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進(jìn)宮了嗎？”蕭鐵策停下腳步問。
    驚云身后的女子二十四五歲模樣，相貌平平，但是氣質(zhì)平和從容，一眼看過去就讓人覺得很舒服，手中提著一個(gè)不大的藍(lán)色包袱，衣衫普通。
    驚云道：“對啊，這不是剛回來嗎？哥你又要走了？”
    “你帶回來的，這是……”眼見著驚云要把人帶進(jìn)屋里，蕭鐵策擋在前面蹙眉道。
    “春秋讓我?guī)Щ貋淼娜耍o我嫂子看看，你別擋著路，忙你的去。”驚云嘀咕，“怎么自從我嫂子生了孩子之后，你就婆婆媽媽的了？受不了。”
    她身后那女子對著蕭鐵策屈膝行禮，不卑不亢地道：“茯苓見過蕭統(tǒng)領(lǐng)。”
    春秋讓帶回來的？
    看年紀(jì)，應(yīng)該是到了年紀(jì)離宮的宮女；既然是春秋讓她來找明九娘的，那定然是覺得不錯(cuò)的。
    蕭鐵策讓她起來，自己快步出去了。
    驚云道：“茯苓，快進(jìn)來。我趕緊交差，還要出去買胡服。”
    要時(shí)刻做好準(zhǔn)備，端午節(jié)下水劃龍舟，雖然可能性也不大。
    “嫂子，這是茯苓姑姑。”驚云道，“有話你們慢慢說，我先走啦！”
    明九娘：“站住！”
    “嗯？”
    “不帶銀子，要去搶劫嗎？”
    驚云一拍大腿：“真的忘記了！”
    她輕車熟路地去打開明九娘的妝奩，拿出一摞銀票，抽了張一百兩的，然后把剩下的胡亂塞回去，擺擺手一溜煙地跑出去。
    明九娘笑罵兩句，請茯苓坐下。
    茯苓虛虛地半坐，腰背挺直。
    “茯苓姑姑，驚云就是這般毛毛躁躁的性子，所以可能需要麻煩你跟我說一下事情來龍去脈。”
    雖然她已經(jīng)猜測出八九不離十，但是考察肯定還是要考察一番的。
    茯苓起身行禮：“回夫人，奴婢茯苓，自幼長于宮中，今年二十五歲，得皇上恩準(zhǔn)放出來。但是外面并無親朋可依，春秋姑娘同情奴婢際遇，說夫人身邊缺伺候的人，讓奴婢來試試。”
    這話說得讓人很舒服，說來試試，不給明九娘壓力。
    明九娘對那句“自幼長于宮中”覺得很好奇，但是也沒多問，笑了笑道：“春秋是我的妹子，她喜歡的人，我定然也喜歡。只是不知道你是否適應(yīng)，所以咱們簽個(gè)活契，去留皆不必勉強(qiáng)，如何？”
    茯苓面上露出感激之色，行禮道：“這件事情奴婢本來也是這般想的，正想如何厚顏和夫人提起，卻不想夫人主動這般應(yīng)承，奴婢感激不盡。”
    春秋和她說，如果非要離開，無處可去，就來找明九娘。
    本來她還心有疑慮，但是進(jìn)府一路看來，府里清凈，人口極少，而且男女主子都是隨和性格，不由放心不少。
    再聽明九娘這般說，更覺得心中熨帖。
    “只是奴婢得寸進(jìn)尺，還有一件為難的事情，想求夫人。”茯苓道。
    明九娘擺擺手：“沒事，入了府就是一家人，有什么顧慮盡管說。”
    打消了下屬的后顧之憂，才能讓人家盡心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