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蔡琰的失落
貂蟬雖然年少,可是她一點(diǎn)也不笨,哪里會不明白韋尤跟她打賭的用意所在。
如果不是韋尤特意事先提醒過她,貂蟬很可能還真就讓王允給糊弄了過去。
此刻果然不出韋尤所料,貂蟬不由地對他更多了一份欽佩,也頭一回對義父王允有了一些隔閡,卻也不會犯傻地說破,只是笑著謝過王允。
韋尤再回到陳府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不僅陳紀(jì)和荀彧荀攸都在,而且還多出了三個陌生人,聽黃門侍郎荀攸介紹,才知道三人分別是侍中周毖、城門校尉伍瓊、議郎何颙。
原來董卓想利用既有一定實(shí)力又有強(qiáng)大家族勢力的司隸校尉袁紹來支持他行廢立之事,袁紹表面上假裝同意,借口回去跟他擔(dān)任太傅的叔父袁隗商量一下,稍一打點(diǎn),然后就連夜逃奔到了冀州。
周毖伍瓊何顒三人得到消息之后,就和荀彧荀攸一起到陳紀(jì)府上商量對策。
韋尤沒興趣與他們攪合到一起去,正要離開卻被荀攸攔住:“公子早就已經(jīng)看破了董卓的意圖,不知道你可有辦法阻止這件事?”
“沒辦法!”
韋尤聽到他們在說廢立皇帝的事,不假思索地道:“除非你們有比董卓更強(qiáng)大的兵力,又或者是出其不意的殺掉董卓,不然誰也阻止不了這件事情的發(fā)生。”
他繞過荀攸,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聽得陳紀(jì)幾人都是一怔,他們又商議了一陣子才各自散去,最終周毖伍瓊何颙勸董卓暫且賜袁紹郡守之職以籠絡(luò)袁紹,董卓非常信任他們,于是以袁紹為勃海郡太守。
第二天董卓聚集了百官,明目張膽地行廢立之事,百官都很懼怕不敢反對,唯獨(dú)尚書盧植反駁,以致于董卓勃然大怒。
董卓正想要?dú)⒌舯R植時,侍中蔡邕忙為盧植求情,議郎彭伯也跟著進(jìn)諫道:“盧尚書是眾望所歸的海內(nèi)大儒,殺了他,全天下的人們都會感到震驚和恐懼。”
董卓答應(yīng)了,雖然沒有殺掉盧植,可還是把他的官職免了。
很快,董卓又會百官于崇德前殿,他威脅逼迫何太后廢少帝劉辯為弘農(nóng)王,立陳留王劉協(xié)為帝;何太后不禁哽咽流涕,百官都是悲不自勝,竟然沒有一人敢出面反對。
隨后,董卓以太尉劉虞為大司馬,封其為襄賁侯,他自己坐上太尉的職位,領(lǐng)前將軍事加節(jié)傳、斧鉞、虎賁,封郿侯;太中大夫楊彪接替董卓原來的司空,再以豫州牧黃琬代今年七月被免的丁宮為司徒,而河南尹王允也被拜為太仆。
韋尤影響不了朝堂里的波云詭譎,當(dāng)他前去拜訪好不容易閑下來的蔡邕時,驚詫地發(fā)現(xiàn)被蔡邕冷落了好一陣,見了面明顯比以前生分許多。
意外碰到的蔡琰更加是冷若冰霜,正眼都不愿多看他一眼。
蔡邕眼見韋尤茫然不知,忍不住苦口婆心地道:“韋賢侄,你應(yīng)該知道老朽膝下無子,只能是將所有的心血都傾注在文姬身上,本來是想要將她許配給你,想不到你竟然又和王允的義女到一起……”
經(jīng)過這么久的融洽相處,他對韋尤越來越是賞識,已然決定了將愛女蔡琰托付給韋尤,誰曾想會出現(xiàn)這種事,也難怪他會惱火。
“你怎么會知道這件事?”
韋尤愣了下,苦笑道:“蔡大家的盛意我心領(lǐng)了,不過令愛與我性格不合,怕是有負(fù)你的所托!”
他從始至終都沒想打蔡琰的主意,蔡琰處處都看他不順眼,他也同樣不太喜歡蔡琰的嬌縱性子。
蔡邕搖了搖頭道:“你與王允義女的事早已經(jīng)傳遍了全城,給她所作的那些詩句更是人盡皆知,老朽又怎么可能會不知道這事?”
他停頓一下,接著道:“文姬的性子是有點(diǎn)嬌縱,可她的本性一點(diǎn)也不差,和你一起,才華樣貌都十分相配。”
蔡邕還不愿意放棄韋尤,那畢竟只是王允的義女,與他的女兒身份和文才,根本沒有辦法比較。
“怎么會?”
韋尤怔了怔,他與貂蟬的事情知道之人寥寥無幾,就連陳紀(jì)也是渾然不知,又怎么會傳遍全城?
他這幾天忙著煉制養(yǎng)生丹的事情,在外四處奔波,哪里想到會有這事發(fā)生。
韋尤猜到是王允搞得鬼,心里更是多了幾分忌憚,不得不說王允這招非常地陰狠毒辣,讓所有人都知道韋尤和他的義女在一起,從而徹底地打消其他人對韋尤的惦記。
他現(xiàn)在沒有心思討論與蔡琰的事,回去陳府之后怎么跟陳紀(jì)交待還在其次,最為擔(dān)心的是讓董卓惦記上貂蟬,那事情就大條了。
韋尤隨口敷衍蔡邕幾句,立馬就告辭離開了蔡府,反正藏書和字畫的事也不急于一時。
他剛剛離開,躲在旁邊偷聽的蔡琰恨得牙根癢癢。
在洛陽發(fā)生了那么多事,她已經(jīng)逐漸改變了對韋尤的看法,偶爾也會靜下心來想想他,不料這個時候卻聽到韋尤跟王允義女一起作詩的事,不由地讓她感到又愛又恨。
“鄰家有女初長成,回眸一笑百媚生!”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
“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蔡琰愛的是美妙地詩作,恨的是這些詩句竟然全都是韋尤寫給其他女子的,而寫給她的卻是什么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這個女子不是人……
嫁個夫婿是竊賊……
如果韋尤只是無能之輩,她這口惡氣也只能忍了,偏偏那家伙又是才氣縱橫,明擺著要戲弄她。
兩者間天壤之別的對比,試問蔡琰怎么可能不恨?
她心里感到十分的委屈,明明是才貌雙全的才女,那家伙卻要這樣的羞辱她,難道在他的心里,她真的有那么不堪嗎?
更過分的是,她父親都已不顧顏面的表示想把她許配給他,那家伙竟然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絕了,還要說什么性格不合,這件事如果傳出去,她都不知道還有什么臉面再活下去。
蔡琰發(fā)現(xiàn)她就是對韋尤恨不起來,腦子里不斷地回想過往:如果當(dāng)初在蔡府門口見到他的時候,不那么蠻橫地對待他,那么他們的關(guān)系會不會沒有那么僵,也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感覺心里突然空了一樣,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