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千門八將
    小朵先是一愣,但馬上露出一副不服的神情,說道:
    “我根本就沒下重手。要是下重手,他那只手,現(xiàn)在都廢了……”
    這小丫頭性子很野。
    不講道理,不守規(guī)矩。
    單憑我這幾句話,根本不可能讓她服氣。
    我便慢慢的朝她走去。
    小朵警惕性很高,見我過來,她馬上瞪著眼睛,機(jī)警的看著我問:
    “你要干嘛?”
    我搖頭,淡淡說道:
    “放心,我不和你動手!”
    其實(shí)動手,我還真未必是她對手。
    畢竟那把鋒利如手術(shù)刀一樣的刀片,任誰都會心存忌憚。
    小朵也知道,這種情況,我肯定不會動手。
    她站在原地沒動。
    而我抬起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
    雖然穿著像個乞丐,但小朵畢竟是個女孩兒。
    被我這么一拍,她的臉色,露出一絲厭惡。
    抬手便把我的手推開。
    這一拍一推之間,小朵臉色頓時大變。
    她瞪著我,大喊一聲:
    “把東西還我!”
    說著,就向我沖了過來。
    老黑看的完全傻眼。
    這一來一回,發(fā)生了什么。
    他根本是一點(diǎn)都不知道。
    倒是牛老,見小朵一動,立刻沉聲怒喝:
    “小朵,站住別動。自己吃飯的家伙,都被人摸去。你還敢放肆,一點(diǎn)規(guī)矩都沒有!”
    說著,老牛又看向我。
    沖我豎起大拇指,指著我兩指之間的刀片,說道:
    “這手移花接木實(shí)在是漂亮,就沖這一手,我老牛就該尊你一聲爺,初六爺!”
    和六爺分開那天。
    六爺就說,要我三年之內(nèi),揚(yáng)名立萬。
    江湖之中,必須要有初六爺一的名號。
    老黑和陳曉雪叫過我初六爺。
    但那是我們對賭,我贏的。
    今天不是,是老牛發(fā)自肺腑,對我手藝的佩服。
    牛老說的移花接木,就是我前面說的千術(shù)中的栽贓嫁禍。
    在牌局上,有時要涉及偷牌藏牌。
    而一旦藏牌,就意味著,身上要留贓。
    被人搜身,就有暴露的風(fēng)險。
    而移花接木,栽贓嫁禍。
    就是把牌神鬼不覺的轉(zhuǎn)藏在別人身上。
    等需要用這張牌時,再把牌悄無聲息的摸回來。
    六爺曾說,這招栽贓嫁禍,就是從榮門盜術(shù)上,演變而來。
    他多次告誡我,非到萬不得已,不能使用。
    因?yàn)樵在E嫁禍,一旦出事,往往會牽連無辜。
    “現(xiàn)在,是不是該給我朋友一個說法了?”
    我依舊冷冷的看著小朵,慢慢說道。
    小朵似乎還想說什么,牛老率先開口,他帶著幾分怒氣道:
    “跪下,給這位黑兄弟道歉!”
    小朵依舊是氣呼呼的,她看著我,眼神中滿是不服。
    但,牛老發(fā)話了,她也不敢違背。
    瞪了老黑一眼,剛要跪下。
    老黑急忙攔住,連連擺手道:
    “別,別,別,可別跪,也不用道歉,我原諒你了,沒事兒……”
    剛剛發(fā)生的一切,讓老黑還是處在困惑發(fā)懵的狀態(tài)。
    我知道,他有很多話想問我。
    不急,今晚我都會告訴他。
    和老黑走時,我把那把小小的,卻鋒利無比的刀片,放到床上。
    再回頭看小朵。
    她滿臉桀驁,依舊不服。
    這丫頭,真夠野的!
    回去的路上,老黑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
    當(dāng)然,最主要的問題就一個。
    我真的是老千嗎?
    站在昏黃的街燈下,看著老黑,我冷冷的點(diǎn)頭。
    “對,我是老千!”
    雖然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zhǔn)備。
    但我的回答,還是讓老黑特別震撼。
    他雙手抱頭,嘴里嘟囔著。
    “怪不得,怪不得……”
    他終于把所有事情都想明白了。
    侯軍、蜈蚣,這些或贏或輸?shù)氖?,都想清楚了?br/>
    但接下來。
    老黑的舉動,讓我還是不由的暗暗佩服。
    他把剩余的一萬九千塊錢掏了出來,遞給我說:
    “那這錢是你贏的,應(yīng)該給你……”
    老黑的品質(zhì),毋庸置疑。
    我沒接錢,而是又說道:
    “錢你拿著用吧。老黑,你聽過千門八將嗎?”
    老黑點(diǎn)頭,說他在電影里看過。
    我又問:
    “那你愿意做我的火將嗎?”
    老黑依舊是一臉懵。
    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火將。
    我便把千門八將,分別是做什么的,一一講給他。
    等我講完,老黑的神情,變得凝重。
    好一會兒,他才鄭重說道:
    “以后,我老黑只認(rèn)一個爺,就是你,初六爺!”
    我微微點(diǎn)頭,拍了拍老黑的胳膊,說道:
    “是六爺,也是兄弟!”
    千門江湖,錯綜復(fù)雜。
    各大賭局、賭場上的老千,都是有幫手,組團(tuán)出千的。
    畢竟,獨(dú)木不成林。
    當(dāng)然,那些外面的小野局,倒是常有一個人出千的。
    但這種人,根本稱不上千門的人。
    …………
    接下來的日子,和平時沒什么兩樣。
    我依舊上班、下班,睡覺、失眠。
    天象地下的賭場,倒是開業(yè)了。
    當(dāng)然,賭場開業(yè),不可能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的宣傳。
    但能感覺到,賭客不少。
    就連洗浴的生意,也帶動的火爆了起來。
    這賭場我一次沒去,更沒看到傳說中那位美女老板露面。
    我倒是見過蘇梅兩次,她比平時更忙了。
    不過每次見她,即使我倆不同路。
    她也會有意無意的走到我身邊,但不和我說話。
    只是和旁邊的人說,她現(xiàn)在有多忙,賭場生意有多好。
    我知道,她是在向我示威。
    暗示我,就算我沒去做暗燈。
    對賭場也沒有絲毫影響,生意依舊紅火。
    而侯軍也不在洗浴工作了。
    聽同事說,他調(diào)去賭場了。
    具體做什么,我并不清楚。
    這中間,陳曉雪倒是約我兩次。
    說她要和朋友打牌,讓我一起。
    我自然不會同意,都是直接拒絕。
    這天我是白班。
    快下班時,我本打算給老黑打個電話。
    最近我一直讓老黑,留意外面的賭局。
    準(zhǔn)備找兩個好局,去搞點(diǎn)錢。
    畢竟,我沒錢。
    而這個江湖,沒錢就意味著寸步難行。
    還沒等打,一個服務(wù)生進(jìn)了備品室。
    告訴我說,梅姐找我,讓我直接去她辦公室。
    從上次給蘇梅打電話請假后。
    我倆再沒有說過一句話。
    就算見面,她對我的態(tài)度也是冷冰冰的。
    而現(xiàn)在忽然找我。我猜,一定是和賭有關(guān)。
    收拾一下,我便直接上樓,去了蘇梅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