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暴走
    我話音一落。
    齊嵐和另外一個(gè)牌友,明顯就是一愣。
    兩人都驚訝的看向分頭男。
    分頭男的神情,開始有些緊張,但他馬上恢復(fù)正常。
    兩手放在桌上,分頭男沖我瞪著眼睛罵道:
    “出千?你哪只狗眼,看到我出千了?”
    分頭男叫囂著。
    而我則立刻起身,朝著他的方向,慢慢走了過去。
    分頭男臉色一變,趁我還沒到他身邊時(shí)。
    他猛一下,把面前的麻將,朝著桌上一推。
    同時(shí),嘴里還罵罵咧咧的說道:
    “好好的一個(gè)麻將局,非得找這么一個(gè)垃圾人來。攪和吧,以后老子不玩了!”
    說著,他轉(zhuǎn)身就要走。
    剛一動(dòng)。
    齊嵐忽然開口說道:
    “先別著急走,等一下再說……”
    齊嵐的聲音,依舊溫柔。
    只是臉色,多了幾分冷漠。
    “齊嵐,你還不相信我嗎?”
    分頭男急忙分辯著。
    兩人說話時(shí)。
    我已經(jīng)走到他的身邊。
    把他推進(jìn)去的幾個(gè)麻將牌,挑了出來。
    他想魚目混珠。
    可在我的眼力面前,根本不可能。
    幾張牌亮開。
    我拿起其中的一個(gè)三條,手指略一用力。
    就見這個(gè)“三條”,竟被我搓了下來。
    而露出下面的那張麻將牌,竟然是五筒。
    把“三條”的麻將貼,放在桌上。
    我看著分頭男,冷笑著問:
    “我的狗眼還可以吧?至少還能看出,你是怎么出的千!”
    其實(shí)分頭男的出千方式,很簡單。
    只是在2000年左右,懂得人還并不多。
    他是利用麻將貼膜,來覆蓋原來的麻將牌。
    就像剛剛,用“三條”貼在了五筒上面。
    這種麻將貼膜,也叫麻將貼片,大多用的是PP材料。
    使用方法,也不復(fù)雜。
    首先是把貼片藏好。
    需要用到哪一張時(shí),用事先準(zhǔn)備好的變牌油,涂在麻將上。
    把貼片略微一摁,就可以貼在上面。
    并且,可以隨意調(diào)換。
    想貼在哪一張麻將牌上,都可以。
    我說的這些,是2000年左右的貼片玩法。
    那時(shí)候,大都還是手碼麻將。
    到了麻將機(jī)開始流行之后。
    這種貼膜,也與時(shí)俱進(jìn),進(jìn)行了改良。
    改良之后的麻將貼片。
    里面都有薄薄的一層鐵片。
    出千者,往往戴一枚有弱磁的戒指。
    將貼片,藏在戒指中。
    需要用時(shí),再將貼片,貼在麻將上。
    因?yàn)闊o論是四口、八口,還是超薄、折疊的麻將機(jī)。
    所有麻將,里面都有磁鐵。
    這也讓這種貼片,使用起來,更加方便。
    人贓俱獲。
    分頭男終于是老實(shí)了一些。
    看著他,我問說:
    “身上還有吧?”
    分頭男也不說話,氣呼呼的把袖子里的幾個(gè)貼片,放到牌桌上。
    本來一直在旁邊看著熱鬧,有些迷迷糊糊的中年大姐。
    一見這些貼片,頓時(shí)炸了鍋。
    她抓起一把麻將,摔在分頭男的臉上,嘴里大罵說:
    “你個(gè)王八蛋,居然真出千了。我剛才還想不可能呢!”
    分頭男捂著被麻將砸過的臉,不情愿的說道:
    “行了,吵什么?。课页姓J(rèn)我出千了。你們都輸多少錢,我賠你們!”
    分頭男的態(tài)度,有些不耐煩。
    而我也不再說話,想看看齊嵐怎么處理這件事。
    看著分頭男,齊嵐開口說道:
    “李威,你在哈北大小也算是個(gè)人物,見的世面也不少。你說,你在我這里出了千。一句把贏的錢賠了,就沒事了?那樣的話,以后誰還敢和我齊嵐打牌了?”
    齊嵐的口氣,依舊溫柔。
    只是她的態(tài)度,卻是綿里藏針。
    話說到這里,分頭男反倒放開了。
    他摸起桌上的煙,點(diǎn)了一支。
    看著齊嵐,反問說:
    “那你說,你想怎么處理?”
    齊嵐也沒想到,此時(shí)的光頭男,竟還有些不服。
    而齊嵐也沒計(jì)較,繼續(xù)說道:
    “這樣吧,看在大家相識(shí)一場的份上。把你今天贏的錢,全吐出來。我們?nèi)颐咳速r償二十萬。這件事,我們就當(dāng)沒發(fā)生。誰也不會(huì)對(duì)外聲張。以后大家還是朋友。你李威的面子,也依舊在。這樣可以吧?”
    分頭男李威,冷哼了一聲。
    他索性坐了下來,一邊拿著麻將貼片,一邊歪頭看著齊嵐,說道:
    “齊嵐,我知道你齊家厲害。但我告訴你,我李威也不是吃醋的。你也知道,我姐夫在省XX局,是做什么的。真要撕破臉皮,我還真未必怕你!”
    齊嵐的臉色,越發(fā)的冰冷。
    但她的聲音,還是溫柔悅耳。
    “李威,我正是看在你姐夫的面子上,才沒難為你。你要是這樣,我就真的無話可說了!”
    “呵呵!”
    分頭男李威冷笑一聲。
    “是嗎?我看看你怎么無話可說的。你齊嵐就是干凈的人?你沒在麻將上掛花嗎?”
    李威話一出口。
    齊嵐立刻呆住了。
    不過看了我一眼后,她馬上又恢復(fù)了正常。
    “證據(jù)?你說我掛花,證據(jù)呢?”
    “好,我現(xiàn)在就給你證據(jù)!”
    說著,李威便開始翻看麻將牌。
    他想找到,那些牌中,掛花的位置。
    開始時(shí),李威還是信心滿滿。
    可越找,他的臉色越難看。
    因?yàn)?,他一張掛花的麻將,都沒找到。
    他怎么可能找到呢?
    當(dāng)下半場開始時(shí),我發(fā)現(xiàn)了他出千后。
    便把齊嵐掛花的痕跡,全部清除。
    當(dāng)時(shí)我的想法是,李威會(huì)玩換牌貼。
    很可能,也懂得掛花。
    如果抓了他,他再咬出齊嵐。
    那我想和齊嵐接觸的計(jì)劃,就徹底泡湯。
    我當(dāng)時(shí)的做法,也不過是防患于未然。
    沒想到,竟然真的出現(xiàn)了這一幕。
    “不可能,我明明看到你掛花了?怎么沒了?”
    李威胡亂的翻著,嘴里也不停的喊著。
    “李威,如果有證據(jù),我肯定認(rèn)。我現(xiàn)在倒是勸你,認(rèn)了吧!六十萬,買個(gè)好名聲,對(duì)你李威來說,也不算什么!”
    齊嵐話音一落。
    就見李威捧起一把麻將,狠狠的摔在桌上。
    “我就偏不認(rèn),你們愛怎么樣怎么樣!”
    李威開始暴走了。
    話音一落。
    他起身便走。
    其實(shí)李威,也是在欺負(fù)人。
    整個(gè)房間里,除了三個(gè)女人,就我一個(gè)男人。
    他想的是,只要出了會(huì)所,保證平安。
    后面的事,再找他姐夫擺平。
    齊嵐站在原地,一動(dòng)沒動(dòng)。
    李威似乎還在憤怒。
    剛走兩步,他便回頭指著齊嵐,說道:
    “齊嵐,我也好心勸你一句。別琢磨怎么對(duì)付我了。好好回家做個(gè)女人吧!別到時(shí)候,麻將沒玩明白,老公也跟人跑了!”
    李威的話。
    說的齊嵐臉色不由一變。