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厚此薄彼
韋尤決定先去巨鹿郡,既是為了結(jié)交拉攏張郃,又是為了眾人的安全考慮。
他們一行二十余人,女子占了三分之一以上,萬一要是途中遇上黑山軍,豈不是兇多吉少?
正因如此,韋尤覺得有必要先了解清楚情況,再過去常山郡高邑縣赴任。反正廮陶城距離高邑縣不遠(yuǎn),只有一天的路程,騎兵甚至只須半天的時間。
他從張郃那里得知,前不久黑山軍張燕派人到洛陽去投降,隨后朝廷拜張燕為平難中郎將。年初之時,各路諸侯討董卓,于是張燕也帶著他的部屬與諸侯們相結(jié)盟。
這段時間,黑山軍都沒有怎么在常山郡出沒,不僅僅是張燕與諸侯結(jié)盟,而且常山郡屢遭黑山軍肆虐,使人口大量流失。原來常山郡有六十多萬人,如今剩下的還不到二十萬,大多是老弱婦孺,又哪里還有什么好劫掠?
張郃聽說韋尤到高邑來任縣令,非常的意外,只知道這人似乎很有文才,又頗受董卓依重,怎么會到常山郡來任縣令呢?
不管怎樣,這消息對張郃來說,都是件好事,有個人在前面擋著黑山軍,他身上的壓力無疑會小很多。
雖然上任的地方有點差強(qiáng)人意,可是好歹有了個立足之地,韋尤他們在廮陶城休息了一天,第二天過去就帶人去了高邑。
貂蟬、鄒氏、董白自是沒異議,可劉芊和唐姬幾人聽了后,頓時心涼了:小小一個縣令就已讓人失望,居然還是這情況,搞不好什么時候就會落到了黑山軍的手里。
劉芊幾人不想跟著去冒險吃苦,然而又沒有可以依賴的人,唯有心不甘情不愿地去了高邑。
早晨出發(fā),當(dāng)天傍晚韋尤等人就到達(dá)了高邑。
高邑縣城已經(jīng)是極其殘破不堪,自從幾年之前冀州的治所遷到了鄴城后,就漸漸地荒廢了。
眾人進(jìn)了城才發(fā)現(xiàn),城里只有兩千左右不愿意離去的老弱病殘,不要說是什么官員郡兵了,就是壯年男子都見不到幾個,比他們想像的還糟糕得多。
“老人家,你知道趙云在哪嗎?”
韋尤在城中找到一個看起來比較悠閑的老者,道:“這里怎么人那么少?”
盡管他心里有準(zhǔn)備,可是也沒想到這么夸張,這還是靠近巨鹿郡的縣城,人口竟然這么少,那常山郡別的縣城豈不更少?
老者打量韋尤一眼,忐忑不安的道:“你們找趙將軍要做什么?”
“將軍?趙云將軍?”
韋尤心里滿是疑惑,他拿出朝廷的任命書道:“我是新上任的高邑縣令,聽說趙云是一個難得的英雄,就是想見識一下。”
如果能有趙云幫忙,那么韋尤對付黑山軍的把握就會大上很多。
老者不認(rèn)識幾個字,哪里看得懂什么任命書,搖頭晃腦地道:“年輕人,你不要以為老朽的年紀(jì)大了,腦子變得不好使。最多也就是十六七歲年紀(jì),朝廷怎么可能派你當(dāng)縣令?”
他嘆口氣,道:“這些年黑山軍不斷的造孽,常山郡百姓死的死逃的逃,如今人口已不到原來的三成,不知何時是個頭……”
說完之后,也不理會韋尤等人,自顧自走了。
一位五六十歲的老者見到他們,不禁上前詢問道:“各位到此,有何事?”
他是這附近的里正,臨時管理著城中的瑣事,他見這些人氣勢風(fēng)度不俗,想必是身份不低,這才過問。
“沒什么!”
韋尤不由地笑了笑,道:“我是新任的縣令,想向你打聽個人,你知道趙云在什么地方嗎?”
他沒有被眼前的斷壁殘垣動搖,想想這一路上見到了那些人才,像沮授、高覽、張郃等人,既有謀士,又有不錯的武將,只要能夠在這里站穩(wěn)腳跟,還怕以后不能發(fā)展起來嗎?
里正看過韋尤手里的任命文書,恭敬歸還道:“卑職見過大人!”
剛要行禮,便被韋尤伸手扶住,里正感激道:“趙云還在元氏,這些日子都是他帶領(lǐng)著大家拼命抵抗,才能夠免遭劫難。”
趙云是常山真定人,知道沒辦法抵擋黑山軍,才會想著帶領(lǐng)眾人到常山郡治所元氏城暫避,希望召集到更多人一起抵擋。
隨后幾天,韋尤等人在里正和百姓的幫助下,終于在高邑城里安頓下來。
高邑城人口非常少,地方卻大,作為冀州原來的治所規(guī)模尚在,只是毀壞荒廢得極為嚴(yán)重。收拾收拾,在偌大的州衙里住幾十個人自然是容易得很。
高順等十余人住在州衙的前院,韋尤和幾位女子全都住在后院,怎么安排住處又成了問題。
韋尤最愛的是貂蟬,劉芊不僅僅是大漢公主,而且和他早就發(fā)生了關(guān)系,而董白一往情深,不惜放下所有的一切跟隨他,再加上一個嬌滴滴的鄒氏,無論是怎么安排她們都難免會厚此薄彼。
最后貂蟬主動退讓,和鄒氏一起住到東廂房,韋尤和劉芊董白自然是住正院里的三個房間,唐姬和小太監(jiān)則分在西廂房。
劉芊還想讓唐姬和那個小太監(jiān)住在后院正院,卻遭到韋尤拒絕。
“你知道他是誰嗎?”
劉芊本就對這里的環(huán)境很不滿,此刻更氣憤,道:“如果不是董賊作亂,我們哪會成這樣,你居然讓那個壞女人住正院,到底是何居心?”
憑什么董賊孫女和她平起平坐,劉芊氣不過,就這還是人家退讓的結(jié)果,不然還不知道她會住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是誰?”
韋尤笑了,道:“如果他們不滿意這里的話,我不會勉強(qiáng)他們,是走還是留我都悉聽尊便!”
他雖然從來沒有見過少帝劉辯,可是從他表現(xiàn)出來的一舉一動,和劉芊、唐姬的言談舉止,不難猜測出來他的真實身份。
現(xiàn)在已經(jīng)逃出洛陽,他們要走,韋尤也拿他們沒有任何的辦法,即使明知劉辯的身份是很厲害的暗棋。
這可是真正的皇帝,比董卓私自立下的皇帝劉協(xié)更容易獲得天下人認(rèn)可,當(dāng)然還要想辦法證實了才行。
劉芊更要再說什么,卻被一旁的唐姬所阻止,只好憤憤不已地接受下來。
她明白唐姬的心思,是韋尤將他們救出洛陽,如果沒有他相助,他們恐怕早就已經(jīng)死掉了。
現(xiàn)在韋尤又是他們唯一能夠信賴和依靠的人,關(guān)系鬧得太僵硬,對他們幾個沒有任何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