰問的卡倫。
他心里忽然產生了一股慶幸,慶幸自己提前為最壞的結果做了安排,那就是把卡倫的“紀律檢查部”,安排在了約克城大區(qū)。
這樣,至少從空間感上,他和卡倫拉開了極大的距離。
不會出現(xiàn)自己剛在大祭祀那里匯報完工作后,回到辦公室再被卡倫匯報工作的情景。
“這以后啊,不要再說神殿才是距離神最近的地方了,整個神教里距離神最近的地方,明明是自己的執(zhí)鞭人辦公室。”
……
菲洛米娜在和自己的偵察營成員告別,她不適應這種場合,會心率加快,會焦慮,會不安,會手心出汗。
還好,她身邊有理查。
理查端著酒,和那些偵察營的成員們不停地碰杯,互相拍著肩膀,氛圍十分熱烈。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理查才是偵察營的營長。
偵察兵們也很給理查面子,一是因為理查作為軍團長的副官,級別本就很高,二來,都是磨礪出來的偵查老手了,怎么可能沒察覺到理查總是提桶進自家老大軍帳的事。
每到一桌前,理查先熱場,連續(xù)干杯,說話調侃,把氛圍烘托起來,到結束時,理查再和這一桌人舉杯同飲,同時用胳膊肘戳一下站在旁邊面無表情的菲洛米娜;
菲洛米娜像被按了開關一樣,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不遠處,凱曦先看向自己丈夫那邊,自己的丈夫正和陣法師們做著告別,自己的丈夫在大笑,在聊軍營里的趣事,在說著逝去的戰(zhàn)友……
等回去后,怕是父親和母親見到這樣的兒子都會感到震驚吧,這還是那個一家人坐在飯桌上吃飯時都如同承受折磨的艾森么?
緊接著,她又看向另一邊,看見了正和菲洛米娜一起挨桌敬酒的理查。
這一幕,像極了婚禮現(xiàn)場的新婚夫妻。
“唉……”
母親對自己兒子,永遠都是最寬容的,現(xiàn)在,凱曦已經不想著去抗拒自己兒子的想法了。
同時,她也清楚一個殘酷的事實,在這個家里,她是否抗拒,好像起不到什么作用。
她已經可以腦補出畫面了,家里的某天上午,她先去伺候完婆婆,然后再下樓去伺候兒媳婦。
神吶,
為什么要在她們兩個人中間,還要再夾著一個我?
……
奧古雷夫要塞的聚會結束后,各個士兵正式回歸原本的身份,不過,有些人的離開只是暫時的。
“名單挑選好了么?”
馬車里,卡倫一邊看著報紙一邊問坐在自己對面的穆里。
“挑選好了,您需要過目一下么?”
“不了,我相信你的眼光。”
穆里將挑選出軍中涌現(xiàn)出的優(yōu)秀合適人才,調動編制,要么安排進約克城大區(qū)秩序之鞭,要么安排進自己的紀律部。
這種人才選擇,是真的愜意,保證忠誠的同時又極具“戰(zhàn)斗力”。
畢竟,部門權力運轉的本質是人事。
以后,在秩序之鞭系統(tǒng)里,卡倫除了職位稱呼之外,應該還會經常聽到另一種為了表達親近和自己人的稱呼:軍長。
別的部長還想著培養(yǎng)、拉攏、挖掘得力干將,卡倫這里,則靠著這次軍團出征,壟斷了本系統(tǒng)內中層人才骨干。
這導致的直接結果就是,等弗登退下來后,新執(zhí)鞭人就算不是卡倫,卡倫也能像當初對待加斯波爾那樣,把新執(zhí)鞭人完全架空。
“原紀律部的人員……”
卡倫眼睛都沒抬一下,很平靜地說道:
“該清的清,該退的退,該挪的挪,我對安迪勞都沒辦法講客氣了,對他留下的人和那個部門里的原有派系,就更不可能去浪費時間了。”
這是直接打算大清洗后騰籠換鳥了。
穆里馬上點頭道:“是,屬下知道了,屬下會和阿爾弗雷德先生一同研究的。”
“嗯。”
馬車停下來了,到了秩序大學的結界入口。
車門被打開,負責安檢的神官在看見坐在里面的卡倫后,下意識地后退兩步,然后又不得不走上前來,用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從穆里這里接過了車內人的證件。
檢查完畢,將證件返還后,安檢神官們全部跪伏下來:
“拜見大人。”
卡倫說道:“我記得我教禮儀規(guī)范里,不是這樣行禮的。”
一眾安檢神官們馬上反應過來,全部起身,雙臂交叉躬身行禮:
“拜見大人。”
卡倫對他們點頭回禮。
馬車進入秩序大學結界,后面回校的學生看見門口的安檢神官們一個個神情無比激動,上前去詢問原因。
很快,這一則小故事就會登報宣傳開去,成為名人軼事。
只不過,卡倫是不會在意多了這一條故事的,因為現(xiàn)在編造的故事更多。
就比如卡倫現(xiàn)在手里看的這份《神話編年》報,發(fā)行神教雖說是一個小教會,但卻以教會圈花邊新聞而知名,報刊發(fā)行甚至成了這家小教會的重要收入來源。
在這份報紙里,就寫了自己和“生命神女”“大地神女”談戀愛的故事,把癡情男女為戰(zhàn)場環(huán)境所迫含淚廝殺的場面寫得很是生動細膩。
劇情離奇曲折,各種莫名其妙的“當事人”視角陳述。
別說那些不知情的讀者了,連卡倫本人都看得津津有味。
馬車被允許直接駛入大學校園,但在門口時,被人攔下,是歷史系的系主任,他一邊拘謹?shù)匦χ贿吷狭塑嚕?br/>
“大人,我給您帶路。”
卡倫來這里上課,本意是和學院派做一下交流,這個交流是平等的,目的是撫平自己取代安迪勞后學院派會產生的負面情緒,所以,提前做了通知。
等馬車繼續(xù)深入,又被攔下了,是院長賈克斯,這位當初帶著卡倫參加湖畔聚會的老人,此時臉上也掛著和先前系主任一樣的拘謹笑容。
緊接著,馬車又停了幾次,又上了人。
等就要駛入教學樓前,又停下了,序列排第三的副校長杰克斯也上來了:
“讓讓,讓讓。”
前面上來的校領導只能擠一擠,最先上來的系主任已經蜷縮成一個小狍子。
杰克斯和安迪勞是同級別的,當初卡倫在湖畔聚會的辦公室里所面對的三位學院派大老之一。
那一次會面中,卡倫連坐的位置都沒有。
現(xiàn)在,是杰克斯在對面擠著坐。
杰克斯上來后,馬車又行駛了幾米,停下了。
這讓杰克斯臉上有些尷尬,他不知道卡倫第一堂要上的課這么近。
戴上面具后,卡倫下了馬車,然后,在一眾校領導的簇擁下,前往教室。
一路上,學生們都被這種陣仗給嚇到了,這么多校領導陪同,這位來視察的大人到底是何等尊貴的身份?
不對啊,為什么昨天沒有被通知要進行大掃除呢?
卡倫走進了教室,這是一堂歷史課,學生們自帶著枕頭,不少提前來占了位置的,已經入睡補覺了。
這么一群人進來后,吵醒了很多學生的美夢,揉眼再看一看,當即嚇得毫無睡意,不少后排黃金補覺位的學生馬上很自覺地起身坐向了前排。
卡倫來到后排坐下,身邊的校領導們也都坐了下來。
緊接著,那些平時混得不好被孤立的領導們也得到了消息,匆忙趕到了這間教室,也不知道戴著面具的卡倫是誰,也跟著坐了進來。
系里的、院里的、校級的領導來得越來越多,這導致后面來的學生都沒了位置,可是又不能逃課,只能坐在臺階上。
窗戶外頭,也站滿了學生。
很快,就有人“認出”了卡倫。
因為卡倫戴的不是那種可以改變身形外貌氣質的面具,所以可以看得出卡倫很年輕,再加上之前卡倫就曾來這里上過這堂課,有腦子靈活的學生就猜出了卡倫的身份。
很快,尖叫聲在教室外不斷傳來,越來越多的學生不惜逃課也要趕過來旁聽。
教室里連臺階都不夠坐了,講臺那里也擠滿了人。
校長看向副校長,副校長看向院長,院長看向系主任……一層層看下去,最終,終于有位站起來:
“不是這堂課的學生,都給我出去,不允許影響教學秩序!”
可惜了,原本很具有威嚴的警告,在此時卻失去了作用,回應這位校領導的,是一聲聲浪潮般的尖叫吶喊:
“卡倫區(qū)長!”
“卡倫軍長!”
卡倫只能摘下了面具,站起身,面向學生們,雙臂交叉,向他們行禮。
這一下子,原本嘈雜激動的學生群體終于安靜下來,雖然人擠人,卻依舊一個個堅持行禮。
緊接著,不是這節(jié)課的學生退出了教室,外面窗臺邊趴著的學生也不再發(fā)出聲音,秩序瞬間恢復。
希德羅德哼著歌提著文件包像往常一樣來上睡眠課,結果在樓梯處就被這堵塞狀況給嚇到了,好不容易艱難擠進來,來到教室里,整個人當即愣了一下,第一反應是不是自己走錯了其他老師要上公開課的教室。
可轉念一想……到底哪個老師的公開課能吸引來這么多校領導坐下面旁聽?
校領導都很忙的,哪里可能把寶貴的時間和精力放在教學事業(yè)上。
然后,希德羅德看見了卡倫,在一群白胡子白頭發(fā)禿頂油膩的中老年群體的正中央,那個年輕人顯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呵呵……”
希德羅德笑出了聲,這下,他明白了。
走到講臺前,他開口道:
“同學們,上課。”
學生們起立,卡倫也起立,校領導們滯后了一點,也都起立。
“今天,我們這堂課的內容是光明神教的戰(zhàn)爭史,重點集中在光明消亡之前的幾百年,由光明神教所發(fā)動的各項侵略戰(zhàn)爭和代理人戰(zhàn)爭……”
兩個課時結束。
希德羅德擦了擦額頭的汗,他有些累了,畢竟一年到頭,基本都催眠學生,很少這么投入地講課。
“下課。”
卡倫先起身離開了座位,教室里的學生們一個都沒敢動,外面的學生們也都很安靜。
走到講臺前,卡倫拿出了自己的課表,遞給了希德羅德。
“老師,請您簽字。”
“好的。”
希德羅德推了推自己的鏡框,拿起筆,很認真嚴肅地在課時一欄里填寫了自己的名字。
“你辛苦了。”
“辛苦的是那些永遠留在戰(zhàn)場上的人。”
希德羅德聳了聳肩,說道:“這就是我反對戰(zhàn)爭的原因,光明神教末期的對外戰(zhàn)爭中,他們也都是在取得一場場勝利,強大的光明圣殿團也沒能守護住他們的光明。”
這話一說出來,教室里的那些校領導們紛紛面露震驚,這簡直就是大不敬,政治極度不正確,再聯(lián)想卡倫即將取代的秩序之鞭部門位置……希德羅德的這種發(fā)言一旦被上綱上線,足以讓卡倫開展一場針對秩序大學的信仰純度調查!
“那是因為他們迷茫了。”
“嗯?”
卡倫:“而我們,很堅定。”
希德羅德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說道:“看來,可能是我脫離一線太久了,想法上會有些不切實際,或許,我應該去前線看一看,你覺得呢?”
卡倫搖了搖頭,微笑道:
“會添麻煩的,老師。”
“哈哈哈,好吧。”希德羅德很是親耐地伸手拍了拍卡倫的肩膀,故意小聲道,“你也拍拍我,今年評職稱就靠你了。”
“那您剛剛還亂說話。”
“這就是我一直評不上去的原因。”
中午,卡倫在校食堂用餐,下午又上了兩個課時,課間,學生會的同學向卡倫發(fā)出邀請,請他參加今晚舉辦的晚會。
卡倫同意了。
熱鬧的歌舞晚會結束后,卡倫和杰克斯為首的一眾學院派大老開了一次密會,會議沒有什么具體內容,只是走一個流程。
大家聊了咖啡、音樂,甚至魔晶炮,就是沒人聊安迪勞。
凌晨時分,卡倫乘坐馬車離開,他還不能回約克城大區(qū),因為明天要召開秩序之鞭本系統(tǒng)的高級代表大會。
在會上,執(zhí)鞭人會親自宣布自己的職位任命。
穆里關切地問道:
“您累了吧?”
“還好,把事情都走完了,再回家好好睡覺吧。”
……
“…………這就害怕了,這就畏縮了,這就覺得需要停下來再思考再遲疑了。
呵呵,
這就是我們秩序神教的高層么,這就是我教一個個系統(tǒng)里的話事人么?
看看你們現(xiàn)在一個個的狗熊樣子,簡直可笑!
下面的信徒可以動搖,下面的信徒可以迷茫,但你們,不可以!
要是連我們都動搖、都妥協(xié)、都觀望的話……那你,你,你,還有你……包括我,都等著被歷史給審判吧!”
坐在中央區(qū)域的克雷德以及其身邊的幾位昨日參加了奧古雷夫要塞慶功宴的大老,此時都微微皺眉,這話,怎么有點耳熟?
最澹定的就是執(zhí)鞭人了,嗯,他早就習慣了。
最新收到的可靠情報,夜神教、月神教、深淵神教、原理神教、大地神教……有七個正統(tǒng)神教,近期集體出現(xiàn)了神跡。
有神影出現(xiàn),有神諭出現(xiàn),也有教內神器集體顫抖朝一個方向膜拜的。
如果說,諸神歸來在前些年還只是一個預言……那么現(xiàn)在,它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步變?yōu)楝F(xiàn)實。
諸神……真的要歸來了。
今日辦公神殿的小會上,幾個系統(tǒng)的領導人對此發(fā)表了自己的看法,表露出了一些先站著看看情況的想法,然后大祭祀就抓住這種消極情緒,開始進行痛斥。
一眾在外面跺跺腳都能地動山搖的大人物,在此時被訓得跟一個個犯了錯的孩子似的。
好在,這是核心班底的閉門會議……好在,大家也都習慣了。
“散會吧,執(zhí)鞭人留下。”
大家起身離開,弗登看著面前的大祭祀坐回辦公桌,開始批閱文件,然后他走向另一處角落,步入了一個氛圍安逸的水流環(huán)繞空間,里面坐著的大祭祀正翹著腿看著小說,旁邊,黛那正在幫大祭祀剪著雪茄。
黛那從前線回來了,表現(xiàn)很不錯,這個時候,需要表現(xiàn)一下“父女情深”。
弗登覺得,黛那確實是成熟了,她演技比以前好多了,以前她在大祭祀面前時會哆嗦,現(xiàn)在,笑得自然了。
“先前交代你的事,完成了么?”
弗登點了點頭:“完成了。”
“弗登。”大祭祀放下手中的書,看向執(zhí)鞭人,“你知道的,我向來很看重你,我也一直覺得能得到你的協(xié)助,是秩序之神對我的賜福。”
“能有幸跟隨您,是我今生最大的榮耀。”
“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壓力,已經給得很大了,旁邊剪雪茄的黛那,都感到了此時這里的極度壓抑,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
秩序之鞭系統(tǒng)作為大祭祀的眼睛和耳朵,容不得半點瑕疵,最先需要篩檢驗證的,就是這個位置。
弗登走到大祭祀面前,拿出了兩個袋子,一個袋子鼓鼓囊囊的,里面裝著的都是卷軸,另一個袋子就小了很多。
執(zhí)鞭人指著鼓鼓的袋子說道:“大祭祀,這里面是各大正統(tǒng)神教明面實力記錄以及對他們發(fā)動進攻后的利弊分析。”
大祭祀看了一眼弗登,沒說什么。
弗登補充道:“很全面的,還有一些雖然不是正統(tǒng)神教,卻實力底蘊堪比正統(tǒng)神教的大型神教,我也放在里面了,沒有落下。”
“唉。”
大祭祀嘆了口氣,這一聲嘆息,讓外面的水流都陷入了凝滯。
換做以往,弗登這個時候已經靈魂顫栗,說不定都跪伏下來要認罪求責罰了,但今天,他卻顯得比較鎮(zhèn)定。
“看來,是我記錯了,我不是讓你去選擇的,而是讓你去做背景調查的。”
“不,您是讓我選擇的。”
大祭祀指了指這鼓鼓囊囊的一大袋卷軸:
“你選的,在哪里呢?”
弗登打開第二個小袋子,里面裝著的,是一疊書簽,每一張書簽上,都寫著一個神教的名字。
執(zhí)鞭人很是恭敬地將一沓書簽遞送到大祭祀的手中,大祭祀接了過來,看了看,問道:
“所以,告訴我,你到底選的是哪一個?”
弗登指了指旁邊的黛那,
笑著說道:
“大祭祀,您讓我們的小黛那隨便抽一個就是了。”
———
現(xiàn)在的身體狀態(tài)確實比去年差很多,說實話,很難維系住以前每天穩(wěn)定一萬字的輸出頻率了,但龍會爭取努力每章多寫一點的,也爭取寫得精彩有趣一些保證質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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