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我不愛你(二)
,他的金絲雀 !
景容抱著她的手臂緊繃繃的, 似乎是在強(qiáng)壓著怒火。司機(jī)幫他們打開車門, 景容剛剛把她往車內(nèi)一放,董慈就如同受驚的兔子般,縮到了角落。
她是真的有些害怕的……
此時景容就坐在她身旁的不遠(yuǎn)處, 懶惰的微揚(yáng)脖子高大的身軀使他整個身子都陷入了后座中。他單手解著領(lǐng)口處的扣子,薄唇抿的很緊, 這樣不含笑意的時候在董慈看起來是最無情的。
“看什么?”
景容一側(cè)頭就看到了縮在角落的董慈正盯著他的下巴發(fā)呆,見她聽到自己說話后嚇得咬住了唇瓣。
他眸子微瞇,黑眸中氤氳著暗沉沉的霧氣。
“怕我?”景容伸手一扯就將人跌跌撞撞的拉到自己身邊,看到董慈那張已經(jīng)被自己摩擦到泛紅的唇瓣, 他呼吸一沉,索性將人直接拉到自己懷中。
“我記得我很早之前就告訴過你, 我不喜歡其他男人靠你太近。把我的話當(dāng)成耳邊風(fēng)?”
“嗯?”最后一個尾音壓得極為低沉, 帶著絲絲的魅惑與危險。
董慈的唇瓣已經(jīng)被他摩擦的火辣辣的發(fā)痛, 見他還不準(zhǔn)備放過自己,于是她有些受不了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她原本是想要讓他停手的,結(jié)果卻被他含著涼意的雙眸嚇到了。
景容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被她小手握住的手腕,眼眸深處帶著森森的寒意。直到董慈顫顫的將手放開, 他才緩緩扯了扯嘴角,拍了拍她的小臉說道。“這才乖。”
董慈只感覺自己的唇瓣是被景容搓下了一層皮,等到他終于放過她的時候,她的唇瓣又麻有腫, 偏偏景容還在繼續(xù)恐/嚇?biāo)?br/>
“你該慶幸你很快就推開了他, 如果讓他更深層度的碰過你——”說道這里, 景容捏住了她的下巴,他強(qiáng)迫她張開小嘴用指尖夾住了她的軟舌。
指尖感受著濕潤軟膩的觸感,景容微微側(cè)眸,冷冰冰的說道。“不然,你這條小舌頭會被我怎么懲罰,我也不敢保證。”
“……”
景容自從知道她有很多追求者之后就對她學(xué)校的事情格外上心,他派人去過她的學(xué)校,自然也知道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流言蜚語。
這次他之所以會出現(xiàn)她的學(xué)校,就是為了處理這件事情的。原本還想著辦完事后接著她一起回家,沒想到剛好讓他看到了時澤在門口堵她。
真好,他們兩人的對話景容在墻的另一側(cè)聽得一清二楚,剛好他也趁機(jī)明白了這小東西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是一直覺得我在包/養(yǎng)你嗎?來,把這個簽了,以后誰再敢這樣說你,我就幫你把她抓起來。”
景容昨天把她帶回來后就沒了蹤影,直到第二天中午他才出現(xiàn)。他將一疊文件擺到董慈面前,遞給她了一支筆。
“這是什么?”
第一份文件中全部是晦澀難懂的英文,董慈看的很是吃力,上面有很多的專業(yè)名詞,她都無法理解。
“一份能保你一輩子無憂的好東西。”
景容見她猶豫著遲遲不下筆,他微微勾唇,漫不經(jīng)心的用指尖敲打著桌壁。“小慈,你忘了你已經(jīng)把整個人都賣給我了嗎?”
董慈握著筆的指尖發(fā)力,仍在猶豫不決。
“你媽媽還在醫(yī)院,聽說她最近的情況越來越糟了……”
景容的聲音淡淡,但他話中的威脅卻很是明顯。
董慈握筆的手力道越來越大,最后像是下定決心了一般,她一筆一劃的在空白處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文件很多,董慈簽的緩慢,而景容的耐心也比以往好了太多,竟然就一直在她旁邊笑瞇瞇的看著她簽。
終于出現(xiàn)了一份中文合同書,董慈望了眼上面的字體,第一時間,竟沒反應(yīng)過來。
“怎么停住了?”
景容像是沒有察覺她的異常,眉眼間很是溫柔的哄道。“乖啊,快簽,后面還有好幾份呢。”
“景容,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董慈有些不可置信的抬眸看他,連帶著嗓音中都帶了一絲顫。她剛才反反復(fù)復(fù)的將那協(xié)議書上的前幾個大字看了好幾遍,才最終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結(jié)婚協(xié)議書’。
董慈想伸手去拿剛剛簽過的那些英文版合同再確認(rèn)一遍,然而景容卻為了防止她會撕毀伸手?jǐn)r住。他將那些簽好的合同拿到自己手中,低眸一笑。
“小慈,你的未來是由我掌控的,這是你曾經(jīng)親口答應(yīng)我的。”
“可是我沒說過我要嫁給你!”
董慈憤憤的將筆甩到地上,她被氣的有些顫抖,拉開椅子就要離開。
“不準(zhǔn)走!”
見到董慈的反應(yīng)如此激烈,景容的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許多。他沒有從椅子上站起來,盯著董慈的背影冷冰冰的說道。“小慈,別惹我生氣。”
“你不高興了會怎么樣呢?”
董慈回頭看他,此時她明明高出他那么多,然而景容的氣勢卻絲毫不減,他靜靜的抬眸望著她,深邃的眸子中看不出一絲情緒。
“我會怎么樣這很重要嗎?”
“你只要知道,我今后做的每一件事,都能讓你像第一次那般求我就好。”他此時神色那么冷,然而嘴角卻仍舊掛著一抹笑,陽光透射到窗邊再打到他的臉上,使他帶著一種朦朧的圣潔。
他明明那么好看,偏偏卻壞的讓人發(fā)寒。
知道董慈已經(jīng)動搖了,他微微一笑,繼續(xù)說道。“小慈,嫁給我有什么不好?”
“我想你應(yīng)該是了解我的,如果你真的不嫁給我,我也不會允許你嫁給別人。”
他就是那么霸道,在逼迫她的時候從來不給她留一絲退路。
董慈深深地記得那次給她帶來的屈辱,那些刻意壓下的回憶仿佛是受到了景容的召喚,此時全部一股腦的沖出腦中……
“景容,你愛我嗎?”
董慈有些認(rèn)命的閉了閉眼睛,無力感席卷全身。
“愛?”
景容微微側(cè)頭,笑瞇瞇的答道。“小慈,我當(dāng)然愛你,不然也不會那么費(fèi)盡周折的將你弄到我的身邊來。”
“可是如果你真的愛我,就不會那么逼迫我。”董慈慢慢的俯身將筆從地上撿起來,重新坐回剛才的椅子上。“其實(shí)你只是不甘心。”
“就是因?yàn)槲也幌矚g你,所以你才越加想要征服我。”
“其實(shí)說到底,你不過是應(yīng)了得不到才是最好的那句話吧!”董慈用力的在合同的空白處寫著自己的名字,她像是用盡了全力,在紙上留下一道道深痕。
簽完最后一張,她將所有的合同書推到景容面前,笑容縹緲虛無,仿佛并不存在。
“既然都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那么如今我主動靠近你……”
“所以我希望等你哪天厭倦我了,能夠主動放我離開。”
“可以嗎?”
“……”
可以嗎?
迷迷糊糊中,董慈聽到景容好像是給了她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她呼吸微微急促,在睡夢中不斷的掙扎。
“小慈。”
等董慈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了自己趴在景容的懷中,他一下下的輕撫著她的后背,嗓音中濃濃的睡意,顯然也是剛剛被她吵醒。
“做噩夢了嗎?”
景容見懷中的小姑娘正直勾勾的望著他眼也不眨一下,他用指尖將她的下巴抬起,故意壓低聲音蠱惑她。“小慈夢到了什么?”
“我夢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剛才的夢是如此真實(shí),讓她生出了一種還在過去的錯覺。她微微咬了咬唇瓣,望著這張五官越加成熟精致的臉,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在不知不覺間,她和他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好多年。
“那小慈的夢中有我嗎?”
景容見她望著自己發(fā)呆,于是便握著她的手讓他撫摸自己的臉頰,漆黑的眸子中波瀾不驚的凝視著她,看不出一絲情緒。
“有的。”
董慈回答的很誠實(shí),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的夢中全都是你。”
“我的小慈真乖。”這個答案似乎令他很是滿意,他薄唇微扯,露出了一絲笑容。
然而哪怕他此時笑了,董慈也看不出他的笑容中到底含著幾分真。
墻壁上的鐘表滴答滴答的響著,董慈的睡意又重新涌上心頭,她望了眼外面濃黑的夜,將臉埋到了景容的懷中。
似乎是真的很累,董慈入睡的很快,沒一會兒景容就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他俯身很是輕柔的在她臉頰上印上一吻,睡意全無,于是便起身走到陽臺上抽了根煙。
外面的雨已經(jīng)停了,然而風(fēng)中仍舊帶著一股潮濕。想起今日董慈逃跑的舉動,他險些失去了理智。
滴滴——
放到床頭柜上的手機(jī)發(fā)出微弱的震動,景容隨意瞥過,在發(fā)現(xiàn)是董慈的手機(jī)后,便走過去拿了起來。
熟練的打開她的密碼,景容幾下就找到了給她發(fā)來短信的人,這是個陌生號碼。
‘小慈,我回國了,有時間可以見一面嗎?’
景容的視線緩緩下移,在看到落尾處寫著‘時澤’兩個大字后,眼眸猛然一沉。
“時澤……”
景容緩緩摩擦著屏幕上的那個名字,手機(jī)上的幽光打在他的臉上,使他俊美的五官多了一抹森冷。
他像是在思考什么,瞇著眼睛把玩著手中這個小巧的手機(jī),半響后,他緩緩勾唇一笑,直接將她的手機(jī)信箱清空。
嘖嘖,好不容易趕走的麻煩如今又回來了。
景容側(cè)眸望向大床上還在沉睡的嬌小姑娘,眼眸中的溫柔一閃而過,接著又被冰涼充斥。
看來,他又該重新將他家的小姑娘看牢了。
“……”
昨晚折騰了太久,半夜被噩夢嚇醒再迷迷糊糊的睡著,董慈此時的大腦還一片混沌,然后睡夢中就聽到了有人再喊她的名字。
“小慈,醒醒。”
董慈有些吃力的睜開雙眸,在看到穿戴整齊的景容后微弱的‘嗯’了一聲,很快又要進(jìn)入睡夢中。
景容無奈一笑,捏著她的鼻子將她從溫暖的被窩中撈出,柔聲哄她。“乖,快起來換衣服。”
“你干嘛呀!”
強(qiáng)迫被景容喚醒,董慈的怒氣無法發(fā)泄,小手直接拍在了景容的臉上。
此時她困的意識不清,軟綿綿的聲音中帶著說不出的嬌氣,完全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只是借著他的懷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頭一歪就要繼續(xù)去睡。
“小東西什么時候變得那么賴床了?”景容眸色加深,抓住她造反的小手后,懲罰性的就用齒尖咬了幾口。
自從兩人同在一張床上睡之后,他還從未主動喊她起過床。今天他倒是長見識了,沒想到這姑娘睡著之后那么難叫醒。
“小慈,醒過來。”
景容不依不饒,見她雙眸緊閉沒有一絲反應(yīng),深邃的眸子中劃過一抹暗光。
他將手放放到了她的衣領(lǐng)處,指尖順著衣擺向里滑動貼在了她的肌膚上。接著他微微俯身,薄唇貼近她的耳邊低啞的說道:
“小慈,你再不起床,我就要親自幫你換衣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